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尚在场》第33章


,如今看起来竟像是一个巨大而华美的牢笼,我知道只要我一踏入,便再也无法离开了。
他走在前面打开了门,我叫住他:“穆时。”
这样的称呼让他身形一顿,他回眸望着我,时光仿佛又回到了我们最幸福的时候,我们坐在飞往昆明的飞机上,他微笑着说:“以后只准叫我‘穆时’。”
然后我的心跳快到似乎要爆炸,我说:“穆时,我喜欢你。”
穆时,我喜欢你。
可是如今却变成了……
“穆时,请你放了我。”
我望着面前浓眉星目的高大男子,真诚地做了最后的请求。
他的眸光亮了又暗,表情里没有了戾气,没有了凶狠,也没有了冰冷,那一抹被他拼命隐藏的神色,是受伤吗?是难过吗?是想挽留却又说不出口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移开视线,不再去看他。
他缓缓踱步到我的面前,一字一句:“繁微,你不爱我,对吗?”
我心里一阵忐忑,突然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给了我世界上最甜的糖,同时也给了我世界上最锋利的伤。
他看着我沉默不语,半晌之后终于开口:“你走吧。”后面拖着长长的尾音,分辨不出来是在极力压抑着情绪,还是一声悠长叹息。
这就是我濒临崩溃得到的结果,这就是我苦苦挣扎争取来的自由,可是转身的那一刻心还是好痛,每走一步就像踩在刀尖上,疼得泪流满面。
、【52】出生
【52】
岑穆时果真没有再来找我,我买了新的手机,补办回了原来的那张电话卡,他也没有再打过一个电话过来。其实我并没有盼着他,补卡是为了联系方便,我的通讯录上传到网络有备份,可以重新下载下来,这样就不至于跟太多人失去联络。
俞晓望执意要搬来跟我一起住,她说:“反正我现在是孤家寡人,我一个人住那边也很孤单。”
我无奈道:“你平时工作那么忙,怎么能再让你费心照顾我?”
她赖在我的床上不走,笑着说:“正好我晚上下班之后懒得做饭,我在这蹭吃又要蹭住,应该是你划不来才对!”
我只好应承了她。
俞晓望即将搬进来的前一天,我去银行查了一下卡里还有多少余额,为了不让她偷偷替我交房租,我决定先把最近这几个月的一次性都付了。然后剩下的钱省着点用,应该能维持得下来这段时间的日常开销,再剩下的,或许刚好够我去医院把孩子生下来。
我给房东太太打电话的时候,她在那头说:“繁微啊,真的是很抱歉,有位姓周的先生前些日子把你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买下来了,手续已经都办好了,只是他说不急着住,你也可以不急着搬。你的手机之前也一直打不通,所以我到现在才告诉你。”
姓周的先生?
我轻叹了一口气,却也无可奈何:“嗯,好,我争取在这半个月里搬走。”
挂断之后我又给俞晓望打了电话,我说:“亲爱的晓望同学,你蹭吃蹭住的愿望破灭了。”
她激动地大叫:“苏繁微!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说你是不是抛弃我了?啊?是不是那个岑穆时又把你弄回去了?快点交待!”
我把手机拿开了一米远都还能听见她的咆哮,好不容易等她平静了一点,我才连忙解释道:“是房东把这个房子给卖了,我要重新找其他的住处。”
我能想象俞晓望豪爽地把胸脯一拍的模样,她说:“还找什么找啊,你就住我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别说是岑穆时来接,就算观音菩萨来接你也不准走。”
我哑然失笑,岑穆时,他不会把我接回去的,我也从来没想过要跟他回去。虽然稀里糊涂跟他领了结婚证,可是我知道,这段婚姻却在还没有名存的时候,就已经实亡了。我也并没有告诉俞晓望这整件事情的真相,这是岑穆时需要死守的秘密,我恨他,却也终究不能害他。于是我只好随便找了一个他花心出轨的借口,跟俞晓望说我跟他闹分手,要她替我隐瞒我怀了他的孩子,所以她一直觉得岑穆时还会来找我,觉得他还会出现。
我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整理打包,一些常用的重要的,都搬到了俞晓望家里,其余的实在无能为力,就只好放弃。
日子就这样平静而普通的一天天过去,我不去想岑穆时,也不看关于岑氏的任何新闻。我可以替一些小的企业记记账,工作很轻松,在家里也能赚一点收入,平时空闲的时候就去附近的花园逛逛,安心等待孩子的降临。
我和俞晓望在夜里躺在床上常常会聊天聊到两三点,她说:“你有没有想过,你会生个男孩,还是女孩?”
我摇了摇头,看着这日渐隆起的肚子,内心不禁充满好奇和期待。
“那,你有没有想过,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她追问道。
我又摇了摇头,我觉得汉语字典里有太多太多美好的字词,恨不得把它们统统用到自己孩子的身上。选择太多的时候,往往等于没有选择。
俞晓望不满道:“哎,你这个当妈的也太不用心了,望姨来想一个。”
她沉吟半晌,说:“叫夏夏怎么样?你看正好夏天快到了,这个名字挺有内涵的吧?”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夏天到了就叫夏夏,秋天到了要叫秋秋吗?”
她丢了个白眼给我,有点恼羞成怒的感觉:“那你自己起,反正你语文成绩一向都比我好。”
我想了想,说:“如果是个女孩子,就叫绾心吧,苏绾心,听起来挺美的。”
“万一是个男孩呢?”她转头望着我。
“男孩的话……,”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岑穆时的脸来,如果是个男孩,会不会有跟他极其相似的容颜,会不会有跟他一样的如泼墨般的眉,如幽井般深邃的眼?我说,“我不知道。”
到预产期的那几天,俞晓望说她要跟医院请假,在家陪着我,我硬是不让她回来。我知道当医生有多忙多累,我不想再成为她额外的负担。
腹痛是从夜晚开始的,一阵一阵剧烈的疼痛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瞬间冷汗涔涔。俞晓望刚好在医院值夜班,她出门的时候特地把我的手机挪到了客厅里充电,说担心辐射太强对我的身体不好。床头柜上有个座机,她走之前交待我说:“反正你记得我的号码,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给我。”
我勉强着自己坐起来,拨通俞晓望的电话,响了很久却没有人接,我颤抖着手又拨了一遍,依旧没有反应。我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腹痛越来越强烈,我几乎已经不能承受,此时我发现我能背出来的电话号码就四个,一个我自己的,一个俞晓望的,一个岑穆时的,还有一个是倪北夏的。
万般无奈,我只好又按下了一串数字,电话很快接通,我有气无力地对着话筒喊了他的名字:“北夏……。”
、【53】苏挽挽
【53】
我不知道原来生孩子会这样痛,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爆炸,快要裂成两半。
我也不知道原来那个温顺如水的男子会粗暴地一脚把门踹开,然后迅速抱起我就往楼下冲去。
他的额前挂满了细碎的汗珠,站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上拼命奔跑,拼命大喊:“出租车!出租车!”回应他的只有空旷马路反馈的回声,他心急如焚。
我虚弱地躺在他的怀里不禁幻想,如果这一幕的发生能早十年,该有多好。
如果十年前他肯给我一个拥抱,我一定一定拉着他不让他走,不让他与我分隔在地球的两边,中间是跨越不了的广袤的陆地和海洋。
可惜没有这样的如果,世事总要多出许多磨难,才会让人觉得没有白活一场。
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俞晓望在一旁抱着怀里的那个小不点逗着玩,倪北夏趴在床边睡着了。
或许是察觉到了动静,倪北夏抬起头来,面容憔悴却依旧朝我笑道:“繁微,你醒了。”
俞晓望连忙将孩子抱到了我面前,笑得合不拢嘴:“快看快看,你儿子太可爱了,刚出生就会对我抛媚眼,长大了一定是个祸害!”
我看着那张胖嘟嘟的小脸,所有的苦痛似乎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他就是我的天使,最美好的天使。
俞晓望垂着眼帘可怜兮兮地说:“繁微真对不起,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恰好在手术室,我没想到你在那个点会生。总之这次多亏了倪北夏,不然如果你跟孩子出了什么意外,我真的死一万次都不能原谅自己。”
我故作生气,没有理她。
她默默地抱着孩子坐到我跟前,好像要哭起来:“小不点儿,你老妈不理我了怎么办?望姨跟你道歉,我真的不是有意不接电话的。”说完她狠狠地朝婴儿脸上大亲了一口,居然还抹了抹嘴。
连倪北夏都看不下去了,他忍不住嘟囔道:“读书的时候总觉得你是属猴的,现在进化成属狼了,狼外婆别把小孩子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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