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肃花絮晚》第225章


,洪氏若无真能耐真狠心,能在慕家嚣张这么多年?云卿,你真幼稚!”
听孔绣珠直呼其名,云卿更是低低笑出声来,直至孔绣珠面目更加狰狞方道:“你别误会,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十分好奇,你什么都知道,倘若设个局叫她当众现原形,也不是没可能。何故多年宁肯死死忍着也要助纣为虐呢?”
孔绣珠目中恨意骤然浓烈起来,几乎要把牙齿咬碎冷然道:“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可你也不想想,我纵叫她现了形又如何?洪氏是凇二爷生母,慕家能耐她何?更何况,纵我斗败了洪氏,你以为凇二爷会放过?凇二爷是不敌凉大爷,但要我死,要我孔家死,仍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我死倒不怕,谁叫我自作孽,我孔家覆灭也无妨,谁叫他们当初要攀这一门亲戚,可我家昕和才多大?她要怎么办?”
说到此处,孔氏眼圈儿一红,眼泪便就簌簌落下,一时间咬牙切齿的狰狞面目看着也十分可怜。
云卿静默了一会儿,等到她渐可控制自己情绪,方轻叹一声道:“你有无想过,若果真有一天洪氏要对你杀人灭口,你膝下昕和要如何?送回孔家吗?”
孔氏一愣,看她半晌,方绝望道:“孔家不惜卖女攀亲,才害我至此,我如何能把自己亲生女儿再送回狼窝虎穴里!”
“晓得了,”云卿点点头道,“我如今厌恶你厌恶得厉害,你那孩子,我供个吃喝也就罢了,亲自照顾我当真做不来。我回头帮你问问玉染,她是真心喜欢凇二爷的,又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兴许愿意看在那是凇二爷女儿的份上,帮你好好照顾昕和。”
孔氏惊了一惊,眼见着云卿起了,一脚踩在那箭荷花蕊上,却提了裙子继续往前走,神色着实冷静淡定,当即有几分心慌,不免上前伸手拦住她问说:“你要出去?你要跟他们说什么?”
云卿笑道:“不用我多说。”说罢兀自略过孔绣珠,直走到了门外,待一手放在了门闩上,孔绣珠还呆呆愣愣看着她,云卿想了一想,便道:“孔绣珠,若此生还能生的出孩子便就罢了,若生不出,我要你孔家满堂三世不得安宁。”
说罢,当着孔绣珠的面打开了门。待孔氏看向门口,当即惊叫一声,面色惨白如霜。
112 诱哄
门外,老爷子,老太太,阮氏,洪氏,慕垂凉,凇二爷,玉染,垂绮,垂缃,沈恪,冽三爷,诸多所提及人皆在。便见洪氏脸色一白,上前抡圆了手臂狠狠抽了孔氏一巴掌,骂骂咧咧道:“小贱蹄子,你胡说八道什么,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我看腻了,先回去了。”
云卿一看,说话的不是旁人,竟是慕垂凉。这话一出口,众人皆自静了一静,神色微凛,想想此事牵扯最大的皆是他房里的,众人自知他怒气,然而叫众人心生恐慌的,倒不是他的怒,而是他如此之愤怒,却如此之淡然,只撂下这么一句话便果真转身欲离。
“阿凉……”老爷子根本不看房中洪氏与孔氏争执,只是如此绵绵一声沉重叹息,便就欲起身。
他坐的原是一把普通的硬木高背椅,青桑在旁扶了一扶,老爷子竟一下未起,吓得一旁三姑奶奶慕九姒急忙搭手,然而待青桑与三姑奶奶把老爷子扶起略走两步,慕垂凉却是已经走远了,老爷子便又唤:“阿凉……”
云卿望着慕垂凉的背影,直至他转了个身什么都看不见了,方淡淡道:“梨香那里还有些子话,但只请老爷和小主二人听着也就是了。”说罢不等他们回答,径自就去了。
第三个,梨香。
梨香在房里已经好大一会儿,她不知外头变化,只知自己越来越惶恐,越来越坐立不安,等云卿推开房门进来时,她几乎已经濒临崩溃了。然而云卿进门,既无一分架子,也无一分冷峻,上前便是柔声一句道:“好姐姐,让你受苦了!”
梨香一惊,登时呆了,便听云卿左右谨慎瞧了两下,拉着她手小声说:“裴大爷曾提过,叫我好生照看着你。慕家凶险,回回有事却都要你来来往往地传信儿递消息,实在是不易,他心里都有数的。”
梨香自不知孔氏已说殆尽,闻此一眼眼圈儿一红便就哭道:“大奶奶、大奶奶你……果然是了,你是裴二爷的女儿,裴大爷的堂妹,婆家哪有娘家近、慕家哪有裴家亲呢?怪不得,怪不得我就觉得是大奶奶你待梨香我最好了!”
云卿便拉着她在一旁坐下,柔声劝说:“不怕了,如今既让我查了,我自会保你周全。”
梨香闻言更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连连点头哭道:“好,好,多谢大奶奶,多谢大奶奶!”
云卿便就又劝了一会儿,正柔声劝慰着,见梨香眼泪擦得差不多了,忽话锋一转,幽幽叹道:“不过有一事,你当真做的不够妥当。”
梨香一惊,当即给云卿跪下道:“大奶奶恕罪,香粉一事,我也不知竟会牵累到疲q姑娘。要说我与疲q素来交好,那一事本就是个——”
“是个意外,”云卿淡然道,“人都死了,且不提了吧,如今要紧的是保你。”
梨香一愣,眼见云卿又伸手过来扶,眼泪登时又落下来,边起身边哭道:“花粉一事,我也曾跟小苹嘱咐过,不要放太多……我家主子原无大奶奶这般大气又宽容,是以我一直念着大奶奶的好,不成想毕竟是害了大奶奶一回,大奶奶却还愿意不计前嫌来帮我,我、我当真是,当真是要……”
梨香哭哭啼啼说不下去,云卿便就扶她坐下,为她倒了一杯茶,关切地推过去说:“此事便就不提了。倒是今儿,我那堂哥嘱咐过了要照顾于你,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得罪了慕大姑娘,叫她这般陷害与你的?”
梨香惊道:“什么?是小主?她、她……我、我得罪……”支支吾吾一会儿,便见梨香眼神一黯,哑口不言了。
云卿便更加放缓了语气温柔道:“其实你也不必瞒我,我正是知道,才说你做得不够妥当。当日大太太过生辰,我与凉大爷去庆生,凉大爷刚刚说小主有喜一事,便听得外头有响动。当日凉大爷也是没有过分提防,只道是两个小娃儿过来给大太太请安,此事便就罢了。你可想想,这事做得几多危险?”
梨香惊道:“大奶奶知道是我?”忽一闪念,又感激道:“大奶奶早知是我,却不曾与他人提起,梨香当真是不知该如何感谢大奶奶……”
云卿自是近日才想起来的,如今也不过半真半假地套话儿,便就叹道:“我明知你是为裴家做事,又哪里会跟旁人提起?纵凉大爷也未曾提过的。只是你做得不谨慎,你才听了一句便急匆匆跟裴大爷禀报了,却不知裴大爷飞鸽传说给裴三太爷叫他动手时,小主尚未跟人提起过她有孕一事呢!她还未跟人提起,就被下了药,可不是要疑心自个儿家了吗?毕竟也只告诉过大太太、凉大爷和我。她是断不会疑心自家母亲和哥哥的,那便只能疑心我了。你可知此事害我多苦啊!”
“大奶奶竟知此事?”梨香讶然。
云卿以为十分好笑,便就道:“你既知,我如何能不知?难道我堂哥竟连我都信不过么?”
梨香一顿,讪笑道:“梨香并非此意,只是……此事也只是小主回了家之后,裴大爷生怕我们这里不周到冲了那一死胎,所以特特交代了不要去招惹小主。那虽是死胎,好歹裴三太爷跟着保胎呢,怎么能在物华城里没了呢?若非这一告诫,恐怕梨香……是没有资格知道这些的。”
云卿便道:“哪里的话,堂哥自是提过你,我才知道这些。他素晓得二太太是有图谋,二奶奶是被逼迫,只有你,是真心想为他做事的。”
梨香一顿,当即羞红了脸,半晌方顺着一早的话道:“当日我传信儿时,又岂知裴大爷是当真要对小主下手呢?如今小主腹中只余死胎,自是裴大爷和三太爷所为了,想想毕竟一个好好的孩子,当真有些作孽。可从前我既不知,自不曾想到连累大奶奶一事,若早知如此,当日必当更谨慎更周全。”
云卿便随之叹道:“说来我这堂哥也真是的,好好儿的在宫里,怎么着不能来日方长,非要此时害了那孩子。如今又难扳倒慕家,此时做此事,倒像是拜拜浪费大好时机呢!”
梨香便略带几分羞愧得道:“枉我方才还对大奶奶存疑呢,如今听来,大奶奶不仅知道的比我多,连懂的道理也比我多。说来这些子事我是不懂的,只是依稀仿佛听裴大爷和蒋姨娘提起过,要栽赃到叶贤妃身上,好叫叶家不要那么威风。”
“蒋姨娘?”
梨香微微惊讶道:“怎的大奶奶不知?”
云卿忙笑道:“我岂会不知,只是叫蒋大小姐叫惯了,往日里素不这般称呼她。”
梨香点点头笑道:“瞧我,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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