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嬗变》第59章


小九拧着眉,对君敏心道:“公主,小四的功力一直在我之上。可是我方才抓她手腕,她竟迟钝到无力反抗的地步,况且臂上瘀伤众多……昨晚,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君敏心屈指揉了揉太阳穴,休息了片刻,君敏心从壁柜下翻出金疮药膏,对小九道:“我去看看她,你一宿未眠,也稍去休息片刻吧。”
隔壁耳房内,木槿以梳洗完毕,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侧身躺在凉塌上。君敏心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也不知她是否睡着,便将药膏搁在一旁,试探道:
“木槿,睡了么?我带来了上好的药膏,给你抹点?”
木槿睁开杏眸,眼睛里微微泛红,她涩声道:“多谢公主,先放这儿吧。”
君敏心叹口气,抚了抚木槿披散的发丝,道:“你贴身服侍我多年,出生入死,我一直把你们当亲姐妹看待。你受了委屈大可同我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天大的事,我也会同你一起顶着!”
木槿眸子黯然,她紧紧抓住君敏心的手,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良久,她哽咽着,一字一句恨声道:“公主,我恨穆勒!”
尽管心里有了准备,君敏心还是被木槿突如其来的肃杀之气惊到了。顿了顿,她轻声道:“穆勒那厮,果然欺负你了!”
此言一出,木槿的眼泪便淌了下来……这是君敏心第一次,见这个临危不乱的女孩流泪。
内心似乎有千万层波涛涌起,怒吼不休。木槿咬碎一口银牙,挣扎良久,方才艰难道:“苏吉穆勒,他断了我的经脉!他毁了我!”十指指甲嵌入肉中,木槿淌着冰冷而绝望的泪水,猛地锤着床板恨声道:“我恨不得吃他的血啖他的肉!我恨不得杀了他!他敢这样对我,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木槿……”震惊过后,君敏心忙按住她自残的双手,痛声道:“冷静点,木槿!你还有我,我会帮你!我会让穆勒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我这辈子都不能练武了……十年努力,毁于一旦!”木槿死命地咬着唇,泪水止不住地汹涌而出,带着一个少女、一个武士最沉重的悲哀。木槿猛地扑进君敏心怀中,痛苦道:“公主,木小四的翅膀断了!”
木小四,一个难得的武学奇才。十一岁御前献武,翩若惊鸿;十三岁打败十数位小将,成为十三影卫里,最年轻、也是最有为的高手;她是带着一身的荣誉来到君敏心身边的,可是如今,穆勒挑断了她的经脉,给了一个武士最沉重的一击。曾经辉煌的鸿雁从九天之上直坠泥淖,粉身碎骨……
君敏心紧紧抱着木槿,目光直直地刺向远方。喃喃自语道:“决不、饶恕!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穆勒,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比木槿更不如!
作者有话要说:
、第52章 回击
姬翎偶然一日从天空中射下一只灰毛棕花的老鹰,便献宝似的拿出来给君敏心看,笑嘻嘻道:“此乃北地草原部落驯养的传信飞鹰,彪悍有神,黑喙金眼,毛色油光发亮,乃鹰中上品!只可惜被我射伤了翅膀,反正你整日闷在宫中,就让它给你做个伴!”
飞鹰的足上绑着一个小小的竹筒,乃是装密信的所在。君敏心问道:“里面的信呢?”
“在这儿。”姬翎拿出一张薄薄的绢纸,道:“我不太看得懂他们的文字。”
君敏心展开绢纸一看,乃是古老的草原铭文,寄信人显然怕信件落入他人手中,故而用了这种几乎绝迹的文字。君敏心记得靖王藏书阁中有一本关于古铭文注解的书籍,偶然翻过几页,因而记得一些简单的文字。
依稀认识一些简单的字,再根据自己的揣测,君敏心道:“这是屯聚在外城的八大部落长老的密信,大概是反军疲于交战,粮食短缺,要撤兵了。”
说到这,君敏心似乎想到了什么,眸中有一丝疾光飞速闪过,又归于平静。接着,她缓缓绽开一抹莫测的笑容,低笑道:“要缚住老虎,首先要断了他的手足!我有一计,借刀杀人……”
一听到‘杀人’二字,姬翎立刻来了精神,狭长的凤眸微眯,饶有兴趣地凑上前。君敏心瞥了他一眼,道:“你记得巴克将军的笔迹么?”
姬翎呵呵笑道:“巴克那老贼哪会写字?睁眼瞎罢了!每次他都是找旁人代写的,笔迹各不相同,唯一能够代表他身份的,就是他随身携带的那枚印章。他的密信奏章,都会盖上这章印……”
“你能想办法弄到那印章么?”
“虽然危险,但愿请一试!”
“这就好办了!”君敏心提笔唰唰写下几行胡语,感觉不对,又问道:“巴克一般用什么纸写信?”
“如果是密信,应该是绢纸一类较多,因为不易被磨损。”
君敏心点点头,将手中的宣纸揉成一团,重新取了小张绢纸,龙飞凤舞地写了几行胡语,落款为巴克。
“‘穆勒非贤主,愿与盟军里应外合,攻破王城,共分天下……’,嘻!你要嫁祸于巴克?”姬翎十分激动的模样,咬着唇笑道:“还以为你是与世无争之人,谁又知道,你才是最危险的狐狸!”
君敏心吹干墨,悠闲道:“最危险的敌人,往往不是以最可怕的面目出现……拿着这密信,盖好巴克的章子后,再拿来给我。”
姬翎领命,笑道:“我如此帮你,你拿什么来谢我?”
君敏心眼眸一转,淡笑道:“那要看你,值得我给你什么。”
姬翎自讨没趣,嬉笑着退下了。
君敏心从内房拿出伤药,给那只受伤的金眼飞鹰伤药。手指刚触碰到飞鹰流血的翅膀,这只被细铁链锁在鸟架上的畜生竟然凄厉地尖啸一声,猛地朝君敏心的手腕啄去!
君敏心一惊,迅速抽回手,却还是被它铁钩般的喙划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呵,好畜生!”君敏心不怒反笑,捂住伤口低喝道。
自古有熬鹰一说,面对鹰,首先不能输了气场。君敏心放下药瓶,与那畜生大眼瞪小眼,如此过了大半日,再给那老鹰上药,它竟不再伤人……
过了几天,那鹰翅上的箭伤已经痊愈,只是那鹰却甚少进食,瘦得厉害。君敏心屏退左右,找来姬翎。姬翎果然顺利取到了巴克的私人印章,在那封伪造的私通信件上盖了章。
君敏心舒了一口气,将绢纸塞入鹰足上的竹信筒,对姬翎道:“去把这畜生带到空旷之处放了,记住,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到!”
姬翎找了一块黑布罩住鹰,道:“你说那长老会相信这封信么?”
“他们收到信,定是半信半疑。”君敏心唇角微微勾起,弯出一泓浅而冷冽的笑意,“因此为了确定消息,他们定会再传信给巴克。到时候,你要及时射下传信的飞鹰,将他们私通的信件呈给穆勒看……穆勒生性多疑,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
“到时候,这只有勇无谋的老虎就会中了你的圈套,亲手砍断自己的手足!”姬翎眸子幽亮,阴恻恻笑道:“真是棋高一招!我都快等不及看好戏了,哈哈哈!”
姬翎阴笑着,窜出门外。君敏心收敛了淡笑,久久沉吟,温润的眼眸在那一刹那变得锐利无比……
不久后,穆勒截到巴克与北方叛军私通的信件,大怒,下令当场处死了巴克!可怜的巴克一代勇将,为穆勒打下江山,如今竟然血染黄沙,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穆勒自断其臂,又如何能再兴起滔天巨浪?君敏心冷笑,她会慢慢地,慢慢地将这个沙漠之国瓦解,令其再也不敢犯我分毫!
秋日天高气爽。君敏心听闻姜国封了苏还为军师,同仇初照一同讨伐靖军。苏还不愧是沈凉歌同门师侄,竟然一交锋便让沈军师吃了一场败仗,丢了云安三城……陈寂率军支援,在云关与姜军僵持,数次交战,未分胜负。
君敏心在王宫后一小片绿洲边散心,北雁南飞,她想着离开两年的靖国亲人,想着已是半年不曾见过陈寂,想着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不禁有些怅然。
身后是万丈悬崖,她早已不能回头。
正感叹着,却听见身后有脚步踩在沙地里的沙沙声。君敏心警觉地起身,回头一看,却是许久不见的阿布王子。
阿布此时两眼通红,步履蹒跚,苍白的皮肤上呈现出不正常的淡红色,下巴处更是冒出褐色的胡渣,显得十分潦倒。
“阿布殿下,你怎么在这?”君敏心疑惑道。
阿布只是愣愣的盯着君敏心,喘息粗重,半响方道:“我与阿塔尔夫人喝酒散心,看到你在这儿……”
阿布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欲望色彩,君敏心不知他为何突然会这样,忙四处一看,茫茫大漠,不见一个人影!
君敏心懊悔万分:悔不该刚刚把奴依和小九支开了!
正想着,那阿布却是一个纵身扑过来,将君敏心狠狠搂在怀里,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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