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色江湖》第158章

不变，只要伯母愿意，可以一直在我这里干，你的施子航我也只能帮到这样了！”
“真的谢谢你了，其实昨天，我找过你，小凝什么都告诉了我……”客鸾看着苏玲玲的表情，依旧还是冷冷的。
“你能不能原谅小凝呢，他身体变残后，心理也会出现障碍，他不是故意的，他是爱你的，这你是知道的，你们可以把日子过下去的！”
苏玲玲眼低垂着，手指在酒杯上慢慢地划着。
“他心里很空虚，也很无奈，你整天的忙……”
“别说了！”她的口气很果断。
“不，你不知道，他曾经自杀过……”
她惊异地抬起眼睛，看着客鸾。
客鸾没理会她继续说，“阿湘救了他，前几天，小凝又要准备自杀时，阿湘闯开了门，救下他，他们在慌乱之中，在没有正常的思维下，做了……”
“别说了，说到死，我也能死上百回了！”苏玲玲的脸上又恢复了冷冷的腔调。
“苏玲玲，你就别太在意，这件事不能全怪小凝……”
苏玲玲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红酒。一双弯眉紧皱在一起。客鸾刚想张口说什么，被她的话截了回去。
“听司马说，蓝倩儿回了老家G省，她和甘路一起为她妈妈准备开一个画展！”
“哦，司马为什么不告诉她实情呢？干嘛让她那么痛苦！”
“你想啊，依着蓝倩儿那性情，知道了李伟光的病情，一准儿会去找他，她可是认准了他的爱的！”
“也对，要不蓝倩儿还真可怜！”
“苏玲玲，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客鸾才想起了自己几天来的委屈。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哪！”苏玲玲的脸暗了下来。说给客鸾的话，其实也就是说给自己听的话。
蓝倩儿真的是躲在G省。李伟光已经没有什么好躲的了。她是在躲司马。自从司马提出和她复婚的事，她的心上就像是被罩上了一层阴影。她觉得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所有的精力守爱的欲望都已耗尽。一个十五年，她陪着司马跋涉在维持婚姻的徒劳中。一个李伟光，她陪着他找寻着属于他们共同拥有的爱的归宿……够了，她全都失败了。
她不可能回到曾经失败过的婚姻里，正像她现在睡在那张曾经属于她和司马的新婚床上一样，心是酸楚的，痛苦的，不堪回首的。修补好的婚姻能够给她带来真正的欢愉和坦然吗？她的内心深处那块曾经属于他的位置，已经被她用爱填充了，被伤害过的伤痕已经被她的淡漠敷平了，何必再把它揭开呢……
他是她的新伤，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他。面对他就必须面对自己，面对自己的失败。她实在不愿意面对再次的失败，承认他给她带来的刻骨铭心的爱，然后又用爱把她置于死地的事实。面对和承认了这个事实，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够不能够活得下去。她很怕走进*画室，几乎是到了害怕的地步。那里有太多引起她回忆的画，这些画让她想起许多伤感的往事，这里面有司马，有他……
昨天，她接到了苏玲玲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劝她去见李伟光一面。她在电话的最后说，你就那么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许你看到的并不是真实的，而真实的，你又没有勇气去看！如果你真的要放弃对他的爱，你也应该知道他最真实的一面！
即使是最不相信人的女人，都不会因为自己所爱的人的一念之差而轻易放弃他的。蓝倩儿已经在心里无数次地否定和怀疑过自己眼睛。他爱她，这是她用心感觉得到的，一个路过的女人怎么可能信手掠走他？她对自己就那么没有一点点自信？
苏玲玲说得对，她应该去证实他的真实，证实他也就是证实自己的爱，难道她还想有一个猜疑和遗憾的十五年？
周六上午，是她和囡囡规定好通电话的时间。
“妈，我想死你了，妈，你想不想我啊！”听见女儿的声音，她的泪水就充满了眼眶。
“好孩子，妈想你……”她的嗓子像被噎着了。
“妈，你又哭了，别这样，我都离开你快一年了。你还不适应啊，那你后悔了吗？”囡囡继续逗她开心，“妈，李睿哥哥对我很好，他简直是在爱我呢！”
“什么……”
“哎呀，吓吓你呀，你干嘛这么敏感啊，是不是叔叔欺负你了，你和他闹翻了，我可是告诉你啊，我不管你和叔叔之间怎么样，他就是我叔叔，我就是他的铁哥们！你不能抛弃他的！”囡囡简直是在宣读通告，“因为，因为……”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怪怪的。
“囡囡，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蓝倩儿着急了。
“因为，李睿哥哥回国了……”
“他回国，你就那么难过吗，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不是这样的，妈，你还不知道吧，是叔叔……”
“他怎么了？”
“是叔叔得了绝症……”
“什么，你说什么……”
“叔叔他得了绝症，在我出国之前就知道了，他不让我告诉你……现在挺严重的……妈，你在听吗，你和叔叔还有联系吗？”
“哦，有，有啊……”蓝倩儿擦着泪水，拿电话的手直发抖。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是这样，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是什么，我是他的挚爱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病了，他为什么就瞒着我一人？啊？司马，苏玲玲……你们还算是我的朋友吗，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对待我们的吗，你们简直是混蛋啊！蓝倩儿茫然地收拾东西，不断地把东西拿出来，丢下，再拿起来，再丢下，最后，坐在床上什么也干不了。
“我该去了，该去做我的事了！”她最后说着，行李很快就收拾好了。
司马赶到家里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他看见她留下的纸条：“司马，别在我身上白费时间了，我们的时间已经浪费得够多了，即便你有勇气再陪我十五年，我也陪不起你了！请自重吧，你知道你该做什么。倩儿即日”
蓝倩儿看见他，身体就瘫软下来，她紧抓住了门框，依靠着，满脸已是泪水，心仿佛无法跳动。
他坐在轮椅上，头上包着一块丝巾，戴着茶色镜，面向着落地玻璃窗，动也不动地望着远处的大海。他很瘦，面色苍白，原本很儒雅的气质，并没有因为生病而显得孱弱，反而给人一种更为深沉，坚韧，傲然的感觉。
他好像听见了有人走进来，用很生硬的口气呵斥着，“出去，我不需要什么，没听见么，我不需要……”
蓝倩儿不知道这十几米的距离，用了多少时间，走了多久。每走近他一步，她就能听见他的心在喊着，倩儿，我的爱……
她刚才见到了他的老父亲，老人说，他在儿子的呼唤里认识了她，并且和儿子一样喜欢*。他认为，能够让他儿子在生命中最后时候还爱的女人，是值得爱的人！
他说，他对儿子抱着太多的希望，苍天不会那么无情地让他绝望，会把他的儿子还给他的！他问她，你相信吗？
她说，她相信爱是这个世界上惟一有权利战胜天意的法宝。
“请出去，我不需要任何人！”他显然是在生气。
老父亲曾提醒她，这个时间他往往会回想往事，其实他是在思念她。虽然只是他的猜想，但是，他可以以父亲的名义保证。
她俯*，轻轻地吻着他的脸腮，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那种干净清爽的味道。
“倩儿，我的上帝啊！”他紧闭双目，心里喊道。
何涣光走进客鸾办公室，真的把她吓了一跳。他有些日子没有这样自然走进她的办公室了。她对他的抵触情绪是明显而固执的，她甚至在权利范围内，我行我素的了，简直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使他既恼火，又有点儿刺激。就像一只偷吃荤腥的猫儿，越是吃不着，心里越是不甘心。他并不想把她赶走。只是想给她点脸色瞧瞧，给她点压力，让她的眼里有他。但是，他真的低估了她的承受力和能力。
“哦，有事吗？”客鸾没有站起来，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声。
他知道她不欢迎自己，很宽容地笑着说，“客鸾，我可没得罪你，你用不着对我这样吧？”
“你有什么事，请快说吧！”客鸾还是很冷淡地说。
“听说你家里出了点事？”
客鸾抬起眼看了看他，他的脸上明明藏着幸灾乐祸，却摆出来了很关心的样子，她怎么从来就没有想到他是这么个虚伪的人呢！
“是啊，可不是你说的一点儿，这关你什么事啊？”
“哎，你别那么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嘛，我是好心！”
“你的好心有用吗，你愿意替我老公蹲监啊？”
“客鸾，你……”
客鸾站起来，走到窗户前，对着外面，“我明白你的好心，你是想看看，你告诉我这个消息后，我是怎样的一副倒霉相，是怎样的沮丧落魄，又是怎样地投入你的怀抱哀求你的帮助，是不是？你别做梦了，我就是乞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