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像》第135章


说是堤坝,其实也就是一条半米多宽一米多高的土提。此时,上面压满了沙袋,透过上面的缝隙,可以依稀看到下面铺着的无纺布,完全是一副同洪水恶斗过的景象。
省领导拍了拍沙袋,神情凝重地点点头,其他领导也跟着点点头。
堤坝横贯东西,围住整个村子的南部。
站在坝上,可以看到江面上有不少渔船在打渔,显出一派繁忙的样子。
省领导来了兴致,便双手卡腰,驻足观看。这时,正好有一条小船缓缓地在前头靠了岸。
省领导快步走上前去。
打渔的是个年青小伙子,正往岸上拎装满鱼的网兜。
省领导俯下身,亲切地同年青人打招呼:“小伙子,忙着呢?”
年青人忙答话:“嗯哪。”
省领导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年青大咧咧地说:“你就叫我老六就行了。”
省领导笑了,道:“老六?看来你家里兄弟姐妹不少啊?”
年青人嘿嘿地笑着,说:“哥四个,姐两个。”
省领导故意打趣道:“那你家计划生育搞得不太好啊?”
年青人边搓着手边调皮地回答:“那是我爹妈的事儿,我也管不了啊。”
一句话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省领导也发出爽朗的笑声。省领导指着年青人说:“这小伙子不错,知道分清责任。”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笑过后,省领导又问:“老六啊,你一天能打多少渔,能卖多少钱?”
年青人实实在在地回答道:“一天能打二、三十斤,小杂鱼一斤能卖二块多钱,弄好了一天能挣五、六十块钱吧。”
省领导高兴地说:“那不错呀!”
年青人说:“这是我们赵未平书记要求的,他说趁着现在水大,抓紧时间在没上冻前能多打点儿是点儿,能多卖点儿是点儿,这也是生产自救的一条途径,不能等不能靠。”
省领导回头看了看赵未平,说:“讲得好,很实际。”
赵未平谦虚地说:“什么要求啊,我不过是倡导了一下。其实我不说他们也会这么做。”
省领导说:“群众也在于引导。”
下了堤,就到了村东头,碰巧看见一群人正有说有笑打打闹闹地往村北头走。
省领导驻足问道:“他们这是干什么去呀?”
一旁的赵未平介绍道:“她们这是要到坝里去帮着收稻子。”说着,就招呼带队的过来。
带队的一位年青的妇女,见到这么多的人好像还有些害羞。
赵未平向她介绍说:“这是省里的领导,要问你几个问题。”又向省领导介绍说:“她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叫于娟。”
省领导向前走了两步,和蔼地同于娟握手。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去?”
于娟回答道:“到坝里的村帮工割地。”
赵未平解释说:“坝内村现在正是开镰收割的时候。我们乡里做出个决定,要求坝内村的村民今天秋收不要再雇用外地人了,主要雇坝外村的受灾户,这样可以增加受灾户的一些收入。”
省领导一指于娟的队伍道:“都是女同志嘛。”
于娟大大方方地一甩短发说:“男劳力都去打工的打工、打渔的打渔了。这些都是利手利脚能脱离开的。”
省领导点着头,很认真的问赵未平:“思路对头,也很实际。你们还有些什么生产自救的措施?”
赵未平说:“我们主要是从客观实际出发,坚持实事求是,能干点儿什么就干点儿什么,不等不靠。比如说,这个村有许多户会打渔,我们就发挥这个优势,倡导大家互帮互助,串换渔船、鱼具,组织打渔,这样能解决四、五十户的生产自救问题。除了打渔,就是您方才看到的输出劳务,男劳力走的远些,妇女们就近安排,比如帮工秋收什么的,这又可以解决一部分受灾户的生活问题。再一个就是这个村有搞草编的传统,我们正在同有关方面联系,准备搞一批编织机,租借或赊欠给有这方面手艺的户,搞一搞创收。此外,这个村是远近闻名的锅炉村,每年冬天都有不少人到江对岸去烧锅炉,我们协调相关部门把这些人的锅炉证进行了统一年检,这一项又可以安排四十多人。通过以上这几个途径,基本上可以保证每一户都有一种或几种自救的手段和途径。”
省领导频频点头,说:“这是真正的自救,是群众依靠自己的力量,靠自己的双手减少损失,增加收入。”
告别了于娟他们,一行人来到了村东头,远远的就听到东侧的地里传来“突突”的轰鸣声。走近一看,只见二十几台水泵架在水面上,排成一溜长蛇阵正在往江里排水。
省领导指了指,很内行地说:“这是在强排。”又问:“现在的水位情况怎么样?”
此话一出,就有人感到了紧张。
这个问题问到了骨头上,阮思明的脑袋上首先冒汗了。
市领导转身看着县领导,县领导就看着乡领导。
沈宝昌一见情况不妙,“刺棱——”一下躲到人背后去了。钱似海示意了一下赵未平。赵未平很从容地回答道:“我们的强排工作搞得比较晚,原因就是村里的水位和江面的水位差不多,只是近两天江水才有小幅度的回撤,我们就抓紧时间调集了水泵开始强排。现在看效果还不是很明显,还要等几天才能见成效。”
省领导点点头,对赵未平的回答表示认可。然后转过身,拉着赵未平的手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村子里面走去。在他的背后,可以听到不少人长长的吁气声,仿佛度过了一个难关。
来到路边一个满目疮痍的院落,省领导径直走了进去。见有五六个人正在院子里的一处空地上打地基,忙活得正欢。
省领导问:“这家的主人呢?”(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一章 重要视察(6)
导读:
村委会的场院里堆满了沙石木料,两辆运输车正在卸砖瓦沙石。
赵未平不适时机的介绍说:“考虑到灾民手中没有现钱,市里和县里就想方设法地帮我们垫付、募集或赊欠。这些材料就是这样来的。”
省领导对市委书记说:“你们做得很对,这就叫做雪中送炭,是*干的事,也是*应该干好的事。”
正文:
说话间,阮思明把正在旁边看热闹的一位老爷子扶了过来。对省领导说:“他就是这家的主人,姓关,是村里的五保户。”
省领导上前握着关大爷的手,亲切地询问道:“老人家,今年高寿了?”
关大爷侧着一个耳朵反问:“啥?你说啥?谁活够了?”
阮思明忙解释道:“老爷子耳朵背。”说完转回身,凑近关大爷的耳朵根子大声说:“领导问你,多大岁数了?”
关大爷高声回答道:“七十三了,要见阎王爷了。‘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快了,没几天活头了。”
大家笑了起来。
省领导风趣儿地说:“你自己不要去,就是请你也不要去。”
阮思明又凑近关大爷的耳边大声说:“领导叫你别去。”
关大爷咧嘴笑了笑,大声说:“我说了不算数啊。”
大家又笑了起来。
省领导问:“你怎么不到敬老院去呀?到那儿多好啊,有人做饭洗衣服,闹个病灾的还有人照顾?”
阮思明又给关大爷复述了一遍。
关大爷摇着头,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贱哪,天生就享不了那个福啊。舍不得这个破家,舍不得那几只鸡啊、鸭啊什么的,还有个小园子。”
阮思明介绍道:“这个老爷子呆不住,手脚勤快。除了自己伺候点儿地以外,还养了些鸡鸭。平时愿意帮别人的忙,村东头的厕所被这老爷子给包了,天天去打扫。”
省领导问:“他的生活情况怎么样?有个头痛脑热的怎么办?”
阮思明回答:“他自己有两亩多地,一年还有一千二百元的五保金,村里每年也给他些照顾,米呀、面呀、烧材呀,都不用他犯愁。有点儿什么事儿,邻里邻居也都伸手帮忙。老爷子没大毛病,有点儿头痛脑热的,就到村里的小卫生所。卫生所的人也经常上门,看个病送个药啥的,都很方便。”
省领导满意地肯定道:“不错。一辈子了,到了晚年,一个人生活不容易,要好好照顾他。”
关大爷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显得有些着急。
省领导指了指地基,大声问:“盖新房啊?”
关大爷大声问:“你说啥?有没有狼啊?有,有,现在有了。”
阮思明连忙给关大爷纠正:“你这一岔打的,够做两个大裤衩子了。领导是说你在盖新房啊?”
关大爷听清楚了,大声回答:“嗯哪。老房让大水给冲倒了。这不,村里张罗着给盖新的哪。”
省领导又大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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