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笑红尘》第38章


“清心玉露丹!”暗沉的声音突然爆发出如此惊喜地声音,倒真是让人不知所措。
“慕容小姐,”胡太医双手将白玉瓶奉上,语气中带了一分恭敬,“老夫三生有幸,得见此灵药。清心玉露丹千金难求一粒,小姐竟有一瓶,想必与云易神医相交匪浅,令尊必可无碍。”
云易神医?尔卿有些不解了,只是现在不是追究这些事的时候,“大人也觉得这药可以救小女的父亲?”
“小姐尽可放心,宰相大人福大命大,必会否极泰来。”
呼~尔卿的心算是放下了。嘴角扯出欣慰的笑容,“多谢两位大人。”握着白玉瓶的手紧了紧,彦哥哥,我终究逃不了你给的庇佑啊!
“小姐言重了,宰相大人是国之栋梁,皇上和百姓都盼望着大人能早日康复。只是,小姐似乎也受了伤,可否让老夫把一下脉?”
“有劳大人了。”说着伸出右手。其实,尔卿自己心里清楚,把脉,不过是让众人放心而已。
“小姐背部中刀,幸好并无伤及要害,又处理的及时,只是伤口极深,失血过多,当好好调养,切勿劳累。”胡太医蔼声说着,只是那微微隆起的眉心,似乎还有什么不解之处。
“尔卿谢过大人,定当谨记。”尔卿打断胡太医将要说的话。
“卿儿,你先回去休息吧,你爹爹这儿我会照顾着的。”李夫人看着愈发虚弱的尔卿关切地说道。这府里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好的,姨娘,您也要照顾好自己,爹爹会没事的。”如是说着,起身,向两位太医福了下身,“劳烦两位大人了。”
温雅的女子,清澈如水的眸子,让人不忍啊!“小姐多保重。”
宰相十日不朝,祈国朝堂之上可谓是风起云涌,明争暗斗。以护国公为首的保皇党和以户部尚书为首的秦氏一党的争斗日趋白日化。
这一日,尔卿坐在湖中亭内,倚着栏杆,看着水中的游鱼自由自在的戏水,好不快活。旁边的石桌上,摆着一盘残棋。恬然的清雅容颜,让人不忍去破坏这一份岁月静好。可是,管家看了看手上的拜帖,唉,不得已啊。
“季叔,有什么事吗?”尔卿淡笑着看着在廊外踌躇不前的管家,有些无奈,这是第几次了,自从父亲在家养病三日之后就不断有人来拜访。早知道,就不该这么早撤了卫影大哥下的闭门令。
“是的,小姐。”管家快步走上前。小姐也不知是怎么了,自从上次受了重伤之后,身体一直不好,才刚入秋,却一日比一日畏寒,这不,他还穿着单衫,小姐就已经拥着小袄了。
“这是秋仲言大人的拜帖。”恭敬地递上一封烫金的大红拜帖,垂首立在一旁。
“秋仲言?”尔卿重复了一边,按着额角,思索,这个名字她有听父亲提过,只是,不太有印象了。
“是老爷的门生,两年前因破两湖盐案有功,进京出仕,现在太常寺任职。”管家在旁边提醒道。
“哦,是他啊,年少有为,父亲对他赞赏有加呢,倒是不能不见。夫人呢?”
“夫人还在老爷房中。”
“唉~”虽是叹着气,心里却是酸酸甜甜的。父亲昏迷的这些日子,姨娘守在旁边寸步不离,事事亲力亲为,自己不知憔悴了多少,可是她却说,这是她最幸福的日子。
“那就劳烦季叔将秋大人带到这里吧。”尘世纷扰,朝堂上的事更是纷繁复杂。真希望有一天可以和父亲姨娘他们一起到一个远离政治的地方。。。。。。 
“可是。。。。。。”可是卫爷吩咐过不准打扰小姐,虽然他不知道小姐到底怎么了,可是也可以看出来,这样的小姐不适合劳心劳力啊。 
“季叔~”尔卿微笑着看着管家,“这点事儿无妨的。再说,若不是这个人有见的理由,季叔也不会特地跑这一趟啊。” 
“呵呵~”管家爱怜的笑笑,“小姐不要太费心,身体重要。”这个小姐啊,蕙质兰心,也不知是福是祸啊! 
不一会儿,管家就领着一个穿着红色官袍的青年来了。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却是沉稳有度,落落大方。大红的官袍,穿在他身上非但不显张扬,反更衬出了他的威仪。方正儒雅的脸上尽是浩然正气,眼中闪着星芒,仿佛可以洞察一切。 
尔卿起身,微笑着看着来人走进亭中,略福身,“尔卿见过秋大人。” 
秋仲言快步上前,虚扶一把,道:“小姐不必多礼,令尊是在下的恩师,大人一次,区区愧不敢当。” 
尔卿淡然一笑,从善如流的改口:“秋公子请坐。”亲自为秋仲言续上一杯茶,“家父抱恙在身,不便见客,又恐误了公子之事,尔卿斗胆,请公子来此,望公子海涵。” 
“小姐客气,恩师多日不朝,在下甚是挂念,故特来拜访。” 
“尔卿代家父谢过公子关心,家父已无大碍,只是还需静养数日。”太极,她不懂,只是不想去揣测别人的心思罢了。 
果然,秋仲言也不想这样绕来绕去了,起身作揖,“学生有事不明,想向恩师请教,烦请小姐通报。” 
尔卿起身侧立一旁,这个人的礼她可受不起啊!“秋公子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家父如今确实无法为公子解惑。”注意到秋仲言有些黯然的神色,尔卿不忍,父亲也该是记挂着祈国百姓的吧。“如若公子不弃,可否赏脸与尔卿对弈一场。” 
看着眼前这个巧笑倩兮的女子,纵然知道与一女子对弈不过是游戏时间而已,可是还是颔首答应了。就算是看在宰相大人的面子吧。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眼前那盘残棋时,就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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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事如棋事事休
黑白对峙,一则为守,一则为攻,互不相让。黑子步步紧逼,锋芒毕露;白子步步为营,坚不可摧,整个棋盘顿时幻化成硝烟四起的战场。黑子弃,白子殁,却挡不住你争我夺的战争。恰如,当今祈国的夺嫡之争。。。。。。
精明锐利的眼睛看向尔卿,带着压迫。可是尔卿的反应让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常大人大笑出声。只见尔卿微微一笑,甚至连眉眼都没动一下,淡然从容的回看回去,“秋公子,请。”说完,径自坐下,执起面前的白子,眼睛逡巡于棋盘之上,似在寻找合适的位子。“啪~”一子落定。
秋仲言执黑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脸色恬静的尔卿,专注的下棋。几番厮杀,黑子落,白子起,始终不分胜负,两方的棋子却是越来越少。
“小姐这是何意?”秋仲言放下手中的棋子,棋盘上那一片被黑子绞杀的白子也不去收了。几招下来,他算是看清了,这那是下棋啊!每次到了决分胜负的时候,这位小姐却偏偏卖个破绽,让它又变成相持的状态。
“下棋图的不过是乐趣罢了,”尔卿替秋仲言将困死的白棋一粒粒收起,“下棋之人方是这棋盘的主宰,若是一方太过优胜,岂不是使下棋之人无立足之地?”将白子放入棋盒,玉石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秋仲言沉思。若说着棋盘便是司马家的江山,白子为保皇党,黑子为秦氏一党,两党相争已是不争的事实,如今朝堂之上文武对立,几乎水火不容,几项政事皆因两党龃龉而搁置。皇上对此一反常态的采取放任的态度,让人着实不解。下棋之人?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整个棋盘为皇上所控,莫不是这下棋人就是指皇上?!皇上利用两党之争同时牵制双方的势力,使其一切皆在掌握之中。可是,民生国事不可有一日耽搁,他们这些未在两党之中的臣子又该何去何从呢?
秋仲言俯身,从亭中盆栽中取过一粒豆蔻,手掌平伸到尔卿面前,“即为下棋人,自当掌控全局。只是身在其中,却非黑非白,又当如何耳?”
“豆蔻取自荚中,树抚育之也,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抚育也。”将豆蔻埋于根旁。拿出绢帕,拭干净手上沾的泥土,向着秋仲言嫣然一笑,“民生者,国之本也。熟不知,民为水,君为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秋仲言默然,眼中有震惊,有审视,有钦佩,有。。。。。。一时无语。
秋风吹过,苍翠的乔木随风而动,发出“哗哗”的声响,榆荚纷飞,满亭零落。
尔卿微微蹙眉,脸色不禁白了几分,用了用身上搭的轻绒小袄。注意到尔卿的不适,秋仲言偏身,挡在风口,护住那个玲珑剔透的女子。这才发现,不过初秋,她已经换上冬衣,脸色也不似常人红润,回想起来,方才她便有意无意的用手支撑着自己,原本以为她是受伤未愈,如此看来,倒没这么简单了。
轻轻颔首,感谢他的细心。心中苦笑,只怕她当真与死人无异了。
“哗~”衣袂翻飞的声音,一件雪狐毛制披风便裹住了尔卿纤细的身体,顿时,身体暖和了许多。感觉到熟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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