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谱记》第42章


们孤儿寡母是死是活,他本没有必要去管。”
胡阿娇的话让周氏无言以对。
是啊,连胡阿娇尚且不是他的什么人,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强求他什么呢?
想着,周氏心口莫名的压抑。“你说的对……是我管的太多了,我算得了什么呢。”
胡阿娇忙道:“我知道你是担心他,害怕他有个好歹,虎子心善,他知道你的用心,你也不要多心,没的生出嫌隙来。”
胡阿娇的话很贴心,若是往常,周氏一定会十分感激她,欣赏她。
可这一刻,周氏莫名的感到嫉妒。
她想不明白的事情,胡阿娇比她明白一百倍,她对虎子一无所知,可胡阿娇却对他了如指掌,如今胡阿娇只是不争罢了,倘或争起来,她又凭什么来得到虎子的心呢?
想到这里,周氏又为自己的狭隘感到羞耻。
她也不知自己是因何忽然出现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也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竟无法把控自己的心意,总是被某种情愫牵引着不能自已。
一时间,周氏心乱如麻,只借口去喂江念孝吃药,仓皇而逃。
回到自己的屋子,周氏屏退下人,一个人坐在榻上发呆。
当初知道要嫁给江念忠的时候,她失望过,怨恨过,无助过……可当真的看到江念忠的时候,在极致的绝望下她反而释然了。
那时她只有一个想法: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呢?还有什么可奢望的呢?
那个时候的她忽然有了无限勇气,觉得没有依靠也可以。
即便是一个死人,她也做好了从一而终的打算,即便遇到齐煜,她依然没有动摇过。
直到孙耀邦想取她性命,她发现自己竟是那么的软弱。那时候,齐煜的胸膛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那时她才觉得她那么的想依靠一个男人。
齐煜的明朗、直率、关切,让她感到了空前的幸福。
只是世事难料,周氏觉得世上最难料的就是背叛,谁能想到前一刻还信誓旦旦的人转脸就陌路,谁能想到前几日还山盟海誓的人转眼就娶了别人呢?
齐家的背叛,让她感到自己在痴心妄想,她心如死灰,不想再抱任何期望。
哪怕是江善德要她嫁给虎子,她也没打算期待虎子能给她什么。
可胡阿娇却说,虎子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他的忠厚又让她有些向往。
见到虎子的那一刻,她忽然很想成为他的责任,她想嫁给他。
听闻边关战事险峻,她害怕了。
她已经失去了江念忠,失去了齐煜,她不想再失去虎子。
她不敢想象,如果连虎子都失去了,她的人生还能有什么可盼望的。
她讨厌这样患得患失的自己。
况且,她凭什么去指望虎子呢?
连胡阿娇和温良都尚且不能成为他的挂念,她又凭什么?
想至此,周氏自嘲的笑了笑。
门外,丫鬟们传报。“虎少爷来了——”
周氏回过神,深吸了一口气,换了一副爽快的笑容起身迎他。
虎子款步而来,看到周氏,他的面色一红,眉目间多了几分不自然。
周氏上前拿过掸子,扫去他身上的寒气,“春梅,去沏杯热茶来。”
虎子被周氏引着坐在榻上,周氏又亲自端过茶递给他,他几番欲言又止,都被周氏的动作打断了,喝了一口茶,虎子恳切道:“你方才的话我想过了……”
周氏闻言一顿,忙笑道:“我没什么见识,那些话不过是我的短见,你也别放在心上。”
“不……”虎子急道:“方才……我还不知道。刚刚老爷跟说了他的打算,我才明白你说那些话的意思是什么。”
周氏心口一紧,别开脸,局促道:“我没什么意思,你不要瞎猜!”
虎子正色道:“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从今往后,你、温良还有阿娇,就……就都是我的人了,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周氏闻言气道:“你凭什么说这种话?!”
虎子一愣。
周氏情急,红了眼圈。“做不到的事就别随便应承!你怎么就能肯定自己不会死在战场上?你现在应承这样的话,倘或日后有个好歹,我去哪里喊冤?!趁早别说罢!”
虎子焦急道:“我就知道你是这个意思,我来也是要跟你说这个。”
周氏别开脸不理会他,虎子追上前,恳切道:“你方才的话我想过了,你不想让我去,我就不去了,我留在这里好好照顾你们。”
周氏怔住,回头看他。“你不管你的忠义了?”
虎子斩钉截铁道:“忠义固然重要,可也比不上照顾你们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翻译:忠义固然重要,可也比不上少爷的遗愿重要。
、第四十章
虎子说的情真意切,周氏听的一窒,羞红了脸。
看到周氏玉面绯红,虎子的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慌张的别开脸。
正尴尬,忽闻板凳在门外请示。“少奶奶,老爷让您过去一趟。”
周氏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换了一副神色出去。“什么事儿?”
板凳低声道:“方才钱姨娘去哭闹了一番,我来的路上顺便去后院打听了,原是张大娘去不知撺掇了些什么话,钱姨娘就哭闹着找老爷去了。”
周氏冷笑一声。“这不知好歹的老货,还尥起蹶子了!”
周氏到书房的时候,钱姨娘已经不在了。
原以为江善德会因此懊恼不已,愁容满面,谁料他却一脸平和的站在书桌前临帖。
周氏不禁感叹,这个人是真的变了。
搁在往常,家里一出事他早就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也不懂得想办法,只知道四处问人怎么办。如今看起来,倒真有几分老爷的样子了。
“坐。”未等周氏行礼,江善德就开口示意。
周氏行礼的动作顿了顿,还是行了一礼,这才坐下。
江善德拂过袖子,蘸了蘸墨。“你也是越发长进了,张大娘的事,安排的很妥帖。”
江善德没有责问,反倒让周氏哑口无言了。
江善德问道:“府里这些下人你又打算如何发落?”
周氏忙回道:“儿媳想着,既然家里要修缮祠堂了,倒不如赶巧儿买块风水宝地,修片墓园出来,墓园里再修个庙,请些师父来庙里住持,让这些奴才们一应出家,日夜诵经回向亡灵,这也是难得的功德。”
江善德赞赏的点点头。“只是这感恩簿上的银子花不到白水村去,齐家虽能给咱们修缮祠堂,可让他们出银子买地,怕是不成,也不妥当。”
周氏道:“这是儿媳一直以来想提又未敢提的事。”
江善德放下毛笔,抬手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原也是我糊涂,置办铺子的事我已经交代杨通判了,钱家也出人出力,正帮忙筹备。”
周氏恭敬的颔首,不再多言。
江善德却道:“这家里的产业,原该爷们儿们来过问,只是家里如今没有能指望的人,虎子上元节又要回京,所以我托付了杨通判,你让王福、板凳等人跟着他多学学,你自己也多琢磨琢磨,日后好交代给你打理。”
周氏道:“说来也巧,方才虎子说了,不回去了。”
江善德一顿,“这好端端的怎么不去了?!”
周氏开心道:“是儿媳劝他的,这边境战事险峻,他去了凶多吉少,所以儿媳苦劝了一番,好歹是劝动了。”
“胡闹!”江善德拍案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何况虎子难得有这样的运气,能跟在骁骑营统领身边儿,得他这般重用提拔!日后那是前途无量。你不让他去建功立业,留他在这里能做什么,继续给江家做奴才不成?!”
周氏不服气道:“爹又不曾上过战场,哪里知道那里的险恶!爹光想着让虎子建功立业,也不想想倘或他有个好歹怎么办?!”
“妇人之见!”江善德苦口婆心道:“你当我为何要说他有运气跟着骁骑营统领?那骁骑营统领原是镇国公的嫡孙!初代镇国公那是开国功臣,三朝元老!陈家更是名门望族,将门世家,何等荣耀!?死了谁,也死不到他们的头上!”
周氏倒不知这其中还有这样的缘故,一时间说不出话。
江善德语重心长道:“你整日在这深宅大院,也怨不得你不懂这些,只是以后男人的事,你就不要指手画脚,今日幸好我早知道了,倘或虎子真写了信去辞官,那可就追悔莫及!”
周氏不甘心,仍问道:“跟着那位统领,真的可以安然无恙?”
江善德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何止安然无恙?乱世出英雄!旁的不说,搁在太平盛世,虎子别说在统领身边做参领了,就是给人家提鞋,他的身份也不配。如今他已是一步登天了,等到以后皇上……”
说到这里,江善德忽停顿了一下,道:“总之,日后他是前途无量的。”
江善德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周氏听的疑惑,可周氏却并没有在乎朝廷如何,皇上如何,她看到江善德一副奸猾的笑容,不禁愠怒道:“那么,爹要虎子入继江家,也是因为这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