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依旧》第11章


息好,眼花了也说不定。
今儿一早,莲姨就说要看荷嫣为她们编排好的新舞,所有的女子早早的起床梳洗打扮。
“咦,我的衣服怎么会成这样?”萧瞳嚷嚷起来。
几个和她关系好的女子闻声齐齐围了过去,当看到柜中不知被谁剪成碎片的衣裙,开始窃窃私语道。片刻,几人同时看向正在梳头的若尘。萧瞳气愤地从众人中走过去,狠狠地揪住若尘长发,质问道:“是你做的对吧?你来之前从没有过类似的事发生,可你一来这儿就出了这种事,一定是你做的!”
若尘忍痛使劲儿挣开被萧瞳抓住头发的手,望着她不客气地说:“不是我做的,况且,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是我。”
萧瞳不甘心,扬手就要挥若尘一巴掌。但手还在半空,就被若尘紧紧抓地住僵在了那儿。
若尘抓着萧瞳的手臂用力一推,将她推倒在一旁,厉声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说了,不是我做的!”
萧瞳没料到若尘会突然用力推自己,身子一栽,倒向了侧旁的桌角。‘砰’的一声,额头被磕破出了血。
若尘见自己出手重伤了萧瞳,本想去扶她,可萧瞳狠盯着她乱骂道:“贱人,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竟敢出手伤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手因为这句话僵在了半空,顿了顿收了回来。她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过这样的话,曾经的碧瑶好像也喜欢这么辱骂她。在浣衣房隐忍了太多年,不想到了这种地方还要被人冤枉诬陷而继续隐忍,她真的受够了!低声下气、忍气吞声实在是太难。
或许骨子里本就流着高贵不凡的血,因此性格也极易地不甘屈服和不愿软弱,不顾众人鄙夷怨恨的目光,若尘愤然走出了屋子。
萧瞳本想将此事闹大,让楚若尘吃不了兜着走,可萧瞳一提此事,莲姨就说这么点小事她也介意,指责她不懂分寸,没有气量。萧瞳还要告发若尘‘打’她的事,莲姨笑话她自己没本事打得过人家,还反倒先诉起苦来,也好意思。
这样一闹,众人彻底将若尘孤立起来,没有人愿意同她讲话,也没人再给她好脸色。
若尘也不在意,反正她是不属于这儿的,她厌恶这里,憎恨这里,
十五天,到清风坊已经十五天,若尘没有再见过楚云觞。之前在靖王府,楚云觞会每日都派人来看望问候自己,但现在不光见不到楚云觞本人,连问候的人都没有一个。若尘真担心芜烟和竹雨,她们一个虽然聪明但胆子小,一个倒是胆大却做事不经思考。越想越着急,她太想离开这儿了,凭她的武功,要逃出清风坊不是难事。可楚云觞呢?如果自己不遵守承诺就这样回去,他会动怒吗?万一他动怒,惩罚自己和芜烟竹雨,将她们赶出靖王府,又该怎么办?
荷嫣煮着茶,让若尘品尝,略带关心的问道:“萧瞳,是怎么回事儿?”
若尘放下茶杯,回道:“她说是弄坏了她的衣服,可不是我。”
荷嫣笑了笑,说:“我果真没有看错人,你和别的女子是不同的。要是别人,早就在我这儿哭诉起来,嚷着要我替她们做主了。可你不会,温柔又识大体,很懂分寸,最重要的是心性沉稳、冷静,倒不像是个十五六岁的。”
若尘自幼只听闻风尘女子是下作、放荡、污秽不堪的,所以当被楚云觞带到这儿时,她极度的排斥这里的一切,觉着还不如原来在浣衣房的生活来得好;可如今同荷嫣相处久了,她渐渐发现,风尘女子并不如传言的那般不堪,她们为了生计被迫接客,自己却洁身自好、崇尚高雅;才情好,品行高,个个的谈吐举止决不输于那些大家闺秀和千金贵族。
若尘低头看着煮着茶动作娴熟地荷嫣,抬眸问道:“荷姨,你厌恶现在的生活吗?”
荷嫣拈茶的木匙抖了抖,看向若尘,顿了半晌才说道:“身不由己,不喜欢能怎么样?像我们这样地位身份低下的艺姬,除了认命,还能如何?走上了这条路,就不允许回头,也无路可回;终身都被烙上了艺姬的印记,是抹不掉的。”
苦涩的笑了笑,接着说:“说实话,这里的生活让我厌恶。男子贪恋女子的美貌,渴望得到女子的身体来发泄满足自己的□,女子被充当玩弄利用的工具,却还得对那些人笑脸相迎,因为,她们必须靠他们才能生存。男人高兴时对你百般宠爱、柔情蜜意,不高兴时便随意打骂,昔日的怜惜、柔情荡然无存。”
说着,荷嫣留下热泪,若尘没有言语,她不知该如何去安慰,递给荷嫣一条手绢。荷嫣摆摆手,又说道:“作为艺姬,最致命的还是万不能付出真心,否则痛苦的只有自己。有钱的愿意赎你,回家后却看也不看你一眼,好一点的只能守活寡,差一点的就为奴为婢受到正室的欺辱;没钱的呢?要么任你寻死觅活不再过问,要么,是想替你赎身也无能为力。”
今日又是排舞的日子,众人都觉得枯燥无比,终日唱跳,没
得消停。
领舞的是若尘,着了件大红莲裳状的衣裙,好似春日里傲然绽放的海棠花,独领风骚。
萧瞳在她跳着,朝旁边的倪宛递了个眼色,倪宛轻点了点头,从腰间掏出一把黄豆,迅速洒向了若尘跳舞的地方。
瞥见地上的黄豆,若尘缓下了步子依旧跳着,巧妙地避开了。
见此计不成,倪宛瞥了瞥萧瞳,萧瞳脚步一转,璇了个身,顺势推了一把倪宛。力气不大,倪宛却直接扑向前方专心跳舞的若尘,被倪宛这一撞,若尘直接跌到了台下。众人惊呼着,荷嫣和莲姨匆匆跑过去查看。
若尘一手撑地,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身上和脸上没有擦伤,脚踝却红肿得厉害,膝盖处的衣服也渗出血来。
荷嫣扶着她担忧地问道:“若尘,没事吧?”
若尘浅笑着摇摇头道:“荷姨,我没事。”
莲姨立即喊了几个丫头将若尘扶回房间,又叫来大夫替她诊治。大夫说伤的不严重,十天半月就能好,但这期间不能乱动。
之前若尘一直是和其他艺姬同睡一个屋子,但出了萧瞳的事后,莲姨便单独为她找了个房间。
众人刚离开若尘的屋,许久不见的弋阳终于现身了。
向若尘躬身行了个礼,弋阳从上衣掏出一个白色玉磁瓶,放到桌上道:“姑娘,这是活血膏,对脚伤有益。”
“谢谢。”见到若尘还没来得及问他一些事,他已经快速退出房门。若尘挣扎起身追着他出去,只见他已飞身出了院子,哪里还有人影。
回头望着桌上的白瓷瓶,若尘明白了这些日子始终不见楚云觞和弋阳身影的原因。原来,楚云觞早就让弋阳暗中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所以弋阳才会在自己的脚刚一受伤,就立刻送了药来。那样,自己那天在屋顶所见的身影就不是眼花了。
睡到半夜,若尘又一次被噩梦惊醒,和以往一样,汗水早打湿了被褥和枕头。
摸黑正想下床喝水,窗外一个黑影突然快速地闪过。
“谁,谁在那儿?”若尘半坐在床上只是喊着,因为脚伤没法追出去。
忽的想到今天下午出现的弋阳,若尘反应过来,轻笑了笑。也许是楚云觞故意让他守在外面,怕自己又趁黑偷跑吧。
屋内的人重新睡下了,楚云觞才又走到窗前,拉开一条缝隙,借着月光凝视着安静躺在床上的人儿。
浣衣房的日子又似赵国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楚若尘不知道楚云觞留自己在身边究竟有何意义?他想让自己为他做何事?但楚若尘心里了然,这里的日子比起浣衣房来要好上千百倍。芜烟和竹雨在这里也过得比之前更快乐。当初她故意在楚云觞面前表现得愤怒,声泪俱下,不过是想博得他的信任。
楚王的身旁有太多的护卫和死士,寝宫外也安排了大量人巡逻;上朝时,人人必须缴械,身不挟寸铁进殿,楚王在殿堂前隔了臣子也足足有十丈之远;如此严密的防范举措,任谁也轻易接近不了楚王,更惶说刺杀。
但楚云觞是楚王的儿子,能见到楚王的机会定然不少,倘若自己能取得他的信任,那说不定会有机会进宫见到楚王,再伺机报仇。
每日紫云都会端来补药让楚若尘服下,说是对她身体有益。可楚若尘身子已经好了,不想再喝药,但紫云只要一说是楚云觞吩咐的,楚若尘就算再不愿意,最终也会喝完。
一个月来,除了楚云觞打发的随从来问候,楚若尘没有再见过他的人。每日什么事也不用做,吃了便睡,睡醒了就看会儿书赏会儿花,偶尔和芜烟竹雨谈心,再不然就是把琴摆在院中弹弹琴。好久没有碰过琴的楚若尘,虽然技艺没有退却,但手指明显已不如幼时那样灵巧,苦练了几日,方才见好。
芜烟总是念念不忘多年前,在赵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