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冲直撞》第99章

打开这间被人们刻意遗忘的屋子大门，一阵邪风吹起，科研室里充斥着各种难以描述的奇怪气味，像是混合着各类不明药剂中又夹带着浓浓的浮尘味，十分难闻。
这是多少年没人打扫了？真搞不懂干嘛还留着这间办公室。这是冷枫进门后第一个反应。
他合上门，把钥匙放进裤袋，打开办公室的顶灯，走到窗边想开窗，无奈似乎窗户被故意焊死，开了半天窗户还是纹丝不动，他泄劲的呼出一口气，决定放弃，穿过一张长长的会议桌时，手指划过桌面，指甲摩擦硬物的声音诡怪而阴森。
“哐”越过两道门，冷枫打开了最后一扇，这扇门很重，纯钢打造。
门一开，一股更刺鼻的腐酸气味扑鼻而来。
“呵呵呵呵…怎么？姓冷不敢来了？派个毛头小子来算什么意思。”狭小的，密不透风的密室里发出怪异的讽笑声。
冷枫把从进来就拎着的食物打包袋放在那个声音面前。“让你失望了，鄙人也姓冷。”
环顾四周，他打量起这间一览了然的密室，嵌入式的文件柜整整三大面墙，正中有一张不大的办公桌，上面放着一台陈旧的台式电脑。桌后被拴在椅子上的人正眯缝着青黑的双眼警惕疑惑的盯着他。
“你就是林天，林叔叔？”冷枫问道。
面前的男人模样很萎靡，头发很长，发帘凌乱的半遮在眼眉处，身型消瘦，颧骨高耸，嘴唇干裂发白，外凸的眼球狰狞地镶于干瘪发黄的面孔上。
“你也姓冷？你是…”林天下意识坐直背，绑住的双手限制了他的活动，他很艰难的往前凑近，想看清眼前的人。“你是…冷国锋的…”
“对，我是他儿子，我叫冷枫，很早很早前我们应该见过。”冷枫打断他。
对方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出声，“哈哈哈哈，真有种，连儿子都搭上了，就该他冷国锋飞黄腾达。够狠！”林天满脸一副原来如此，笑得肆无忌惮。
“林叔，真是对不住了，委屈你在这种地方。”冷枫选择性失聪，并没接林天的话，善意的把对方桌前肮脏发臭的旧快餐盒收拢进垃圾袋，打开带来的新食物，筷子摆好，看了看他，“给你带了吃的，快吃吧。”
林天一口唾沫吐在桌上，表情不屑又有些不服气，“你们他妈还要关我多久？我什么都跟姓王的招了，还要怎样？”
“林叔，别激动，你应该知道王老板脾气比较随性，你要是顺着他，说不定很快就能放了你，对不对？”冷枫脸上毫无异状，安抚道。
“呵呵…”林天笑了两声，笑声很古怪，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疲惫消沉，他把绑着手往上提了提，试探的问道：“给我松松吧，太累了。”
“平时绑着你，怎么吃饭的？”冷枫竟突然对这个问题满是好奇。就他爸那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性格，他会给林天松绑？
“只要解开和椅子的绳锁，手腕不用解开。”林天再次提了提捆在椅扶手处的手，示意冷枫，低声请求。
冷枫走近他身边，发现对方脚上竟上了只有监狱才会出现的拷脚链。顿时一阵心里发凉，他胆子不小，但看到这种从未在自己生活中出现过的场景，还是受到了不小的震惊。
眼前倏地闪过父亲冷国锋的脸，冷枫脚下一踉跄，靠坐在办公桌上，不行，绝不能让爸有一天也落入这样的境地，还有姐姐，姐姐的死和这么多年被控制的父亲，这一切都是因为毒王，冷枫越来越清楚自己的目的，他要和父亲冲出禁锢的牢笼，同时还要确保不受任何牵连。
松开手绳，林天调整了下坐姿，舒了一口气，问道：“你现在也在帮毒王做事？”
冷枫半晌没吭声，愣了好一会儿才反问：“我说不是，你信吗？”
“呵，我能有什么资格信或不信。你也没必要骗我这种无用之人，我其实…就是想知道哪天。。是我死期？”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战战兢兢，话语间透出本能的怯意。
“林叔，我有个让你活的办法不知道你要不要听听？”
“要，你说。”求生的意愿在此声回应中表达的尤为清晰。
冷枫慢慢立起身，来回渡步了半分钟突然停下看他，眼神射出一道锐利视线。“听我爸说你还能有条命活着，是因为你用了一个秘密和毒王交换，我想知道你告诉了毒王什么秘密，还有你知道的，而我和我爸不知道的所有事。”他顿了顿，站在林天对面，中间隔着张桌子，手臂撑在桌面上，压低着声音道：“我放你，给你钱让你出境。”
林天整张脸都变了，脑子瞬间嗡嗡作响。
房间里渐渐传出林天娓娓而来的陈述声，冷枫一句也没插嘴，直到桌上的食物由热变凉，天色由黑转青。
。。。
早晨，简铭洗了个澡，刚换好正装准备出门，手机响起陆衡的专属来电铃声。
“喂”响了好几声他才接起，人出了门，摁了摁电梯键。
“铭铭，三天了，可以换我回来吗？”陆衡小声嗫嚅道。
简铭走进电梯间，“你看他们也保护的我很好，要不你回特警队吧。”门只剩一道缝时，眼前闪进一道人影，门合上了。
“陆衡？！”简铭一震。
面前的人微喘着气，深情脉脉的看着他，顷刻，简铭无声地垂落了眼帘。
“对不起，我。。想你，就电梯一会儿，行吗。”
简铭缓缓一颔首，说：“行。”
简铭就是这样一个人，当面临已成定局的情境时，很少再做无用的反应。何况，看到陆衡鲜活的站在眼前，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也很想对方。
“铭铭，昨天你送琪琪回疗养院时，我就已经回来了。”陆衡坦白，脚步移向他。“我们。。。有一星期没见了吧？”靠得很近，近得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是我没见你。”你陆警官可没少见我吧。
“不是这样的距离，我都不算见到你。”陆衡的脸部轮廓更分明了，双颊、下巴呈现出刚毅的硬朗线条。
简铭伸手轻轻摸上了他的脸颊，“清瘦了。”
“没有，你心理作用。”陆衡反手抓住他的手，一把拉过面前的身子，搂进怀里。
想亲他，好想亲他，好想。。。。陆衡满脑子全是少儿不宜，心跳奏起了打击乐。刚想付诸行动，简铭挣扎了一下，眼瞥了瞥电梯楼层显示屏。
“别担心，我们没按楼层，电梯不会动。”
“你不知道电梯里有摄像头这种东西吗？”简铭轻声提醒。
陆衡痞痞地笑了两声，把简铭压在按键区一角，凑近耳边：“早观察过了，这个角度只看的到我头顶，媳妇儿。。。”嘴刚附上美人的唇。最称职的‘第三者’———手机铃声在这关键时刻再度响起。
陌生号码？简铭紧张地直起背，把食指竖在唇边，示意陆衡。
“给了你这么长时间，我要的东西找到了吗？”还是那个港普口音男人。
简铭深吸一口气，面前是陆衡投来的锋利视线，他闭了闭眼，冷静道：“我不知道你到底要什么？可以直接点吗？”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我没时间和你绕圈子，下次见到你的时候，希望你带上保险箱的钥匙，你是聪明人，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你什么时候要见我，怎么见？”简铭很敏感，任何试探都不放过。
“哈哈，给你约了个黄道吉日，时间地点自会有人通知你。”电话传来一声若有所思的笑声，“希望你不要邀请一些没干系的人，你不怕，有人会怕。”
“你什么意思？”简铭听出话中有话，神经一绷，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祥感，抬头见陆衡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对方冷冷撩了句：“你会知道的。”便挂断了电话。
陆衡从没看过简铭露出这么惊悚的表情，眼神里全是慌乱焦灼。下一秒，陆衡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严冬来。
“陆衡，追踪不到对方信号，是服务器电话，区域跳了好几个国家。简铭怎么样？”
“他。。。。”陆衡话音未落，严冬来紧接扔来一颗炸/弹。这颗炸/弹威力太猛，陆衡差点脚一软跌坐在地。
“刚刚接到消息，简铭的妹妹简琪昨夜被人掳走，现在下落不明。我压下了消息，你看。。。要不要告诉他？”
“他。。。。应该猜到了。”陆衡没管电话里还在说什么，缓缓放下手机，眼前的人跌靠在按键板上，身子顺着滑倒在地，眼神放空，接着一动不再动。
按键因简铭的下滑摩擦点亮了好几个楼层，电梯门在下降中开合关闭，关闭开合，陆衡却什么也看不见，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