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仙度拉》第15章


用并未受伤的右手拍打着车窗玻璃,却只来得及看见陆涛飞奔而出的身影,越变越小,越变越小,终于融进夜色里。
邹笑宇瞄了眼后视镜说:“你的男朋友不是姓陈吗?据我所知这人好像姓陆。”
未等我反驳,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陆涛。
“怎么样?疼得厉害吗?手指还能动吗?”陆涛大概也在开车,听筒里传来他拐弯时急刹的声音。
“还好,你先回去吧。”
“等你到了医院再打给你,先不说了。”他啪得挂断电话。十字路口红灯变绿,邹笑宇猛踩油门嘟囔了一句:“不够添乱的。”
我郁结,想都没想回了他一句:“就会说别人,我又不是你的未婚妻,你瞎紧张个什么劲!”
原以为又要发怒的老板竟然再次反常,戏谑地说:“我就说了你在吃醋,还不承认。”
恼羞成怒,我大叫:“我要下车!!”
“看来你的伤没什么大碍,不过还是老实点吧,不是每次都有热巧克力奶喝的。”
他的嘴角噙着笑,仿佛一时间心情大好。
转角
医院晚间的急诊并不待见我这种能说能走哪也不见血的病号。
也是,对比旁边病床上头破血流的病患,我的情况实在好太多。邹笑宇却显然等不耐烦,几个电话打出去,正在住院部骨科病房值班的副主任医师风风火火赶了过来。
一同赶来的,还有陆涛。
刚刚陆涛给我电话问我在哪家医院的时候,邹笑宇说了句与他年龄性格极不相称的话:“在他来之前我们换个医院怎么样?”
看他的表情根本不像说假的,我鄙夷地哼出两个字:“幼稚。”
他没再说话,直到医生和陆涛同时登场。
拍片,检查,医生说并未骨折,属中度挤压性挫伤,要上药打绷带,半个月内不能用左手。
“那以后还能拉小提琴吗?”我满心忐忑。
“拉小提琴?那要1个月以后了,不过年轻人复原快,应该没什么问题。”
从权威口中得知伤势对我的生计影响不大,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长舒一口气,看了看立在我身侧的两尊雕像,陆涛的神情略有缓和,邹笑宇皱眉依旧:“还是打石膏吧,固定性好一些,毕竟她以后还要拉琴,大意不得。”他一开口我就烦躁,人家医生都没说要打石膏,他在这瞎建议个什么劲。
“不用了吧,打了石膏会很不方便的……”
“为你好!”
“没看出来,又没打你手上,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还是听听医生的意见吧。”毫无存在感的陆涛终于开口了。
“既然以后还要拉琴,还是打石膏吧。”医生发话了,只可惜他是邹笑宇请来的,我根本没有胜算。
杀猪般的惨叫声过后,肿成馒头的手腕上多出了一圈石膏。
心里,竟也上了镣铐一般。
吊着受伤的手站在急诊大厅,实在争抢不过那两个正在交费取药的男人,我转身走向洗手间。
“干嘛去?”邹笑宇反应更快些,一把拉住我。
摔开他的手,我没好气地说:“上厕所!!”
站在洗手间的水台边,看着镜子里的谢斯琪,我问她,怎么样,从来没有过过这么刺激的情人节吧。鞠一把水浇在她脸上,水珠滴答,眼前的蒙太奇是他在旋转门边将外套罩上她的脸用身体紧紧护住她的瞬间,是他将她抱上车蹙着眉替她系好安全带的瞬间,是他在电梯里渗着汗为她隔绝外力的瞬间,是他攥着她手腕的掌心无力滑落的瞬间,是他将她抵在门背不知拿她如何是好的瞬间,是他在漫天烟火下搂她在怀的瞬间,是他将那杯热巧塞进她冰凉手心的瞬间,是他站在门口唤她谢斯琪对她说晚安的瞬间……反反复复,一遍一遍。
谢斯琪,这些画面够不够给你勇气正视自己的真心?
走出洗手间,大厅里刚还在交费的两个人不见踪影,医生办公室的门也已经锁上,转角处,男人谈话的声音隐约传来:
“我对斯琪是真心的。”探头看去,是陆涛。
“我不怀疑,可你还要问问她的真心。”邹笑宇沉声道。
“我会的,不过作为一名普通员工的老板,邹总好像管得太宽了些。”
“没办法,谁叫这个员工和她老板相亲相爱呢?”
相亲相爱?看着邹笑宇面不改色地说出这四个字,我实在不能忍了,耳边回响起《动物世界》的配乐和赵忠祥爷爷充满磁性的解说声:“这种处于雄性荷尔蒙过盛状态下带有敌意的交流,通常直接引发两败俱伤的争斗,当然,胜出的一方将获得与雌性~□的权利……”
走出转角,适时打断他们的谈话:“我要回去了,你们也走吧,今天谢谢你们。”
“我送你。”陆涛说。
另一个人并没有说话,拉起我没有受伤的右手大步向外走去,我被他拖着一路小跑,连跟陆涛说再见的时间都没有。看他阴着脸帮我扣上安全带,我打趣道:“吃醋的人是你吧?”
“如果我回答是,说明什么?”
车窗外的路灯随着立交桥的起伏连成了规则的抛物线,上下翻飞着向后扫去。我被他严肃直白的回答和提问噎得不行,右手覆在左手上扣哧了半天石膏,最后只得戳他痛处:“你……不是准备订婚了吗?”
“让你很在意?”
“……嗯。”
“那就取消好了。”
他说得简单而轻巧,可在我听来却绝非如此。
“明知道你不爱她,也不会同她结婚,可你还是决定和她订婚。她那么爱你,你却有意给她希望再毁灭希望,你到底有什么阴谋?”冷眼的旁观者,总是乐见事情的阴暗面。
“有些短期内无法达成的事,恰好她有可利用的价值。”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恍若置身北极。
我心下一沉,为这个人的无情:“为什么?你们到底有怎样的深仇大恨?”
“有些事,总是希望不为人知的,你大概也有这样的事吧……”
车内一时静得窒息。
这个世界上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各种荒谬无稽的事,希望不为人知,其实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这样的事,我确是有的。
“记得按时吃药,下周二复查,在家等着,我过来接你。”
“不用麻烦,我自己去就行。”
“是吗?本来准备算你工伤的,既然自己都能去复查,就算了吧。”
“好,你来接我。”
他将车停在小区楼下,满意地看着我为五斗米折腰。
“手机号多少?”
“139XXXXXXXX。”
他掏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后说:“老实在家呆着,身为员工要学会为老板排忧。”
他不说我都要忘了,刚是谁说这个员工和老板相亲相爱来着?
嘴角一咧,我笑他:“老板和员工相亲相爱的,哪来的忧!”
“哦,原来你也这么认为的,那我就放心了。”他的嘴角翘出了好看的弧度,贴近我的侧脸帮我解开安全带,我的心跳如擂鼓,不甘心地钻进自己下的套,羞愤难当。
他为我打开车门,握住我的手扶我下车,他的手心温热,触及间我冰冷的手指迅速升温,热能从指尖霎时蔓延全身。
我不自在地抽出手说:“走了,晚安。”
“嗯,早点休息吧,晚安。”他倚在车边,直到我没入楼道。
回到家,亦然还没睡,见到我吊着胳膊,吃惊不小。
“我说怎么这么晚呢,怎么搞得,骨折了吗?”
“没骨折,医生说半个月就能好,估计看我太累,老天都于心不忍,给我放个假。你怎么还不睡?明天不去学校啦?”
“等你嘛不是,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凯筠晚上还找你来着,等了半天见你没回来就走了,你给他回个电话吧。”
“困了,我要先睡了,晚安。”
“喂!人家没准还等着呢!喂……”
关上门,一头栽上床,不想打任何一个电话,就这么在手腕胀痛的煎熬中昏昏睡去。
男友?
生物钟很准时地在早7点将我闹醒,看着手腕上的石膏,我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屋外传来亦然洗漱的哗哗水流声,我吊起胳膊走了出去。
“哎呦你可吓死我了!!”
亦然刚洗完的脸上滴答落水,一抬头看见我无声无息地站在洗手间门口,小脸吓得煞白。
我郁闷地说:“睡不着了。”
“睡不着也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我撇撇嘴,准备刷牙。
“今天凯筠会过来,你别出去啊!”
我叼着牙刷,口齿不清地问:“他来干嘛?”
“听说你受伤了,过来看看你。”亦然说完将一杯奶放进微波炉加热。
埋头刷牙,决定不去追究陈凯筠是怎么知道我受伤的事。按3年一个代沟计,这两个小朋友加起来和我足足隔着四条壕沟。
亦然吃完早饭就去学校图书馆上自习了,剩我一个人靠在飘窗边无所事事。初春的日光里无数尘埃正在欢快地舞蹈,轻盈的舞步撩拨着我最低沉的心弦,若有似无,潜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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