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锦十八》第37章

京城口风变了。原本看上玥海的那个王爷现在不打算在玥海建别院了。
闻言；颜陌桑心绪并没有多大波动。这些达官显贵都是如此；想一出是一出的。
“颜陌桑。本官要派你去京城。”　
前面的都不是重点；这句才是轰炸性的；成功地把颜陌桑的注意力拉回来。眼神盯着面前的胡大人；试图看出点什么。
而胡大人也已不欲多说；只是递过来一个包袱；清淡的颜色映着暗花。
颜陌桑接过。
《春锦十八》城南柿子　ˇ万水千山，有你未变……ˇ　最新更新：20140323　02：03：03
作者有话要说：柿子最后有话说；
颜陌桑和东方栎的故事就这么完结了。柿子一直致力于描写一个关于静静守护的爱的故事；现在它就这么写完了。当然；它有很多不足；也有许多的缺憾；但柿子还是很开心；能和你们分享这么一个关于爱关于短暂青春的故事。以前看书时；总看到有很多大篇大篇的后序；那时自己不能理解；但今晚柿子却是深有体会了。不管之前写得有多挣扎；有多愤懑；但到真正完结的那一刹；柿子心中涌动得更多却的是；不舍。
相伴至今；他们怎么着也是鲜活的存在。
最后；柿子对看完本文的朋友们；报以深切的感谢！京城。
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掉的。
所以；踏上京城土地的那一刻；颜陌桑心绪分外平静。
一路；颜陌桑也想过看见那个人的各种场景。但真正进入了京城；反而一下就冷静了。万物的迫在眉睫反而会让人霎那平和。
相逢时；只有那个人轻轻揽过自己的怀抱清晰无比；恍如隔昔。一如梦里；仿佛那两年的流光不曾存在。
“颜陌桑。”东方栎的手抚上她的黑发；呼唤出这个名字时的声音轻轻的。而颜陌桑瞪着面前的人；他的模样在拼命地和记忆里的重叠。
“以后乖乖的。别再答应的事做不到。”
颜陌桑只是不住地点头。
东方栎满意地笑了，依旧和煦如春风。
黑暗总会过去，执念也总会消散。颜陌桑各地奔波的这两年，就那么被东方栎送来的一个小小的包袱彻底化解。
包袱里面收集了关于颜仲的一切资料。颜仲是在元麟七年间崛起的商人，一是因颜仲非凡的经商之能，二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曾与颜仲有过一段情的顾家小女，如今的顾贵妃。
顾贵妃多番扶持颜仲的商业，而如今，却是顾贵妃有意放弃颜仲。确实也是朝堂上权利变更而引发的颜家受牵，可也是颜仲自愿的放弃。当日你许我一线生机，今日我还你满堂流光溢彩。颜家的一切，早已如数进了顾贵妃口袋。
颜陌桑却也不再在意这些。当她站在颜仲坟头时，分外平静。没有意外，颜家落败后不久，颜仲就已去。他是可以给了顾贵妃一切，只因他心。可同时，他还有颜夫人，他又如何面对自己的夫人？终于在身心的双重煎熬下，默然逝去。
颜仲的坟头，这两年来，只有忠心的福全守在那里。当他见到颜陌桑时，已满是老泪纵横，“三小姐……”
“福全对不起小姐和夫人啊……”
“怪福全当初没有劝着老爷……”
“如今，老爷……”
“为什么不说？”颜陌桑打断他，一切有因有果，她并不怪爹的行为。当初是顾贵妃帮寸了颜家，现在她要拿回一切，爹也是许可，她又有什么好怪的呢？她在意的只有隐藏罢了，为什么不说出来呢？会什么不让自己知道爹在这里呢？
“老爷有交待啊……老爷，说他没脸见你们……”
“老爷去之前吩咐，要让他就在这里，默默而去……”
意料之中的答案，给不了颜夫人自己的爱，心有亏欠，所以没脸见她。再不能给自己女儿们优越的生活，心有愧疚，所以不愿相见。只愿在这山水间，孤独而去。可是，爹啊，你忘了，我们是亲人啊……
默然无语。秋风乍起，坟前一身影，端正三拜，孤独而落寞。
她身后的人，终于看不下去，上前将其拉起来。
“颜陌桑，够了。”
颜陌桑看了面前的人一眼，没有反抗。东方栎搂着她，朝着归路，缓缓而去。逝者已矣，再深再厚的执念，也该全部放下……
“过两天，是顾不凡和陆姗姗的婚礼，我们也去看看吧……”东方栎嗅着从颜陌桑发梢传来的清香，开口。
什么？！是不是世界变化太快？顾不凡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喜欢陆姗姗么？上次陆姗姗被拒不是彻底死心了么？这两人怎么还会……
颜陌桑的表情，东方栎全都看在眼里，好笑地说，“你还真不了解男人……”
了解男人……颜陌桑不屑地撇撇嘴。
“有陆姗姗这么大胆地追求一个男人，换谁能不动心呢？顾不凡只是，嘴硬罢了。”
如此便不奇怪了，果然是那个道理，失去方懂得珍惜，当初陆姗姗追求顾不凡时，他不懂得珍惜，直到陆姗姗死心，直到自己上京赴考，远离了她，才渐渐看清了自己真心。
“他也算是受到了惩罚，这两年，是换顾不凡费尽心思，才追得陆姗姗回心转意……”
颜陌桑了然一笑，恐怕不是回心转意，而是从来心意未变，只是伤过了一次，所以不再敢轻易交付出感情罢了。不过，如此也好，这两年既算是一个考验，同时也算是个惩罚。风水轮流转嘛，好在互相追来追去的两人，兜兜转转，终还是得以正果！
“那你呢？”
顾不凡是失去才看清本心，那你呢？你又是怎样的呢？
“我……”东方栎红唇噙笑，“我自是一直都是分外清楚的……”
“喔……你是清楚着什么呢？”颜陌桑也是一笑，与东方栎正视着。
“自是清楚我该清楚的……”
东方栎打马虎眼般地绕过，不愈说清。而颜陌桑也失了兴致，清不清楚的，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京城盛筵
京城新晋四品大员顾不凡和锦城知府之女陆姗姗的婚宴。
婚礼盛大异常，各方来贺。颜陌桑挤在来宾的人流里，分外高兴，替陆姗姗高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让顾不凡看清了自己本心，也懂得了珍惜她。
婚礼上，颜陌桑还见到了曾经在锦城的熟人。陆伯烨站在府门口，帮忙招待来宾，自家嫁妹妹，他自是喜悦的，见到颜陌桑的那一刻，他笑容未变，隔着重重人海，有礼地冲颜陌桑点了个头，而后就又混迹在这人流中，再看不清人。
还有一身黑衣的韩杞，他站在角落里，明显不同于官场的气息让他在人群中分外显眼。还有他身边那个美娇娘，微隆的腹部，是已有身孕的雪舞。
时光辗转，再见时，大家都不复当初模样。各自的归宿，与旁人无关，美好便好。于是，颜陌桑释然，投以其祝福的真切眼光。
“有请新郎新娘”
高声一喝的喜庆声音，划破了堂中原本的吵闹，瞬间安静下来。只见得新郎顾不凡，一身红装，手抓红绸，牵得新娘陆姗姗入堂来。
满目喜庆的红色，颜陌桑见着瞬间就红了眼，心中感慨万千。当初的青涩少年们，现在都已执手一方。而当初追逐的纯粹爱恋，如今也已都修成正果。张扬而单纯的青春都已不再，时光向前滑动，义无反顾，愈发趋向成熟，朝着正轨，生命愈发芳香馥美……
生命易逝，最应怜惜眼前人。心思百转千回的颜陌桑抬眸看向身边的人，发现他其实也一直在看着自己，眼神柔和，墨色沉沉。周围，喧嚣如世，如万马奔腾，而颜陌桑看到的，只有眼前那个人，他的笑，和煦如春风，闪耀如星辰。
他的红唇微启，轻轻吐出的三个字，在颜陌桑耳边心上不断回荡，重如千斤，“我爱你”
我自是一直都分外清楚的……
喔……你是清楚着什么呢？……
自是清楚我最该清楚的……我爱你……
我一直爱你……
繁杂人群中，颜陌桑笑了，发自内心，所以感染而动人。
我也同样地爱着你……
何其幸之，万水千山，有你未变……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