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笔》第18章


比谈论自己容易得多吧。 
“我也觉得奇怪,”解忧抱住膝头,“说来如蓝师姐并不是计较的人,究竟什么样的过节,竟叫她如此介怀?简直有仇一样~~~” 
“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紫宁歪着脑袋分析,“杀父——” 
“胡说,如蓝师姐的父亲还健在。” 
“那么夺妻,不,应该是夺夫~~~”紫宁做思索状,“说不定是海天儿第三者插足,破坏如蓝师姐美满家庭,所以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不会吧,”解忧持怀疑态度,“据说如蓝师姐与宝王爷相敬如宾,再说孩子都那么大了~~~” 
“啊呀,师姐,”小宁子凑过来贴住解忧坐,“男人的本质就是背叛,你一定要提高警惕,年纪轻,容易上当~~~”看到解忧目露凶光,知趣地把下半句吞回去了,心虚地笑,“那个,我也是从书上看来的~~~” 
“猜也没用,明天去问问不就知道了,”解忧翻身倒下,拉起被子。 
“好阿好阿,”紫宁拍手,“师姐你一定不要错过什么细节。” 
“恩,睡了,”解忧打个哈欠,“明天你问天儿问得详细点。” 
“不是你问吗?”紫宁摇晃解忧,“师姐!师姐!” 
“不要晃啦,”解忧索性把头蒙起来,声音含含糊糊,“你最擅长打探隐私,当然是你去了~~~” 
“不要拉!师姐!”紫宁摇晃了几下,见解忧没有反应,只得吐吐舌头,小声说了一句,“猪师姐!”也悻悻躺下来。 
却不防解忧耳朵好使得很,掀开被子回身道,“不是猪师姐,是狗师姐,小狗的师姐,真是的,连自己属什么也记不住~~~”说罢一翻身,继续睡去。只剩下一旁的林紫宁,气呼呼地干瞪眼。 
秋日的阳光,异常明媚,却抵不了秋风凉薄,紫宁清早起身,用过早点,对着刚刚起床的师姐的背影偷偷吐吐舌头,随手加了件披风,出门来寻海天儿。 
到了住处,却不见天儿师徒,门人说他们去了花园,紫宁便一路寻来。 
园中菊花,正是怒放时节,一簇簇深黄浅紫,好不喜人,紫宁看得兴起,停下脚步,探出身去,刚想折来一枝把玩,忽听得有人说道,“天儿,你这孩子~~~唉!” 
紫宁听出正是檀泼墨,忙侧耳倾听,虽说偷听不好,不过自己也是出于关心同门,想及此顿觉理直气壮,耳朵更是加长几分。 
就听得海天儿嗫嚅道,“师傅,对不起,我本不想瞒你,但是我怕,我怕你不许我来——” 
“你并不是对不住我,只是这样委曲求全,就行得通吗?你看看如蓝,又哪里领你的情,却好似要把你生吞活剥一般,分明是要你知难而退,全无半点怜惜成全之意。” 
“我早就猜到了,可是,我却不能不试,就是再苦再难堪,我也受得住,师傅,你千万不要怪如蓝师姐,她毕竟是八皮的母亲。” 
“却不知天下怎有这样不讲情理的母亲!”泼墨显然是要怒了,“我若是你们,先斩后奏,来个米已成炊,看她还怎么干涉,不是我说,你那八皮,胆子也太小些!” 
“师傅,八皮并不是胆小,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忠,要孝,重义,也重情,便就是我们私定终身,若是他母亲不许,只怕也不得安心。我爱他,所以不要他难过,也不要他情孝两难,我希望我们的爱情,可以得到所有人的祝福,我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来让如蓝师姐认可我,师傅,您明白吗?” 
“——”泼墨沉默了片刻,轻轻笑了一声,“傻孩子,既然如此,我也不便管了,”说罢衣衫悉簌,好似走开,忽地脚步又停住,“其实——别人祝不祝福,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两个人真心,就足够了——”说完脚步声渐远,想是离开了。 
紫宁直起腰来,走出花丛,果然见天儿低头坐在亭子之中,便走上前去,叫一声“四师姐!” 
海天儿抬头见是林紫宁,慌忙抹去眼角泪花,强笑道,“六师妹,你来了,”见紫宁饶有兴味地瞧着自己,忙掩饰道,“这秋风果真厉害,吹得人眼睛生疼。” 
“眼睛疼好治,”紫宁坐下调侃,“心疼就难治了~~~” 
“紫宁师妹~~~”海天儿惊讶地抬起头,眼睛红红。(泼墨画外音:乖徒儿阿,眼睛红要吃高钙胡萝卜,吃一根顶三根,不信你看师傅我,眼睛发绿光,看吗吗都香,全靠“吃死兔”牌胡萝卜,吔!) 
“天儿师姐,”紫宁看著他,“我刚才听见了。” 
“啊?”海天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眼巴巴地看着紫宁,半天说不出话来。 
“天儿师姐,我和我师姐都想帮你,你若是信得过,就将这来龙去脉都讲给我听,一同筹谋,有什么好法子也说不定。”紫宁相信自己此刻一定非常有说服力,要知道她平时骗零用钱都是用这个诚实可靠的招牌表情~~~ 
海天儿果然被触动,却又低下头去,“我,我不知从哪里讲好~~~” 
“别紧张~~~”大灰狼林紫宁温柔地诱导小白兔海天儿,“就从你们认识开始说~~~一定,很浪漫吧~~~” 
海天儿慢慢抬起头,眼睛里,是海一样的温柔(字幕:吃死兔,吃死兔,吃了吃死兔,温柔如白兔!),只可惜,看的不是林紫宁。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一个梦,同样的一个梦,梦里我总是在走一条长长的路,很黑,雾气很重,我走得很辛苦,不小心摔了一跤,有一个人把我扶起来,他的手特别温暖,我每次都想看看他的样子,可是我一抬头,梦就醒了,他就不见了~~~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紫宁师妹,你明白吗?” 
“明白,”紫宁心有戚戚地点点头,“我也常这样,梦见有两个妖怪欺负我,一个长得象师傅,一个象师姐,我挨了很多打,好不容易刚要还手,就醒了,nnd,”语气很郁闷很遗憾,“每次都打不到~~~”发现自己跑题,嘿嘿干笑两声,“四师姐你继续,继续~~~” 
“我是个孤儿,很小就被爹收养,爹是个很好的人,可是我总觉得他很不开心,他有一柄剑,不过他从来不用,即使教我,也是用竹枝来教,有一天,他忽然把那把剑取出来,拿给我说,‘天儿,爹爹求你一件事,你拿这柄剑,去交给一个人。’爹的话,我如何不从,于是立时前往洛阳城平安王爷府。” 
“阿,要你送去王爷府?”紫宁失声道。 
“正是,”海天儿点点头,“爹要我送给的人,就是王妃绿如蓝。不巧的是,她陪太后进香,并不在府中,家丁又不肯告诉我何时返回,我怕误了爹的嘱托,每日只在王爷府门前等待,不敢有丝毫懈怠。就这样过了七天,到了第八天,大雨瓢泼,我未想到洛阳如此天气,只着了轻薄衣衫,站在檐下,寒冷彻骨,实在难耐,只得上前敲门,想暂借门房一避,再等上一个时辰,若是还等不到,就明日再来,谁知门人势利凶狠,不仅将我推出门外,还放出家犬追逐,我最怕狗,心中一慌,脚下一滑,摔倒在泥泞之中。我心中委屈,身上吃痛,面庞上凉凉的,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唉,其实小狗本来也是讲文明有爱心的,”小宁子听到狗字,登时物伤其类,不由维护,“好好一只狗,被他们教成这样,真是~~~痛心阿~~~” 
海天儿哭笑不得,还好临变不乱,继续讲下去,“就在这时,有一只手伸到我面前,我觉得这场景好熟悉,就是梦,是那个梦!!!我唰地抬起头,看到了他~~~ 
他的眼神,那么温和的眼神,像是最软最滑的丝绒,最平静最宽阔的海面,最香最醇的酒,最动听的旋律——那一刹那,万物都不再存在,天地间只有他,只有他—— 
我不知道自己怎样握住了他的手,怎样站起来面对着他,我甚至忘了自己是谁,为什么要来到这里。直到他问我,我才清醒过来,结结巴巴地把自己的来意讲了一遍,他听了便道,‘在下宝霹雳,家母便是平安王妃,她明日便回,姑娘浑身湿透,小心染上伤寒,不如请舍下歇息一夜吧。”我看着他的眼睛,根本不能够说不,现在回想起来,若是他那时叫我上天入地刀山火海,我也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呢~~~” 
“恋爱中的女人~~~你是多么地愚蠢~~~”小宁子这么想,没敢说。 
“但是第二天,如蓝师姐并没有回来,因为太后梦见菩萨要香火,只得庙中再停留七日方可返回,于是,我又在王府留了七日~~~” 
“七天哪~~~”小宁子不怀好意地看着海天儿,“足够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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