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第14章


腿上取过筋脉处虽看起来没有起初那般狰狞,里头却疼得厉害。
那人弯腰抱我起身,满眼纵溺的笑:“我费好大劲儿才从木泽神君那里讨来木系神族用于接筋续脉的药,可再没有了,俏生生的模样,若真走起路来一拐一跛的多可惜,你是想学铁拐李做铁拐扶桑么?”
他说话还是那般清透透穿人心,却又疵边儿似地从人心里勾出些什么。
我仰着脸瞧他,他也不避,眨了下眼像是在等着我瞧完。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是真的很悲剧,我也很想日更的的说。
住的地方跟我八字不合,竟然会被撬,笔电丢了……所以,大人们懂得撒。。
刚刚工作的娃们伤不起啊,医院那种地方,咱一个小辈儿……所以,大人们也懂得撒。。。
哎,啥也不说了,趁着过节在家能更就更。。。
再念叨一句:月渣渣既然是渣,就彪悍到一定程度了,各位放心,鄙人别的不会,但是一不悲观、二不坑,除了有点慢……擦汗掩面遁……
、第四章 雀之后 旒云(3)
我愣了会儿神,听见自己道:“你不知道,玄夤这只狐狸精难缠得很,压根就是个占便宜没够、吃亏了难受的主儿,你纵得狠了,他都能骑到你头上撒野。”
那人眼眸微动,依旧笑道:“如果你是说几竹管玉髓露的话,我还能养得起他。”
我气结。索性也翻了翻白眼儿。玄夤张着嘴哈哈的笑。
我不客气道:“你是只什么妖精?”
他把我放好瞧了瞧我的腿,答道:“我是孔雀的后人。”
我一时没想到别的什么,倒记起之前在汤谷蝎子精用雀焰差点伤了我。登时就怒了:“你教蝎子精雀焰?让他到处无事生非、为非作歹?”
旒云优雅的伸了伸手,屋角的紫竹椅倏地落在他身旁,他一撩袍角缓缓坐下,似足了一只开屏的孔雀。这才缓缓道:“无事生非?无迦不会。”
我哼道:“你眼睛又没长他身上,他打我,你没看见。”
旒云仍气定神闲:“他打你,那自然是你该打。”
我懵了,见过护短的,没见过护短成这模样。口不择言骂道:“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难道你跟蝎子精双修么?”
“那你说说,我该怎么说才算是要脸?”
“你……”
玄夤哈哈笑道:“你该对扶桑说‘我回头打无迦一顿给你报仇’这样她才高兴。”
旒云点头认真道:“那好,回头我打他就是了。还有,我不曾跟无迦双修。他有洁癖,只认顷醅。”
我仔仔细细在旒云脸上瞅了一遍,甚至伸了两个手指头问他“这是几”,他倒知道是二,我觉着他也不傻,可这话怎么也不像是一个正常妖精说得出来的。
我哑巴似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看旒云的眼神竟都有些惊恐。瞬间觉得自己纵横汤谷几千年,从没遇到这种妖孽。
他这才渐渐笑出声,连笑声和表情都让人捉摸不透,“你果真很有趣,不过你这不讲理的劲儿我倒不怕,因为……”说着笑意更深,连那颗朱砂痣都益发红艳,“我很是懂得,跟不讲理的人交流,只要比她更不讲理就是了。你说呢?”
我一咬牙:“你不但不要脸,还是个变态。”
“那你要脸么?是变态么?”
我又恶狠狠道:“难道你会觉得自己不要脸?是变态?”
他一点头问道:“那你一个女妖精,又不曾嫁人,做什么还要看顷醅蜕皮?”似又略一沉吟,颔首道:“如此说,你若是要脸,定是个变态,若非变态,那便是不要脸了。”
我既惊讶且愤怒了。妖孽啊!!!妖孽啊!!!
颤声问道:“你跟谁学的?”
他淡然:“现学现用,无师自通。”
“……”
我索性眼一闭,哐当栽到榻上:“都别叫我,让我睡成骨灰!”
一句话淡淡入耳:“你睡不成骨灰,只能睡成枯树桠子。”
我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就往他身上扑,我得掐死他咬死他。他倒不惧,脚下生风步步如莲腾挪转移,只一道道紫色的烟雾也似倏忽飘荡。
我在屋里飞掠过两圈,连他衣裳边儿都不曾摸着,这睡了好些日子才将将醒了不过两个时辰,哪经得起这般又憋气又窝心。一口真气岔了,整个人“硕通”一下直往地上栽。
他手臂暴长,一个燕子抄水揽过腰把我卷进怀里,笑道:“可还不服气?”
我愣了片刻,眼一红嘴一撇就哭了。
没想到旒云百尺刚绕指柔水火不愠的性子,从不曾见过我这般说哭就哭的,一时竟傻了。说话也绊舌头:“你,你哭,哭什么?”
我一听,更止不住,这许多天来,虽是一线生死一念明暗,心中霍朗开了,却不曾真正酣畅的发泄。便越哭越觉得痛快几分。
旒云哪里知道我心里这般绕转,益发傻了,就抱着我杵在屋里,竟连“你是不是饿的狠了”这话也问了。
我一边往他身上抹鼻涕一边点头,哭的打嗝儿还含糊不清的说话:“我想……呃……吃黑鱼……呃……要烤的……呃……外焦内嫩……呃……还要撒上……呃……花椒粉……呃……”
我一时哭的停都停不住。说起话颠三倒四也罢,嘴里还像含着枣儿,呜呜啦啦的。就着打嗝儿喷壶也似的胡扯。
“谁让你教蝎子精雀焰,我都打不过他了。呃……你也得教我……”
“你还给玄夤玉髓露,怎么也不给我,呃……你不知道我上一趟玉山偷个草药有多难……”
“红磷蛇跟我打小在汤谷长大的,他蜕个皮我怎么就不能看了……呃……他跟蝎子精一块儿睡觉,明明是他变态,你干什么要说我变态……”
“你说话不中听,我打你你跑什么跑,呃……我腿都断了你还欺负我……”
“……”
说着哭着,哭着说着……直把旒云闹腾的印堂发黑。一迭声道:“你别哭了,别哭了,只要不哭,你说什么都好。”
我哭得累了,吸着鼻子打哈欠。他这才挪了挪脚把我放回榻上。轻声道:“哭饿了么?我带你去吃些东西可好?”
我点点头,试着自己下榻走。左小腿难免还是疼,却也感觉得到里面强劲的潜力,只待我去开启。
旒云对我伸手:“来,我拉着你,省力气。”
我摇头,若有所思道:“这条腿必得用的惯熟了才好,让我自己走吧。”
他睨着眼半似惊讶半似赞许。
我足足吃了三条鱼,一只脆皮鸭,两碟子核桃松子糕,一坛子桂花酒。旒云身边的侍女肉疼的连空盘子都拿不住,恨不得在桌子下头踩烂我的脚。
旒云含笑细嚼慢咽,小半碗羹喝完便搁了勺子,光看不动,我甚是鄙夷:“光看能看饱?”
他但笑不语。
我趁着喝的多了些,撒酒疯似地把鱼骨头肉沫子往他身上扫。心里只道:你装,让你装。
吃饱喝足,我扯过旒云洞府旁边一截千年迷彀树丫子当拐杖。一拐一拐出去。
这洞府恰嵌在两山之间一谷之口,洞外山脚溪泉交错、悬瀑如练,谷中花木扶疏、红绿映日,倒比南海来的绮丽妖娆,却过于花哨,瞧得人两眼发颤。
我惊叹着这世外仙山别有洞天。却也忍不住赞许,难怪孔雀本身非仙非妖,果真是非同一般的。
上古神祗,禽以凤凰为尊,兽以龙为贵。凤生孔雀,五彩备举;生大鹏,鸣动八风。
无论九天上天庭道家,抑或西方灵山如来,于龙凤一脉素有恭谦之姿。
却如今,龙凤一族凋敝非常,后人多已隐遁,难得一见。
不知旒云为何阴错阳差救了我,顷醅那条蛇精,自打成精就在汤谷,我连他二表姐的小姑子嫁给了一只獐鹿精,家门口有几棵树家里养了几头猪都一清二楚,却不知他哪里冒出来的表哥,无迦分明一只蝎子精,竟看不出丝毫妖气,而且和旒云如此亲厚。这里头必然大有文章。
无迦看似磊落,却也聪明。我想了想,决定去跟顷醅说说话儿。
一回头,却见旒云站在身后,警惕道:“你一直跟着我?”
他却坦然:“你腿才好,灵力损的很多,我怕你找别的妖精打架。”
我疑道:“我为什么要找别的妖精打架?”
“顷醅说的。”
红磷蛇!!!你个贱人!!!活该汤谷一千七百三十二只女妖都看不上你!!!回头灌了雄黄酒把你脱光了丢到黑风林被那群熊轮~操!!!
“你要再想欺负顷醅。无迦揍你我就不管了。”旒云一副眯眸望天状。
我自然矢口否认,斩钉截铁:“我没欺负他。”
他自自在在的笑道:“你脸上都写着想揍顷醅。”
“我没有。”
他不言语,只微微垂眸,问道:“你看上去也不傻,怎么会因为一个小仙自断腿筋?你可知道,若非木泽神君那段漆藤根和一只雪豹,你这条腿怕是要废了。”
我丢开迷彀拐杖,轻身直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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