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梅情》第77章


“我也不愿意相信,只是。。。你也知道我阿玛是怎样的人,他并不是莽夫,做事都是相当有考量的,那夜怎么会一封密函就出了城。”
“也不见得就一定是太皇太后。”管戎客观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他是局外人,反而更加能不受影响的看待事情。
“所以我一定要见上那泰必图一面,他似乎对当年之事知道得颇多。或者听听他的说辞,能从中找出漏洞。”
“格格想好如何进那宗人府大牢的计策了?”宗人府守卫固若金汤,森严不弱于紫禁城,要想硬闯是没有半分希望的。
“盗牌。”
“盗牌?”管戎脑筋一转,这才想起上午她让他送信到裕亲王府。“格格想去那裕亲王府偷盗那宗令的腰牌?”这想法真是大胆,裕亲王是正黄旗的旗主,那裕亲王府更是重兵把守,宗令的腰牌他必然是一刻也不离身,如何盗得了那腰牌?
真盗了以后,她又要如何不让那裕亲王发现再还回去。看来她是根本还没有深想。盗取宗令腰牌,若要严处就是个死罪。
她目光微沉,心中也知道这绝非易事,只是如果不试上一试就放弃,以后怕是要后悔。
管戎沉吟片刻。“格格带上管戎。”
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管戎都知道。带他去,若有个什么,还不是多个陪葬的。“管戎。。。”
“没有管戎,格格办不成。”他笃定的看她。
她心一沉,管戎说得没错,没有他同去,她不一定能拿到那腰牌。
“格格,当前首要的事是,如何光明正大的去,这恭亲王的门就不好出。”格格明显的是防着那恭亲王,门口侍卫虽然已经随允承撤去,可是还有那随侍的四珠。齐齐四双眼睛,盯得紧紧的。
她微微一笑。“这就是为什么我让你送信给裕亲王福晋的原因。”
过了没几个时辰,天色渐晚时,那裕亲王府果然就派了人上这东苑来了。说是府中的福晋请敏梅格格去王府聚聚。这事其实在从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那时格格还是恭亲王福晋时,两家的女眷便常有来往联系。
老管家的眉头皱了又皱,屁股上的板子还在麻辣火烧的疼,他不敢冒这个险,只是这裕亲王府的福晋又得罪不起,偏偏王爷这会又不在府中,真是两头夹板子,中间难做人啊。无奈下,只好就着月色一瘸一拐的朝东苑走去,心里盘算着,要是格格能拒绝是最好,若是格格想去呢?他也阻挠不起啊。
正在这时黑暗中突然闪出一个黑影。老管家吓了一跳,踉跄着往后倒退几步。
待就着月色看清楚那人的脸,更是大吃一惊。
“格格,裕亲王福晋派的轿子已经在门外等着了,您要去吗?”老管家垂手而立,低头掩饰脸上难有的惶惶,手心微微出汗,这管家的活真不是人做的。察言观色不说,还要做什么事都镇定自如,不能有半点慌张纰漏。
敏梅微微诧异,原本还想着出这大门要颇费一番周折,如今看这管家似乎是要让她就这么走出门去。“王爷。。。还没回,是不是要请示一下。。。”她不想又连累他挨板子,其实她一早已经笃定,有了燕雨做挡箭牌,常宁必然会放她出府。
“不用。”管家虽然声音平淡,心跳却不平稳。“王爷已经交代过了,格格若是想去各家串串门是可以的。”
“那四珠,我想。。。就留在府中不带过去了,省得人家以为我讲究排场,反倒不好。”这是一早就想好的说辞,所以她说得颇为顺口。
“是。”管家恭恭敬敬的回答。
敏梅压抑住眼中的惊讶之色,她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
她连叶儿也没带,只是带上管戎就出门上了裕亲王府的轿辇。
到了裕亲王府的门口,远远就看见燕雨已经等在门口了。她盖下轿帘,淡淡一笑。这一把赌局,她果然下对了注。管戎问她,究竟给这裕亲王福晋写了些什么,让她如此笃定燕雨会帮她。她当然不可能写下些什么姐妹情长的话。她只写了七个字。“可助你得到子嗣。”
燕雨自生了羽容后,四年过去,一直未再生孕。这样的可能性只有两个,要么就是身体状况有异,要么就是不得福全喜爱。白驿丞当日一再警告她不得怀孕,而那首要教她的便是什么状况下最易有孕。
捏了捏隐匿在袖口下的那包药粉,那是合欢散。神医的身边四年光阴并非虚掷白度。皮毛点滴就已胜过庸医无数,管戎随他学的是诊断开药,而自己因为不懂武功,那些年又爱胡闹惹事,白驿丞无法,最后只得传她一些治药之术,用以防身。手掌轻握,她知道这药必能让燕雨心想事成。
轿子停了,管戎为她掀帘。敏梅看了看裕亲王府,门外如今已经多出许多穿正黄旗铠甲的兵胄。她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她本欲屈膝行礼,燕雨在这时却已经迎了上来,拉过她的手,便往府内走去。燕雨的脚步急切凌乱,紧握住敏梅的手心却冰冷得出奇。沁过来的寒意,让她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长廊上,月色微沉,她的心也一片混沌。只求简单过日的自己,从没有想过也有如此费心算计的一天。帮燕雨得子嗣并不难,只是。。。脑中突然想到那保泰,心中不免有了犹豫。闭眼,阿玛额娘浑身浴血的模样却又突然浮现了上来。这世上,人皆有自己的命运,她如今也无法照顾周全了。
房门紧闭,燕雨遣退了所有的下人,拉她上榻。
“你真能助我得子?”她将信将疑。早有传言出去江南四年,敏梅跟随奇人学得医术,那皇贵妃遇险不就是她查出来的,宫中太医众多,却最后竟然是一个格格比他们顶用。
“生羽容时,遇上难产,产程拖了两天两夜。往后就一直天葵失调。”她不敢一再传太医来看,若传扬出去,难保那些宗亲女眷不说得难听。只是这一拖二拖,就愈加没有了希望。原本还有羽容,如今连羽容都已殇,她的无依无靠感就更加日益浓郁。“敏梅,我们情同姐妹,有些话,我也不愿瞒你,福全如今纳了几房妾室,上我这来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
果然,真如她初初所料,只是这不孕的原因不止一条,更是雪上加霜。敏梅看她,岁月早已经斑驳了那个同在梅树下畅谈欢笑的女子容颜,如今面前的是一张在这侯门呆久的哀怨妇人面孔。
敏梅忍不住心中凄凉。男子不懂,女人辛苦,几千年来儒家道学样样桩桩都是要驯服女子的心,被动接受一夫多妻的制度。“我带了管戎来,福晋要不要他帮着看看?”见燕雨微微拧了眉心,她又缓缓说到:“我只不过懂些皮毛,真正说到望闻问切还是他较为精专。福晋可以放心,他不是多言之人。且他是给皇贵妃看过诊的人,敏梅只是为求谨慎。”
燕雨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确实,她如今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想起屋后几房女人的虎视眈眈,若再没有个一子半女,说不得将来某一日这裕亲王福晋便要换人来做。
敏梅传召了管戎进来,诊过脉象,管戎偷偷与她交换了眼色。
“王爷今夜可会回府?”管戎问。
“今晚。。。”燕雨面露难色。“朝中局势不定,相信这几日恭亲王也是鲜少在府中吧。”
敏梅点点头,确实已经几日未见常宁。
“受孕之事,要天时地利人和。福晋想要一举得男吧?”他顿了顿,看见燕雨眼中隐隐露光,这才又接语道:“福晋今年实岁已满二十三,二月正是怀男的月历,只是今日已经是二月月尾。过了今日。。。”
燕雨明明心中急切,却还是暗暗压住不愿显露。她突然站起身来,走向窗边。冷冷的说到:“你先下去吧。”
管戎和敏梅都是一愣。
半晌,管戎才反应过来,躬身退出门外。
房内只剩敏梅和燕雨,气氛一时有些怪异。
燕雨突然回过身来,目光定定锁住她。
“你要什么?”她的面容背光,朦胧中看不真切。敏梅只觉得那声音过于冷寒,袖口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原本以为能顺利进行的计划,如今还是出了小纰漏,她忍不住要想自己和管戎是哪里露了马脚,让她察觉不对。
燕雨从暗处走来,眼神带了些许阴气。
敏梅的心微微一沉,她这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她错在错估了燕雨呆在这裕亲王府度过的这些岁月光阴,侯门争斗早已把她变为一个城府颇深的人。自己的这点小把戏在她面前倒真像是班门弄斧了。
苦苦一笑。“燕雨,我要借裕亲王的宗令腰牌一用。”事到如今,好像也只有搏一搏了。博她对自己还有一丝姐妹情谊。
“要那个何用?”燕雨为她的大胆吃了一惊,身子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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