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妃攻心计》第59章


一职也只有他担得,只要他不犯天大的过错,皇上都不会把他怎么样。”
“那倒未必。”
“怎么?你又猜到皇上的心思了?”
“不是猜到,是左右。”
夏黄公眼皮直跳,这个丫头胆子不是一般大。在天子头上也敢动土,伴君如伴虎,他虽不知道为何老皇帝如此宠幸她,终究是人臣,若是惹得皇上不快,死期不远矣。
“姝月,义父只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仅此而已。义父并不希望你参与朝堂之争。”
“已入污泥,如何脱身?义父只消信我便是,姝月之所以有些事讳莫如深是因为没有万全之策,我不想提前走到最后一步,反而牵连了你们。”
“嗯,不论如何,义父定是竭尽全力保你。”
“春天又要修建堤坝了吧。”
“嗯,工部尚书一向指望着袁崇,与其交往甚密,想来也是太子的人了。我还以为朝中除了刘平侯之外还是有几个明辨是非的。”
“同流合污则有饭吃,划清界限则要送命。他们若是没有自保的资本只好投靠太子。再说,工部这一块油水最肥,即使他廉洁自爱被太子打压了下去,自然还有人前仆后继。不管怎么样,太子是不会放过工部这块肉。今日不是你,明日就是他。”
“只可惜我没有充足的证据,否则一定死劾太子!我本不想拥护谁,挤兑谁,只是太子贪污腐败太严重,而皇上又被欺瞒的严严实实的。我若贸然行事只会送了性命,反倒便宜了太子。”
“时候未到,现在大皇子又出了皇陵,义父坐山观虎斗就是。”游姝月对于此事不再多说,太子所作所为老皇帝还是知道些的。老皇帝虽然行为隐蔽,游姝月看出了蛛丝马迹,只等着万事俱备那一日,她陪老皇帝唱完最后一出戏。
“哎!这次修堤坝不知又有多少无辜男丁要被拉去白做苦力,那些银两终究是会落入他们的手中。只盼材料不要太差才是,否则一发洪水,不知道要淹死多少人。到时候皇上发怒,他们又只推出一两个官员来做替罪羊,自己坐享其成。”
“不是还有大皇子与其争锋么,说不定到时候他们会忌惮些,反倒认真办事了。”游姝月知道有些事是必然,只好如此宽慰下夏黄公。
夏黄公摆摆首,不肯苟同道:“大皇子根断多年,太子手里的人盘根错节,就如袁崇一样,若非你断言他是太子的人,我甚至瞧不出分毫来,像这样低调的人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恐怕大皇子纵使有心,也难掖其锋。”眼下也只能过河的卒子当车使,让大皇子同他们拼一拼。
游姝月又无奈笑了笑,皇帝不急太监急,上头那位都不怕别人在他身上割肉,夏黄公却比他还忧心。忠心归忠心,就怕被人利用了去,忠心反倒变成了居心叵测。
夏黄公话锋转的极快,又略有不正经道:“姝月可有中意的人?”
游姝月拈了一颗子又掉了下去,复又重新拈起一粒道:“义父多心了,姝月如今还没有中意的的人。”
“我瞧着你与三皇子走的近,他又有意维护你。我看呐……” 
游姝月赶紧走了一步狠棋堵了夏黄公下一步路,果然夏黄公又转了话锋道:“好你个丫头!”
游姝月掩面而笑。
“义父还是想想下一步怎么走吧。”
夏黄公重新开了一条路,又扯回刚才的那个话题,“我们家姝月才貌双全,见者无不倾倒,所嫁之人必定是人中龙凤,三皇子倒也合适,只是他……将来怕不能成事反倒耽误了你。”
“姝月那有义父说的那么好,今日你那个门生不就没有多看我一眼么。”
“安怀不同,此人是我得意门生,连中三元,开国以来绝无仅有。而且为人正派,虽然是筚门闺窦之人,却不趋炎附势攀附权贵,我怕他年纪轻轻便夭折于官场,所以并没有将其安放在京城。眼下正是过年,他又听闻我大病,所以才连夜赶了过来。此人心有滔天抱负,所以对儿女私情无暇顾之吧,我断言,假以时日安怀必成大器。”
夏黄公说的很是绝对,游姝月见其气宇不凡,倒也信这番话。
“说到底还是姝月资质平平,所以义父呀,你可别替我瞎操心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只是姝月,你也不小了,当真一点也不为自己着急么?”
游姝月不急,就算是着急也不能随便嫁,至少在九月份之前,她不能左右自己婚姻的,忤逆了老皇帝的意思,她们全家都等着死!
只是这一层意思游姝月不能说破,便辩驳道:“凤来郡主也不小了吧,不一样没有嫁么,她身份如此尊贵都不着急,我不过一个外姓郡主更不用着急了。”
“刘平侯一直守着这个女儿不肯嫁,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无关的事费心思它做甚。义父,我赢了。”
游姝月说的渴了,端起被吹凉了的茶猛饮一口,夏黄公懊恼地看着棋盘无可奈何。
夏黄公留游姝月吃了晚饭,夜暮初落游姝月方归家。
离九月还有许久,这九个月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在府里又闷了十来日,终于盼来了元宵节。这个时候美景应该返程了吧。
大皇子差人送来了帖子,想邀游姝月共度元宵。游姝月佯称病拒绝了,大皇子绝非她良人。
与此同时,三皇子也差人送了信来,信上还以花汁蘸墨画了一朵海棠尾花。海棠三月才开,这个时候可没有海棠。
游姝月见墨迹有些软弱拖沓,难不成是生病了?
压下疑虑,游姝月也回信拒绝了。否则让大皇子知道了,打照面的时候三人都尴尬。
游姝月兀自窝在房里做起了灯笼,糊的虽然不好,但是模样新颖,也还入眼。
月华澹澹,今夜街上肯定十分热闹。
游姝月晚膳间称隐觉头晕,早早回了房间,瞒着梅娘换了一身男人装扮从院墙翻了出去。
游姝月着一身黑衣,淡青色的腰带,外头罩一件宽大的黑袍子,把女人特有的玲珑曲线遮的严严实实。缥色玉纤纤,眉目俊郎,头上简单簪了支翠玉雕花簪子。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元宵节夜,街上极为热闹,这首《青玉案》最应景不过,只是回首之处无人守在灯火阑珊处。
游姝月从街头开始逛起,夜里还有点蜡捏糖人的老者,她驻足盯了好一会儿,老者把糖稀吹、拉、捏,很快人物大致的轮廓就成了,然后筷子、竹签给糖人做脸,一点一钩,小糖人立马变成了喜笑颜开的人。
旁边的小姑娘欢快地接过糖人看了好久,舍不得吃。
旁边紧挨着的还有吹糖和画糖的小摊贩,游姝月逐一看过去,竟也不觉得乏味。这些东西并不新奇,但看着容易让人欢喜。
街边还有几处围了许多人,游姝月跟过去凑热闹,有皮影戏还有人偶戏。游姝月不知道戏讲的什么,只是那些普通民众的欢呼声和雷动的掌声感染了她。
她是个孤独的人,只能在这热闹的大街中汲取丝丝温暖。如同被她折下的梅花一样,都是乞怜者。
游姝月停在一些珠钗的摊贩前,那些珠钗并不比她平常所带的精美,想来只是略通做钗人闲来之手吧。
“公子,可要买支钗?这是贱内有身孕的时候做的,手艺差了些,但也看的。”
“多少钱?”
“只十文。”
游姝月盯着钗看了许久,她在想,一个孕妇,如何挺着大肚子掐丝、错铜银。
那小贩以为游姝月嫌贵,自个儿又压低了价道:“公子若是嫌贵可以再低一文,钗虽一般,送给心中人把玩还是可以的。”
心中人?他说的不是心上人。想来已是过了年轻小伙容易冲动的年纪,心里挂念的除了妻子还有父母和孩子吧。
游姝月从荷包里摸出十文来,递给他,又把钗别在腰间,继续往前走。
走了好一会儿出了这些卖小玩意的街道,一座楼门前搭大台子,台子上面和台子周围都挂了许多灯,灯上贴着灯谜,猜中了谜底即可揭了红纸兑奖去。
众人拥挤在横梁下,看看有那些灯谜好猜,陆陆续续有几人揭了红纸到台子上去兑了奖。
人群中突然有一人大声道:“此乃今年最难的灯谜,能解着赏金五百两呢!”
周围不是猜灯谜的人也纷纷聚过来,五百两的确是不是小数目,往年都没有这么多。游姝月一时间起了兴趣,也凑过去看,由于人太多,她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好踮起脚尖目光穿过女子们略高的发髻勉强看看。
管事的人站在台子上道:“这是一位公子写的灯谜,谜底为八个字。猜对者可得那位公子留下的五百两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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