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小姐》第88章


作者有话要说:
、57
这两天北京的温度上升至历史最高。小屋里热得人几乎透不过气来。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出租屋座落在东城区南竹杆胡同,离缪二上班的地方仅有两条街,是公司里的同事那个热情诚恳的男孩帮她找到的,每月租金300元,在这市中心地段算是相当便宜的了。
缪二趴在床前为公司的一个宣传材料作文案,她的头顶上方吊着一个简易的叶式风扇,有微弱的风,发出“嗡嗡”的像蜜蜂般的蜂鸣声。这个简易的小风扇是她在小百货自由市场花20元钱买来的。
直到深夜十点钟,她才完成工作。倚靠在床头,她习惯地拿起当天还未来得及看的《北京晚报》,她的目我迅速地游览着。蓦地,摄住了一行黑体标题《歌星蝴蝶小妹惨遭毁容——凶手乃昔日情人》。
她捏着报纸的手一下变得冰凉麻木似乎失去了知觉。她深吸了口气,目光扫向那则短短的消息:昨日傍晚5时,在亚运村“金画眉”练歌厅发生了一幕惨剧。
据目击者反映,当时歌星蝴蝶小妹正准备离去,突然从其背后走出一位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他大叫着受害者的名字,当受害者转过身时,他将一小瓶硫酸泼向了她的脸部。当即凶手便被保安人员抓获。
据悉,歌星蝴蝶小妹的脸部烧伤面积多达30%,现正在协和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抢治。
又悉,凶手姓强,乃受害者昔日情人。此案正在审理中。缪二的脑中出现一张靓丽、清纯而又带着些许稚气的面孔,她正胸无城府地笑呀笑,跳动的舞步轻盈而又快捷,她头上那两枚亮晶晶的蝴蝶卡也随着她的动作欢快地跳呀跳……
缪二的心开始疼痛,她不敢想象那个活蹦乱跳的女孩儿该怎样去面对厄运。她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小妹……”
缪二没有办法找到蝴蝶小妹。她急急火火赶到协和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时,却被告知蝴蝶小妹已经被一位神秘人士送往美国某家著名的整容医院去了。
缪二想到了“蓝月亮”,蝴蝶小妹曾经无数次邀请她去看她演唱,但她却一直没有去。
正是白天,蓝月亮歌舞厅里的客人寥寥无几,过惯夜生活的女侍们懒懒地坐在阴暗的角落里,有两位甚至在打瞌睡。
音响里正放着古筝独奏《高山流水》。缪二的面前放着一杯鹅黄色的热气腾腾的菊花茶,菊花茶的热气伴随着舒缓轻柔的乐声在大厅里袅绕。
缪二哀伤地望着半圆型的幽暗而又空寂的舞台,舞台上铺着大红色的地毯,踏上去的感觉肯定厚实而又柔软。时光回溯,她仿佛看见蝴蝶小妹身穿一袭银灰色缀满珠片的长裙站在舞台上轻歌漫舞。
“小妹……”缪二泪水婆娑。
音乐停了,大厅里一下静寂下来。
缪二看见一位梳着马尾巴的女孩怯怯的走进歌舞厅,从女孩过时的衣着她可以看出她是从外乡来的,她俏丽清纯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看上去大概只有十七岁。
女孩儿可能是来唱歌的,她想。
果然,领班让那女孩儿“稍等片刻”,便转身进了一个小内间。少顷,缪二看见领班和老板走了出来。老板脸上的红光更是耀眼了,显然,蓝月亮歌舞厅给他带来了如意的收益。
老板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一边呷着洋酒一边眯着眼睛老练地打量那女孩儿。
“去,试试音儿。”老板说。
领班做了个手式,舞台上的追光灯立刻亮了起来,四周五颜六色的小彩灯包裹着小小的舞台,使它金壁辉煌。
女孩怔了一下,然后昂首挺胸地走上了舞台。
缪二在女孩眼里看到了自信。
“就这样唱吗?”女孩站在舞台中央问。
“唱吧。”老板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女孩想了想,然后唱了起来:“昨夜的/昨夜的星辰已失落……”这是一首过了时的歌,但是女孩声音亮丽而又清纯。
老板又举了举手中的酒杯,他的脸随即眉开眼笑,他相信自己的目光,这又是一个可以为他带来巨额收益的歌女,不,未来的歌星!
作者有话要说:
、58
像往常一样,缪二提前半个小时来到公司,给所有的暖瓶灌满开水后,她开始拖地板抹桌椅,然后又细心地擦拭喻星办公室里那些绿色植物的叶子。
这些天正是清闲的时候,那几个兼职的职员都没有来。
笃笃笃,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
缪二连忙走到外屋说:“请进。”
门推开了,走进来三个陌生人,一位略显肥胖的中年男人、一位男青年和一位女青年。
“你们请坐。”缪二热情地招呼着。
“你们经理呢?”那位略胖的中年男人神色严肃地问。
“她到广州出差去了。”缪二回答道。
“我们是北京市新闻出版局的。”男青年神气地将一个深绿色的工作证在缪二眼前晃了晃。
“你们有什么事?”缪二小心翼翼地问。
“有人反应你们公司盗用出版社书号非法出版书籍!”那中年人说,“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
缪二闻言吓了一跳,急忙说:“我不知道情况。”
“你是干什么的?”那中年人盯着缪二问。
“秘书。”缪二说,“我是公司的雇员。”
“一个打工仔,问她也没用。”女青年低声嘀咕道。
“你们经理什么时候回来?”中年男人又问。
“大概要半个月左右。”缪二说,“她昨天才走的。”
中年男人抱着公文包站在屋中间,目光警惕地东张西望。
那个男青年却自顾自走进了里间喻星的办公室,随意地翻了翻书架上的书,然后又出来了。
“走吧。”中年男人对男青年说,然后目光转向缪二,“请你尽快通知你们经理,配合我们的调查。”
缪二连忙点头。
三个人相继往外走;缪二急忙送到门口;走到走廊上的时候,她听见那男青年说:“你不怕她跑了?”
“怕什么,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中年男人不屑地说。
缪二当然明白,他们说的“她”是指喻星。她目送着她们在电梯里消失;慌忙转回喻星的办公室;抓起桌上的电话拨响了喻星的手机,她立刻听到了喻星的声音,急忙把情况转告给她。
“你别怕,”喻星说,“我没事,谁也动不了我!”
缪二的心一下安定了许多;迟疑了一下又说:“他们说非法出版……”
“瞎说!”喻星打断了她的话,“我跟出版社都签有协议,我们是合作关系!我又不是文盲,我懂法!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这事儿跟你又没有关系,你只是公司的雇员而已。”
缪二讷讷的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难说,”喻星说,“广州这边要办的事挺麻烦。”
“那我……”缪二说。
“该你干什么还干什么,”喻星又打断她的话,吩咐道,“一切照旧,没有人会找你的麻烦,公司的法人代表是我!”她利索地挂了电话。
这就是喻星!缪二暗自叹服她临事不乱的气魄。
铃……她刚放下电话;电话铃声就骤然响了起来;她拿起话筒,深吸了一口气柔声说道:“你好!这里是海天文化传播公司。”
“你好!是缪二吗?”电话里传出一个女人纯正的京腔,她立刻听了出来,那是关雪健的前妻,那个高傲的天鹅的声音。
“关大哥怎么样了?”缪二急忙问,因为喻星不在的缘故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去医院看望他了,而且她知道“天鹅”每天都守在那里,她不愿分走她最后的机会。
“他今天的情况好像好了一些,”她说,“他刚才喝下了一杯牛奶。”
“关总能进食了?”缪二欣喜地说,“这太好了!”
“他说他要听‘伏尔塔瓦旋律’。”她焦急地问,“缪二,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缪二的目光一闪,连忙说:“我知道这是捷克的交响乐。”
“到哪里能找到这张唱片?”她急问。
“关总肯定有,他收藏了好多世界名曲。”缪二说。
“天鹅”沉默片刻,哀伤而又愧疚地说道:“你看,我对他了解的实在太少了。我很想知道他的一切,但愿老天能给我机会……”电话里传来她的嘘欷声。
“你别急,我去帮你找这张唱片,”缪二安慰道,“我想,乔老师家里一定有,我现在就去。”
“那你快点。”她说。
缪二放下电话匆匆锁上办公室的门,冲向电梯。
缪二在乔老师的客厅里翻找着,自从关雪健搬到乔老师家住之后,这间客厅就变成关雪健的寝室了。
她在装饰柜下面的一个抽屉里找到了几十张码放整齐的唱片,显然这些都是关雪健平常最喜欢听的音乐,她找到了被誉为现代捷克音乐之父──斯美塔那的交响乐《伏尔塔瓦河》。
乔老师坐在她身边唠叨:“雪健藏起来了。”
“他出差了,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她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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