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恨》第32章


“我若是当真在乎这女儿家的名声,当初也不会按王兄所说在嫁了纪国世子的第二天就去□□纪王,使得他们父子反目,自相残杀。我不在乎世人如何骂我是红颜祸水,我只想要将他送上纪国的王座,我想要的只不过是能陪在他身边,每日看着他的笑颜。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他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整日只是陪在那个贱人的身边?”尹千月满脸是泪,眼中更是怨愤不甘。
尹千阳按了按额头,他最不耐烦这种女人间的争风吃醋,“他身为一国之主,身边的女人自然是少不了的,便是他再宠谁,也不会越过你的。我派去斥候说他这几年没有纳过一位侧室夫人,可见他是知道分寸的。”
“王兄,”尹千月提高了声音喊道:“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想要的只是他的心而已,若是他对我能像对那个贱人那般好的话,我便是不要这个君夫人的位子又有何妨?”
气得尹千阳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你不愿做纪国的君夫人,那孤就再换一个王妹去做,你若是还想呆在纪成均身边,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他上你的床,总之赶紧生一个儿子出来。”
尹千月听了这话,面上的神色怪异无比,瞧着既像是幸灾乐祸又像是在哭,“你以为我没用过法子吗,便是镐京城中最有名的媚药掺在酒里给他饮下去了,也还是没用,他,他是再也不能举了的。”
也不等尹千阳发问,她就已经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知道他是怎么不举的吗,哈哈,说出来真是好笑。也就是那一回,无论我怎么拨弄他,他都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就问他,他迷迷糊糊的说什么‘他的小弟弟不听话,一时冲动伤了他最疼爱的人,他怕他会再伤了那人,就只有让他的小弟弟再也不举了。哈哈哈,你说这可有多可笑,他既然喜欢那个贱人,竟然不是想怎么去和她欢好,反倒是把自己给弄得不举了,哈哈哈,啊哈哈哈……”
尹千阳却是心头一震,一把抓住他妹子的双肩问道:“你可知道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尹千月冷笑一声,“哼,纪成均将她宝贝的什么似的,藏的密不透风,整整两年我一丝儿风声都没有听到过,我不过命人悄悄去打探了一下,他便冲我大发雷霆,我费尽了功夫也只探听到那贱人的相貌,所说她生得极美,跟个仙女似的,眉心还有一点天然生成的朱砂痣——”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尹千阳激动之下,不禁大声喊道。
尹千月被他吓了一跳,反倒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位王兄如此失态,再不是那个永远喜怒难辨的一国之主。
她也并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因为尹千阳的神情已经渐渐冷静下来,眉峰紧皱,仿佛在想着什么难解之迷一般,突然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骂道:“真真禽兽不如!”说完便突然转身而去。
两年之后,尹千月才终于明白了她的王兄那天为何最后会骂出这样一句脏话来。那个时候纪国已经为尹千阳所灭,而她的爱人则死在了她王兄的剑下。
她一直不知道为何她的王兄这一次竟然会为了她如此的大动干戈,直到她终于见到那个被她王兄如稀世之珍一样的迎入尹宫的纪国公主,她才知道原来真正害死她的夫君,她此生唯一所爱的男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大雍历352年秋,尹国倾举国之力以半岁灭纪,沈国曾出兵援纪,然为尹国国主一纸书信转而与尹国联手灭纪。
同年冬,尹国国主尹千阳以正妻之礼迎娶纪国公主纪昙衣为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大婚
尹千阳是在尹国新的国都新城迎娶昙衣公主的。
如今的尹国已经吞并了许国和纪国的大半土地,若是仍是呆在旧都的话,未免离中原的大好河山太远了些,为此,尹千阳早在灭许之后就选了新城做为新的国都。不想这新城的新王宫建好之后的第一桩喜事便是在此与他心上的女子行大婚之礼。
待礼成之后,尹千阳是极想伴着昙衣一道回去新房中的,奈何依着惯例,他这位新郎还得再被臣下们依次敬上几杯喜酒。
等他应付完了敬酒,匆匆赶回新房,一看见端坐于床上的身影时,不由一愣,眉头立刻便皱了起来。
方才还穿在她身上的一身大红喜服,竟然已被她换成了一身白衣,瞧着倒更像是孝服一般。
尹千阳揉了揉眉心,笑着走到她身边,看着几案上分毫未动的膳食道:“我不是说若是你饿了便先用些,不用等我的。”
昙衣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只是看着虚空中的某处,似是有些出神一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她仍是这副样子,尹千阳在心里轻叹一声,挥挥手命侍女将膳食全撤了下去,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样物事来,递到昙衣面前,“这是当日我从你头上抢来的珠钗,你当时很舍不得,因为这是你母亲的遗物,我便说等我们再次相见的时候,我便会把这枚钗还你。”
“后来在许国的冷宫,我明明已经见到了你,可是一转眼,你却又不知跑到了哪里。”
“我和夜寒找了你很久,把许国的都城来回找了很多遍,可是是却始终没有半点你的消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竟是被纪成均给偷偷带回纪国藏了起来。”
“所以你就和沈夜寒狼狈为奸,联手灭了我的家国,杀了我最亲的兄长,只是为了得到我。”纪昙衣终于忍不住冷声道。
尹千阳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对不起,昙衣,我知道在你心中纪成均是你最信赖的兄长,可是他非死不可。”
“是啊,他既然身为纪国的国君,你自然是不会放过他的。我那位侄儿呢,他是成均哥哥唯一的血脉,你打算什么时候也把他除掉?”
尹千阳摇了摇头,“我不会动他的,我想杀的只有纪成均一人,他的儿子我不会动他的,昙衣,凡是会让你伤心的事我都不会做的。”
昙衣唇边泛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在你已给了我切肤之痛之后,再来说这些话,你不觉得恶心吗?”
尹千阳闭了闭眼,他一向杀伐决断,对一切都胸有成竹,可是每一次,在面对眼前这个女子的时候,却总会从心里升起一种无力感。即使此刻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但他却仍不知要如何才能走进她的心。
他拿起放在小几上酒壶,将酒倒在剖成两半的葫芦里,再分别将葫芦中的酒倒入一只玉杯之中,递到她面前道:“喝了这杯合卺酒,我们便是夫妻了。”
昙衣却并不接过,冷眼看着他道:“夫妻?你的君夫人还在尹国旧都之中,我与你如何算得是夫妻之称?”
“她,不过是雍天子的赐婚,不得不娶罢了,但是昙衣你,才是我心中认定的妻子。这一生,我尹千阳心中认定的妻子只有你纪昙衣一人。”
昙衣唇边的笑意更冷,“尹千阳,我是个背负不祥的亡国妖女,许国和纪国已经都因我而亡,你就不怕你的尹国也会亡于我手,即使这样,你也还要娶我吗?”
尹千阳却是一笑置之,“这等无稽这谈,我从来都不曾信过,许国和纪国之所以会亡国,并不是因你之故,而是他们都打不过我,若是我不是他们的对手,便是我再想得到你,也不过是水中望月罢了。”
见昙衣仍是不去接他手中的酒杯,他索性将那杯子递到她唇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凝视着她。直到她终于轻抿了一小口,方才粲然一笑,将杯中余下之酒一气饮下,这才问出憋在他心里许久的一个问题。
“昙衣,那日我和沈夜寒同时攻破纪宫,他先找到了你,要带你走,你为何不跟着他走,为何宁愿留在我这个杀兄仇人身边也不愿与他重续前缘,他心里一直对你念念不忘,至今未娶。”想到沈夜寒的一片痴心,便是身为情敌的尹千阳也不由有些动容。
然而昙衣却仍是不为所动地道:“有些东西错过便是错过了,再也无法挽回。从他失约那一日起,我和他之间,不管之前多深厚的情意,于我也不过是弃如敝履罢了。”
尹千阳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昙衣,你可真是个狠心的女子,只要将你伤了一次,你便再也不给那人机会。看来我以后一定要小心翼翼的待你,决不让你伤到一丝一毫。”
昙衣被他圈在怀里,感觉到他身上温热的男子气息,心中愈加恼怒却也不挣扎,僵着身子,任由他动作。
朝思暮想的人儿终于在怀,纵是尹千阳平日极为克制的一个人,此时也再忍耐不住,一边急急地替她宽衣,一边喃喃道:“我的心肝,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和你这般亲近——”
“你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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