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劫》第59章


紧接着,轻柔的吻落在凌鸽的额头上,眼睛上,鼻尖上,脸颊上,最后是唇上。
凌鸽紧紧地抱着秦泽遇,有些醉了,双唇凑了上去,闭上双眸。
两个人静静地在绿色的竹林上方如痴如醉,安静又充满柔情。
半晌,秦泽遇停了下来,将凌鸽搂在怀中,呼吸绵长,嘴角挂着笑。
凌鸽虽然仍是有些不解,但也不多追问,只是埋头在他的怀中。蓦地,她抬起头,唤了声“泽遇”,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在桃花林的时候,你也曾经带着我坐在树枝上。”
秦泽遇点了点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沉声道:“小傻妞儿,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章 泽前遇
凌鸽虽然仍是有些不解,但也不多追问,只是埋头在他的怀中。蓦地,她抬起头,唤了声“泽遇”,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在桃花林的时候,你也曾经带着我坐在树枝上。”
秦泽遇点了点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沉声道:“小傻妞儿,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其实我很早很早之前就见过你,早到你还没有任何记忆。那时候我三岁,随父皇来锦国赴宴,从宴席上偷偷溜了出来,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蒋皇后的寝殿外面。
我亲眼看着一个太监把刚刚出生的你放在铺好被褥的小篮筐里,亲耳听到他说要把你送到湖中阁,亲手阻止白老爷子解救你于囚禁你的牢笼。
后来,听说蒋皇后刚刚生出的孩子是死婴,我才知道,她是偷偷把你换出来的。
时隔多年,原本我已经忘了这段往事,却阴差阳错地又遇上了你。
他一字一句地将往事讲给凌鸽挺,抱着凌鸽的手越箍越紧,讲到最后,喃喃道:“对不起,这些年你受的苦,全是我一手造成。对不起,倘若当年我羽翼丰满,倘若我再多些胆识……”
凌鸽伸出一只手,捂在他的唇上,轻声“嘘”了一声,柔声道:“泽遇,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命是天定的,我本就不是风展亲生的女儿,倘若你那时阻止了那个太监,我可能根本就活不下来,又怎么会在这样的年华再次遇上你?”
她的眸光如星光般闪烁,秦泽遇就着她的手吻下去,低声道:“如今我再也不是三岁的那个秦思瀚了,如果你能原谅我当初的不作为……可能,我不能像普通人家的夫君,时时事事都以你为先,可是我能保证,我的后宫只你一人,一生一世,一座城池。凌鸽,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有些语无伦次,敛去所有的玩世不恭与风流倜傥,说完所有想说的话,双眸认真地看着她。
他的身份,将千钧重量都集中在他一人的肩上,这是他的责任,他无从逃避。所以他没办法承诺祁越江山同凌鸽孰轻孰重,却能许下诺言,一生,一世,一座城池。
是了,这便是他,纵横九州的祁越当朝太子秦思瀚。
即便是要求亲,也绝不隐瞒一丝一毫。
凌鸽眸光晶莹,怔怔半晌,双手捏在了他的脸上,左右晃动,道:“你在说什么呀,我本来就是要嫁给你的呀。”
她心里当然明白,秦泽遇是想把所有过往与未来全都告知与她,不想两个人之间有一丝一毫的芥蒂存在。
她满心欢喜,却仍忍不住落泪。
这是褪去所有繁华和虚无,实实在在,唯独她能触摸到的秦泽遇。
她一人的泽遇。
夜风吹过,竹叶翩翩,一波一波,竟似海浪。
秦泽遇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干,笑吟吟道:“小傻妞儿呀,哭什么。”
凌鸽只是哽咽,泪水不停地流出来,半晌,她才稳了稳声音,道:“我从来,从来都是,被人抛弃。当别人都把我视作草芥的时候,只有你,你把我捧在手心,视若珍宝。我从来都是相信,相信人这一生,要顺天命而为之。可如今,如今我想,即便是上天不答应,我也,我也绝不……”
说到最后,秦泽遇动情地将她的脸捧在手心,犹自吞下她所有的话,慢条斯理地呢喃道:“没人会不答应,等我回了祁越,就请父皇来燕周提亲。燕周的允鸽长公主,就是祁越命定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
卫苑宫,林唯念临窗而坐,手中拿着一本翻了一半的书册,秉烛而读。
“唯念兄。”兰生悠然踱步而至,与林唯念四目相视,勾唇一笑,道:“我看着唯念兄殿内还有烛光,晓得你还没睡,便过来看看。”
林唯念将手中的书册往桌上一放,微微一笑,道:“不知兰生公子找在下有何事?”顿了顿,他轻笑一声,道:“不对,是凌云公子。”
兰生兀自坐下,双眸与凌鸽八成相似,却多了妖媚在其中。他叹了一口气,佯装浑不在意,漫不经心道:“若是唯念兄执意如此生分,倒不如称我为,卫公子。”
“凌云公子说笑了,找在下有什么事,大可直说。”林唯念岔开话题道。
他将称呼改了一回,已然表明,“凌云”二字是他承认的底线。换而言之,他林唯念只当兰生是凌鸽的双生哥哥。可凌鸽要被封为允鸽长公主的事,与他兰生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罢林唯念的话,兰生眸光幽深,却也没恼。半晌,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唯念道:“唯念兄,你是喜欢我妹妹的吧。”
林唯念敛去一脸笑意,正色道:“若凌云公子今日是为此事而来,那在下便无话可说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在下早已亲自同凌鸽小姐说过。”
“可我觉得,秦思瀚并非良配。私心里,我是觉得唯念兄更加适合舍妹。”兰生悠悠道,眸子里精光丝毫不加掩饰。
明烛爆响,过了许久,林唯念犹自笑了笑,似是自嘲一般。
须臾,他抬起双眸,对上兰生的目光,含笑道:“我倒是想听听,凌云公子想如何改变令妹的心意。”
兰生看不出他眼里的情绪,停顿许久,吊人胃口般地笑了笑,道:“罢了,今夜唯念兄权当我没来。”语罢,起身信步离开。
许久,林唯念也没再拿起桌上的书册。
他眸光沉沉,落入黑暗之中,脸上没什么表情。
女儿节第二日,宫里四处都是一小撮一小撮的宫女围成一团,俨然一副比赛的模样。
卫微宫一大早便在院子里支起一个棚子,以冬儿为首的宫女围成一团,人人都拿一小筐,框内大大的锦布团子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银色细针,锦布团子边上还放着各色丝线,日晖一照,煞是好看。
凌鸽洗漱完毕,伸了个懒腰,一出门便看到如此场景。
她眼睛一亮,想起来,今日似乎是有比赛,双唇一抿,只觉洗刷不灵巧罪名的时刻到了。她犹自点了点头,双眼一眯,凑上前去。
见她过来,冬儿自觉地双手奉上一个小筐,往后张望了一番,嘀嘀咕咕道:“怎么唯安小姐还没起来?”
凌鸽跃跃欲试地拿着小筐来回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蹙着双眉问道:“这个要怎么比?”
冬儿笑嘻嘻地抽出一根针,又拿起一根丝线,看了看丝线的长度,举到凌鸽面前说:“回公主,是要把尽可能多的针传到同一根丝线上,最后挂出来,看谁穿针的丝线最长,谁就赢了。”
凌鸽咽了口口水,顿了顿,道:“我去……叫唯安起床。”
“你说那丝线哪儿有那么坚韧,能撑住那么多的针啊。那银针虽然细,可是要是几十根几百根放在一起,不也挺沉的吗。”凌鸽坐在林唯安的殿内,手放在桌上,蔫儿蔫儿道。
林唯安往脸上抹了点胭脂,对着镜子不由笑道:“虽然我也没学过女红,可是也听家里的丫鬟说过,宫里的丝线都是极坚韧的,毕竟都是给权贵之人缝制衣裳用的。”她转向凌鸽,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道:“那你还要不要一雪前耻,参加比赛?”
凌鸽叹了口气,道:“参加是一定要参加的,只是穿针引线这样的活计,我恐怕又会输了。什么一雪前耻,分明是耻上加耻。”
林唯安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参加呢?”
凌鸽立起趴在桌上的身体,回道:“昨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答应了,如今要是反悔,岂不是比真的输了还丢脸。”
林唯安向来晓得凌鸽是个言出必行的性子,却从未往深处想过。其实她们二人很是相似,从来都不会做什么不战而败的事情。饶是今日这般情形,换做林唯安,也断断不会临阵脱逃。
她弯了弯唇角,牵起凌鸽的手便往外走,边走嘴里边说道:“走,咱们穿针引线去,就算是输,也要输得漂亮。记住,咱们要虽败犹荣。”
日晖清浅,洒在石子铺成的小道上。
两个年轻美好的姑娘笑意妍妍地走着笑着,落在旁人的眼里,只道是不知深浅。但她们什么都知道,依旧义无反顾。
秦泽遇和卫临之出现在卫微宫时,看到的就是两个姑娘双眉紧蹙小心翼翼地一手捏丝线,一手捏针的情形。
他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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