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家欢》第321章


“王妃的外甥女怎么了,也是算是有头有脸的姑娘,而且家里也不错。虽说是被退亲,那也是因为男方的错,与那姑娘没半点关系。”清若越想越妥当,“反正王妃也没亲口说过把郡主嫁给三郎啊,是太太一厢情愿。所谓长嫂为母,我是二嫂也算是三郎半个长辈,太太要是觉得不乐意就自己出来做主,顺便让她把乐乐的事解决了。”
在认完亲以后,清若委婉地表达了秦氏的误解,并说出担心秦氏会以为是她搅了殷琛的好事。王妃立即表态,她当初邀请秦氏并无任何许亲的意思,如果秦氏执意要跟王府结亲也可以,王府除了郡主还有王妃的外甥女,而且秦氏曾当众人的面夸奖王妃的外甥女。
而大多数人都知道,那姑娘之所以在王府是因为她未婚夫婿去青楼被姑娘知道了,这彪悍的姑娘直冲到青楼把未婚夫婿抓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休夫”。虽然事后两家勉强和解,可那姑娘彪悍的形象留在当地人心目中,家里人知再难许嫁,所以送来莲城,看王妃能不能帮忙找门亲事。
清若听完了这女汉子的事迹后,几乎要站起来为她鼓掌,没想到她生活的时代竟然有这么勇猛的少女,这脾性要是跟秦氏在一起生活,日子绝对是精彩绝伦。
而话说回来,这姑娘相貌身材家世都不错,虽比不上殷家,在当地也是小有脸面的,况且还有个王妃小姨。唯一的缺点就是性子太烈,绝不容许莺莺燕燕,否则绝不手软。
清若寻思着,这戚氏跟秦氏这婆媳都是出了名的铁手腕,只不过,防妾的手段不同,要是再加上刘家这位姑娘,可就更精彩了。
殷时闻言,也表示除了性子刚烈,家世方面倒也配得上,所谓高门嫁女低门娶媳,殷稷山应该不会反对。
“太太现在对乐乐算是放任了,可我也不能不管。”清若放下碗筷,轻叹了口气。“你说丘家会来提亲吗?”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沉重,殷时一想到殷乐乐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恨不得抓她去浸猪笼。“不来也得来,这事还得瞒着爹,若他知道了,怕整个丘家都被他给掀了。”
殷稷山极重面子,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敢未出阁做出这种事,他第一反应就是把对方给灭了,然后拉殷乐乐去浸猪笼。可这么一来,殷家的名声就更臭了,殷奇的事已经不胫而走,再来殷乐乐这桩,恐怕殷家在莲城都抬不起头。
清若抿了唇,原想着把殷乐乐嫁去丘家,为的只是折磨清曼,她把一个好脾气的大戚氏给整下去了,换来个殷乐乐,以后日子恐怕不好过。但事情说回来,殷乐乐如今如果不嫁去丘家,大概事情会更不好办。
第二百九十六章 偷闲(一)
对清若来说,这个年过得无疑是最开心的。
除夕当天,殷稷山最终还是抵不住施姨娘的哀求,半夜三更带着大腹便便的爱妾和女儿赶回来。清若似乎一早收到消息,让人收拾好房间,就连热水鸡汤全都给备下了,一等殷稷山他们回来,看到这么温馨的一幕,立刻对清若大加赞赏。
殷时对此摸不着脑袋,连他都不清楚殷稷山的行踪,清若确实早就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一般,所有的事情都不紧不徐。清若笑而不语,有时候女人之间的战线比什么铜墙铁壁都要坚固,前提只需要她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只消殷时能找到殷稷山他们的下落,清若就不怕催不回他们。
好不容易等到殷稷山重新接手打理事情,殷时夫妻俩就不约而同地病倒,纷纷表示不能下地,气得殷稷山吹胡子瞪眼睛,可是表示要召集全城大夫给他们看病。可大夫还没等来,红蕾拿着辞别信哭着跑去大院汇报,殷时和清若失踪了。殷稷山看完了信,气得摔了两个盖碗,立刻让人出门搜寻,可话刚出口,又收了回来,叹气作罢。
初春寒朝,天色朦胧,容江上一叶小舟推开了晨雾,一路缓缓南下。两岸隐约青山,只见轮廓不见色,间或有山莺黄鹂婉转空灵,啼破一江的静谧。
舟上一炭炉火烧都正旺,炉上搁一砂锅,熬着江米汤被烧得翻滚冒泡。清若小心翼翼地挪开盖子,用木勺轻轻搅拌了几下防止糊底,然后浸泡在陶碗里的干贝虾米带水倒进米汤里。没过一会儿,一股鲜甜味道弥漫在整个船舱内,令人感觉饥肠辘辘,腹中一空。殷时睁开眼,看见清若正忙得不亦乐亦,嘴角不由得往上扬。
“你洒什么东西进去?”殷时忽然开声,把清若吓了一跳,险些将砂锅推到。又伸手去抓砂锅,好在殷时眼疾手快扑过去,一手将她拉入怀中,一手将砂锅稳稳当当地放回原位。
“你没烫到吧?”
“你没烫到吧?”
两人默契出口,互望一眼,不由得都笑了起来。清若摇了摇头,准备去舀粥,却让殷时给拖回来。“别动,我来。”他抓过一块布,将砂锅端到桌上,热气腾腾的米粥在锅里继续翻滚。清若舀了小半碗米粥,又是吹气,又是试温,然后才端给殷时。
看着她被热气烘得红扑扑的脸蛋,殷时一时转不开眼,一动也不动。清若抑郁抬头,正好对上他深邃幽黑的瞳眸,脸上不觉一臊,粉颊更红了。“吃不吃?不吃我自己吃了。”说着作势将手收回来,殷时急忙回神,快手将碗夺过来,吃了一口,虽不烫口但终归是刚煮熟的,哈了好几口气才吞下肚,还不忘点头称赞,“天底下果然是娘子做的东西最好吃。”
几句甜言蜜语,说得清若心里乐滋滋的,也没再追究他吃东西太生猛猴急。自己也舀了一碗,尝了一口,也觉得这粥熬得极美味,这么清冷的早晨,在江水上能吃上一碗米汤,比吃什么东西都幸福。殷时一口气吃了三碗后,清若见锅里还有,准备拿给船夫,殷时立刻拉下脸,夺过砂锅一口气把锅底吃个精光。
看着殷时不雅地顶着肚子,皱眉苦脸,一手还不住地顺着肠胃,清若没好气地吐槽:“又不是饿死鬼投胎,吃那么多干嘛。”
“你做得东西只能我一个人吃。”殷时想了想,“还有你家里人,和我们的孩子。”
清若眉头一抖,瞪了他笑嘻嘻的脸,转开别的话题,“你说,我们就这么跑了,是不是有点不大不好?”
“跑都跑了,你才来担心这个,会不会太晚了点。”殷时调侃道。
“我是说,我们连红蕾夏末也不说,未免有点过分。”清若道。
顺了大半天的气,殷时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惹得清若直皱眉,他心满意足地伸了伸懒腰,“有什么过分,没人规定我们出门一定要带随从,再说了,若她们都跟来,谁替咱们看着家。院子里那些丫头们虽说站不到别的阵营去,可要是没有个分量在压着她们,怕是迟早也要闹翻天的。”
见清若低头不语,殷时懒懒地坐直了身子,拉过她的手,帮她把头发拨到耳后:“既然出来玩,就别想那么多,要是真出了事,他们自然会找出来。否则,就等咱们玩够了再回去吧,其他的让爹烦恼去。”殷时张望了窗外,见雾色已经散开,已经可以看到码头,和半山腰上的袅袅炊烟。他起身道:“我们的目的地到了。”
虽做了离家出走的准备,可不料殷时在毫不知会的情况下半夜三更摇醒她,趁着夜色,带她翻*墙而出,一路直赶码头。而码头上早有船夫,提着马灯在渡口等候,船在黑暗中摇摇晃晃地行驶,除了水声四周寂静一片。虽说这半夜翻*墙的感觉很刺激,可清若忽然有种感觉,自己要是被身边的男人卖掉也不足为奇。
清若愣一下,也跟着往外望,船已缓缓靠岸,渡口的人影也越来越明显,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直到岸上的人唤出声,她才恍然大悟。
“殷大哥!”一个混浊有力的年轻男子摇手喊道。
“放肆!要叫殷少爷,或者姑爷!”
船夫将船缓缓停稳,殷时弯腰,将清若扶出船舱。看着眼前黝黑壮实的柏青,殷时忍不住调侃了一句:“终于有人比我黑了,小若,以后你可不许再嫌弃我了。”殷时一句的调侃让柏青跟清若都尴尬起来。
柏青有些难为情地憨笑道:“这里的人没几个白的,天天大太阳晒的,柱子他娘也都黑了好多,哪像小若住大宅子。”柏青刚说完,被肃三狠狠踩了一脚,他不悦地喊道,“阿爹,我又说错什么了!”
肃三虽然还是不苟言笑,但眼神烁烁,看得出他还是有些激动的。“殷少爷,咱们回去再说吧。”
“肃三哥,又不是外人,你要这么喊,我得回去拿礼物才能上门了。我们可是连东西都没带就出来的。”言下之意,这番回来当做是回娘家,称呼上自然要按亲戚辈序。
“好好。”肃三有些激动,连说了两句好,然后转身拽着柏青的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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