《抱著元宝私奔》第20章


开。对他多了解一分,元宝就多没把握一分。她一向自恃甚高,在他面前却成了无能之辈,这样的窝囊气岂能吞一辈子?罢了,罢了!情愿事前悔婚,也不要婚后暗地咬牙悔恨。所以,她逃了,逃得很快,也很累,因为漫无目标,一点乐趣也无。过去,她向往海阔天空的日子,如今才明白,她需要附加条件行程舒适有人打理,和一个伴。因为,她害怕寂寞太久。任她花巧多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免不了忧郁,她连自己所在的位置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呢!其实,也不用去探听啦!光瞧瞧这地角偏僻,三五十户人家疏落落的倚坡而筑,放眼都是竹篱茅舍,连个歇脚的客栈也没有,不是穷乡陋野是什么?「天啊!我今年走的是什么背时运啊!」元宝暗自低叹。没客栈、没卖吃的,叫她今晚怎么过?也是怪她少不更事,以为外头的世界和她的故乡坑州一样热闹繁华,有吃有住有玩,就怕没钱而已。她身上银票不少,也换了一些现银在身上,足够她吃香喝辣,所以,她也就托大的没预备一些乾粮在身上,只等著吃热呼呼的上等佳肴。「有钱居然买不到一顿好吃食和一张舒适的床,这是什么地方呀?」她不由得感到沮丧,但还不到绝望,心想,在这三、五十户人家中,总有一户肯借宿一晚吧!正想著,忽然有马蹄声传入她的耳中,她一怔,倾耳聆听,似乎还有车轮滚动的声音,不觉哑然失笑,心想也是跟她一样错过宿头的人。她因何敢这样笃定呢?这荒村小地方住不起有车有马的人家,必是外地人。等对方鲜衣怒马、华车垂帘的经过她面前时,她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二话不说,她马上追上去,大叫:「喂等我一下停一停--」为首的年轻人首先勒马,半转马身,挥手要马车停下来,另外两名骑士护在马车左右,他自己则挑眉打量朝他奔来的人,见是个如花少女,当下微怔。元宝美丽的面庞上浮漾著天真无邪的微笑她很知道这种微笑的魅力,仰起头道:「这位公子,请教你们是不是要往大城里去。」尔雅的笑笑,年轻人宋定风反问:「姑娘垂询,用意何在?」元宝一脸无害的可爱笑容。「是这样的,我和家人出来游山玩水,却不慎走散了,放眼都是一些陌生的景观,正不知如何是好,巧遇公子路过,想烦劳公子送我一程到最近的城里,我可以雇马车回家去。」「原来如此。」宋定风面露同情之色,却又有点为难,「可是 」「公子如果不怜悯一名落难女子也就算了。」「不!这是小事。只不过,我另有任务,正打算求访一位名医来医治家母的病,恐怕多有不便。」元宝的视线不由滑向旁边那辆华丽的马车,正巧一个声音低低柔柔的由车里传出,「风儿,发生什么事了?」车帘微掀一角,露出一张又娇柔又美艳的丽人脸蛋,宋定风连忙趋前,婉言陈述。而元宝在一旁却是看得呆了,她想,「多美的女人!表姊若是不死,如愿做了皇妃,中年之后,也应该仍是这般艳冠群芳吧!」有种女人,美到连其他美女也都无法嫉妒,车内那妇人显然是凤毛麟爪中的一位。「姑娘,」那妇人和悦的问道:「你贵姓芳名?」「我叫金元宝,夫人。」「好可爱的名字。」美妇招手要她向前。「我夫家姓宋,这是我第三个儿子,他叫宋定风。」「宋夫人,宋公子。」「天色已黑,姑娘一人留在此地十分不妥当,若不嫌弃,请上车和我作个伴儿,待我母子俩求了药之后,再派人护送姑娘回家去,可好。」「好,当然好。」元宝想不到这位美丽的宋夫人如此好说话,自是喜出望外,连忙应允。「风儿,请金姑娘上车。」「是的,娘。」宋定风事母至孝,十分有礼的请元宝坐进舒适的马车,打点妥当,呼啸一声,三骑一车又继续上路。娟娟月,清影照帘拢马车的内部装潢更见华丽气派,锦榻绣帏,仿若贵妇房间,散漾著淡淡的芬芳,是脂粉和花香渗合的那种气息,高雅、柔婉、又熨贴人心。
美妇宋夫人半靠在锦榻上,身旁还有一位贴身女婢,长得也是人模人样,秀美可人;瞧瞧这份气派,若非出门在外,她在家中少不得有七、八名婢妇随侍左右。
元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暗想运气还算不错,给她碰对了冤大头。你可别指望她会「饿鬼假客气」的努力维持大家闺秀风范,顶多斯文些,好配合眼前这美轮美奂、情调媚丽的好所在。
宋夫人客气道:「姑娘可愿陪我一道用膳?」
元宝笑道:「如此叨扰了。」
车内置有玉 银杯,瓜果美点,还有充饥的卤鸭、糟鸡、虾子鳓 、梅花脯等适合外带的行粮,元宝看在眼里,自是食指大动,吃得极香。
空气中淡雅的清香围绕在她的四周,元宝的内心涌起一阵阵的回忆,彷佛回到母亲所住的居室,可以让她轻易地忘怀外面的勾心斗角。是母亲使她成为今天的金元宝,聪明、独特,且无惧的面对现实。
无疑的,元宝欣赏如此舒适的旅程,但焦点却放在宋夫人身上,她看起来多么雍容华贵,元宝想著,像从宫廷画上走下来的后妃命妇。
「她的出身不知有多高贵呢!」元宝揣测,「说她出身王侯府第也不为过。」只不知她生的是什么病,竟然要连夜赶路求医,可是,看外表与常人无异
「姑娘,金姑娘!」
元宝迅速抬起眼来,有一阵子的愕然。「哦!宋夫人,你吓了我一跳,我正在神游太虚呢!」
宋夫人笑道:「你一直盯著我看,是不是在想我生的是什么病?」
「夫人真是蕙质兰心。」
「倒也不是,而是有许多人都有同样的疑问。」宋夫人从容地说道:「我的毛病说严重是一点也不严重,却深深地困扰著我的生活。我患有一种莫名的晕眩症,它说来就来,叫我常常头晕目眩,几乎站不住脚,坐著也不舒服,必须躺著才好过些。有时几天发作一次,躺一下午就好;有时却连数日晕眩不停,吃药也不见效。长期下来,那份苦楚实在难以言喻。」
「原来如此。」元宝颔首道:「我也曾经受风寒,我过几场小病,最怕的就是头晕目眩、晕头转向,那简直什么都无法想,什么事也做不了。」
宋夫人苦笑道:「风寒之症总有痊愈之日,我这毛病却是拖了许多年。」
「想必请教过高明大夫,难道都不见效?」
「我夫家在北地太原,声望极隆,江北有名的大夫无一遗漏的全被拙夫延揽入府,却都只能医好一时而无法断根痊愈。」
「哇,从北地千里迢迢来到江南求医,就不知求的是哪一位名医?」
「麦仙翁。」
元宝惊讶地耸耸眉毛。「『圣手毒心』麦仙翁!」
「你也知道他?」
「当然知道,他这外号是十年前我爹一怒之下给他安上去的,还广为宣传。」
「为什么?」这意外的问题使宋夫人感到惊讶。
「家父是个守财奴,家财万贯,却绞尽脑汁的想一毛不拔的过完一生,偏偏人是吃五谷杂粮,少不得病痛寻良医。夫人,你当然听过买东西可以杀价,然则,你大概没听闻有人跟救命大夫杀价杀到面红耳赤吧?不用怀疑,那个人正是家父。」
元宝夸张地叹了口气。「那年,我爹生了一场大病,便宜的大夫都医不好,最后,不得不请来麦仙翁。这位麦仙翁的医术十分高明,性情却很独特,要嘛不收半文钱,要嘛诊金由一百两银子起跳,价钱随他开,没得商量,而且是先付诊金才开药方给病家。」
「贪财名医遇上寸财奴病人,能不热闹吗?麦仙翁开口要一百五十两银子,家父气得从床上弹起来,破口大骂,麦仙翁也拧起性子把诊金往上哄抬,二百两、二百五十两、三百两 一直哄抬到六百六十两银子,家父终于认栽了。待家父病好,也替麦仙翁取好了外号『圣手毒心』,直到今日,仍不时听他切齿怒骂。」
宋夫人先是有点吃惊,而后却觉得相当有趣的笑了。
「令尊倒是个性情中人。」
「是啊,任性到极点,无情的贪财不重情。」
「做女儿的这般批评父亲可真绝。」宋夫人故作惊骇状的对她说。
「假使你有意勾起我的愧疚心,万不可能。」她勇敢地说:「当著家父的面,我也是这般说话,他反而哈哈大笑,很以自己的吝啬无情为傲呢!」
宋夫人端详著她,脸上缓缓地展露出了笑容。她是在笑她自己。「我年轻时,如果也有你的勇气不知多好!」
「勇气是与生俱来的,谁没有呢?」元宝忍俊不住的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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