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春深》第474章


日子,如流水般缓缓的照旧过着,只是,许多人的心里却暗暗的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吕家势力再大也是吕家,臣子变不成主子!皇室再破落,那也是天家血脉、是高贵的血统!不是任何人可以轻易取代的!
东胡是这么看,那么其他友邦邻国、天下百姓呢?会怎么看?跟着吕家,真的会有未来吗?
想得最多的、最受刺激的,无疑是太后。她要强了一辈子、好胜了一辈子,处心积虑、不遗余力的将娘家抬高,说到底也是为了抬高自己的出身。可是,东胡王的举动,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的击碎了她编就的美好梦境!原来,吕家仍旧是那个吕家,什么也没有变过!
按压在心底许多年令她摇摆不定、一直折磨着她的一个两难抉择再也不容她躲避,生生的就这么从心底浮上来,赤裸裸的逼着她面对。
她自己的身体她心里有数,在未来没有了她的庇护的日子里,吕家,该何去何从?
手中的权力到底传递给谁才是最好的选择?
许多年前她找不到答案,如今她同样找不到答案!
太后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加上废太子妃吕瑜和清云公主吕靖之事,联想到吕家那些人、那些事,再想想这么多年来吕家、周氏之间的明争暗斗,太后忧心忡忡,百般煎熬与痛苦,终于病倒了。
太后素来好强,自然不肯叫人知道她生病,因此并不曾传太医入宫诊治开药,而是命沅沅私下里悄悄的去取药,再悄悄的带回宫中煎熬服下。
太后的身体何等尊贵,沅沅哪里敢轻易做主?迫不得己便将太后的症状悄悄与太医私下里说了,让太医斟酌着抓药。被沅沅逮到的倒霉太医自然也不肯平白沾染到这种一个不好便掉脑袋的事情里,原本推辞着装聋作哑,沅沅急了便威胁,说是自己已经将事情同他说了,他若不肯帮忙,万一太后有什么不妥,她少不得便将责任推一大半给他,称是他不肯为太后开药导致。太医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照做。
太后一者年老体衰,二者思虑过甚,三者不肯公开医治反要处心积虑的隐瞒,到了五月底的时候,身子虚弱异常,遮掩都遮掩不住了!
沅沅、小德子等看着太后日渐消瘦的脸颊和每日都要染一次的花白头发、要上浓妆的肤色,相视无言、欲言又止。
第463章 逆贼之变
挨骂多了,谁也不敢再提宣太医的话。
“太后娘娘,玉山脚下的衍****中景色宜人,而且还凿有温泉池,太后娘娘近期劳累,不如前往衍****休养些时日如何?”沅沅陪笑着说道。
太后在京城里处于万众瞩目的中心,虽然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却依然不得自由,到了行宫中,那就不一样了。正好可以慢慢调理身体,便是寻访了民间名医暗中看脉诊治未尝不可。
“对!太后娘娘,温泉水对身体也有好处呢!”小德子眼睛一亮赶紧附和。
太后略一沉吟,也觉此议不错,便笑着点头,命她们即刻准备,三日之后便起驾前往衍****。又传旨命皇上和镇西王陪伴、命太子留在京城监国。
旨意一下,又在京城中掀起了一股暗风。
这是太后下的头一道太子监国的旨意,以往不是没有去过行宫,但都是命将奏折送往行宫处理。这一回,令众人无不意外!
吕氏一党暗自不安,太子同样忧心忡忡。
太子没有吕氏一党那么自信,对此只有苦笑。他知道,太后终于对他起了疑心了,这是在试探他的能力。这是翻身的机会还是噩梦的开始,完全处决于太后的一念之间。
接下来的日子里该如何处事才算恰到好处,他必须同几个心腹好好的筹谋计划一番。
镇西王府中,姚存慧自得到消息后也十分闷闷不乐,孩子才刚刚两个月,还那么小的一点人儿,太后就将沈佺调离身边。他还没走,她心里已经觉得空荡荡的了。
沈佺见她闷闷的吩咐人替自己收拾行李,没精打采的交代着各种事情,不由得好笑,拥着她轻轻吻了一下,柔声笑道:“衍****就在东郊外玉山之下,离京城不过四十多里地而已,一朝一夕可往返数次,又不是出远门,你别担心!”
姚存慧撇撇嘴不快道:“那又如何?奉旨伴驾,你还能偷偷的回来不成?也不知这一去几时才能回来!”
沈佺正是娇妻爱子其乐融融的时候,让她这么一说心里也惆怅起来,只得温言笑着安慰道:“总好过远征西域,一去逾年,放心吧,太后不会放心离京太久,最多一两月而已!”
姚存慧闻言便笑道:“话虽如此,这一两个月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沈佺知道她的意思,沉默片刻点了点头,紧紧握着她的手,低声笑道:“你说得对,这段日子不会好过。所以你在京城里要好好的,将这个家看严了、掌稳了,如果二叔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你不必同他客气!还有娘那里,好好照顾她,劝她宽心,别记挂我。”
“放心,我都知道。你,也好好好的,太后身边多得是上赶着奉承办事的人,不点到你,你可千万别往跟前凑。”姚存慧依偎在他身上,轻轻的揽着他不做声。
“我哪里去出这个风头!巴不得太后嫌我无趣将我赶回京城最好!”沈佺笑笑,将怀中的人拥得紧了紧。淡淡的馨香窜入鼻端,温软的触感令他心里渐渐冒出了火。沈佺直勾勾的盯着怀中的女子,唇畔勾出浅浅的笑意,他决定不等了,今天晚上不想放过她。
太后和皇上在御林军的护卫下浩浩荡荡的出了京城,前往玉山衍****,太子率领百官亲自送至城外,眼见御驾队伍远远的变成黑点,才命回城。
京城中的氛围变得有些诡异和古怪,在各方势力的平衡下,一切的矛盾仍然被掌控在水面之下,没有谁敢主动撕裂这层薄薄的窗户纸,太子虽然过得辛苦,却没有闹出什么不可收拾之事。
直到一个月之后的一次变故。
这天夜里,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股匪徒,约有百来人,竟趁着沉沉夜色攻入了皇宫!
这是大周开国以来从未有过之变故!
太后和皇上离京带走了御林军中的大部分人和其中的精锐,留下的守卫本就稀薄,且谁也料不到竟有匪徒有如此大的胆子敢跟皇家叫板,猝不及防之下,这伙匪徒竟然喊打喊杀的冲入了皇宫大内!在宫里抢劫毁物打砸、四下里放起火来,见人就杀,宫女太监们尖叫着四处逃窜,乱作一团!
太子得到消息后大惊失色,慌忙亲自披挂上阵,带着东宫侍卫指挥增员,亲自守在兴庆宫,又第一时间派充足的人手保护太后和皇上的寝宫,一边叫人搜寻捉拿匪徒,一边叫人高声呼喝宫女太监们各自闭门无需惊慌,同时又要确保各宫嫔妃是否无恙,天亮时终于控制住了局势。乱党匪徒大部分被歼灭,活捉的数人被第一时间打入了天牢,派亲信看管。
朝臣们次日得知此事无不震惊,在兴庆宫外呆若木鸡、面如土色!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太子的脸色也很难看,他不敢怠慢,一边命人善后,一边写了密折派人火速赶往衍****向太后和皇上禀报、兼且请罪。
太后揽折大怒,当天便回了京城。
太子跪在城门口迎接太后和皇上请罪,太后倒没有怪罪他,命他平身回宫再叙。
听了太子的详细汇报和宫里嫔妃、首领太监、姑姑以及侍卫头领等的说辞,众人众口一词无不称赞太子英明、当机立断当中指挥才能够迅速控制住局面,将损失减至最小。再看到宫里的情形,虽然有烧坏的几处宫殿、伤了不少宫女太监,好在重要的地方并无损伤,善后工作也做得十分到位,已经看不到有凌乱狼藉的地方。
太后深深的凝了太子一眼,欣慰点头赞道:“你做得很好,没有让哀家失望!若是哀家在京也不能做得比你更好!”
“太后谬赞孙儿惭愧!”太子忙跪了下去,俯首道:“孙儿无能,还得惊扰了太后和父皇回京,孙儿真是不孝!”
“事出意外这也不能怪你!”太后倒是干脆,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哀家和你父皇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休养,当然应该回来!你如实禀了,方是真心孝顺!”
“太后,此事来得蹊跷,一定要严加查办,以儆效尤!不然,这些大胆的匪徒下次指不定还做出什么包藏祸心之事来呢——”吕相爷上前说道。
吕相爷没有想到太子认错认得这么干脆,心里暗暗的有些失望。如果太子一味推卸责任,或者太后震怒,那才是理想的局面,没想到完全不是。
非但找不到挑拨的机会,而且经此一事众人都看到了太子的能力和胆色,这更加令他不安。
“相爷说的极是!”太子顾不得礼貌,大声接过了吕相爷的话不动声色将他打断,凝神正色向太后拱手道:“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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