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土匪》第107章


的,竟然偷偷摸了出去。
那天晚上是贺均平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噩梦,老金把那小孩抓了回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活活将他打死,尔后又将尸体扔进了护城河里。从那一天起,贺均平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闭上眼睛便是一片猩红,耳畔是那孩子绝望而痛苦的惨叫,甚至有时候他还会梦见那个被无情虐杀的人是他自己,于是冷汗淋淋地从噩梦中惊醒,再也无法入睡。
半个月后的某个晚上,贺均平用一块瓷片割破了三爷和老金的喉咙,尔后仓惶逃去了益州,从此之后的许多年,便一直混迹在益州街头……
…………
“平哥儿,平哥儿——”贺均平茫然地睁开眼,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燕王世子,一脸防备与警戒。燕王世子被他看得一愣,摸了摸后脑勺,小声问:“你做噩梦了?出了一身的汗——”
贺均平伸手摸了摸额头,满手的潮湿。
“梦到什么了?方才在帐篷外头就听见你大喊大叫的,可吓人了……”燕王世子很是好奇,啰啰嗦嗦地继续唠叨,“你是不是梦到云妹妹了?哎呀这样可不行,你才出来几天,咱们连燕地都还没出呢……”
“阿云——”贺均平喃喃地唤了一声,心里头忽然觉得空落落的,刚才的那个梦里,完全没有琸云的影子。他为什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虽然只是梦,可一切都那么真实,就好像这样的事情曾经真实地发生过一般。
他的表情如此不安,燕王世子终于觉察到不对劲,关心地凑上前去问:“平哥儿你怎么了?”
贺均平却仿佛被他吓到了似的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戒备地盯着他。燕王世子被他如此剧烈的反应吓了一大跳,一脸狐疑地盯着他,问:“平哥儿,你怎么了?”
“出去——”贺均平直直地盯着他,声音阴沉而冷漠,“出去——”他又说了一句,脸上不带一丝感情。燕王世子被他看得心里头毛毛的,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最后终于一转身,飞快地溜了出去。
等他人走远了,贺均平这才揉了揉太阳穴,重重吁了一口气,“砰——”地一下倒在了榻上。
这只是一个开头,之后的很多天,贺均平都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梦境所困扰,他的梦里终于如他所愿渐渐出现了琸云的影子,只是,那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梦境。
贺均平觉得自己好像快疯了,他没有办法静下来心来仔细想一想,脾气越来越暴躁,不敢入睡,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可怕的梦魇就会一次又一次地将他侵蚀。于是他把所有的精神全都放在了战场上,仿佛只有耗费掉所有的精力才能得到片刻的宁静,才能把那些可怕的梦魇驱逐出他的脑子。
贺均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他以为那是梦,直到他在营中遇到了投奔的孟云……
诏安牧场的主人,他梦里被赐婚的妻子孟云,当梦中的那个人真正走到他面前时,贺均平觉得天都好像要塌了。
他不笨,甚至还能说是很聪明,可是他一直很努力地不去想,直到孟云出现,他才惊觉其实自己早已猜到了真相,只是不愿意去面对。
上辈子是一场噩梦,而这一次他的人生从遇到琸云就有了巨大的转折。他过得很好,很快乐,甚至还有彼此深爱的人,他不想沉溺在过去可怕而痛苦的回忆中,但有些东西却像水银一般无孔不入,逼得他透不过气来,他变得敏感而暴躁,对谁都不假辞色,就好像上辈子那个阴沉的贺均平附上了他是身,这简直太可怕了。
直到这一天他巡逻回来时,燕王世子跟他说“阿云来了——”他才终于解脱了。
琸云这些年来是怎么想的,她对陆锋的心意又如何,这些贺均平一点也不想知道,他唯一想要确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将她永远留在身边。幸好他上辈子死在她的手里,所以这辈子,她要用一生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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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攻城来说;今晚实在是个月黑风高的好天气。
除了琸云和燕王世子外,贺均平另在手下挑了二十个精兵;这才是此次行动中的主力。虽说琸云身手不凡;但贺均平到底不想让她冒险,而燕王世子——他显然是个需要被照顾和保护的人;所以;当舒明和陈青松几个嚷嚷着也要跟过去时;被贺均平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他现在已经不需要靠大吼大叫来服众了,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已足够让众人战战兢兢。
一群人在营帐后集合,直到二更,贺均平才朝众人作了个手势;大家伙儿便猫着腰飞快地隐匿在黑暗中。
对于琸云来说;攻城虽然是头一回;但类似的事情干过不少,上辈子她还领着兄弟们去偷袭过匈奴人的营帐,相比起这小小的同安来说,匈奴人可要彪悍多了,有一回他们跑得慢了,被一支匈奴队伍追了三天三夜,若不是舒明带了人来增援,她险些就把命丢在了塞外。想起这些旧事,琸云竟有些心潮澎湃起来。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城墙脚下,尔后又飞快地散开,燕王世子也抬脚欲走,被琸云一把拽住,小声道:“你跟在我身后。”
“啊?”燕王世子的脑袋像蜻蜓似的左顾右盼,一脸焦躁,“那你怎么不走了?”
贺均平沉声道:“我们上去,阿云你看着世子爷莫要走开。一会儿我们得了手便下来开城门。”
燕王世子听到这里立刻就急了,小声道:“贺将军你不是吧,我好不容易跟过来一回,你就让我眼睁睁地守着下头看着你们打架?好歹也让我上去杀一回敌人。”
贺均平瞥了他一眼,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之色,问:“你爬得上城楼吗?”
燕王世子顿时噎住,不甘心地抬头朝城楼仔细看了几眼,小声喃喃道:“说不定能爬上去呢。”这话说得到底有些心虚,声音里没有一丝底气。
贺均平又冷笑,“万一你要爬不上去,我岂不是还得回头来拉你,惊动了城楼上的守卫怎么办?死了人怎么办?”
燕王世子便再也不说话了。琸云小声出来打圆场,朝贺均平使了个眼色,柔声道:“你们上去吧,我和世子爷就在城门口守着,一会儿城门开了再杀进去。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第一批杀进城到底人呢。”无论如何,这功劳是妥妥地跑不掉。
燕王世子没辙了,默默地蹲到琸云身后去。贺均平也懒得搭理他,悄悄伸手捏了捏琸云的手掌,柔声道了句“小心点”,尔后便朝身边的两个士兵点点头,三人拿出背包里的绳索轻悄悄地往楼上一甩,使劲儿拉了拉,确定无恙了,便犹如猿猴一般敏捷地爬上了城楼。
燕王世子仰着脑袋看着他们的身影飞快地消失在城楼上方,早已目瞪口呆。
“怎么样?”琸云笑着道:“世子爷可有这样的本事?”
燕王世子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哼”道:“我跟他们比这个做什么,云妹妹你也晓得,我这个人脑子比较好使。人太聪明了,学别的东西自然就差些。”
琸云看着他笑,并不出声揶揄他,拽了他往城墙根靠了靠,小声道:“这会儿城楼上估计都打起来了,我们仔细些。”话刚落音,面前一个黑影猛地从上方坠下来,发出“砰——”地一声闷哼,沉沉地砸在城墙下的草地上。
燕王世子险些惊叫出声,被琸云飞快地捂住嘴,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燕王世子这才慌乱地连连点头,重重地喘着粗气。琸云这才缓缓松开手,蹲□子仔细查看面前的动静。
“死……死了吗?”燕王世子颤抖着声音小声问。
琸云的手指在那人的脉搏上探了探,点头,“死得透透的。”
风吹走了云层,新月露了出来,洒下淡淡的银晖。借着月色,琸云能看到掉下楼的士兵穿着同安城守卫的衣服,心中稍定。她并没有去察看此人的死因,迅速地拽着燕王世子缩回原地,小声道:“亏得我们站得靠里,要不然,敌人的面都还没见着,被这尸体一砸,说不定还能把命给丢了。”
燕王世子从营地里出来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杀敌制胜的兴奋与憧憬,结果才一出门就被贺均平给晾在了城楼下,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儿,这会儿猛地见了死人,很是吓得不轻,不由自主地缩在琸云身后,两只手紧握着匕首,浑身发颤,两排牙齿发出咯咯的声响。
琸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问:“世子爷没见过死人?”
“见……见过,”燕王世子咬着牙,哆哆嗦嗦地回道:“可……可是,没这么死的。”他正好好地说着话,忽然来一具尸体从天而降,这个场面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很诡异很可怕了。燕王世子把脑袋别到一边去,声音里带着哭腔问:“他脑袋还是全的吗?”
有没有脑浆四溅,鲜血遍地之类的……
他话刚落音,城楼上又坠了具尸体下来——说是尸体似乎也不大确切,那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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