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依旧》第9章


楚国,落到浣衣房终日苦作,却见不到出头的一天。后来,因为受不了管事的责罚,才想着要逃出来,结果被你所救,这本是件幸事。可是,芜烟和竹雨她们俩还在楚宫,我怎么能这么自私抛下她们不管?”
说着已泪如泉涌,声泪俱下地控诉让楚云觞反倒不知所措,他长这么大,从没一个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失礼过,更不用说是痛哭流涕。
“你不用再回去,我放她们出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楚云觞说道,没有商量,只是向她叙述着自己的话继续道:“留在我身边,听我的差遣。”
楚若尘被楚云觞带走的第二天,浣衣房便发现她失踪了。立马召集所有人询问,找遍了宫中可以找的地方都不见人。在宫中,死一个丫头事小,逃一个丫头可就是大事。宫里所有的奴才都是为皇上所有,死了倒情有可原,丢了那就是把守不严。如果其余的宫婢都想方设法逃走,那还有谁留在楚宫伺候,宫中的威严何在?
芜烟和竹雨打死都说不知道,任谁也没办法,连找了三天不见人,碧瑶急得又撒起泼来,非要芜烟和竹雨认罪说是她们弄走了楚若尘。刚要将两人屈打成招,就听宫人来报说是七殿下把人带走了。
罗管事总算放下心来,王爷带走奴婢这就不算什么大事了,碧瑶却死活不依,在听闻楚若尘是被楚云觞带走的,气恨地道:“贱蹄子,一个贱婢居然胆敢勾引七殿下,真不要脸。”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碧瑶竟将气发在了竹雨身上,重重给了她一巴掌。
“住手。”身后一声厉喝。
楚若尘白衣素裙地站在门口,碧瑶一时没能认出她,见她的装扮以为是哪位贵人,妃嫔,立即躬身行礼,其余的丫鬟也对着门口的丽人行礼。
不管楚若尘如何装扮,芜烟和竹雨还是一眼认出了她,疾跑过去紧抱住她。
芜烟哽咽道:“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谢天谢地,我的若尘回来了。”
闻言,碧瑶睁大了瞳孔,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楚若尘,恨不得立刻杀了她泄愤。上前揪住她的衣服,用力一扯,将她从两人中间使劲儿拉了出来。
楚若尘猛地抓住碧瑶的手腕,轻轻一拧,已让她疼得嚎啕大哭起来。
现在的她可以不用唯唯诺诺,受人摆布,也不必再处处忍让。
楚若尘从前没有想过,此时才深刻的感受到,权力,真是个好东西。
“楚若尘,你敢这样对我,你死定了。”
碧瑶大呼道,却还没有弄清现实的状况,此刻她才是砧板上任人窄割的鱼肉,而楚若尘就是那把会宰她的刀俎。
“你才死到临头了,竟这样大胆。”
紫云是奉命陪楚若尘一块儿来的,见碧瑶这样不识好歹,出声斥道。
“若尘,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好。”楚若尘回道,“芜烟竹雨,我们走。”
在碧瑶和愤恨和众人的羡艳下,几人离开了破旧脏污的浣衣房。
、命运多舛
浣衣房的日子又似赵国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楚若尘不知道楚云觞留自己在身边究竟有何意义?他想让自己为他做何事?但楚若尘心里了然,这里的日子比起浣衣房来要好上千百倍。芜烟和竹雨在这里也过得比之前更快乐。当初她故意在楚云觞面前表现得愤怒,声泪俱下,不过是想博得他的信任。
楚王的身旁有太多的护卫和死士,寝宫外也安排了大量人巡逻;上朝时,人人必须缴械,身不挟寸铁进殿,楚王在殿堂前隔了臣子也足足有十丈之远;如此严密的防范举措,任谁也轻易接近不了楚王,更惶说刺杀。
但楚云觞是楚王的儿子,能见到楚王的机会定然不少,倘若自己能取得他的信任,那说不定会有机会进宫见到楚王,再伺机报仇。
每日紫云都会端来补药让楚若尘服下,说是对她身体有益。可楚若尘身子已经好了,不想再喝药,但紫云只要一说是楚云觞吩咐的,楚若尘就算再不愿意,最终也会喝完。
一个月来,除了楚云觞打发的随从来问候,楚若尘没有再见过他的人。每日什么事也不用做,吃了便睡,睡醒了就看会儿书赏会儿花,偶尔和芜烟竹雨谈心,再不然就是把琴摆在院中弹弹琴。好久没有碰过琴的楚若尘,虽然技艺没有退却,但手指明显已不如幼时那样灵巧,苦练了几日,方才见好。
芜烟总是念念不忘多年前,在赵宫百花园内有幸见到的楚若尘的绝美舞姿,第一次像个孩子似的非要楚若尘再跳一次给她和竹雨看。竹雨没有见过,听芜烟说得那样天上有地上无,也嚷嚷着要看。
楚若尘多年没有跳过舞,听芜烟这样一说,也正想跳一段。
紫云走进院中,见几人正在说笑,笑盈盈地说道:“姑娘,殿下命我请你过去。”
“知道了。”
楚若尘顿了顿又问:“殿下有没有说何时找我。”
“没有。”紫云摇摇头道。
楚云觞一身素衣覆手站在门口,弋阳垂首候在一旁,身边没有马车也没有多余的随从护卫。
见楚若尘绿衣翩翩地走出来,楚云觞扫了她一眼,淡说道:“走吧。”提步先行。
楚若尘和弋阳并排走着,跟在他身后一丈远处,三人一前两后的步行在喧闹的街市上。
三年没有看过街市的繁闹,楚若尘对一切都觉得新奇,抬眼四处瞧着。但街道上人流不息的却让她感到一丝畏惧,小心地挨着弋阳身旁,弋阳看出了她的不安,用手替她挡住人流,护着他不让她跟丢。
直走到一间房屋前,楚云觞才停下步子。
楚若尘和弋阳随着他停了下来,抬头瞅见上方的牌匾上写着‘清风坊’。
走进坊内,阵阵丝竹管弦声传来,前方的戏台上有几名身着彩衣的女子正翩然起舞,两侧是为其伴乐的歌姬。
“莲姨。”
楚云觞对着前方正专心看台上女子跳舞的人喊道。
莲姨转过头,看是楚云觞站在身后,顿时笑得无比谄媚,走到他跟前,俯身问候道:“楚公子,您可来了,许些日子不见,姑娘们都念着您呐!”
楚云觞不睬莲姨的奉承,将楚若尘拉到她跟前,说道:“她就交给你了,一个月后我来要人。”
“没问题,我。”
楚云觞打断莲姨的话,看着楚若尘道:“你答应过我,凡事听我差遣,可记得?”
楚若尘也望着他,点头道:“记得。”
“那就留在这儿,好好学莲姨教你的东西,一个月后,我来接你。”又对莲姨说道:“琴棋书画,礼仪举止,我要她统统都会。”
莲姨笑说:“公子放心。”
说完,开始细致地打量起楚若尘,围着她绕了一圈又一圈,再仔细看她的容貌,脸上渐露惊喜之色,不住地点头赞道:“倾国倾城之貌也不及如此,真真标致温婉的丫头,这模样,我敢说,放眼整个京都,也找不出第二个。”
“弋阳。”楚云觞唤道。
弋阳会意,从腰间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莲姨。莲姨笑着接过银票一看,更欢道:“公子是清风坊的常客,即便不给银子,您的事我也得尽力尽力地去做啊。”
“姑娘,走吧。”
对楚云觞福了福身子,牵起楚若尘就往后院走去。
楚云觞看着她离开,才转身和弋阳出了清风坊。
莲姨将若尘带进内室,扔给她一件舞姬服,吩咐道:“换上吧。”
“我不管你以前是何身份,从现在起,你就是清风坊的人,就得学会清风坊的规矩。我是这里的主人,你可以叫我莲姨;既然楚公子把你交给了我,你必须好好听我的话。别以为清风坊和其他的青楼歌舞坊一样,我告诉你,好多官家、士人家的奴婢丫鬟,管教不好或礼仪不全的,都会送到我这儿,请我替他们□;所以,别小瞧了清风坊,从我这儿走出去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色艺双全的。”
莲姨没有打盹的继续道:“明日起,晨时起床梳洗后,先学两个时辰的诗词歌赋,再练两个时辰的画艺;午间不许休息,可以和别的丫头学学茶艺,还有,如何伺候男人讨男人欢心的本事也得学着,下午便是习舞的时辰。听明白了吗?”
楚若尘默默地听着莲姨的‘教诲’,微微点了点头,没有答语,心中却一片悲凉。她不知道楚云觞送自己来这里到底是何目的,更不知道已逝的赵王赵后泉下有知,会不会不认自己这个女儿?从尊贵无比的公主,到下作的奴婢,最后竟沦为被世人耻笑的娼妓,大仇未报反倒落在这么个肮脏的地方,她还有何面目见逝去父王母后。
赵国的风俗礼仪和楚国还是有很大的不同,比如舞风,赵国的舞姿颇为热情欢快,节奏也很鲜明;而楚国的舞姿似弱柳扶风,看得人摇曳生姿。
几年没有跳过舞的楚若尘,身子骨早已长得硬邦邦地没了一点柔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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