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景旧书》第75章


一次牧澜辞在山上捉了一只山鸡,本打算烤了给离念吃,但没想到那山鸡却不是无主的,竟然是山脚一户人家放养在山上的其中一只。
那主人身材高壮,满脸胡须,发现一个白衣青年偷了自己养了好久的山鸡,提留着一把砍柴的大刀就冲了出来。牧澜辞理亏,也不便仗着武功高强,于是客客气气赔了一笔钱。
但那山鸡主人是个仇富的,见牧澜辞随便一拿便是他一年都不一定赚得到的钱,便将牧澜辞给他的银两直接向牧澜辞脸上砸去,然后一边嘴里念叨着“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就是一贼,别想要拿钱解决问题!一副小白脸模样,看着就觉得不爽!臭小子,还不快跟我去官府衙门!”,一边继续提留着砍柴刀追牧澜辞……
牧澜辞几下甩掉那人,觉得自己颇为无辜,一转头便见一直在一边看热闹的离念先是淡定地看着自己,然后,她不厚道地弯起小嘴巴笑了……
最后两人靠着几只野果子解决了晚餐,离念觉得大少爷今日受挫,且不知道为啥会受挫,遂决定帮人大少爷开解一下,老半天憋出一句:“这是我们穷人和你们富人的代沟,应该是属于阶级矛盾的范畴,很难处理的,你不理解我们穷人的心情很正常。”
牧澜辞莫名其妙中带点无语:“……”
总归两人一路欢快、偶尔带点小无语小纠结地到了东成郡兰花乡,落脚在昭影阁的一处别馆。
别馆的执事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眼神儿和记性都不太好,牧澜辞将象征阁主的玉牌交予他,执事老人家眯着眼睛研究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块半个巴掌大的玉牌有多大价值,赶紧领牧澜辞进门安排房间。
牧澜辞陪离念在兰花乡游览了一圈,回到别馆时,已经有些晚了。晚膳早已准备妥当,是很有地方特色的江南美食,糖醋鱼、东坡肉、笋干老鸭煲、龙井虾仁、几盘炒得恰到好处的新鲜蔬菜以及一盆莼菜汤。老执事还拿了一盘自己家里做的酱鸭舌过来,老远就闻到了香味,鸭舌酱得恰到好处,色泽诱人、咸鲜适中。离念一餐吃得十分满足。
正餐以后,还有清甜的酒酿圆子送上来,白嫩嫩的小团子一颗颗都十分饱满,透明的汤液上浮着金黄的桂花。老执事笑呵呵道:“这是今年入秋的时候我们别院自己的桂花树上开的,还没落地就摘下来了,那时正飘着香呢,没染过泥土干净着。”
牧澜辞给离念盛了一小碗放到她面前,离念看看小碗,看看他,秀气的柳眉微皱:“阿澜……这一餐我也吃得忒多了……”虽然她胃口本就较常人大一些,但吃这么多,好像有些过了。
牧澜辞单手支着下颔,微微笑着看她,离念抿了抿嘴,端起碗露出一抹有些狡黠的笑,舀了一勺喂到牧澜辞嘴边:“来,不能光是我毁形象,你也多吃点。”
其实牧澜辞已经吃得挺多了,只不过从小教养良好,吃东西时虽吃得多却看起来文雅的很,故而看不太出来。但此刻难得离念动手喂他,也就勉为其难吞了小碗酒酿圆子下肚。
两人吃完晚饭,在别馆的后花园中散步,园中开了大片的仙客来,红红紫紫的一大片,煞是好看。
离念看着那些花,道:“祭水山庄中的花四季常开,我瞅着,总觉得有些奇怪。或许像这样,该什么时候开便什么时候开的好,顺应天命,花有花时。其实万物的生命都是一样的,若违逆了天命,总会有地方不对劲。”
牧澜辞思索了一会儿,道:“若是从一个大家闺秀口中听到这么一番话,我倒是不会有什么想法,但这话从阿离你的嘴中说出,就会觉得有些奇怪。”
离念将目光从仙客来上收回,他们在这个大得有些可怕的花园里头转悠了有半个时辰了吧,夜空中满天繁星,沿路的灯笼已经全部被点亮。她摸摸鼻子:“我就随便这么一说,你也就随便一听吧。我有点累,我们回房好不好。”
离念与牧澜辞的房间是相连的两间。牧澜辞将离念送回房以后,随手拾了一册书便在离念房中一边翻看,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离念闲聊。
离念本拆了简单的发髻正在铜镜前梳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哎,对了,你记得我还欠你一个赌局么?你一直没让我还,是想要什么呢?”
牧澜辞放下手中的书,信步走来接过离念手中的桃木梳,轻轻柔柔替离念梳发:“自然还记得。只不过你在我身边,便没什么想要的了。”
离念睁着一双大眼睛从铜镜中看他:“真的没有么?”
“那……”牧澜辞想了想,道,“其实我没有正式向你提过亲,不如我补个程序,你不许不答应?”
当时在祁连郡时,牧澜辞提到亲事,是这么说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确实算不上正式提亲。离念回忆完了,眨了眨眼睛,眼底异色一闪而过:“这个太敷衍了,你且想一件正式一些的事情,最好是有些难度、有些挑战性的。”
牧澜辞挑眉看向镜中的她:“就跟让你学做菜一样?”
离念正直地回望过去,严肃道:“民以食为天,做菜是一件兼具智慧与挑战的事情,我当时学得很不容易的可以吗……”
牧澜辞被她逗得轻笑,她的长发已经被他梳得齐整,他弯下腰与她脸贴脸:“那我真的想不出什么能与学做菜媲美的事情了。不如你随意?你无论做了什么我都接受?”
离念郑重地指责:“你真的是太敷衍了。”
“我说的是认真的,无论什么都好……”牧澜辞忍不住伸手让她的脸朝向自己,然后缓缓贴近,在她的红唇上印上他的,起初是轻轻地啃咬,随后便有些迷乱。
他取代她坐在雕花木椅上,将她放在自己的怀抱中,一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身,另一手按着她的后脑,让她没有办法逃脱禁锢。他半合着眼,看着她妩媚美丽的脸孔布满红晕,清澈单纯的眼睛迷迷蒙蒙好似染上一层水雾。她就在自己怀中,那他心中空荡荡的感觉是什么?为什么总想起她那些有些奇怪的话语?他向来自信,就算是被家人迫害流浪在外的时候也一样,此刻却像在打一场没有把握的仗,急切地想要确定一些什么。他的吻越来越狂肆,怀中的人嘤咛了一声。
离念最初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吻,但身体先一步地迎合上去,唇畔的摩擦生出热度,渐渐蔓延开来,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湿热的舌趁机攻城略地。她的神志愈发不清楚,唯有眼前的人愈发占据她的脑海。灼热的属于他的气息汹涌而来,唇舌间的纠缠让她越来越难招架,喘息渐急,甚至有些呼吸不过来。
很久,他终于放开她,额头贴着她的,慢慢平复呼吸:“天色已晚,你且睡下吧,我回房了。”
牧澜辞抱起离念,将她放在床榻上,亲吻了她的眉心,然后就要起身离开。然而他的袖子却被小手抓住,软软的声音响起,带着因为刚才的亲吻还没有平复媚意:“能不能,不要走。”
牧澜辞转身看她,沉默了一会儿,道:“阿离,我不是每一次都能那么正人君子地搂着你睡觉的。”
离念没说什么,探身搂住他的脖子,凑过去吻他。牧澜辞艰难地与她拉开一些距离,强自收回理智打趣:“我以为我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虽然我很享受你撒娇的方式,但过了头就会出事的。”
然而离念还是锲而不舍地凑过去吻他,他心中早就觉得不对劲,如今那份不对劲越来越强烈,然而却来不及思索了。
离念进屋以后便只穿了室内的薄衫,这时候衣衫已经在刚才的一番亲热中松散开来,露出大片大片雪白无暇、凝脂一般的皮肤。画面实在太过夺魂摄魄,更何况,她是他那样子爱着的人,他被刺激得失去了最后的一丝清醒的神志。诱他的人是她,又怎么可能不成功呢?
离念在一阵撕裂的痛楚中抚到身上喘息着的男人的背,那里有一道极长的疤痕,那是最初的最初,在那个山洞中与机关人战斗时留下的。那时的他失去了所有,连武功都没有一丝,但生生替她挡了一鞭。他说那时候她救过他很多次,但其实,他也救过她。她迷迷糊糊中想起那时候,他背上那道伤口深得看得见白森森的骨头。
离念白皙的脖颈上佩戴着一枚火红的玉佩,在烛火下莹莹发亮,而手臂上泛着暗红的黑色花纹更是显得妖异。
一室旖旎,衣衫狼藉,凌乱的床铺上,宛若天人的两人都已入睡。
……请纯洁地望天……
曙红等了很久,手中拿着一封信,信中的字笔势磅礴大气,很难想象是出自一名娇小的女子之手。当那个十三四岁的女孩风尘仆仆找到他并将书信交给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