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殇》第17章


然而,当他们成功到达圣地,先获得无情剑的沙沧溟迅速被膨胀的权利欲望吞噬了所谓的兄弟情,他趁夜歌拿到魔剑得意之际,用尽全力将他推入火狱中。
野心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暗域,与狱火一同妖娆的燃烧。却不知这张狂的笑声后,夜歌早已对他下了血咒:沙沧溟及他的后代都活不过三十五岁。
回到中原的沙沧溟野心勃勃的拓展他的霸业,凭着一柄无情剑创立了天下盟,血咒之事早已被他抛到九宵云外。可是血咒却没忘找上他,在他三十五岁的寿宴,正值壮年的沙盟主无故暴亡。
沙沧溟共有四子二女,都在三十五岁时死于非命,只有一女失了踪,生死未卜。而他们的子女也都纷纷在三十五岁之前暴毙,如今沙家一脉只余一人,传闻七岁时,江湖神医就诊断出他得了绝症,最多只能活到三十五岁。
偏偏这个人天赋异禀,十五岁时一手剑法已经鲜有对手,怎么肯甘心让时间埋没自己的名字,于是他决定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让自己永远活在人们心中,永不淡忘。从此,他斩断一切情yù,让衰落的天下盟东方再起。
可是他的力量远远不够,就想到借助朝廷之力,一统武林。 
而我被选中成为你的盟友。沙盟主,我有没有说错吧?” 
“你很聪明。”沙鸿泪眼里终于不再是寒冷,而是欣赏四溢。家族诅咒这件事,大家一直讳莫如深,何况天下盟盟规严紧,自律性极强,根本不会走漏风声。焰祈玥能探听的消息也只能凤毛麟角,不然也不会到如今才挑明。仅仅以少许线索便一字不差推断出事实真相,更说中我的心事与计划,果真非凡人! 
不枉我当年初次见面,一眼之缘结成盟友。 
多年前,忆起己身身患绝症,一腔热忱化为乌有,某日怀着绝望之心攀上“天茫山”顶。不期遇见一个俊逸同龄少年,虽然淡漠有礼,仍然一眼看出他内心的苦恨。当时心中一动,不问名字、不探晓对方的身份,与他达成盟约。只要对方需要,另一方必定倾力相助。 
后来,沙鸿泪光复天下盟的地位;他隐秘的培养得力手下。一个淡漠的人,一个冷漠的人,必将组成无坚不摧的力量。 
“我此生的理想,国家太平,武林和平”沙鸿泪难得主动说话:“统一武林,天下无戮。” 
“我的理想,你早已知晓。我希望你对我坦诚相待,不再有任何隐瞒。我们的理想之路,已经开始了。” 
“我从未刻意隐瞒你,也不会再质疑你的决定。” 
“等,等待一个绝妙时机,等待各方的消息。” 
“你特地找我来,原来并不是为了抓一个人,而是毫发无伤的看管一个人。”沙鸿泪本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从祈玥话中玄机,也猜到些许意图。的确让一个人死不难,难的是防备企图救他的人。 
“这风虽然大,却是毛毛雨,山路不会太滑。”祈玥悠悠的说道。 
两个人同时走出亭子,却背道而驰。沙鸿泪往山上消失,祈玥似乎享受雨水的润湿,不紧不慢的原路下山。 
苍天无情月相惜
清幽幽的水从指尖一滴一滴落下,白莹如珠。
玉悉月默默的看着水珠从指间滴落,她坐着的岸边,正是与介子雅相逢那个晚上,一起奔逃的地方。
白日间,这里来往的人更少。泛黄的柳叶随风轻飘,挥舞着生命最后的鲜活。
看着无辜的人死去而无动于衷是有报应的吧,玉悉月静默的想着,所以终是轮到自己在乎的人了,介介。
泪水滴在白净的方帕上,上面绣着秀气素雅的花纹,漂着淡淡的薄荷清香,水珠在帕上化开,润活了花朵。
“如果说还有人能够改变六皇兄心意的,那就只有你了。”焰祈淳语重心长的说道,振了振衣摆,并肩坐下。
玉悉月细细的看着花纹,想不起到底是什么花,给人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却又潇洒如风,让人安详。
“小鱼,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努力的去做一件事,也许会成功,也许会失败,但是你一早就放弃了,就只有失败。不做你会忧心愧疚,努力过后即使面对失败的结果,也会轻松自在。不妨顺从心意去试试,”焰祈淳微笑的鼓励道。
望着他迷人的笑容,纯粹真挚,仿佛有种魔力,让人深信其中。
“对,我一定要救介介,还有那些无辜受太子牵连的人。”
焰祈淳从她眼中看到一种光芒,如佛堂庄严的佛祖像上散发的那种祥瑞温暖悲怜世人的清光。
“那日阅军大典上,我见你的眼光仿佛要把太子千刀万剐,他对你无礼过?”
“你怎么知道?”想起那晚秋水楼的遭遇,玉悉月脸上露出尴尬的红晕。
“太子好淫,众所周知。”焰祈淳掬起清水,向远处洒去,“我们有自己的暗探,许多宫闱中的秘密在我们兄弟间都不再是秘密。父皇早有废黜太子的心了,这几年他故意放纵太子的劣行,就是为了等今天。”
“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帝王,心术果然可怕。可是为什么呢?”
“太子不是父皇心中的帝王之材,当年皇后与外戚势力压迫,太子才勉强上位。不论是皇储之位,还是大皇兄或八皇兄的被害,父皇都容不下太子。所以不是六皇兄,也会是三皇兄、七皇兄、甚至是我,完成朝中这番换血的洗礼,你又何须这么介怀呢!”
焰祈淳扶住头,眼中狂乱。 
“躲不掉的,只要你身在这场漩涡中,只会看到我们不停的厮杀!认命吧!” 
玉悉月看着焰祈淳安宁神态消失,渐渐走火入魔,心中哀恸的环住他的肩,“我不躲了,再也不躲了。” 
“对不起!我。。。。。。我也不知怎么了!心情突然就烦躁起来,我快疯了吧。”焰祈淳绝望的望着碧波如镜的水面,任由玉悉月抱住肩。 
“我不是神,但我愿意用我所有的力量阻止一切悲剧的发生。” 
别了焰祈淳,玉悉月慢慢走回翔王府,一步一步她想了许多事。幼失双亲,却不乏疼爱。从小远离人群,住在天茫山上,却享用到常人无法企及的珍品,见过许多人终其一生也无法看到的奇景。对玥哥哥的感情,已是超越爱情亲情无法割舍的依赖之情。他的痛苦,一直都是她心中挥之不去的无奈。只要他能释怀,就算杀尽天下人又怎么样。始终都是这么残忍的想着。但是下山之后,她遇到若水,遇到炎之,还有介介。她心底渴望的朋友,却是玥哥哥的敌人。 
回到府邸,抬着头认真的看着“翔王府”三个字,无比的沉重。深深的呼出气,她掌控不了他们对立的局面,但是她一定要改变他们悲惨的结局。 
皓月明明亦黯殇
月色朦胧,高耸的假山上传出悠悠笛声。黑暗中,莹莹幽绿的笛子特别醒目。
焰祈玥浑然忘我的吹着笛子,一串凄悠的笛声从他的唇间流泻出,带着几分迷幻,又仿佛在半醒半梦之间,缥缈如烟。
一曲方罢,便听到清柔的声音:“一直不知道,玥哥哥还会吹笛子。”
焰祈玥听到声音,眼眸突然明亮起来,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假山的石阶上,一双清亮的眸子,安静的闪着光。
走下假山,他平静的答道:“皇兄教的。”
捡了处干净的地方,也坐下来。
玉悉月默然无语地看着他无论何时何地都喜怒不形于色的俊颜,冰冷的黑眸如两块上好的墨玉。忽然间恍然如梦,曾经他们互相依偎着,慰籍彼此孤单受伤的心灵。如今还是相同的人,她却觉得他的心飘得好远好远。
焰祈玥珍惜的轻抚着那管翠绿的玉笛,声音如流动的萤火虫,道:“一点裂痕也看不见,就像它原来的样子。”
“对不起。”玉悉月诚心的道歉。
“月儿,我永远都不会怪责你。”焰祈玥仿佛预感到什么,神色黯然。
“即使修补得再好,也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也只能是像而已,玥哥哥,你说是吗?”
“你想说什么?”焰祈玥双目炯炯的看着眼前陌生而慧黠的女子。
“玥哥哥,还记得我上天茫山之前,住在哪里吗?” 
“越州介府。” 
“那年,我七岁。娘亲和爹爹把我带到介府,就再也没回来过。娘亲和爹爹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不能带上我。我很害怕,那个地方好陌生。我每天都偷偷的哭,甚至怨恨上把我丢在那里的他们。” 
焰祈玥听着她平静的叙述,心疼着她平日的坚强。失去重要的亲人,那种痛他无法忘怀。他一直顾着自己的伤痛,依赖着活泼开朗的月儿的温暖,却从没想过他的月儿快乐的外表下也藏着心伤。 
“虽然知道他们迫不得已才丢下我,但还是很难过很孤单。大半年我不哭也不笑,感觉像游走在万丈深渊的边上。他们都说我神态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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