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微笑着忘却》第26章


赝恰?br /> 没有痛苦地忘记,是我想要的。其实我已经不再怨恨她,这本来也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
那天我强抑制住愤怒的情绪摔门而走,只是为分手营造的气氛。我何尝不知道她的苦衷?这种事情的发生能怪得了谁?还不是年少轻狂时种下的苦果?肯定是要自己品尝的。倒是感谢这场如同神来之笔的骗局,让我可以痛快地分手。铆足劲一口气开车回家,路上一直都在回想小蕊说大飞欺骗我的话。那时候我才终于明白大飞为什么早在开学初就拉我联盟,仔细想想真是好笑:他需要的是一个追随者,一个和他行走在一条路上但永远比他慢一拍的家伙。其实这个人可以是大明,可以是阿兰,可以是任何人。但他苦心制作着的又是一副民主的面具,他需要这个人和他平起平坐,对其他人有点威慑力,很碰巧的那个人就是我。他需要我的拥护和支持,虽然不是言语上的,但只要和他站在一起,就足够他臆想出一个能支撑他庞大虚荣心的小王国。当然,这个王国是绝对不能倒塌的。而大飞父亲的倒塌无疑给他的王国造成了不小的破坏,他是不能忍受这样的,所以……
我还是由衷地佩服大飞,够爷们。
大飞接到我的短信,确切说是小蕊的短信,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我先确定他还没着手房子转让的事,然后催他先回来看看我,绝口不提发生了什么。果然,够爷们的大飞第二天就坐在了我家客厅里。
“大飞,我接下来跟你说的事,你要挺住。其实小枝儿是小蕊的妹妹。”左思右想我还是借鉴了小蕊的开篇。大飞听完我提炼出的整件事的精要后,半天反应不过来。我明明看到了他眼睛里的质疑,赶紧澄清:“大飞,这事是真的,作为朋友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要怎么做看你自己的了,相信你能考虑明白。”当然不用我强调这件事的真假,小枝儿通过小蕊知道东窗事发,在大飞还没缓过神的时候又来了那么一下子。
“大赫都跟你说了吧?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他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和小蕊不同,小枝儿丝毫没有歉疚的意思,也没有说让大飞原谅她的话。可以理解,大飞当时像傻了一样,拿着电话半天不吱声,最后来了句:“那你现在还爱我吗?”
你还爱我吗,这句话要多傻有多傻。如果爱你为什么要害你家破人亡,如果爱你怎么舍得拿流产要挟你,如果爱你还会不计后果地端走你的房子?在我眼里大飞无疑已经走火入魔,但是可以理解,一旦付出确实很难收回,我越发可怜大飞。我拍拍他,“行了,朋友的义务我尽了,该怎么做相信你心里清楚。”
“我要在你家住几天。”大飞爬起来径直进了我的房间关上门。
人会因为心里愧疚而自主拆穿精心编排的谎言吗?我在想这个问题。都已经做到这一步,小枝儿大可以随意否认这些事,就算只说一句“后来我发现我爱上了你”,相信大飞也一定会甘心受死。她一口承认的原因我不明白,估计也没有机会搞明白了。大飞在网上Q我:“你有小枝儿的消息吗?”
“没有,怎么了?”
“我找不到她了,小蕊也不告诉我小枝儿在哪。”
“算了大飞,成心想躲你的话你肯定是找不到的,这事你就别想了,毕竟……”我想说你老爹过世也不全怪小枝儿,想想还是没拆穿他。
“我不是想怪她,我就是想问问她!”
有时候对曾经的那些放不下,只是因为不甘心。想问问你当初塞给我的那些情话、那些关怀、那些微笑都是假的吗?你给我剪指甲、为我削水果、为我下厨房原来都只是做戏的一部分?你望着我时眼神里的爱意、宠溺、敏感、忐忑、热情、诚恳,你又怎么解释?如果只是为复仇而必须做的,为什么我到现在都觉得如此真实?也许可以退让一步认定你是在假戏真做,那我可不可以问问你能不能继续做下去?陷入感情旋涡的人很难拔出来,不是因为痴情,仅仅是因为不甘心。我能理解大飞现在的处境,这不是简单的“被骗”俩字能解释清楚的。多多少少的,大飞是曾经对小枝儿单方面订了终身的,他以为自己的爱是种施舍,到头来发现自己潜意识里竟然希冀被施舍,十分悲哀。
我是到了澳洲之后才发现自己一直放不下刘薇薇的。如果她就那样没有了消息也许我就不会有机会感受到。说是算了,但这些数字摆在眼皮子底下的时候我知道之前说的都是屁话,作为老同学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颤抖地加了刘薇薇的QQ,她不在线,验证一栏里打上我的名字,关掉电脑,爬到床上睡觉。一切,随缘吧。
厚厚的书,全英文;冗长的课程,听不懂;繁重的Assignment,做不完。我和Polo不在一个学校,倒是和向明安娜一个学校。全班二十多个学生基本都是华人,几个外国人也都是亚洲的黄色面孔。夹着大衣从楼上走下来,犹带着教室里的凉气步入傍晚的校园,顿时倍感凄凉。这次课堂测验又是个B,哦,我就是个B,失败的B。
“嗨,大赫,我们去Food Hall吃点东西吧!”没穿高跟鞋的安娜也太矮了,逆着光那么一看,好像向明腰里别着个安娜朝我走来。
“好啊。”
向明问我想不想和他一起打工。
他想去中国人开的饭馆里挣点零用钱。“是安娜的主意,她说留学生打工是很必要的,挣钱是一方面,还可以锻炼下。”向明转头望着怀里的安娜,甜腻腻的。锻炼?又跟哥开玩笑呢吧?练什么?体力吗?锻炼为啥不去要求口语的本地人店里打工?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我口语也不好,我不想锻炼,我就想挣钱。
在澳洲,大部分的留学生多少都会打点工,好赖都能赚出生活费,顺便也为家里减轻点负担。在澳洲打工的机会特多:中餐馆、咖啡店、饮料店、亚洲超市,这些非正式工作都需要大量的外来务工人员。工种也很多了:服务员、收银员、后厨帮工、超市理货。据说,据安娜说,做后厨理货之类的会累一点,工时长,工资还低。相对而言,服务员、收银员就舒服多了。可惜,这种摆花瓶的位置啥时候也轮不到男生。“所以说,我们女生到哪都吃香,运气好点的话,在本地人的店里,工资还会更高!”安娜很善于面带倨傲地说话。
“我一学长,就在本地人的鸡厂打工。一开始我们都觉得他特想不开,后来他跟我们吃饭,说我们才想不开,同样是体力活,他就一流水线工作——往挂钩上挂鸡,一小时三十澳币!加班的时候还拿双倍工资,粗略算一下,他一周能赚一千多澳币!还税后呢!”眼看着安娜的眼睛里就俩字儿——“澳”和“币”。
我们的工作是安娜托人给找的,在个中国餐馆端盘子,每小时十二澳币算不错。就好像你看到任何美国电影里一样,那种洋人中最有市场的怀旧餐馆,古朴得好像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广东茶餐厅。这里的服务就三种,Table:直接在饭店吃;Take away:外卖;Delivery:送餐。老板找的服务员和后厨都是我和向明这样的学生。
工作了一段时间你会发现,只要肯卖力气,在这一定是饿不死的。有时候蓝领挣得会比白领还多。当地人上大学的不是很多,很多孩子高中毕业就直接上的TAFE,跟国内的技校差不多,毕业之后有做电工的,修房子的,反正都是咱国内民工干的活儿。这边的规定,学历高,基本工资就高,同样一个工作,本科生和研究生都可以做,那老板必然会选本科生,所以学历在澳洲也变得不是很重要了。这到底是保护了我们还是逼死了我们?
老板是个广东老头儿,平时茶壶不离嘴,一笑露出一堆大金牙。身体还算硬朗,六十多岁离过三次婚养着五个孩子,现任老婆是马来西亚的。我们问他,厉害啊,整个混血儿!他沙哑着笑:我上任老婆是法国的,那儿子才叫混血儿呢!他每每说自己年轻时的打拼经历都轻描淡写得好像在翻书讲别人的故事,活得真是够奢侈了。他人很好,尤其对孩子算是溺爱了。说来也是挺寂寞的,五个孩子,在身边的就只有这个马来西亚老婆生的,长得奇丑无比不说,还十分刁蛮不讲理。都已经成年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进店就喊:“爸啦——”然后就一堆掺杂着英语的汉语,抱怨车是旧的,抱怨老师作业留太多,抱怨派对上没衣服穿。女儿抱怨的时候老头儿的老婆就在旁边假装听不到,好像不是她亲生的孩子。老头儿赶紧掏钱,喝令老婆赶紧陪女儿上街购物泄愤。马来西亚女人也毫无怨言地摘掉围裙,穿堂而过,黝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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