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辞》第14章


“沐知辕,其实是哀家的师兄,自小哀家便钟情于他,可是,自从娆纤纤出现,他便不再看哀家一眼。哀家当然知道他不喜欢哀家,但哀家就是无法克制自己不去爱他。可是,他终究,还是和娆纤纤在一起了。那一年,恰好是选秀的时节,哀家进了宫,就因为哀家曾和他说过“我要嫁一个比你好一百倍的人,我一定要让你后悔”!如今哀家已是太后,哀家要他后悔!”语气阴沉,却藏不住悲伤。
“原来母后还爱着尚书?”楚月莞尔一笑。其中夹杂着一丝感慨。
“不!哀家不爱他,哀家是恨他,恨之入骨!”太后语气略有激动,可见她是真的还爱着父亲,楚月轻叹,原来父亲与太后竟有这么一段陈年往事!
“母后如此痛恨沐知辕,那当年的沐雪一案?”
“当年沐雪是太子妃,理应随太子一起贬入边关,可皇上竟还想册封她为妃,呵,她凭什么?”说着太后起了身,走到窗前,静静凝望着窗外的白雪,眼神分外凄凉,她虽贵为太后,却连自己的爱都得不到,不错,湮妃说得没错,她的确还爱着沐知辕,只是,不愿去提罢了。
窗外的白雪正在融化,晶亮晶亮的,该是春天快来了吧!
“春天即近,这一年,该是为皇帝选秀充盈后宫了!”太后幽幽一叹。
楚月容颜顿时有一丝惨白,但仍笑道:“是啊,如今后宫只有臣妾与皇后,的确是太过冷清了!”
语气的悲凉传到太后耳中,太后自然明白她的伤心,随即笑道:“如今皇后的事太多,哀家就把此次选秀之事交给你,可别让哀家失望!”
太阳照耀在白雪上,雪花顿时神彩飞扬,如羽毛丝绒般化开,静静地渗入泥土。当雪融尽之时,便是那个生机勃勃的春的来临,那时百花盛开,可是,楚月宁愿永远是冬天,只闻她道:“臣妾不会让母后担心!”声音缥缈虚无,仿佛风一吹就消失殆尽。
“你的伤心,哀家是过来人,哀家都懂,但自己的丈夫是皇帝也是不可改变的,你就必须接受他的一切,包括他的三宫六院。”太后一言,此言语中竟有一丝温柔与母爱,楚月内心深受感动。
“臣妾明白!”
“明白就好,在这深宫之中,你只须记住,说该说的,做该做的,听该听的。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不该听的不听,即使不小心听了,也要将它忘记。有时,需多长一个心眼,而有时又不可多有一个心眼。”太后可谓阅尽后宫的一切风风雨雨才坐上这个太后之位,楚月点了点头,道:“臣妾阅历浅薄,往后,还望母后多加照顾!”
“只要你安份守已,小心谨慎,无嫉妒之心,哀家可保证你将来可坐上皇后之位,甚至,哀家的位置!”
楚月惊恐,急忙跪下:“臣妾只想保住命,好好侍奉皇上,其它的,臣妾不敢多想!”所谓锋芒毕露亦是不好,楚月推辞道。
太后望见楚月眼神中那一丝笑容,随即笑道:“你是聪明人,知道锋芒毕露的后果,看来哀家也勿须多说,你都懂,很好!哀家等你的好消息!”
雪未融,心尚在,雪已融,心犹在?
第十六章 姹紫嫣红现(1) '本章字数:2778 最新更新时间:20130406 17:49:13。0'
尚书府。春来了,到处一派派百花盛开之景,绿油油的叶子将花朵衬得娇嫩欲滴,肥沃的泥土装点着富有生机的大地。身着青衣的冷夜施展轻功恰巧经过尚书府,小池边的那抹身影将他的目光深锁住。只见妙龄佳人舞姿翩若惊鸿,白衣胜雪,只见其影而不得见其颜。冷夜大惊,此舞姿,竟与多年前偶路过此地时看到的一模一样,此身影,亦是他朝思暮想盼了多年的。冷俊的脸上露出了刹那的惊喜,心想:若她是尚书府的人,那他必要向尚书要人,想他一个宸夜国的太子,岂有得不到之理?可当美人转身那一瞬,他的心仿佛一瞬间被掏空了,剩下的,只有不可言说的悲伤与失望。湮妃?为什么是她?她为什么是湮妃?他苦寻了多年的她,他不惜当一个暗卫也要寻她,可是,为什么她会是她?为什么?拳头紧握,骨节泛白,仿佛下一秒便会断裂,顿时,赫然听的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可他仍然无动于衷,似是失去了任何知觉。这一天,楚月与尚书谈完事后,竟克制不住在后院小池边起舞。世界上最可怕的斗争,不是朝政之争,而是后宫女人之间的斗争,太后将选秀之事交给她,想必是希望她能在此次秀女之中选出一个能与皇后抗衡之人。此次选秀乃皇帝登基以来的第一次选秀,听闻尚书说,宰相轩辕梧有女正值芳龄,而宰相又是太后的人,太后不可能让皇后在后宫独大,因此,宰相之女则是此次选秀的关键。“冷夜?”一舞尽,楚月已精疲力竭,却见远处的冷夜正在看向自己,但又不像是在看自己,只见他双眼无神,手上似有鲜血滴落,染红了百花。“没想到竟然在尚书府遇到湮妃?”语气有丝丝嘲讽,全然没有了相遇的喜悦以及曾经的开怀畅谈。楚月望见他的手还在滴血,下意识的撕下一缕白纱为他包扎,一边包扎一边说:“在这里都能遇见你,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冷夜心有不愿,但没有拒绝,因为,她指尖有意无意触碰他的感觉,令他一阵欣蔚,心中的愁绪已渐渐散去,但忽然想到她是别人的女人,眉毛忽然皱起,但她此时是离他多么近,触手可及。心中顿时五味交杂,理不出头绪。冷夜忽然自嘲一笑,楚月用疑问的眼神看向他,心有不解。冷夜似在为自己开脱,说道:“舞姿很美,本以为湮然九旋舞就是只因天上有,可今日看了此舞,才知什么叫作天上都没有的舞曲。不知此舞名为何?”虽此舞他第二次看,但意韵尤在,似是稍逊一筹。“荼蘼花开!”声音幽幽凄凄,带有些许沙哑的嗓音,其中隐藏着无尽的悲伤与惆怅。“荼蘼花开?我观遍天下舞曲,可从未听过此舞,不知此舞创于何人?”自从多年前他偶然看了此舞之后,便发疯似的爱上了舞蹈,只要是出名的舞,他都请人舞过,但都未曾听过此名。“我自创的。”“什么?”心一惊,手一动,楚月为他包扎的伤口又裂开,猩红的血染红了白纱。能将湮然九旋舞跳得如此之妙,把此舞跳的如此绝妙也不足为奇,可令他震惊的是竟然是她自创的。当年的擎天国第一美人创了湮然九旋舞,已可谓是惊为天人,可此女竟超越了那女子,他真的不敢想象,没有她自己会怎么样,因为他对她的爱已经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望着她细细为他再次包扎的样子,那是多么的美,他真想不顾一切将她带回宸夜国,让她永远陪在他身边,不管她是什么湮妃。但是他不能,他来擎天国不仅是寻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已经许久不见你了,今日,我们把酒畅欢如何?不过你的伤口…”楚月提议。她没有问他为何会受伤,不是因为她不想强迫别人,而是没有必要,再说刚刚为他处理伤口时已看出是被他自己的指甲刺伤的。不知他为何会如此愤怒,但她知他不想别人提起此事。“无妨!再说,我今日正好想大醉一场。”望着他大步走在自己前方的身影,楚月只感觉今日的他特别奇怪,是衣服穿得不一样,还是他的眼神,没有了冷漠,多了一分深情,没有了坦然,多了一份看不懂的神色。楚月与冷夜喝酒喝了大半夜。西宫。西欢在门口焦急地等待,只见一个白色身影跌跌撞撞的走来。西欢认出是自家主子,急忙跑过去扶。扶着楚月摇摇欲坠的身子,西欢边走便埋怨,“娘娘您再跑出宫,宠幸都要被皇后给夺了。”却不知此时的楚月睡得和死猪一般。翌日。楚月换上一件鹅黄的轻纱裙,本来她是想穿那件白衣的,可是为了给冷夜包扎伤口,白衣已被撕得不成样子。忽然听到西欢的脚步声,楚月连忙掀开被子,将自己埋在里面继续装睡。她可不想再听西欢的唠叨,昨晚西欢说得使她睡着了又被吵醒,她实在不想再受折磨。“娘娘,您就被装了,奴婢知道您已经醒了。”楚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对西欢做哀求姿态。“我的好西欢,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难过,但是,奴婢怎么能不说呢?昨日,皇上来了之后娘娘您不在,皇上负气而去。但当晚便留宿动宫,奴婢求您,您就不要在有事无事地出宫了,皇上宠您,皇上不说,但若被太后,或是皇后知道了,且不说这私自出宫之罪,皇上对您的宠幸便会全无。到时,皇后又该在后宫横行霸道了。”楚月无奈?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