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笑倾城》第138章

我摆摆手：“左迟惜是左迟惜，你跟他又没有什么直接关系。”看着他们两个都有些沉默，我也实在不知道我们还能否走过这个低谷：“尘苑如此，然也集团恐怕也熬不住了，现在我们镇定要失败了吗？以后，我们该怎么办呢？”
“这近期之内，我倒是可以撑一撑，但如果然也集团镇定宣告破产的话，我也就没有办法了，毕竟我们顾家也没有办法与韩氏家族对抗。”顾言晟低声说着，语气里是身不由己的无奈，还有被别人压制的不甘。
我看着欧阳临风，示意他说话，不等开口，门铃就响了起来。开门之前顺便瞟了一眼猫眼，竟然是左迟惜。我皱起了眉看着客厅里的两个人：“是左迟惜，要不要开门？”
顾言晟很是惊讶，随即脸色又铁青：“我不想见打他。”
“开门吧，今天不开，明天也要开，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再这么吵下去，陆晚尘该醒了。”欧阳临风开了金口，我也就照办，左迟惜一进门来直接没有理会我，气势汹汹直奔顾言晟——老实说，看到左迟惜抓狂的样子，这在以前一直是我的一个心愿，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是排行前十的一项。
左迟惜就跟暴走了似的，直接把顾言晟从沙发上抓起来：“跟我去看我妹妹！”
“放手，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说话。”顾言晟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将左迟惜揪着衣服的手给弄开，强装着不屑地说着，可是我可以看出来，他内心的不平静。毕竟，他跟左迟惜是那么多年的兄弟了。
左迟惜白皙的脸上涌现出一种疯狂的神色，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对着顾言晟吼：“我妹妹为你自杀了！你跟我去看她！”果不其然，能让左迟惜那么激动，还是因为左芒。看来左迟惜是真的很疼他这个妹妹，这一点还算他有人性。
听到左芒自杀，我和欧阳临风都是一愣，随即面色恢复了平静，左芒无论是作出什么事情来，我都一点也不怀疑，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关于自杀这件事，她也不是第一次用来威胁顾言晟了，这一次又是要死要活的，也不知道搞点有新意的东西。顾言晟也有些不屑地看着左迟惜：“如果她是准备自杀，就等自杀了以后再告诉我。”
“她已经自杀了！割脉……现在就在医院里，你快跟我去看她！”左迟惜说着就要拉着顾言晟走，顾言晟有点震惊和痛苦，却只是一闪而过：“她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左迟惜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我也有点没有想到，我知道顾言晟一直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他的善良让他在面对左迟惜的背叛之后，没有丝毫抵御能力。而现在，面对一个喜欢了自己那么久的女人自杀的消息，他竟然也硬下了心肠，面对左迟惜的不敢置信，他缓缓地说：“我知道是你对尘苑动手的时候，我也是你现在的心情。还有你对然也集团做的事，我不会原谅你的，我已经说了，和你们左家断绝来往，别说她现在在医院里，就是她现在已经进了棺材，我也不会去看她！”
“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牵扯到她好吗？你明明知道她很喜欢你！”左迟惜的语气竟有些许退让和期盼，为了左芒，他也做出了让步，用自己以前从未用过的语气，去恳请别人。这让我很是吃惊。
光光手打。
“她以前，对小也做的还不够多吗？她也明明知道我很喜欢小也！”顾言晟不甘示弱，冷声说道。
左迟惜后退几步：“我最后问你一次，去不去？”
“不去。”顾言晟说着，眼神坚定，又移开了，不再与左迟惜对视。
“如果我妹妹除了什么事，我会跟你势不两立。”左迟惜说完就转身夺门而去，我顺手关上了门，走到顾言晟身边，看着他有点呆滞有点痛苦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其实，你不用为我这样的，我知道，这不会是你的本意。”
“你不恨左家吗？”顾言晟看着我，眼神纯真。
“恨。”说完这个字，顿了一会儿，才说：“但是无需你跟我一起恨，他背叛了你，他该死。但你不必因为左芒那几句话耿耿于怀，我不会有事的，你也知道她的性子，所以，你去看看她，也没什么不该的。”
顾言晟默默低下头去：“我只想跟她做一个了断，都已经那么久了，还对我抱有妄想，何苦呢，何必呢。对那些话，我也知道是她的性子使然，但我还是想，能了断就了断了吧，过去纠缠了那么久，也是该结束了。这样的情况，只要是个女人，都应该绝望了吧？”
我沉默了，因为我想不出什么可以安慰顾言晟的话，又或者他需要的不是安慰，这只不过是他的决定，现在他也不是来征询我们的意见，只是告诉我们他已经做出的决定而已。
“言晟……”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
三个人齐刷刷地看向声音的源头，陆晚尘扶着墙站在那里，脸上有些许病态，不过看起来倒是好了许多，我立刻跑过去搀扶着他：“你怎么出来了。”
“他们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被吵醒了，不过那时候贪睡了一会儿。”陆晚尘笑了笑，那纯净的笑容驱散了我心头的所有阴霾。
“那就是全都听到了？”我有点担心尘苑的事情会对他造成打击，小心翼翼地说着，陆晚尘点点头：“没事的，我早就猜到了。不过，言晟，左芒的事……”
“你好好养病吧，这种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去酒吧喝酒。”顾言晟站起身就要走，脸上还是阴沉的脸色，陆晚尘对我使了个颜色，我忙说：“我也跟你去，好久没喝酒了。”
欧阳临风也站起来：“既然要喝酒，怎么能少了你呢？”
闻言我又有点不放心起来，看着陆晚尘：“那你一个人在家不会有事吧？”
“没事的，我最多在床上躺着，还能出什么事？你们去吧。”陆晚尘虽然在笑，我却听出了他笑中的苦涩，尘苑的事情对他是不可能没有打击的。只是他这么说，我也就只好叮嘱了几句，然后三个人一起出门去了。
第四十三章　小顾子公公
我和欧阳临风非常无奈地看着顾言晟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他的脸上是那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大有“喝完了这瓶，让我们上路”的意思。我和欧阳临风也没有办法，或者说只有我没什么办法，欧阳临风反正是酒量好，可以跟顾言晟喝，我又不敢喝醉，只是把一杯酒放在唇边慢悠悠地往嘴里倒。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顾言晟嘴里喃喃地说着，“为什么我们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当初在广州，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喝酒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怎么忽然之间，全世界都坍塌了似的，每个人都满怀心事，为什么我们变得那么不快乐……”
我愣了一下，也说道：“是啊。为什么我们变得不快乐？以前我认识的顾言晟，阳光、活泼，就像从来都没有烦恼的大男孩。虽然我们也会吵架，也会互相生气，可是那个时候还是那么快乐。”
“人家说，当你开始回忆过去的时候，你就已经老了。你们两个怎么忽然就老了？”欧阳临风在一边取笑道。
“我们早就老了。”我皱起眉说道，“自从我来到上海，就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不知道是这个阴谋原本就包括了我，还是我只是无意中闯入，我都已经掉入了这个阴谋。可是没有办法，我逃不出去，还拉扯着好多人，跟我一起在坑里哀鸣。你们都是无辜的啊，你，欧阳临风，你，顾言晟，还有陆晚尘，还有我弟弟，都是无辜的啊……为什么要陷入这些莫名而无谓的争端中，高得我们都那么痛苦？为什么！”
顾言晟在一边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有，连声附和道：“为什么那么痛苦？本来不是大家都很好的嘛？忽然之间，就好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世间有那么多的名利，这些就那么重要么？重要到可以抛弃多年的感情？”说完又仰着头咕噜噜地喝酒，我知道顾言晟的苦，还有他的不易，他原本只不过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大少爷而已，生活虽说不会有太多的乐趣，但也不至于误区。可是因为我，顾家险些被罗晓给倾覆，现在又和左迟惜闹成这个样子，他心里的苦却是怎么也不会跟我说的。
欧阳临风看着我们两个文艺青年，一边闲适地喝酒，一边淡然地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人总归要长大的吧。总不能永远想做那个在别人怀里抱着的婴儿，上厕所都不用去，尿了也有人给你换尿不湿。走出了社会，总该有这样的觉悟吧。”
“好吧。”我被他一个尿不湿给雷到了，摇晃着杯中的酒，一时说不出话来。顾言晟却不知道是听进去了没有，自顾自地说：“这就是代价……代价！”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