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不易行》第24章


易行过了半天才接话,满是嫌弃:“没见过世面,白天更好看呢。”
“嗯,还真想看看呢,是不是真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易行手上忽然用力,把俺提起一点点,然后盯着我的脸,两眼放光:“伤疤没好就忘记疼了?你确定你刚才不是假装受伤,然后大出怨气?”
先前的愤怒被这句话瞬间点起来,我一用力,胳膊肘就照着他胸膛顶了上去,他吃痛拿手去捂,也就顺手放开了我!俺赶快伸手去捞,却只捞到一捧幻灭又坑爹的荷花香!
张开嘴,刚想“啊——”,就看到易行那张欠揍的俊脸到了跟前,然后腰就被圈住了,得救了,我下意识地就伸出胳膊紧紧抱住了这棵劣质救命稻草!
直到脚落在了实地上,俺的两只前爪子还扒得死紧,然后就听到了来自地狱的声音:“就这么享受?这么难以放手?”
俺觉得自己瞬间被1000伏的高压给弹开了,连着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又迅速蹲下,忘记膝盖了,呜呜呜!
然后头顶一阵凉风掠过,偶又被某人拖着离开了地面,他说:“既然答应用轻功送你回去,自然不会食言。”
看到腰上的咸猪手,我忍无可忍:“易行,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喊人了!”
“喊吧喊吧,”易行一点都不介意,喊充满了期待,“没想到你竟然喜欢别人来看你的狼狈样。”
无话可说,我沉默,然后拿手指画圈圈……
回到行居才从狼爪下逃脱,我赶紧一瘸一拐地王卧房走,刚坐下龇着牙喘粗气,就看到易行背着手满面春风地踱了进来,走到跟前,把一个小瓶子放在桌上,“给你敷腿伤的,十二两银子,”见我两眼喷火,又加了句,“别生气,可以赊账。”
我从桌上把药夺过来,然后撩开裙子,挽起裤腿,看到一片血肉模糊,握了握手里的瓶子,犹豫着一会上药更疼的话该怎么办,一块干净的湿帕子就砸在了膝盖上,痛得我倒吸冷气,抬头看到易行无比良家的笑:“这个是免费的。”
我两手握拳又松开,拿起帕子,看到膝盖已经不再血肉模糊了,只是肉肉不清,赶紧打开瓶盖把药撒上去。
正痛得脸部扭曲,就听易行在一边友情提醒:“少放点,还打算下次再卖给别人的!”
坐在凳子上掀桌不方便,我只好拿起杯子、茶壶、托盘可劲地往他身上招呼,然后就把他招呼走了。
他走了,我也不疼了,可是想喝水,也没有了。
正想喊那个死人,就见下午的那个小姑娘端着一堆壶碗杯盏进来了,笑意盈盈,“碧芙给姑娘送药来了,是下午大夫吩咐姑娘要吃的。”说完又把托盘上的东西都挪到桌上,然后开始收拾地上的乱七八糟。
我边喝药边瞄她,很不好意思,自己图一时痛快,给她添了好多麻烦。但碧芙却不以为意,收拾完了,把碗端走,又打水过来,帮我拧帕子,把脸洗了,我坐在石凳上对她说,“今天谢谢你了,”低头看到裙子上的血污,扯着衣服问,“这个还可以洗干净,补好么?”
碧芙过来看了看,很抱歉地摇头离开了,剩下俺一个人对着下午才上身的新裙子心疼肉疼。又倒了杯水,又怕晚上一瘸一拐地去厕所不方便,也不敢再喝了。一个人坐着也是无聊,于是慢慢挪到床上,准备睡觉,门“吱呀”一声开了,易行风清月朗地走了进来,把手里的包袱砸在偶头上,盖住了俺好不容易调剂好的气势汹汹。
我只好把怨气撒在包袱上,野蛮地撕扯开,里面却是一套浅玉色的衣服,和身上着套一模一样,从里到外也一样齐全,恐怕尺寸也一样,想到这里,俺又没出息地心虚了,低着头观察衣服,看够了才抬头恶恶地问:“从哪里来的?”
“让江御恒的布庄做的,”易行平淡地说完,又凑过来笑嘻嘻,“做两套一样的,价钱会便宜很多呢。”
竟然是做的,竟然不是买的成衣,那尺寸从哪里来啊,亲?!
偶气倒在床上,听着他关好门,吹熄蜡烛,躺在床外侧。
俺什么都没说,只专心地面壁画圈圈……
然后就开始混混沌沌了,迷迷糊糊中觉得膝盖上一片清凉,很舒服……
第26章 未完待续
然后就开始混混沌沌了,迷迷糊糊中觉得膝盖上一片清凉,很舒服……
早上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摸膝盖,果然不痛了。翻身却看到易行竟然还在床上,还是睁着眼的,我怒:“你为什么不早点起?”
“在想要不要睡个回笼觉,”他打了个很真实的哈欠,用眼角朝我释放怨恨,“某些人晚上睡觉不老实,所以没睡好。”
“才不是!我睡相好的很!”
易行慢条斯理地坐起来,整理衣服,然后把胳膊伸到我跟前:“你觉得这袖子是怎么湿的?”
靠近肩膀的地方还真的湿了一大片,而且湿的厉害,好像随时都可以挤出水来,我下意识地抬手抹了抹干巴巴的嘴角,就听他阴测测地说:“你还想毁灭证据?”
“我没有!本来嘴角上就没有口水!”
“擦都擦了,自然什么都没有了。”
我一把嫌烦这个人渣,从床上跳下来就往外冲,刚冲到行居门口,就看碧芙端着盆水过来了,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梳洗,就这样在庄子里横冲直撞影响真的很不好,于是便讪讪地跟着她又折了回来,却看到易行正神清气爽地从卧房出来,问:“碧芙妹妹,你家庄主在哪里?”
碧芙点头行过礼了,才糯糯地说:“庄主在院子里练剑,易公子要去找他么?”
“不了,我就是问问,还不是为了借此多跟碧芙妹妹说句话。”易行说完还对着小姑娘抛出了一个温柔似水的微笑来。
实在是被恶心到了,我伸手接过水盆,灿烂地微笑,“我自己来,不然再等下去水要冷了,”转身后又回头强调,“碧芙妹妹还是多陪陪易行哥哥吧。”
俺一个人端着水回房洗漱,洗漱完了,又把那身干净衣服换上,甚至连头发都梳好了,房间门口还是没动静,不管是碧芙妹妹还是易行哥哥,一个都没来。想了想,不能跟自己的胃过不去,于是起身,往外走,就看到碧芙端着碗盘走进院子,看到我,依旧温声软语地打招呼:“姑娘梳洗好了,就来吃早饭吧。”
我扭头往睡莲池那边看了一眼,才转身跟着她进去,碧芙地把两碗白粥,一盘馒头和一个小菜放在桌上,就笑眯眯地走了。看着清淡至此的早餐,偶很想嚎啕大哭,刚撇了撇嘴角,就看见易行走了进来。他换了身鸭卵青的衣服,湿湿的头发披在脑后,坠在发尖上的水珠随着他迈出的步子抖动,滴落在地上,氤氲出一个又一个圆润的水花,门外东天上海挂着最后一屡朝霞。
诚然,他是个骚包男,又诚然,他有骚包的资格。
我端起碗喝粥,把脸埋在碗里,偶尔上翻眼球,瞄一瞄对面的他有多骚包。
然后院子里就响起了热情的呼唤,“乔儿,我听碧芙说你起来了,特地来看你。”门口檀色一闪,一身浅绛的江御恒就亭亭立在了跟前。
碗里的粥只剩下最后一口了,安全起见,俺还是把碗放下了,拿起桌边的帕子擦了擦嘴,怕他一时兴起掉出句什么话,偶就被呛死过去了,可他今天竟然只是安静地坐着,笑眯眯地看我。我被看的不自在了,刚想借故离开,却见他忽然扭头,哀怨地盯着易行,道:“我昨天特意跑到厢房去睡,好把卧房让给你,可为什么没过来睡啊?”
“嫌弃你。”易行说完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他怎么能这么直白地伤人呢,伤完了,还能这么淡定,好样的!
江御恒岂是一般人能比,完全没有被伤害的觉悟,笑嘻嘻地问:“那你昨晚睡在哪儿?”
依着某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性子,指不定会说什么呢,我赶紧抢过话头:“他啊,他昨天诗兴大发,跑到房顶看月亮去了。”
江庄主显然不信,问:“然后呢?”
“然后回房睡觉。”易行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可他这句话却成功让俺抓狂了。
谁砸烂的摊子,谁收拾,我一下子站起来,端庄微笑,道:“庄主,乔儿去荷塘转转,失陪了。”
江御恒一脸不解,道:“荷塘?你们昨晚不是去过了么?”
啊咧?啊咧!!!俺夺门而逃!
我一路狂奔到池塘,才坐下喘气,呼吸平缓后,才站起来。只见昨晚的“尖尖角”已经打开,绽成一朵朵大大的荷花,蒲扇大的叶子随风摇啊摇。偶不知道有没有“无穷碧”,因为被茂盛的叶子给挡住视线了,看不到远处的天边。
“又在想什么?”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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