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家欢》第308章


,连眼神都没对一下,就开演了。
然而,殷奇根本没理会到他们细微的神情,伸手粗鲁地推开施姨娘,冲到殷稷山面前,先是探了鼻息,见气息均衡有力,又开始哭天抢地地干嚎:“爹,你醒醒啊,爹!你可不能出事啊!”殷奇一个劲地吼了好几声,除了口水,硬是没有流出一点眼泪,索性摇起殷稷山的身体来。
以殷奇的粗鲁力道,就是普通人都得疼得皱眉,殷稷山却是如同全无知觉一般,令清若不得不佩服,这演技可真好。
“你疯了!”殷时看不下去,一把扯开殷奇,怒目而视。
殷奇连着好几次都打输殷时,这次终于聪明了一回,没有与他正面交锋,则是退了一步,借着酒意对他嗷嗷大叫。
“你才疯了,我告诉你,你别得意,再过几日,你就得收拾东西从这里给我滚出去!”
秦氏心里一惊,眼神飞快扫了四周一眼,尽管殷稷山尚未苏醒,可当着他的面这般叫嚣,还是有些心虚。故意咳了几下,奈何殷奇根本不在意,见殷时眼神闪烁,更加得势起来了。
“别以为从后门进来,我就不知道,打从黑龙带着这不知来路的小子踏进殷家的那一刻起,我早就知道你们的动静。本来还想着咱们好好相处这最后的一段日子,没想到你竟然还想害爹,哼,我告诉你,爹被你骗了,我可不会!你整日在他身边跑前跑后不就是为了这个家吗?你不过是个庶子,还想跟我争,真是不自量力!”
“大郎,你喝多了!”秦氏喝了儿子一声,对儿子不知轻重地胡言乱语感到不满。
“娘,我没喝多,就两杯而已。今儿我开心,我心里太开心了。你知道吗,前两天该忍也就忍了,只要明天把状子一交,去官府跟祠堂走个形式,难道你以为那群老家伙还会为一个庶出的跟我们闹吗?”殷奇说着便开始痴笑起来,任谁都看得出他的醉意。
秦氏觉得情况不妙,深怕殷奇会忽然说漏什么话,她也是接到消息说,殷时带着个神医急匆匆地赶往大院。情况不知真假,也容不得细想,才连忙跑过来,没想到殷奇也接到消息,竟然还醉醺醺地跑来。
“大哥,话不要说得太满,祠堂耆老可不比官府,不是你给钱就能了事的!”听到殷时冷笑了一声,清若自觉地退下一步。
这个场想来是没有她的用武之地了,他们都还没口呢,有人却不知死地自挖坟墓。
她退到墙边却发现卫峥正在吹着不知名的熏香,眉头一皱,显得很不解,都这种时候了,卫峥怎么还有闲情在做这种事情。然而,卫峥拼命示意她不要声张,只是很认真地把熏出来的香烟吹散。
“你想唬我还早得很,别以为你的名字进了族谱就当自己是殷家人。告诉你,这个家是我的,你再有能耐,赚再多钱,也是我的!还有你那个娘,所有的嫁妆都是我们殷家的,也都是我的!你一分都别想要,你带着你那乡下来的媳妇给我滚出这个家!”酒意上头,殷奇有些迷迷糊糊,口气也愈发猖狂起来。
“大郎,够了!来人,扶大少爷回去休息!”秦氏越看越不对劲,连忙让人将殷奇拉下去。
“娘,我没醉,我不走!这个家是我的!他们都给我滚出去!”殷奇继续胡言乱语。
“我看,该滚出去的是你!”
第二百八十四章 酒后吐真言
一个低沉有力,却略显沙哑的声音,如同在每个人心里投下一个地雷,令人不得不屏气凝神。
“谁啊,这么放肆!”殷奇原本被人搀扶着正要离去,忽然听到有人说话,气得回头嚷嚷。
清若跟卫峥同时摇起头来,这大少难道听不出这声音是谁的吗?就是想找死也不是这么直接的方式啊,唯有殷时依旧神色不变,沉稳得让清若不得不佩服果然是混大宅门的。
“大少爷喝醉了,你们还不赶紧扶下去!”秦氏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握着秋桂的手直冒冷汗,眼睛死死盯着床铺的位置。
两名仆役原也让那声怒斥吓得不敢动弹,如今被秦氏一喝,连忙回过神,只想拖着这个不怕死的主子下去。他不怕死,他们还怕呢,都不是第一天在这个家里的,任谁都心有余悸。
只可惜,殷奇并不配合,双手挥舞推开仆役,踉跄着步伐朝众人走去,吓得仆役连忙拦住他,他不满地扭动着身子,“滚!不知死活的奴才,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我是殷家大少爷,马上、马上就是殷老爷,嘿嘿,我是殷老爷。你们谁敢碰我!”殷奇神志不清地对秦氏笑道:“娘,你就是殷老太太,嘿嘿,娘,是老太太了。”
“大郎,够了!”秦氏自己跑过来扯他的衣袖,看着殷时走过去,将殷稷山扶起来,眼睛都快掉到地上了。“大郎,你爹、你爹他……”
“娘,我爹他现在、就、就是一个半死人,你别担心,金大夫做事我放心!他绝对熬不过年底!”殷奇笑嘻嘻地把话说完,丝毫没有理会秦氏瞬间刷白的脸色。
清若默默转开头,心里暗暗为殷奇鼓掌,勇于承认罪行的嫌疑犯是好少年。
早在殷奇借酒兴在床头又喊又叫的时候,殷稷山就已经想起身给他一掌。这几日昏昏沉沉中,也分不清是梦是醒,偶尔听着施姨娘在耳边唠叨,或者仆妇们的八卦,他也想挣扎起身,奈何眼皮怎么都睁不开。
听着殷奇似疯似醉的话,殷稷山早气得全身颤抖,好不容易憋出一声怒喝,竟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殷时是早就发现他睁开眼,却不肯扶他起来,他也心知,这事若不趁机了解清楚,等殷奇酒醒,必然矢口否认。只是,这话越听越猖狂,竟然连司马野心都全数吐出。当殷时弯腰扶起他时,殷稷山脸色决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他连碎了殷奇的心都有了。
一直当他是嫡长子,就算他对殷时再看重,心底还是知道这继承家产,始终是嫡庶长幼之分。也知道,这殷家的产业若是落到殷奇手里,不出十年八年,必定是坐吃山空。旁的人都当他是心疼殷时,所以不舍他分家外住,可殷时最清楚,殷稷山真正心疼的是这份产业,因为这是他一手一拳挣下来的。又想嫡长当家,又舍不得聪明的庶子,用自己的身体拖耗着他们,以此来期望戚氏能生个嫡长孙来为殷奇的纨绔收场。
“老爷,您醒了。”秦氏双脚一软,当场跪了下去,秋桂也连忙陪着下跪。
“把他给我弄醒!”殷稷山指着殷奇,冷声道。
殷时点点头,清若连忙起身接手,把殷稷山寻了背垫靠枕,施姨娘端了一盅温热的药汤,给殷稷山润了润喉。看着殷时一步步走向殷奇,秦氏失声喊道:“二郎不要!”
殷时看都不看秦氏一样,端起那盆替殷稷山温药汤的水,从殷奇头上浇了下去。
“烫烫、烫死我了!”殷奇怪声叫了起来,因被仆役架着,动弹不得,秦氏一旁看着泪流满面。看着殷奇的怪叫声,殷时挑眉邪笑了一下,一把抓起殷奇的衣领,将他拖到毛巾架旁,将他的头狠狠按进洗脸盆了。“咳咳咳,混、混帐!咳咳!哪个奴才这么大胆。”
殷奇被冰冷的水刺激得头皮发麻,什么酒气都瞬间消失,忿忿地抬起头,伸手抹掉脸上的水渍,扭头寻找哪个胆大包天的“奴才”。
眼光这一溜,立刻呆住了,秦氏跪坐在地上,一脸老泪纵横。殷时则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再看周围的人脸色各异,最终目光定格在床上,看着殷稷山几乎喷火的眼睛。殷奇这才醒悟到自己捅了篓子,连忙跪爬到殷稷山面前,一脸悲怆地对殷稷山嚎哭:“爹!爹你总算醒了,儿子好担心你啊!”
清若眨了眨眼睛,对殷奇的表演能力感到不可思议,刚刚还醉不成样的人,转眼间哭得稀里哗啦,活像死了爹娘。
不对!他爹刚活过来。
“呵呵。”殷时见惯了殷奇的演技,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殷奇闻声怒瞪了殷时一眼,指着殷时对殷稷山告状,“爹,就是他,就是他害你受伤的!”
简直就是贼喊捉贼,清若瞪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在场所有人都刚刚听完他的犯罪陈述,他竟然好意思恶人先告状,难道这还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就在清若为殷时的沉默感到忿忿不平时,殷稷山伸手扫了殷奇一巴掌,整个人险些扑倒,好在施姨娘眼明手快。
虽然殷稷山久病以后的力气不大,可对于措手不及的殷奇来说,这犹如平地炸起的一声雷,打得他有些天旋地转。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好像烈火在燃烧,这一幕正好被赶来的戚氏看到,她一急,连忙冲过去。
“孽障!你真当我躺在床上成死人了?”殷稷山一边说话,一边粗口喘气。
殷奇还没回过神,捂着脸对殷稷山大嚷,“爹,害你的?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