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谎》第33章


沈昱城却显然没她这样的好心情,他把双手插在裤袋里,垂眼看了看她手上的男士西服,又抬眼盯着她,冷冰冰说:“你以为我是谁?”
季冉耸耸肩,“朋友。”又说:“我在收拾东西了,今晚就可以搬走,你的房子还给你。”
他仍然盯着她,吞咽了一下,没说话。季冉说:“现在这里有点乱,不太好招待你,哦对,钥匙可以先还你。”
说罢季冉便去包里翻找,找到钥匙后回到门口把手心摊着,笑意盈盈。沈昱城的手慢慢抬起来,刚刚触到她手心的时候,突然往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钥匙清响着掉在地上,他欺身过来,用脚反踢上门,再一个转身把她抵在墙上,咬牙切齿说:“你的朋友姓陈么?”
季冉觉得自己的忍耐力比以往好多了,他力道这么重,她却不觉得有多疼,只淡淡说:“是啊。但你这是在干什么?自重一点。”
沈昱城冷笑:“装什么,我们是什么关系?自重?”
她依然平静:“以前那是你情我愿,可现在我不情愿了,难道你想当强^奸犯么?”
他可能真的被她的用词惊到,季冉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良久才说:“说好等我回来再说清……”
“谁跟你说好?”她打断他的话,淡淡道:“你记性这么不好吗?我从没答应过你,也没什么要跟你说清楚的。”
沈昱城又盯着她看了一阵,季冉也十分坦然地让他看,终于她的手被人甩开,面前的人轻蔑地哼了两声,近在咫尺的脸上是满满的讽刺:“也是,你们早就不清不白,连孩子都差点有一个了。只是我真不懂,是因为他不能满足你吗?你一边跟他睡还不够还要来找我,现在是怎么样?他长进了?你们要结婚了?还是你找到新欢了,嗯?”
季冉从他说第一句的时候思维就完全僵住,完全没有在意到他后面那些更加难听的话。她似乎知道他在说什么,又不确定他到底在说什么,或者说,她不晓得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却又误会了什么事情。
她的声音有点钝:“什么孩子?”
“你装什么傻,你到现在还有必要瞒我吗?你运气真是不好,打个胎也能碰到我的人。啊,应该说,你们俩的运气真不好,是奉子成婚?几个月了?就这么掉了是不是挺可惜……”
他话未说完,季冉已经控制不住,一巴掌扇了过去。
沈昱城舔了舔嘴角,顿了两秒又冷笑着转回脸来。她的眼圈开始发酸,却还是努力睁大瞪着他,咒骂还没有酝酿出来,面前的人突然低下头咬她的嘴唇,是真的用力在咬,双手也钳制住她的手腕。她想要抬脚踢他,腿却被他用膝盖顶住。季冉再没有办法,只能更用力地反咬回去。她听到沈昱城闷哼一声,似乎更加恼火,顿时把她两只手腕都反剪到身后用一手扣住,一手去扯他们身上的衣服,嘴唇也往她脖颈的方向去。季冉听到衣服撕裂的声音,心里立刻慌了,大叫说:“你干什么?你不能这样对我!”
他不为所动,她挣扎不脱,终于颤抖地哭喊出来:“你不能这样!我刚做完手术,我很痛,你不要这样!”
像是所有动作都在顷刻间停止,束缚的力量也霎时间撤掉。季冉觉得光靠自己的力气已经站不稳,倚着墙壁慢慢慢慢地滑下去,抱着膝盖把头埋起来,蜷缩在他面前的阴影里。她曾经暗暗决定再也不能在这个人面前掉一滴眼泪,现在却不是她能控制的了,但起码不能让他看到。
沉沉的死寂中沈昱城站了很久,缓缓伸出手去,似乎连指尖都在轻颤。他弯腰想揽过她不停颤动的肩,可还没有触到就被一阵突兀的音乐声打断。他往茶几方向瞟了眼,是季冉的手机在响。迟疑了一下,他走过去拿起来,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几秒,音乐声也停了下来。
他又轻轻笑了声,把手机随手丢在沙发上,再不说什么,打开门自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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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陈竟按时按点地回来帮季冉搬家,她下午哭了很久,眼睛有点肿,一直不太敢正眼看他。还好陈竟似乎也并未留意,只是在一切都打点妥帖以后随口问了句:“中午的时候我给你打过电话,你怎么没接?”
季冉假装讶异,拿出手机看看:“是吗?我可能去卫生间了,没听见。”
他点头噢了一声,季冉又想起什么,说:“你下午没穿外套,不冷吗,小心感冒了。”
“我看到你短信,本来想回来拿的。”陈竟看着她,笑了笑道:“可是你猜我在你家楼下撞见谁?”
季冉一下顿住,已经猜到他下面要说什么。
“我看到沈昱城,一冲动就上去给了他一拳,叫他离你远一点,然后后来就忘了要上来……是了,他没怎么你吧?”
她目愣口呆,简直反应不过来,半晌,不可思议地说:“什么?!”
陈竟压了压唇角,轻声问:“孩子是他的,对么?”
季冉目光游移着,瞟了几眼旁边的行李,始终没有答话,又看到他手上好像有些轻微擦伤的痕迹,扯着嘴角笑了笑,很不自然地转移话题:“他没还手吗?没想到你身手这么好。”
陈竟也笑:“还行,我感觉他不太在状态,给我捞了便宜,否则可能是个平手。”
季冉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转身去倒了杯水,本来是想给他的,却鬼使神差地自己喝了两口。几步之外的人走到她旁边,语气有些飘忽:“你们彻底结束了,是吗?”
她又静了几秒,终于抬头看他,没什么犹豫地点头:“嗯。”
至少在季冉看来,这就真的算全部彻底结束。后来她的身体恢复了些,又开始回去上班,本来年底的工作就多,她又一共请了将近十天的假,手头的事让她焦头烂额,忙忙碌碌里连多余的遐思都没有。只有一次她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忘记自己已经搬家,下班后坐车回到原来的住处,站在门口掏钥匙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在这期间她同陈竟私下吃过两次饭,一次她请,说是为了感谢他之前的帮忙,另一次他又回请,说来而不往不合礼仪。季冉知道那只是借口,但也无可无不可,除此之外他们在公司跟以往没有任何差别,她在心里感激他的体贴。
那天傍晚她回到家的时候,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男人,见到她时微微躬身,十分职业有礼地问:“季小姐吗?”
她疑惑:“你是……”
那人说:“噢,我有一些文件要给您。”
除了陈竟以外似乎也没有人知道她的新住址,季冉心想应该是租房什么之类的两方协议,便让他进门再说。谁想坐下以后,那人又说自己是什么什么事务所的律师,把文件打开摊在她面前,居然是两套房产证明。
“我受沈先生的托付把这个移交给您,您看没什么问题的话,在这边签个字就可以。”
季冉听到那个称呼,震惊的同时还有点不知所以,多看了几眼,其中一个房子是原来她租的那个房子,而另外一个好像是沈昱城公司下面的一个最好的小区楼盘,她记得很早之前曾经在哪个杂志上看过介绍和效果图,复式大公寓,每平米逼近六位数,简直让人印象不深刻都不行。
季冉觉得好笑,往椅背后面靠去,抱着手臂微笑说:“他要把这两套房子给我?为什么?”
面前的律师一派镇定:“我只是受他托付,至于原因,您可以自己问他。”
“你拿回去吧。”她把文件往对面一推,“我不要,也不敢要。”
“您这么想一想,收下这两套房子您又会有什么损失?如果您不愿自己住,也可以转手卖掉,现在帝景花园的这个房子炒得很火,不用说多少年后,就是几个月之内,价值也会翻不少的。”
季冉静了会,又笑了一下:“沈昱城教你这么说的?”
律师不置可否,过了一会见她仍没有签字的意愿,又开口道:“沈先生只说这是你应得的……我明白您需要时间,合同就先放您这里,您好好看看考虑一下,我先告辞了。”
律师离开之后,季冉忍住要把那些纸张全部撕掉扔进垃圾桶的冲动,把合同甩到柜子里就不再理会。她想,这些东西或许是沈昱城对她之前的答谢,又或者是他觉得有些亏欠自己,所以给的一点补偿?就像狗血剧里常演的那样,他那种富豪贵族,除了冷冰冰的支票房产,哪还给得起别的什么呢?真是戏如人生。
然而在半个月之后,季冉又在公司楼下遇到一个与沈昱城有关系的人,只是这个人她不好形同陌路,只能百般无奈地看着他走到自己跟前,还要干笑一下,努力做出惊喜的表情:“林阳?”
林阳很诚恳的样子:“季小姐,您手机我打不通,所以只好到这儿来等您……我知道有些冒昧,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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