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尚在场》第26章


俞晓望的语气没有我想象中激动和兴奋,她说:“我在家呢,你回来就好。”
“你怎么蔫蔫的啊?不会是想我想的吧?”我笑着揶揄她,“对了,今天你不用上班吗?”
“今天我请假,不想去医院。”
我不能理解平日里爱抬杠爱斗嘴的俞晓望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她冷淡下来的样子我还真是不习惯。我不安地问她:“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俞晓望无声地笑道:“繁微,我跟赵呈祥分手了。”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我呆在了机场出口汹涌的人潮中不能反应,岑穆时走了几步发现我没跟上,又回头来拉我,他看我神色不对,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望了他一眼,接着跟俞晓望说:“我走之前你们不都好好的吗?这才离开几天啊,你们怎么就分手了?你在家等我,我来找你。”
挂了电话之后我火急火燎地往外冲,此时周青墨已经开着车等在门口,他看到我们,上前提过岑穆时手上的行李。
“岑总,一路上还好吧?”
岑穆时的唇稍稍往上勾了一下:“嗯。”
“公司这几天都挺好的,没什么大的问题,只是市场调研部那边……。”上车之后,周青墨又开始滔滔不绝地汇报工作。
我心里焦急,却又不好出声打断他,毕竟他们在说正事,而且打断他也显得不礼貌。倒是岑穆时先开了口,他说:“青墨,这些事回公司再说,先送繁微去一个地方。”
我连忙报了一个地址,这才安下心来。岑穆时拍了拍我的手背,我的目光落在了那枚璀璨的钻戒上。我想了想,将它取了下来,重新装进那个首饰盒里。
岑穆时脸色微变,我解释道:“俞晓望跟她未婚夫闹分手,这枚戒指太显眼,我戴着过去不合适。”
看着他略显紧张的样子,我忍不住在他脸颊上印上一吻,笑着说:“帮我先把它带回家,不准粗心弄丢了听到没?”
他僵着脸瞥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周青墨,沉声说:“在外面别没规矩。”
我吐了吐舌头。
周青墨笑道:“岑总,您就把我当空气好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第一次见着这样可爱的岑总呢,都是苏小姐的功劳。”
岑穆时淡淡地再瞥了周青墨一眼,他只好忍着笑意噤了声。
我也觉得好笑,于是拿起手机打了几个字给岑穆时看,他扫了一眼屏幕,顿时气结。我得意地收回手机,一一回删掉这四个字:“死要面子。”
半个小时之后我来到俞晓望家的楼下,我目送他们离开,才转身进门摁了电梯。看着红色的数字一层一层往上加的时候,我的心里莫名有些沉重。
我跟俞晓望之间,向来都是她照顾我比较多,虽然她爱朝我翻白眼,爱跟我斗嘴,但是这些年来她就像个无敌女战士,从来没有倒下过,也从来没有在我面前示弱过。
我敲开了她家的门,站在这里我突然想起来当时她跟赵呈祥订婚的前几天,她激动地在电话里跟我说:“小苏子,我最近在城西看中了一套房子,等我们把婚给订了,我一定唆使他去买!”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她的笑声,如今映入眼帘的却是她憔悴苍白的脸。
她的住处收拾得很干净,她总是比我勤快有条理。鞋柜上还摆着赵呈祥的鞋,阳台上也还晾着男式衬衫,我心想或许他们只是吵吵架,过几天就会和好,事情也还没到那样不可转寰的地步。
俞晓望给我递了罐雪碧,然后在沙发上坐下,她说:“其实你可以不用来的,刚下飞机应该回家休息。”
我拉开易拉罐,铁环发出卡擦一声脆响,我说:“你老实交代,到底怎么了?”
她叹了口气,严肃地问我:“你说,我是不是个得寸进尺得理不饶人的人?”
我认真想了想,慎重地摇了头。
平心而论,在俞晓望跟赵呈祥的感情里,她总是占上风的,上学时赵呈祥为了追她,处处讨好忍让,端茶倒水打饭占座位,什么事都做过。俞晓望是真的被他的真心打动了,她虽然不会像其他小女生一样浓情蜜意,她也不会娇滴滴地说“我喜欢你”,可我知道,她看赵呈祥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她开始渐渐地学会替他着想,学会也为他做很多事情,她学做饭,学针织,都是为了他。
她和赵呈祥开始交往之后,她提起他来总是有些得意的模样,她常常跟我说:“我又不怕嫁不掉,他要是敢跑,我就让他跑。老娘的追求者一大把!”但是我能看得到她眼底的幸福。
她没有小姐脾气,也没有公主病,她知道赵呈祥对她所有的好,她是在乎的,她只是不会说。
、【41】矛盾
【41】
俞晓望整理了思绪,将起因缓缓说给我听:“前几天我跟赵呈祥商量着,马上就快要过年了,我们趁着这次回家,干脆就把婚结了,正好双方父母和亲戚朋友都在老家,也方便。他也同意了。”
我疑惑道:“这不是挺好的吗?”
“你别打岔,先听我说。”她轻轻摆手,我只好耐下心来。
事情是这样的,在赵呈祥同意过完年在老家结婚的第二天,俞晓望下班途中看到一家影楼在做年前的优惠活动,她觉得那里拍出来的照片风格她很喜欢,想着价格也比平常实惠,便拉着赵呈祥来拍。
整个拍摄过程一直都进行得很顺利,直到摄影师要求赵呈祥跪下来跟俞晓望拍一个求婚的镜头时,赵呈祥硬是不同意。看着摄影师尴尬的样子,俞晓望当时就火了,她说:“拍个照片而已,你跪一下就那么难吗!”
摄影师和灯光师都在那里,赵呈祥在外人面前也不甘示弱地说:“你要我怎样都行,可是你要我在那么多人面前给你跪下,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就是因为这件小事,后来他们两个大吵一架。
我看着俞晓望,她有些愤愤地说:“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为了想看他跪在我面前从而获得优越感,我也不是为了在其他人面前扫他的面子,只是求婚不都是这样的吗?单膝跪地,手里捧着玫瑰花或者钻戒。别人都能做到,为什么他就死活不愿意呢?而且结婚这件事情都是我主动提出来的,他就象征性的求一下,有那么困难吗?”
“可能,可能他是有些误会你了,男人嘛,通常都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我觉得我很词穷,只是脑海里突然闪过岑穆时的脸来。
“是,我跟他吵完之后冷静下来我就想,他不愿意跪就算了,也不能因为这么一丁点事情就不能原谅他,毕竟日子还是要过下去,”俞晓望苦笑一声,“可是第二天他妈妈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才知道,他竟然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家里。那时我在上班,还有好几个病人等着我看,他妈妈就不停在电话里数落我,怎么不知礼数怎么无理取闹怎么欺负了她儿子。我气愤极了,但是考虑到她是长辈,我只好忍着脾气跟她解释。可是她一点都听不进,还一个劲地说赵呈祥从小到大在父母面前都没让他跪过,现在我倒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让他给我下跪。”
事情就是这样演变得不可收拾,俞晓望无力地说:“我真的是懒得跟她解释了,后来她说他们那地方现在想给赵呈祥提亲说媒的人还一大把,叫我别太嚣张。当时我头脑一热,就冲她说,‘我俞晓望又不是缺男人,他赵呈祥爱娶谁娶谁去,老娘还不伺候了!’挂断电话之后我一口气还没捋顺,赵呈祥倒是跑来找我了,开始我还以为他想通了不生气了,结果他劈头盖脸凶了我一顿,说我对他家人态度穷凶极恶,我想着那老太婆告状的速度简直跟她儿子一样快,简直是欲哭无泪,我就索性跟他说了分手。”
俞晓望问我:“繁微,你说真的是我错了吗?”
我沉默着不知如何去安慰,只好转移了话题:“那赵呈祥这几天回来了没?”
她点点头:“回来了,只是一直没跟我说话,晚上我睡房里,他睡沙发。”
正说着,就听见大门门锁转动的声音,俞晓望神色微变,我也是心里一紧。赵呈祥低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他看到我却并没跟我打招呼,这几天他似乎过得也并不好。
俞晓望喊了他一句,试图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他没有搭理,进卧室鼓捣了一阵,提着一个大袋子走了出来。他取下了阳台上晾着的衬衣放进袋子里,走到鞋柜旁穿鞋,他说:“我还是搬出去住。”
俞晓望“蹭”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赵呈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就为了这点破事你就铁了心要跟我分手了吗!”
“是你说要分手的!从一开始你说在一起,我们就在一起,现在你又要分手,我只好打包走人!”赵呈祥很愤怒,也很无奈。
“哟,我还没发现原来你这么乖的?”俞晓望怒极反笑,她尽可能地讥讽他,“让你跪在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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