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和亲生涯》第10章


?br /> 母后来璇玑宫看我,握着我的手言辞恳切的劝慰了一番,大致意思是初潮这等事,本来就充满了各种不可预期的意外,因为不可预期,所以来的时间和地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结果就是初潮来了,而且还是在太子和太子妃的共同见证下。如此一来,我终于是个大姑娘了,可以吃红豆饭,可以梳漂亮的发髻,可以生小娃娃,当然后两者还是要等到及笄以后,总之有许多好处。母后说了一堆,却没有说以后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鲜血淋漓。
临末了,母后针对此次事件做了点评,错全在太子,并且郑重向我保证,太子妃的娇臀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事以后不会再发生,太子那边也已经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我委屈的看着母后,本想告诉她,神圣不可侵犯的,应该还有淑女的后槽牙和小肚子,但是又怕父皇又下一道专门的诏书——论太子妃神圣不可侵犯的物事,那样子就丢脸丢的名垂史册了,还是作罢。
我本来准备和太子夫君冷战一个月的,初一十五也不与他说话,但是三天后我就欢天喜地的原谅了他。因为他在夕阳的暖照中,牵着一匹毛色光亮,温驯安静的枣红色母马走了过来。
我眼前一亮:“阿娇!”我的阿娇已经长成了一匹如此漂亮的母马,骨肉匀亭,毛被发亮,步态间轻盈富活力。我十分欣喜,抚着她的头,她用濡湿的鼻尖轻轻蹭我,一如我和亲前分别时那样,心中一酸:“阿娇,我以为我再没机会看到你了,你竟长的这么大了。”话一说完,原本十分的欣喜加进两份惆怅。
我问太子夫君:“我来周地以后,在晋国,谁喂阿娇吃的草?”
太子夫君回答:“在晋国时谁喂的我不知道,不过来的路上,喂的不止一人。”
这个答案让我深受打击。原来,阿娇并不是非我不可,原来,阿娇没了我一样可以健康快乐的成长,原来,阿娇其实来者不拒。这样一来,我好像可有可无,谁都能够取代似得。
我下定决定要把阿娇这一不良习性纠正过来,,怎么可以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呢?万一被毒害了怎么办?
阿娇的到来,让我彻底原谅了太子夫君,而且算算日子,去一趟
晋地往返四个多月,太子夫君竟是从八月半之前就派了人去接阿娇。我对太子夫君的好感度噌噌往上升,好感排行榜上,他已经超过了橘子皮姑姑,排在第十三位。
唯一的烦恼是我的阿娇与太子夫君东宫的一位妾侍重名了。东宫阿娇之前还与我有过几次照面,皆是她来寻我,同我说些东宫其他人的不是,叫我当心这个,小心那个。初时我还认真听了,后来发现她说来说去就是东宫那些事,于是我问她:“你有几个眼睛?”
她一愣,不明所以的回答:“两个……”
我拍手笑道:“真巧,我也是。那末你能看到的,我应该也能看到,我看不到的,你也未必能看到。”
她脸色变了几番,终是讪讪而退。
本来这个理由,是我临时想出来敷衍的,孰料效果这么好,不仅东宫阿娇不来找我,东宫的其他人也不来找我了,据令秋说,东宫一时还传,太子妃虽年幼,却是个内秀的。我不知道这传言从何而起,可心里还是十分高兴,阿爹阿娘给我取的名,看来还是很有远见的。
眼下的问题是,东宫阿娇和我的阿娇总有一个要改名,不然,若是太子夫君唤一声“阿娇”,一人一马同时扭过脖子,一个含羞娇怯的应答,一匹欢乐的打个响鼻,这像什么样子?可我不想改了阿娇的名字,也不想让人因为和一匹马同名而改了名字。
最后的解决办法是,将那位同名阿娇的东宫孺子,提到了良娣的位置上,顺便赐下一个封号“柔”,以后就叫柔良娣。于是,我的阿娇还是阿娇,而东宫阿娇被提了分位,又得了封号,皆大欢喜。
只是这等事,有一就有二,一个良娣刚刚走马上任,另一个预备良娣也在前往周国的路上了。那时我尚不知,这个更加娇娇怯怯的预备良娣,能引出后来这么多事儿来。我正在为外出行猎做准备。
父皇因为我与阿娇重逢,特地举办了一次集体的狩猎活动,顺便考验一下宗族世家的好儿郎。我自然很高兴,因为阿爹除了平常的家庭狩猎,没带我去过大型的诸如部落会猎,基本上围场中只有小白兔、小狐狸、小母鹿,连根狼毛都没有见过。当然在周天湖差点被群狼吞了之后,我对狼还是心存畏惧的,只是往往,好奇心一不小心压倒了畏惧心。
结果到了猎场一瞧,满满的激动和兴奋又被浇个透心凉。只见侍卫们团团围住一只野猪,一边呼呼吒吒恐吓那头野猪,另一边还有专人引导世
子们往哪个方向跑,朝什么部位射,就差最后一步开弓放箭了。我左看右看这等圆圈战术不像是在跑马打猎,倒像是一只驴前面挂个胡萝卜在欢快的跑着磨磨。
我想带着阿娇多跑几圈也不行,侍卫小心在旁跟着:“说,太子妃殿下,小心危险。”我很想反问:“危险,危险在哪里?你找一只我看看。”后来觉得还是不要为难人家的好,只得悻悻慢踱而回。
另一边,围猎差不多都快结束了,父皇手一挥,说:“今日大家高兴,不如朕出一题,儿郎们都做一幅画,题为:行猎归去马蹄急。”我一听,差点没晕过去,原来这才是所谓“考验一下宗族世家的好儿郎”。
果然一会儿四周就静下来,铺纸研墨,各个都是有备而来。父皇说:“不如伏苓也画一幅。”我连连摆手,昔日我的“春郊纵马”能被看成是“野鸭戏水图”,今天若是画了“马蹄急”,保不准就成了“鸡鸭屠宰场”。太子夫君说:“伏苓你想画成什么样的,我替你描一副。”太子夫君自然见过苹果上我的作品,他有心代劳,我也乐得指挥,想了想,就说:“我要一辆大大的平板车,上面放满了各种捕猎战利品,有三头野猪,两头羚羊,一头母鹿和一头公鹿,两头狼,还有一只大黑熊和一头吊睛虎,再放上点雉鸡、灰兔什么的吧,不用多,二十来只就可以,板车的旁边是露着牙齿跑的欢快的小猎犬,最后,板车前就加一匹跑得很快的马吧。”
太子夫君的嘴角抽了抽,到底还是帮我画了。画画的很逼真,板车上堆得高高的战利品尤带血渍,猎狗既凶且敏,唯有那匹本该春风得意蹄下疾的马,绷紧了肌肉,扬起前蹄,对空嘶鸣。他说:“东西太沉,它拉不动。”
、公主
太液池的荷花含苞待放,摇曳生姿的时候,陈国的嘉怡公主来了。来的目的陈使已经说的很明确:“吾王遣嘉怡公主同微臣于周,愿结为唇齿之邦。”
也就是说,和我来的目的一样,是和亲的,而且对方比较积极,已经把和亲对象嘉怡公主当做礼物一般呈了上来。嘉怡公主彼时带了帏帽,不辨真容,但是那一袭明霞般的八破晕裥裙,将水滴滴的明艳从胸间一直流到脚边,把一位美人初登场时的轰动与遐思演了个十成十。
其实从文化上说,周国和陈国还比较接近,但事实上却是晋国和周国比较交好,虽也有摩擦,总归是相亲相爱的,大概是因为周国和晋国在地理位置上挨得比较近,有一条绵延300公里的边陲交界线,还曾经共同抗击大秦若干次,有联盟战友的情谊。
若是陈国使者独自跑来说亲,还可给个委婉又不伤人的借口回绝了,若是我没有来和亲,这事情更好解决,就收了呗。可现在尴尬的是,太子妃的坑不幸被我先占了,而嘉怡公主本人就在这儿,俏生生,羞答答的一直往太子夫君那边看。这好比,你本来只想去某家铺子避个雨,结果店家极其热情的给你推荐,你被他热情的不好意思,都打算掏钱买了,可一摸口袋,钱带的的不够。父皇现在就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收吧,对不起晋国,不收吧,实在不给陈国面子,十分尴尬。最后还是用了一句套话,先糊弄过去,“兹事体大,容后再议。”
宫内的情况是,原本大半支持我的宫人们在看到嘉怡公主的真容后,倒戈一半。
我问:“嘉怡公主她,长得很美?”
令秋说:“据说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我默默回味一番,因为文化水平限制,实在不能把各种动植物加诸一身的美人描摹出来。
晓慧说:“反正就是那种白富美,白嫩嫩又有钱的美娇娥,十个男人九个都会爱上她。”
我问:“还有一个呢?”
晓慧说:“还有一个是老和尚,德高望重不好意思出手那一种。”
那即是说,太子夫君也会一眼看上她了?这么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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