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守红妆》第127章

素净的青色身影掠过，芸娘踉跄的摔倒在地上。锋利的匕首准确无误的刺进叶箫齐的胸口。鲜红的血顿时涌了出来，一瞬间染红了素净的青色儒衫。
叶箫齐嘴角噙着幸福的笑，一步一步的走向芸娘。鲜红的血液在地上铺就了一层绚丽的弧线。
一瞬间，仿佛世界都已经静止了。隐约可以听到断肠崖下波涛暗流的咆哮，寒风咋起枯叶的悲鸣。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静静的，静谧的让人害怕。
“芸娘，有没有摔痛？”惯有的玩笑口气，带着一种亲和的调侃。叶箫齐走到芸娘面前把芸娘扶起身，眉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迅速帮芸娘解穴。
芸娘呆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依旧是素净的青色儒衫，依旧是玩味的笑容，依旧是如初见一般。仿佛是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芸娘无力的张嘴，声线沙哑的隐喻刺耳“你为什么要……”芸娘第一次发觉连说话都是一件吃力的事。
芸娘起身，叶箫齐却毫无征兆的倒下，芸娘手一拦，叶箫齐落入芸娘的怀里。芸娘瘦弱的身子根本抵挡不住力的冲击，再一次跌倒在地，尽管是这个也不曾松手，叶箫齐还在她怀里。
叶箫齐嘴上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第一次倒在女人的怀里，也许这也是最后一次倒在女人的怀里吧。庆幸的是，这个女人是你。很幸福对吧，我也觉得很幸福。”淡淡的苦涩在空气中流淌。
“叶箫齐你……”芸娘用手死命的掩住伤口，可是鲜红的血液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芸娘的泪水早已浸湿了脸颊。她不知道为什么血一直流出来，为什么就是不会停。
“嘘，不要说话，就静静的抱着就好，就让我任性一次吧。或许，以后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芸娘你的胸口应该不会再痛了吧。你要答应我，以后的日子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轻易的相信别人的话了。做人宁愿自私一点，宁愿做一个坏人，也不要去再去伤害自己了。你要记住，你这条命是我救的，是我叶箫齐心甘情愿救的。现在我现在命令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很幸福的过下去。
或许记忆中我留恋的还是那个女子吧，即使我觉得你就是她。但你说你不是她就不是了吧，我尊重你，所以我也相信你。所以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把你当做她。芸娘是芸娘，伊雪是伊雪。错过的就是错过了，再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我说只是说如果而已，你不要哭，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如果我死了，把我葬在断肠崖的山脚下吧。当初她是从这跳崖的，两年了，她一定很孤独吧。你不要看她表面上那么坚强，其实她也会哭的，我见过她哭的。伤感的让我这种人都心疼。
咳咳……把我葬在山脚，我就可以时时刻刻的陪着她了。在她每一次难过的时候给她一个安全的臂膀，在她需要依靠的时候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在她佯装坚强的时候告诉她，叶箫齐会一直一直陪在她身边。不能许来世，无法许前生，那这辈子就这样陪着她吧……这样也是很幸福的，芸娘，你说是不是……
这支萧送给你，不要忘记曾经有一个叫做叶箫齐的男人要你一辈子幸福……”叶箫齐的手，无力的垂下。最后一滴泪顺着眼角落下，嘴角噙着微笑。
暖暖的微笑，就像冬日里最耀眼的阳光一般。
那一世，转山转世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159。逝年华，随风飘散倾一瑶佳梦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祈福，只为等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如果，早知道我们会在哪一个转角相遇，你会不会又在那里默默的守候千年呢。
断肠崖，注定是一个让人心殇牵挂的地方。波涛汹涌的暗流在咆哮，枯黄陨落的落叶在悲悯。明明还是艳阳高照的晴空，为何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丝。
芸娘双手紧紧的抵着头，脑海里所有的画面都衔接在一起，一幅幅掠过脑海，似乎是在无言的讽刺。南风国御花园看台之上，紫色华衣夏梦泽执萧而奏，白裙伊雪起舞而歌。北靖战场硝烟弥漫。金戈铁马的江山，戎装男子无惧的厮杀。残垣断壁的宫殿，白衣女子望天潸然泪下。生陷山洞囫囵，朱钗划破手臂无悔的坚决。幽蔷宫苑梅花依旧，白雪纷飞湛红鲜血的映照……
繁华街市，不经意而起的擦肩而过。月袖楼上，嬉戏打闹的顽劣下药。宣王府中赤色大柱，风流男子的似笑非笑。街边转角的惊鸿一瞥，野外郊林的出手相救。绝然转身的一句素不相识。
不知道今生是谁欠了谁，记忆中，你还是那风流倜傥的公子。若不是我们街边不经意间的惊鸿一瞥，你还是那潇洒依旧的青衣男子。细数年华，我们又曾几回相见，为何还要执着的付出这么多、
芸娘笑了，笑的苍凉。淅淅沥沥的雨水打落在苍白的流水，与泪水一同流转渗透衣襟。芸娘嘴角喃喃“老天爷，你也落泪了，你终于也知道哭了。这些不都是你的一手安排吗？若我从来没有来到这里，这里的一切切就与我无关了。我伊雪欠不起，还不完。早说过，所有人应该离芸娘远远的，这样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叶箫齐，你这个傻瓜，全世界最大的傻瓜，你为什么不肯听话。为什么还要为了我搭上这条命。不值得啊不值得。叶箫齐，你知不知道，我就是那个伊雪啊，就是那个你说要在她每一次难过的时候给她一个安全的臂膀，在她需要依靠的时候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在她佯装坚强的时候告诉她，叶箫齐会一直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伊雪啊。
现在你可不可以醒过来，可不可以张开眼睛看看我？我想起来了，一切的一切我都想起来了。”
鲜血随着雨水一同流淌，浸透了翠绿的长萧。芸娘的眼里是从来没有过的苍凉。原来她就是那个伊雪，那个幸福的连她都嫉妒的伊雪。原来，她一直都卑微的做了自己的替身。命运何其可笑。叶箫齐，若你知道了芸娘便是伊雪，伊雪便是芸娘。你会怎么办？
浓浓的悲伤在空气中流淌，一声悲哀的嚎叫划破了凝重的空气“主子，属下来迟了。”
芸娘抬头，面前站着的男子正是那日在树林里要她帮叶箫齐解毒的藏青衣男子、“对不起。”芸娘沙哑的声音染上一层寂寥。若不是她的错，叶箫齐应该现在活的好好的……
男子看着芸娘身旁的玉箫，嘴角勾起一抹芸娘看不懂的苦笑，无奈的摇摇头，他呆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清楚主子的脾气。况且这件事是他说漏了嘴，他又有什么资格怪别人，玉箫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所以……
“姑娘，从今天起你就是天下第一庄的主人，所以也是我风路的主人。”藏青色男子眼里尽是悲怆。
“对不起。你误会了，他爱的其实是……”芸娘刚想开口澄清，却发现再澄清也是无用的。他爱的是伊雪，而伊雪就是芸娘。芸娘曾经说过，伊雪欠的情太重了，怕是一生都还不完。可原来她就是伊雪，她该怎么办。西驰国尉迟逸的一生执念是为了伊雪。南风国的叶箫齐倾一瑶佳梦是为了伊雪。
她伊雪也不过是一个女人，她伊雪承不起这么重的情。往事如烟过。佯装着坚强却放不下忧伤，没有看见她转身掉下的泪珠，就像从来没有在乎过她那颗早已被伤成千疮百孔的心。
“姑娘，你就是主子心心念念的伊雪吧。可惜主子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你或许不知道吧，主子曾经说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主子今天的死，你不必伤感，他本就难逃一死，只是早与迟的关系。”风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他早该清楚主子这么偏执的一个人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可终究还是免不了的悲伤。
主子，你知不知道你用你的死唤回了她的记忆。主子，你知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女子就在你身旁。若当初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你应该就可以走的了无牵挂了吧。可是我却想着让她成为你永远了牵挂，这样你或许可以多活几天。
尽管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芸娘的眼里依旧还是疑惑。为什么叶箫齐注定要死，为什么他就不可以好好的活着。
“那天你帮主子解毒，主子醒后就问你在哪。我老老实实的说了，他听后大怒。也不管体内还有残毒，就赶紧命人寻你下落，没有听见你的消息他不吃不睡，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个人弄的憔悴不堪。直到有了你的消息主子才出了书房，都已经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