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空》第294章


觉得这个人现在回想起来都好像是阿鼻大帝;就好像他们两个原本就只是一个人一样。
所以;她不想来到这里;她明明是喜欢许清池的。所以;她不想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再联想起阿鼻大帝。
这时候因为往生咒曼珠沙华的作用;许清池临死之前的一切事物都没有改变;或者说都恢复了原状。这时候;许清池没有死;许清池永远也不会死;所以梁灼没有疯;没有大开杀戒;所以桃姬还是活着的;活生生的一张美人脸;除了耳垂下方没有梁灼的一颗痣以外;其他的;别无二致。
再次见到墨泱;同样的一袭红衣;早不再有当初的明朗欢快;有些暗红的底色;墨泱脸上长了一圈参差不齐的胡茬;面容疲惫;看上去略显苍老。
从他见到梁灼时候的反应来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忘记她;就好像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没有忘记许清池一样。梁灼冲他微微一笑;这个就是她前世的夫君;曾经给过她温暖的男子。
三杯两盏淡酒;怎地风急;快黄昏的时候;墨泱拉着许清池;曾经的兄弟如今再次碰面不知为什么话变得多了;一边喝一边聊;即使到了夜深还没有尽兴。
梁灼起初是和桃姬一起;站在一边默默为他们时不时加酒水;添些菜肴;可是渐渐地;梁灼觉得眼色昏沉;头痛欲裂;于是便依着许清池款款一笑;赔罪退了下去。
许清池不是阿鼻大帝;梁灼没有他会事事依着她的胜算;所以她不敢放肆;事事小心;伏小做低;生怕一个不小心这份得来不易的感情便云销雨霁。
梁灼走回去的时候遇到一个人;一身红衣;以假乱真的脸;这么相似;甚至连身上那一种谨小慎微、小心翼翼的神情也是惊人的相似……
窗户外的树叶一直在风里啪啦啪啦的刮着;桃姬跪在她的身下;眼睛湿红;说了许久的话;梁灼的身体好像是越来越差了;还没听几句;就觉得四肢百骸疼痛酸沉;慢慢地;泛起了困……
直到被外面滴滴答答、滴滴答答;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绝的雨声吵醒了;才发现跪在地上不知多久了的桃姬竟然还在那说着;说这些年来墨泱心里从来没有她;说她过的生不如死如何如何艰难……
她的话语轻柔婉转;语气凝噎;梁灼差点忍不住要被她打动了;过了一会;方才慢慢冷静了下来;淡淡道;“我是来拿剩下的半颗圣火龙珠的。”
说完以后才开始诧异自己的声音冷的似乎不像是自己的;好像她;她平常也不是这样说话的。这话;竟然是许清池近来的语气。想到此;不由得摇头笑了;淡淡的苦笑:
看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当日与阿鼻大帝在一起的时候如何鲁莽粗俗的性子;张口闭口就是你大爷你奶奶的;现下倒好了;连发起怒来也是这样含而不露的了?不知道如果阿鼻大帝看到了会不会笑话她?
可是;咦;她怎么好端端的又想起阿鼻大帝来了?梁灼不由得懊恼万分地拍了拍自己的头;刚想责备自己一句;却看到一张放大了数倍的脸;是桃姬。
“我和你做个交易。”她的眼神空洞绝望;那种眼神梁灼实在是太过熟悉;只有一个女子对男子彻底绝望了;绝望到油尽灯枯的时候;才会有的那一种可怕的死寂。
梁灼还没说出自己的话;她其实想问你凭什么要我和你做交易;我还没有问你是什么事情呢?你有什么把握我就会与你交易呢?
结果她发现;她实在是太不了解夏嫏嬛了;夏嫏嬛也同样太不了解她了。原来;夏嫏嬛害怕梁灼会迁怒墨泱;竟然自毁元神;以血为结,幻出了一个“长欢咒”来要挟梁灼;让梁灼保护墨泱一世平安。梁灼无奈,无论自己怎么讲;她都还是不信自己能释怀是吗?
那半颗圣火龙珠慢慢地被梁灼吸纳进去;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要不是上面强大的灵力之光;梁灼甚至都开始怀疑这一额珠子是不是假的?
第二天的雨势磅礴;渐渐地天地之间被雨水包围;无星无月;梁灼心底的那种感觉便是愈加强烈了些?难道她是没几天寿命了?要不然为什么她真的有一种强烈的回光返照之感?连着雨都是……
她记得;她与许清池初识的时候;天上好像总是下着雨……
那时候;他叫墨池;她叫梁灼。
现在她还叫梁灼;只是他已经不是墨池了。
第二天,梁灼照实说出来,墨泱一下子哭倒在夏嫏嬛尸体前。梁灼走过去,“你不能死,她要我护你一世平安。”梁灼笑,“你还是没有珍惜过她,否则她何至如此。”墨泱笑,“我一直忽略她的深情是因为我以为她会一直赖着我。”梁灼冷笑,“没有人会一直赖着。”
后来;墨泱遁入空门。法号,枉生。枉生、枉生、好名字。是无稽寺,梁灼和许清池一起站在那片 桃花之中,她依靠在他的怀里,呢喃,“你已经负我一世了,此生定不能再负我。”他笑,轻轻拥住她,“再也不会。”她满足而笑。再颠沛也是值得。
(7月的雨声大而磅礴;轰隆隆的砸在屋顶之上令人觉得害怕;这一本书也慢慢地即将进入尾声;和着雨声;突然想到了那一句;“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当真恰当。)
220 色戒
拿到了那半颗圣火龙珠以后;许清池便带着她火速地离开了云都帝国;临走的时候;梁灼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落叶萧萧;大势将去的凄怆与荒凉。
他低头捏住她的手腕;轻声问;“怎么了?”
她展颜一笑;“没事;只是看到这落叶纷纷的样子;有些伤感。”
他听了神色微微一怔;默不作声。
良久;终于缓缓道;“我们回灵界吧。”梁灼低头默许。
灵界之上仿佛是没有秋天的;漫天的红霞;血红的清风台之上;梁灼迎面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初蕊夫人和小青。
初蕊夫人一身白衣如雪;手持利剑;剑光如水正凌厉地贴在小青的脖颈处;梁灼冲上去;骇色道;“住手!”
初蕊夫人眼光冷冷掠过梁灼;直到听见许清池也淡淡说了一句“停手”以后才慢慢放下了剑;眼神狠戾地瞥过小青;对着许清池大声道;“大祭司;小青是南界派来的奸细!”
“哦;我怎么就不知道呢?不知初蕊夫人有什么证据?”梁灼近来身体一直很是虚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往生咒中耗损了太多灵力的缘故;她无心与初蕊夫人唇枪舌战也不能坐视不理;便慢慢走过去扶起了一脸鲜血的小青;看向许清池淡淡道;“总不能全凭你一面之词吧?”
“阿丑……”小青显然是受了重伤;站起来犹自摇摇晃晃的;嘴唇一张一合;“我没有……我不是……你记住要……要防范……”小青一席话还未说话;人便倒了下去。
“小青!”梁灼立刻扑了过去;“来人;将他收到无望川底暂时收押。”许清池不动神色地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揽住了梁灼的肩膀;“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这件事;还需要慎重一点为好。”他的声音温柔;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苦茶香;梁灼转过脸去;贴在他的胸膛上;柔声道;“好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灵界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甚至连带着初蕊夫人如刀如剑的目光一起齐齐吹向她的后背;可是她不在乎。她忽然好害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不;哪怕是梦;这一次;她也要牢牢抓住许清池;绝不要再离开他!
“你不要担心;只要他不是南界的奸细;我自然会放了他。”许久不来子虚崖了;子虚崖上的芦苇茂盛而肆意;竟然如同茫茫的白雪。
梁灼觉得有点冷;只是将身体躲进了许清池的怀里;轻轻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娴儿……”他轻轻的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心里面十分矛盾;其实他也不想欺骗她的。
“怎么了?”她的眼眸漆黑温顺;宛如一头受伤的小动物;许清池知道她是喜欢自己的;她一定是喜欢自己的;如果没有曾经的话。
“清池……”梁灼见他不答;不解地喊了他一声;声音如果也能够引人遐想的话;那么此时此刻梁灼算是已经让许清池引火烧身了;他心下一动;看着她;眼眸深情;宛若夜里江上千波起;随即轻轻闭上了眼睛……
……他的唇落下去;覆上她的唇;她的唇柔软而脆弱;他的呼吸急促;这本就应该是他的女人不是么?这个女人也是爱着他的不是么?他这样想着;随即一发不可收拾;他的吻绵密深长;梁灼的腰在他的手掌之下不盈一握;只好奋力仰起头配合他……
梁灼觉得头晕沉沉的;似是跌入了云海;全身轻飘飘的;她从未碰触过许清池的唇;许清池也从来;从来没有这样热情过;难道是因为他们即将成亲了么?梁灼的唇被他碾转得有些微的疼痛;唇齿交缠间;他的气息如同上等的迷迭香;撩拨得她 全身轻软而无力……
许清池喘着粗气;一边亲吻;一只手伸进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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