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易的,况且病着的便是那位君主,外边都还算有法子治好的水痘,皇帝更不用说了。
当然也有皇帝年轻,身体一直还算不错的原因,才六天过去,皇帝的病状便减轻了不少,体温也恢复了正常,十天时候,皇帝身上的痘子便都没了,由于用的药好,基本找不着什么痘印。
这十天里,前朝不是没闹,也不是没传什么不好听的传言,不过时间过短,外边人还没怎么大闹,皇帝便能下床见见前来商议国事的大臣们了。
而在皇帝病着那第六日的时候,也是身子已经好转不少,周太后便打算处置了万贞儿,周太后还是没想瞒着皇帝,主要是她不相信万贞儿都这样做了自己儿子还会放过她。
但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皇帝原本不信……也是,从小照料自己到大的人,说是对他下蛊了,他能信吗?
看着周太后一件件的证物摆上来,甚至没放过那煲早已馊掉的汤渣,皇帝不信也不行了,那汤的味道他现在还记得呢。
沉吟了会,他靠在床靠背上,轻声道:“看在她以前照顾我的时候还算尽心尽力,母后就饶她一命吧。”
坐在一旁的王晓云也点了点头,是真心的,她不想被万贞儿威胁到,所以才会对她使计,可她到底不是个什么心狠手辣、视人命如稻草的人,知道万贞儿就算从天牢里出来也不会再有能力对付自己,她便是满意了。
提起以前的事,周太后只能道:“好,哀家便饶她一命,送她出宫哀家不放心,便在偏远点的宫殿建造个佛堂,让她在里边礼佛吧。”
她也没忘记提条件:“但是皇上必须答应,这一辈子再也不能见她一面。”
皇帝点了点头,并没有犹豫。
其实他原本就有些怕面对万贞儿,他以前曾对万贞儿承诺过很多事,但那些事的前提都是他得爱她,不然他也得把她当成自己妃嫔看待,可他做不到,不管是之前万贞儿有意唆导还是他年少不经事弄混了,弄清楚自己对万贞儿的感情并非爱情之后,他就怕看到万贞儿对自己露出充满爱意的眼神。
之前还有点心虚,总觉得自己这么一直逃避下去不是办法,如今看着这些证据,确凿的事实摆在眼前,虽不至于一下子把他对万贞儿的尊敬或同甘共苦的感情忘却,但受伤的同时他的那份感情也淡了些。
甚至想起以后不用再逃避时,他还偷偷松了口气。
这事周太后以及皇帝都不想让外人知道,觉得有损天家颜面,于是万贞儿那皇贵妃得头衔并未给摘下,只是现如今那皇贵妃的头衔对万贞儿来说就是个讽刺——见过哪个皇贵妃得自己动手处理自己日常生活的?
在皇宫的一角,一个很小的院子,门给锁了,墙边有一个很小的洞口,每日会有人塞生食物与柴火进来,也有一条从外透向里边的石道,每日也会流进半桶的水……刚开始她不知道珍惜,洗了把脸再洗了洗手,那半桶水便用完了,她在那喊了半日也没人搭理,直至第二日才会有人再送来。
她不是没试过哭喊着要见皇帝,只是她那日哭得大点声了,第二日送来的食物便会差一些,甚至还有馊的,水也会少很多,喊了十几次后,她终于是知道皇帝不会来了,她也学乖了,没再与自己过不去。
其实她平常吃食还算不错的,起码偶尔几日还是会塞进一小包的肉,逢年过节肉还会更大块些,也还会有不同的生肉。
而得知这一切的皇帝,握住了王晓云的手:“你安排的?”
王晓云只笑了笑,这确实是她安排的没错,不是她多圣母,而是她知道,尽管万贞儿做出了那样的事,皇帝始终还是放心不下万贞儿的,他早说过,会好好地养着万贞儿,而且万贞儿过得若是不好,皇帝只会在心中挂念着,虽然不会让皇帝对万贞儿再心生情愫,但王晓云也不愿自己爱着的男人成天去想别的女子。
如今这样便很好,皇帝没有要去看万贞儿的意思,万贞儿自力更生地继续活着,她只要认命,还是可以活得不错的,皇帝也不会再去担心什么。
芙儿现在也有三个月了,尽管还是个婴儿模样,也还不会说话走路,但甚是乖巧,平日里见着个逗弄她的人都会咧着嘴傻笑,不爱哭闹的她很是得周太后以及皇帝欢心,在王晓云悉心教导下,芙儿奶声奶气、发音也不标准地对着皇帝喊了声疑似“父皇”两字时,皇帝高兴不已,当日就下了圣旨封芙儿为乐阳公主。
就像是为了要一扫之前皇帝病重的阴霾,宫里的喜事还有不少。
贤妃柏桂儿不久就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皇子,周太后和皇帝对这个二皇子的到来很是高兴,毕竟目前就只有二皇子这么个男丁,洗三时,是王晓云亲自过去主持的。
柏桂儿在以前万贞儿得宠时,虽不至于与王晓云有过什么摩擦,但她到底是曾站在了万贞儿那边,如今见着王晓云,不免还是有些尴尬……她倒是不怎么怕,和王晓云相处不算多久,也有几年了,她知道王晓云虽不是个单纯无心计之人,但至少不会心胸狭窄到因她生了个皇子就会对她的孩儿下手。
但她也不是完全相信王晓云的,她虽然不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嫔,但收买宫人们的心却是很有手段的,起码她住的这宫里,她敢保证全都是忠心于自己的人,她没那个胆子去加害谁,也没那个野心往更高的位置爬,也是她知道,就算是皇后宝座空缺,也轮不到她坐,既然这样,那便加固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让别人想害她也不容易。
不过对于王晓云,柏桂儿其实还是可以放心的,因为王晓云也确实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以后生了儿子,在确保他安全的前提下,王晓云也更宁愿自己的儿子当个富贵闲王,这皇位又哪是那么好坐的。
但她也只是这么想想,她也不是不知道如若后宫有野心极大之人,到时自己儿子便是最大的那个箭靶,中宫嫡子的头衔看着好看,其实危险极了。
所以她若是有了儿子,尽管不愿意,但她还是会当一个严母,毕竟她不可能护着儿女一辈子的。
……看着柏桂儿的儿子,王晓云想得入神,但也只是呆了那么一下子而已,回神后继续挂起浅浅的笑容,拿出早准备好的吉祥东西,添在了二皇子那洗浴的盆子里。
自从皇帝病愈好了之后,周太后更相信她了,原本这种自己孙子的大日子,周太后更愿意自己带头,现在却吩咐给了王晓云,她则出现了一会,便回了慈宁宫去。
如今的周太后更加虔诚地礼佛了,可能也是在这后宫久了,如今无需与人勾心斗角,又不愿做主宫中的事物,闲了。
甚至一个月后二皇子的满月,也是由王晓云下了懿旨请些命妇贵妇进宫吃喝一顿,也是在今晚,见二皇子身体健康,皇帝还在另一边与官员们吃着酒呢,就颁来了道圣旨,也没其他意思,只是给二皇子起了个名字,叫朱祐极。
当晚,王晓云回了坤宁宫,没多久皇帝便跟着进来了。
一样是皇帝病愈以后,皇帝待她与以前也有些不同了,说不清是什么,但与皇帝的相处,王晓云更舒心了。
皇帝如今也常来坤宁宫,王晓云这的宫人早已习惯了,就算没得敬事房来通报,但也随时准备好了皇帝爱吃的糕点、习惯喝的茶类,遇到皇帝突然到访,也没有出现慌乱的场面。
王晓云刚换好衣服,见皇帝来了,便要上前行礼,只是一凑近,闻着皇帝身上那浓厚的酒味,胃里就不由抽了下,还没福身,就干呕了两声。
皇帝见此情况,原本还有些晕晕乎乎地一下就醒了,扶着王晓云坐下,又命人去叫太医,太医很快就来了,一把脉,脸上露出笑容,跪在地上回道:“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娘娘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王晓云愣了下,虽然小日子是迟了几日没来,但她以为是最近事多,忙得荷尔蒙都失调了……
皇帝反应快,立即就哈哈大笑,打赏了那太医,然后便命人去通知慈宁宫的周太后。
王晓云扁了扁嘴,喃喃道:“上次生芙儿的痛还记忆犹新,这下又要小心翼翼地过九个月,然后等待疼痛的来临了。”
这话还是让耳力不错的皇帝听去了,握住王晓云的手,一脸柔和道:“辛苦你了,皇后。”
王晓云见他那模样,脸上也露出了微笑,“不过是随便抱怨一下罢了,能为皇上绵延子嗣,我也很开心。”
皇帝看着王晓云那清秀的脸庞,不知是酒醉还是情感使然,突然就把自己的脸凑了上去,嘴唇贴在了王晓云嘴上。
王晓云怔住了,虽然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但以往都发生在床上,这还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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