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家欢》第304章


福叔有些难为情,“这、这不是不一样嘛,当初三少爷还小,又是在庄子。如今老爷跟太太都在,小的不敢造次。”
“也罢,我不勉强你,说说我让你办的事吧。”殷琛见福叔坚持至此,也没再为难他,径自在桌子边坐下。
福叔悄悄松了口气,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左管家那头我已经让人把消息捂死了,就算他知情,赶回来大少爷的事估计也办完了。”见殷琛满意地点了点头,福叔有了些底气,“底下庄子的管事们,除了二少爷名下庄子的管事,其他也都打了手印了,我想两日之内定能完成。”
“那就好,福叔办事我放心。”殷琛笑了笑。
“可是三少爷,这样的话,二少爷不就什么都没有了。”福叔犹豫了一下,说道,“老爷向来都疼二少爷,要是知道了,定然会生气的。”
殷琛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后继续笑开,“是啊,爹从来都疼二哥,娘疼的是大哥,不过还好我有福叔福婶。”殷琛的话让福叔诚惶诚恐起来,殷琛也不理,继续道:“这个家按理说是大哥来当家,可是他只不过是窝囊废,让他当家,迟早会败光。二哥虽说聪明,可他只是个庶出的。”殷琛顿了一下,一个十六岁少年的脸上出现了与他年纪不相符的沉稳和世故。
“二哥是个聪明人,可是他斗不过大哥的话,我只能让他提前退场。”殷琛说得轻描淡写,看着福叔一脸担忧,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福叔,等我当上一家之主,你就是这个家的大管家。”
“三少爷,我并没想那么多,只要能帮三少爷,我也就知足了。”福叔看着这个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福叔,你对我真好。”殷琛软了口气,像儿时一般对福叔撒娇。看着福叔无奈地叹了口气,殷琛得意地笑眯了眼,“对了,记住了,盯住戚家的大夫,我爹的命可不能丢在他们手上。一等大哥得手,就让人把我爹救醒,到时候二哥走了,爹一定不会绕过大哥,很快,这个家就会是我的了。现在就让他们斗去,有多狠,就让他们斗多狠,反正我爹不止大哥一个儿子,我娘也是。”
福叔犹豫了一下,用力地点点头,“是。”
第二百八十章 夏末归来
一大早,夏园的女主人难得的早起,却没想到有人比她更早。
才刚刚熟悉完,正准备用膳,忽然听到红蕾在院子里急切的呼唤,她凝眉,想训斥红蕾越来越不懂规矩。起身还没跨出房门,远远就看见夏初和红蕾围着夏末,姐妹长姐妹短的,几乎是相拥而泣。她也是一惊,没想到夏末会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心里不免也有些激动。
“少奶奶!少爷!我回来了。”夏末一声呼唤仿佛是历经千山万水般,喊得让人心酸。
殷时也从屋子里出来,看到盘起头发,作妇人装扮的夏末,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还没开口,夏末把包袱塞给夏初,独自已经快步走过来,见着他们就下跪,顿时声泣泪下。
“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清若虽没有那种与下人称姐道妹的圣母情结,但还是见不惯随便就下跪,特别是身边的人。
“黑龙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殷时一针见血。
夏末眼神有些闪烁,犹豫地朝大门望了一眼,清若立刻明白,便恼了殷时一声,扶起夏末道,“这人回来就好,你这生偏多话。夏末大概还没吃吧,先进来再说。红蕾,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去帮夏末整理个房间出来。”清若一边唠叨着,一边带着夏末进了里屋。
殷时对她神秘兮兮的样子觉得好笑,又见向来情绪不外露的夏末一脸担忧紧张,心情也有些微微触动。“不是给你们一个月吗,怎么就跑回来了。”
“少爷,要不是我们早些回来,都不知道家里发生这事。”夏末这才稳住了情绪。
“知道又如何?”殷时讽刺了笑了一下。
“少爷,我这次回来是商老板让我回来的,原本昨日早上我跟黑、夫君已经到了城里,碰到了年紹,他把我们领去商老板那。”夏末望了他们俩一眼,确定他们好好地站在眼前,心中大石才落下来。“商老板说黑虎既然出不来,怕是你们行动也不方便,不让夫君贸然进来,打草惊蛇。昨儿夜里,商老板让我进来探探虚实,若你们有难,让我给他信号,他就是硬闯也会把你们救出去。”夏末说得有些激动,小脸都微微涨红。
“他是这么说的?”殷时顿了一下。
夏末点头如捣蒜,“这两日,外头到处都在传少爷射伤老爷的事,商老板一直笃定您是被诬陷的。”夏末看着殷时陷入沉思,收了声,却听清若感慨,“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患难见真情。”夏末肯定地点头道:“嗯,商老板为了让那些管事不签名,不停地在外跑。”
“签名?签什么名?”殷时抬起眉头。
“听说,大少爷让所有的管事联名,要老爷把大权交给他。”夏末说。
清若眉头一抖,冷冷道:“真是又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有脸做这种事,居然还想着用公选这一招。唬得了下面一群人,这事看着就名正言顺了。”
夏末点点头,“商老板说了,怕是老爷这边也被控制着,否则老爷绝不会让大少爷这样胡来的。”说完就听到两声高低不一的叹息,她心头一悸,紧张地问:“老爷是不是出事了?”该不会被商碧料中了吧。
殷时瞥了她一眼,轻声道:“性命无忧,至今未醒。”
“果然。”夏末稍稍松了一口气。
“怎么?商碧连这个也猜到了?”殷时眼角轻扬,口气有些惊讶。
夏末复点头,见殷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愉悦,口气也稍稍放松一点,望了清若一眼,“商老板还说,若这件事办妥了,他欠您的人情就算两清了。”虽然她也不知道商碧跟殷时之前还有什么人情要算。
殷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这家伙还跟我死计较这些。”可是想到还有商碧在外照应,这些天抑郁的情绪总算消匿一些,按殷奇的想法,至多也就是联合了那一些墙头草的管事,那些跟随殷稷山多年的老管事未必肯答应,但怕是有秦氏在,坚持不久。唯有少数一些从万姨娘的庄子出来的,可能还会顽固抵抗。
“再有两日就要冬至了,俗话说冬至大过年,过了冬至怕是没人愿意再沾手起这事,又得拖到来年开春。”清若觉得自己在这里活了这些年,最大的收获就是能准确熟悉各种节气风俗。“所以,他才这么急切吧。”
清若越想越觉得有理,望了殷时一眼,看他又敛起眉峰,“恐怕不止这些,他顾及的还有爹的身体。”说着,殷时重重吐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何殷稷山会到现在仍昏迷不醒,想着他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心里便觉得憋屈难受。就算是从小都反抗斗嘴的人,可终究是他的生身父亲,怨也好,恨也好,活着的人才有资格说这些。
或许他还是无法原谅当初母亲的死,但他也决不能容忍别人伤害他的父亲。
“你别太担心了,爹一定会好起来的。”清若的小手拍抚着殷时宽厚的肩膀,她对殷稷山没太多的感情在这里,更不会殷时这般爱、恨、敬、怨各种纠结情感。可是毕竟是她丈夫的父亲,对她也算照顾,私心还是希望殷稷山能早点好起来,否则不说殷时会自责内疚,恐怕对他们也不利。
“这事,不大好说,如今给爹看病的是戚家的大夫,具体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殷时半眯着眼睛,目光有些凌厉。
“难道他们?”清若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不会,在管事们联名之前,应该不会有太大动作。”因为若殷稷山有什么不测,这按理来说守孝期间是不能分家的,不但儿子得守在家中,未出门的女儿也不得婚嫁,所以秦氏不会冒这么大的险,毕竟殷乐乐年纪不算小了。殷时拍了大腿一下,“要是能另寻个大夫来就好了。”
“你不是跟王府关系不错嘛,给个信号让商碧去王府碰碰运气?”清若问。
“王府才没空踩这浑水。”殷时嗤笑一声,“虽说王府这些年都是靠着殷家帮忙赚钱抛货,可现如今,怕是隔岸观火,最终胜利的那个才是他最终选择的。”殷时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也知道秦氏打的如意算盘,所以才会插手让清若跟王妃搭上线,好的断了秦氏的计划。哪知人算不如天算,终究还是算少了一步,结果白让王府坐享渔翁之利了。
“那不如……”清若刚开口,听到门外又是一阵吵杂声,心里真纳闷,今日到底是什么日子,夏园竟然这生热闹。
“你不能进去!欸,你这人怎么这样!”红蕾急切地喊道。
清若一恼,起身出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没规矩,一大清早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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