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园》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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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次，傅煜书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又开不了口，就这么一直磨蹭到医院门口，俩人都没什么交谈。
停好车，进医院走程序，傅煜书全程包办，蒋品一就跟行李一样跟在旁边，眉头紧紧皱着，面色不愉。
进了电梯，傅煜书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可是医院是人流又多又杂的地方，电梯里挤了很多人，这话说出来了叫蒋品一也无从回答。
他问她：“你不高兴？”
蒋品一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周围的人，有老人有年轻人，有朴质的农村人也有时尚的城里人，大家没怎么注意他们，可人家的耳朵可是能听见的。
所以，蒋品一也没明确回答他，只说：“没有，出去再说。”
几个小姑娘偷瞄傅煜书，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什么，蒋品一没心思管，电梯门到了他们要去的楼层她便快速出去了，傅煜书大步跟上，追得十分轻松，搞得蒋品一有点头疼。
“腿长就是好啊，我走两步的路你只要走一步就够了。”蒋品一闷闷道。
傅煜书侧首看她：“你终于肯正眼看我了。”
“这话有点无从说起，我之前是斜眼看你的吗？”蒋品一歪着头问。
傅煜书侧身给路过的人让开位置，淡淡道：“算是吧，你不生气了？”
“生气？什么生气？”蒋品一一头雾水。
“你之前不是在生我的气么？”傅煜书反问。
蒋品一道：“我为什么要生气？生你什么气？”
“生我……”傅煜书有点语塞，到了目的地才慢吞吞地轻声道，“是我做得不够好，要不然不会让你有这种风险。”
风险指的当然就是可能怀孕了，做得不够好大概是指当时没把持住太冲动了，冲动的时候也没做措施，搞到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程度。他对自己的错误认识得很深刻，深刻到蒋品一都不用替他总结了。
“还好吧，检查完再说吧。”蒋品一道。
傅煜书自然不会反对，带蒋品一去用心做了检查。等结果的时候，傅煜书和她并肩坐着，迟疑半晌，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如果真的怀孕了，你会怎么做？”
蒋品一看向他道：“难道这不是你该想的问题吗？我还能怎么做？我当然是怎么样都可以了。”她的表情似乎满不在乎，但语气却有可疑的忐忑和紧张，“如果你不想要，那就打掉，你想要的话……想要我们就结婚，生下来。”她说完话就低下了头，好像脑补了傅煜书会说“不想要”，自顾自的伤春悲秋。
傅煜书叹了口气，揽住她的肩膀道：“我当然想要了，你看宋云，我和他年纪一样大，可他儿子都那么大了，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我简直太想要了。”
蒋品一蹭地一下子抬起头，盯着他道：“真的？”
傅煜书认真道：“真的。”
蒋品一大大松了口气，可随即又苦了脸，道：“可是如果我真怀孕了，你妈妈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很随便的女孩啊，还没结婚就跟男人那个……”
傅煜书安抚地拍拍她道：“这有什么好怕的，你忘了那个男人是她儿子了？就算她会有这个想法，但肯定也是高兴多过不高兴。”
蒋品一想想觉得也是，没有哪家的父母不希望孩子早点生个孙子孙女出来，就连自己的父母也是一样。她的担心虽然存在，但大概对她的影响不会太大。这样想着，她也安了心。
结果出来的时候，蒋品一和傅煜书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心里都希望真的可以有个孩子，毕竟有了孩子，傅爸爸傅妈妈可能就不会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了。但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如果太过希望这个，最后却得到相反的答案，蒋品一大概会承受不了，所以她没抱什么希望。
老天爷就是喜欢在这个时候逗弄我们凡人，你非常希望的时候，就偏偏得不到，等你绝望的时候，它就会给你个意外的惊喜。
医生对蒋品一和傅煜书道：“恭喜两位，蒋小姐怀孕了，有大概四周了，但蒋小姐的身体不太好，需要好好调养，注意多休息，保持心情愉悦。”
蒋品一瞪大眼睛道：“我真的怀孕了？”
医生笑着道：“对呀，真的，你要当妈妈啦。”
蒋品一有点想哭，眼泪莫名其妙就盈满了眼眶，她看向傅煜书道：“我之前还听人家说，跳舞的人会不容易怀孕，可我居然真的怀孕了，我真是太感动了。”
医生道：“蒋小姐的身体之前应该有过问题吧，千万要记住多休息，好好调养，否则对胎儿不好。”
蒋品一连连点头：“我一定会的。”
傅煜书从得知这个消息后就没开口，表情也没什么变化，时间好像在他身上暂停了一样。等医生都走了，他们都可以离开时，蒋品一才发现他的不对劲。
她戳了他一下道：“你怎么了？”
傅煜书倏地回神，低头看向她道：“我没事，我们可以走了。”
蒋品一拧着眉道：“你这副样子可不像没事，你该不会之前说得都是糊弄我的吧，现在看我真怀孕了，所以傻眼了？”
傅煜书忙道：“医生说了，让你保持心情愉悦，你别生气，我们边走边说。”
蒋品一虽然不大高兴，可为了孩子还是没说啥，乖乖地和他一起走出去，边走边说。
傅煜书道：“我是有点发怔，也的确是因为你真的怀孕了，但理由不是你想得那样。”
蒋品一道：“难不成你还能是因为太高兴了所以傻了？”
傅煜书一本正经道：“你能明白我的心情简直太好了。”
这下轮到蒋品一傻了，她呆呆地和他进了电梯，半晌才道：“傅煜书，你不是装的吧？你是真高兴吧？”
傅煜书看向她道：“我怎么会装呢，我当然是真高兴了，你也不看我都多大了。”
“哦，那你是老来得子？”蒋品一来了这么一句。
她这话虽然是小声说的，可电梯才多大，再小的声音在密闭空间也很明显了，大家听她这么说，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傅煜书从电梯反光里看见别人的反应，也不在意，反而沾沾自喜。
“嗯，算是。老来得子当然很高兴了，回家了更高兴。”他紧紧揽住蒋品一的肩膀，道，“今晚我亲自下厨，慰劳我们家的功臣。”
蒋品一苦笑：“你还是先帮我搞定你爸妈再说吧。”
傅煜书摸摸她的鼻子，道：“别担心，孩子来了，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这话可能说得有点飘，不过事实还真是这样。即便心里有什么不痛快，要抱孙子OR孙女的高兴也足以掩埋一切了。就算傅妈妈还不能马上和颜悦色地对蒋品一，至少也不会那么排斥了。
回到家里，事情如他们想得一样，傅妈妈初时很端着，也没表现得怎么高兴，可晚上要做饭时却哼着小曲拎着篮子去买菜了，完全不需要傅煜书亲自下厨。
她去买菜的一路上逢人便说儿子马上要结婚了，大家到时候都去喝喜酒。大家问她怎么这么突然啊之前也没什么兆头啊，她也只是笑而不语，神神秘秘的。
这一晚上，傅妈妈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蒋品一和傅煜书上桌的时候，几乎被震住了。
傅妈妈略尴尬地咳了一声，道：“吃饭吧，一会菜都凉了。”
傅爸爸无奈地看着妻子，招呼着儿子和儿媳妇动筷，他也开始品尝妻子的手艺。虽然吃了这么多年了，但还是觉得，妻子的手艺是他吃过最好的。
蒋品一有点受宠若惊地拿着筷子，吃一口就看看傅煜书，傅煜书被她看得也有点尴尬，硬着头皮给她夹菜，低声道：“吃吧。”
蒋品一懂他的眼神，这意思是有什么话回屋再说，可老人永远都想在他们前面，趁着他们没开溜之前，傅爸爸就开始发布公告了。
“品一的父母，我们大概不方便见，那就不见了，等有机会再说。但是结婚是要加快的，明天就开始准备，日子选好了告诉你们俩，你们俩心里知道这事儿就行。”傅爸爸淡淡道。
蒋品一倏地抬头，诧异道：“这么快？”
傅妈妈忍不住插嘴了：“快什么快？难道你想等看得出怀孕了才结婚？被大家都知道是奉子成婚？”
蒋品一哪里敢反驳婆婆，立刻道：“不想，不想，听您的，听您的。”
傅煜书转动了一下筷子，思索了一下道：“品一的爸爸现在不方便见面，但你们可以和她妈妈见一面。”
“她妈妈不是……生病了嘛？”傅爸爸道。
这个生病之前微妙的停顿让蒋品一有点心酸，她默默地低下了头，但片刻后傅煜书的话却让她直接惊得站了起来。
“没有，她只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故意装的，其实什么事儿都没有。现在真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