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第19章


没有想到长着这么一张端庄的脸,肉体却那么火辣。”
肯面如死灰地站着,他知道自己作为一名司法机构人员,做了最不该做的事。跟薇拉列夫雷诺夫上床后,他再也不能作为正义一方办案了。抵御黑帮软硬皆施的手段十多年,他清白的立场最终毁到这个魔女手里。
“不要一副被强/奸了的委屈样子。”薇拉笑着说,“既然已经干了,就开心地当个黑警吧。其实之前你不是无意中透给我几条信息了吗?爸爸现在能在南美悠闲地抽雪茄晒太阳,多亏了你的帮助呢。”
肯只觉得头痛欲裂,一句话都无法反驳,他抓起外套,逃难一样从卧室里冲了出去。
薇拉以胜利者的姿态从床上跳下来,踱步去浴室洗了个澡。将一头华丽的金红色波浪卷发整理好,换上衣服首饰,女王的一天才算正式开始。
喝着加了朗姆酒的咖啡,薇拉随手翻了翻今天的报纸,秘书在旁叙述今天的行程。
“晚上的计划全划掉,我今天要放个假。”
“斯皮尔曼先生已经等了您一上午了,他需要您审阅这个月的账目。”
“让他再等一会儿。”薇拉扔掉报纸,吩咐秘书,“把电话拿过来。”
看了一眼时钟,薇拉拨了圣玛丽医院的电话。接电话的也是女秘书,薇拉说:“叫阿历克斯接电话。”
“很抱歉,库克医生今天不在。”
“这个时间那工作狂一定在办公室,告诉他如果不接电话我就直接杀去医院。”
女秘书无奈地消失了一会儿,给她转接了。
电话另一端传来的是个清朗好听的男声,但他明显心情很抑郁。
“有什么事?”
“嗨宝贝儿,接到心爱妻子的电话,不要那么冷漠嘛。”
“对分居三个月的妻子来的电话,我还是保持礼貌比较好。”阿历克斯冷淡地问,“到底有什么事?”
薇拉毫不在乎地玩弄自己漂亮的指甲,说:“下周就是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了,你不想跟我一起用顿晚餐吗?分别这么久,我很想念你。”
骄傲的医院合伙人虽然语言文质彬彬,嗓音却不能控制地提高了,“想我?你不是每晚都有不同的情人陪伴,夜夜笙歌吗?”
薇拉恍若不闻,“可我确实有话想跟你聊,下周三怎么样。”
阿历克斯冷冷地道:“我知道你想谈什么。你想拿到那条洲际公路的工程合同,要利用我的人脉。不要妄想了,我绝不帮你做那些不正当的黑道生意!”
薇拉的声音也冷下来,“我的生意是合法的,跟你谈不过是想用斯文一点的方式达到目的罢了,你以为拒绝就会让我束手无策吗?阿历克斯,我想得到的东西和人从来没有逃得掉的,包括你!”
铿的一声,阿历克斯·库克把电话挂上了。薇拉也有些恼怒,但想到晚上的安排,她的心情又明朗起来。
踏着轻快的脚步,她来到客厅,一个瘦削的青年正坐立不安地反复看手表,桌上放着一叠报表和说明。他是“雄狮”的首席财务官肖恩·斯皮尔曼,一个波兰移民,苍白清秀的脸庞上有个犹太人特有的鼻子。
看薇拉走进来,男人站起来,叹道:“上帝啊,我从早上八点来到这里,已经等了一个上午加一个中午了!”
“淡定点,有人等了一辈子也没机会见到我呢。”薇拉坐进沙发,将左腿自然地叠到右膝上,大腿和臀部在丝绒裙包裹下曲线毕露,没有露出一寸肌肤,却让人遐想连篇。肖恩面色一红,尴尬地侧过头去,直接进入了今日的工作主题。
“进货商已经全力以赴了,但还是满足不了订单的需求,这个月我们至少要从通用拿出一千箱勃朗宁重机枪和两千箱98K步枪,还有波音公司的四十架轰炸机。”
薇拉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愿这场战争再打一百年!”(珍珠港事件前美国一直宣布中立,如果波音通用直接销售军火就违反中立条款,所以要通过各种地下渠道销售。)
肖恩阴沉着脸说:“有您这样既接英法订单又接德意订单的大军火商,战争会持续到世界末日。”
“我是生意人,不是维护和平的大使,再说美国政府才是最大的军火贩子。不用担心,炮火不会波及到本土的。美利坚加入战争后,我们的生意规模还能再扩大三倍。”
肖恩做了个上帝宽恕的姿势,薇拉不满地说:“你们这些贪财如命的犹太佬怎么敢讽刺我?当初德国已经有反犹趋势,你舍命不舍财的父母放不下欧洲的产业,只把你送到美国来,结果如何?瞧瞧你,本来是大银行家之子,现在却穷到给我打工。要不是汤米看你有财务上的天赋,把你带到芝加哥介绍给我,你就得在纽约当流浪汉了。”
肖恩激动地反驳:“我是被托马斯骗来的!他说这是正经生意!”
“本来就是正经生意,我的商贸公司和建筑公司都是合法注册的,至于以前爸爸留下的那些产业,你不都帮我洗白了吗?”薇拉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瞧着他说,“斯皮尔曼,从翻开我们家族账本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自由人了。想退出,就得横着出去。”
青年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了,他颓丧地靠向沙发背,消瘦的双手搭在膝盖上。
“我父母……我失去他们俩的消息已经半年了,听说纳粹建了很多集中营,把波兰的犹太人都扔了进去,那里面糟糕的好像地狱。”他以祈求的眼神看向薇拉,一声不发。
薇拉怜悯地叹了口气,柔声说:“可怜的肖恩,担心透了吧,这就是你继续为我服务的条件吗?”
“求求您!至少想想办法!”
“好吧,下个月我会去一趟欧洲,德国人想跟我谈生意,让公司多接一点订单。既然是有求于我,说不定有机会要出两个无关紧要的囚犯。”
肖恩大喜过望,深陷眼眶的眼睛放射出神采来:“感谢你!太感谢了!”
“努力工作来回报我吧。”薇拉在沙发上挪动了一下,逼近肖恩,捏住这位首席财务官的尖下巴仔细看了看他,“瞧瞧你,还没进集中营就饿成了一架骷髅,本来脸还能看,现在好像我虐待过你一样,不能多吃点东西吗?”
肖恩不敢推开她的手,只好将身体向沙发深处移动,怯怯地回答:“我、我觉得现在情况很好。”
薇拉叹息一声松开了手。他思虑过度,瘦成这个鬼样子,让她没有半分胃口。
肖恩翻开财务报表,想让老板过过目,但薇拉心不在焉,翻了两页就丢下了。她在客厅里逛来逛去,不时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
“今天有什么好事吗?”肖恩·斯皮尔曼好奇地问了一声。
她走到陈列柜前,伸手打开了一个旧音乐盒。清澈的乐声叮咚响起,穿着天鹅裙的小小舞者旋转起舞。小女孩儿有一头金红色的卷发,稚嫩的脸上带着天使般的纯洁笑容。
肖恩从沙皇冷酷无情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温柔神情,但转瞬即逝。他揉了揉眼睛,以为是幻觉。
“是的,今天我要去接一个人。”她轻轻抚摸着光润的盒盖,低声说,“打点了很久,终于能把旧玩具拿回来了。”
? ? ? ? ? ? ? ? 
伊利亚莫名其妙被关了禁闭。他没有打架生事,也没有高声喧哗,狱警只是随口找了个理由,就宣布把他关进单人禁闭室。这次关押格外久,伊利亚觉得自己有半个多月没有见到过太阳了,禁闭室的门打开时,他差点被阳光刺瞎了。
两名狱警把他拖了出来,但没有放回犯人区,却带进医务室里。屋里放着一张担架,神色紧张的监狱医生扫了他一眼,问:“就是这个?”
狱警点了点头。
“伊利亚·沙利克,白人男性,三十一岁,死于麻疹感染,死亡时间下午六点十三分。”
医生迅速开出死亡通知单,和另外两名狱警一起签上名字。
“躺上去!”他向伊利亚命令道,“躺到担架上去,不许出声。”
事情进展非常诡异,伊利亚迟疑了两秒,被狱警从背后抽了一棍,他头脑发昏跌倒了,医生趁机用针筒给他推注了一点液体,伊利亚立刻陷入昏迷。
三个人把伊利亚摆放好,蒙上白布,看起来和一具尸体一样。
“车准备好了吗?”医生问。
“准备好了,其他人都去吃晚饭了,后门只有我们两个值班。”
“那就快点抬!”
三个人七手八脚把担架抬出去,监狱后门有一辆印着红十字的急救车,司机给他们打开车厢。里面已经有一张担架了,白布下的躯体一动不动,一条手臂掉在外面,灰白的皮肤上布满可怕的红点。
狱医掀开白布看了看尸体的脸,那是个面色愁苦的中年流浪汉。
“长得一点也不像,连年龄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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