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来仪之八字谶》第73章


半晌,苏珩轻声笑了笑,道:“阿凝,你放心便是。”
即便得了他的承诺,但我仍旧是忐忑不安。
战战兢兢的一晃儿三天时间过去,这期间我叫楠娅秘密打听朝中动向。
意外的得知庄恒襄已经任了大司徒一职,苏珩这么做,想来该是极其信任他的。
据说去庄府的门板都被敲坏了,应门侍者的嗓子都已经喊的沙哑。
我憋着笑,问楠娅:“后来呢,庄恒襄就任由那些狗腿的人骚扰?”
楠娅笑笑,道:“没,阳夏侯闭门谢客,直接跟陛下请了假,说身体不适。结果陛下当朝下了令,明里暗里地威胁那些人别去烦阳夏侯。”
我暗地里摇头,想这个庄恒襄还真是机灵,让苏珩下令,谁也不得罪。
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仲夏四月,苏珩追封花晚战死沙场的父亲为昌哀侯,朝廷上下没有人反对,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竟没人反对。”我低呼道,简直不敢相信。
这几日我连苏珩的影子都没有摸到,楠娅带回来的消息令我惊讶,却实在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主子,具体的事情二殿下不让我们打听,但是依婢子看来,此事不易。”
我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苏珩是怎么办到的,但我知道他一定是费了不少的力气。
“楠娅,你去陛下那里看看,一会儿我过去,然后叫侍凤吩咐厨房准备雪梨汤。”
得知这个消息我真是很高兴,面上也染上难得的笑意。
但是乐极生悲,我真的没想到秦梓的手下的这样快……
“侍凤!”
我恶狠狠地揪住应门宫侍的脖领,恨声道:“你快给我让开!”
楠娅在我身后拉扯我的手臂,着急的紧,指甲似乎都已经楔进我的肉里。她口里不断地说:“主子!主子,咱们等陛下来再进去!”
“楠娅!我等不了了!”我推开她,着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侍凤若是有什么好歹,我要整个椒房殿陪葬!”
我怒气冲冲,抬腿踢开过来的一干宫侍,硬生生闯进去,再也不顾什么礼仪宫规。
入目的场景,让我恨不得杀了在场的人……
侍凤被绑在长凳上,两个侍从举着木棍正一下一下地打在侍凤身上,还有老妇用竹板夹侍凤的手骨!
地上鲜红点点,淋漓血迹洒在青砖的路上!
“住手!”我冲过去,怒道:“我看谁再敢动一下!”
我心里抽抽地开始疼,双手颤抖地松开那个竹简,眼角已经止不住地流着泪。
侍凤费力地抬头,看见我时,脸上梨涡一漾,笑道:“莫哭,侍凤没事。”
“你是笨蛋么!”我捂住嘴,哽咽低吼道:“你分明武艺在身,为何不反抗!”
侍凤闭上双眼,有些疲惫道:“那是因为他们说,我是昭阳殿的人,若是违背凤旨,小姐必然会受牵连。”
“文昌夫人这是做什么?”一道女声响起,尖刻道:“莫非是要违抗凤旨?您可知擅闯长秋宫是个什么罪名?”
我起身,看着眼前这个中年女子,冷冷一笑:“闯都闯了,还怕你不成。”
那人后退一步,似乎被我的神情所吓到,看着我道:“夫人想做什么?”
“来……”
还没等她一句话喊出去,我飞起一脚,正踹到她的心口,直接将她踹倒。
我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她,笑得讥诮:“今日我便要看看,你们能如何。”
秦梓设计把侍凤捉到椒房殿,滥用私刑,借口的罪名是侍凤给她的膳汤下了药。
如今我看着侍凤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心里的苦闷在这一刻终于统统爆发。
我已经忍得太久了!
我又狠狠地踹了那个宫婢好几脚,疼得她直哀嚎,侍凤的伤可比她更痛,我都没见侍凤喊疼她有什么资格喊!
刚要吩咐楠娅把她的嘴封上,殿门口就传来了一道男声,嗓音里缠着焦急,是我熟悉的音色。
“阿凝!住手!”
手臂倏然被人拉扯住,还没等我回头,椒房的屋门就打开了,秦梓脸色苍白的被人搀着走出来,眉宇间尽是委屈神色。
“陛下。”她柔柔弱弱地唤了声。
缓缓走过来,对苏珩屈膝行礼,口里道:“本宫不过就是差人把侍凤姑娘请来询问一下事情原委罢了,夫人对我的宫人这般大打出手是何意呢?”
“询问?”我差点笑出声来,道:“楠娅,拿家伙,咱们也来亲自询问询问皇后娘娘。”
苏珩拉住我的手臂,皱眉轻斥道:“不得无礼。”
“呵,无礼?”我狠狠甩开他的手,吼道:“楠娅,带侍凤回去,今日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动我的人一下!”
我看着秦梓,冷道:“今日之事,咱们来日方长,我要是不让你付出代价,我就跟你姓!”
秦梓,你真当我好欺负么,你我之间,来日方长,这笔账我记上了!
。。
第四卷 薰风万里梦长安 第十九章 暗杀
更新时间:201461 10:04:14 本章字数:3996
孟夏四月的月底,天气已经炎热的很,在屋子里耽上一会儿额间便会出一层薄汗。悫鹉琻浪
在这万物枝繁叶茂的时节,侍凤只能躺在床榻之上,背上的伤已经不能允许她正常的躺着了。而她手上的伤更是惨不忍睹,手指红肿,缠着厚厚的纱布,每次痒的时候,我陪在她身边都止不住掉眼泪。
昭阳殿我已经吩咐楠娅全面戒严,不听劝告执意进来的就给我直接打出去,不必客气,包括苏珩。
我永远忘不了他那天那句,不得无礼。
“小姐,侍凤没事。”
这几天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句,侍凤没事。
如何能没事呢?昨天给她擦身子时,隐隐在她的心口发现褥疮的迹象,我焦急地命楠娅寻来药膏,希望可以缓解症状。
“安心养伤,这笔账我会替你讨回来。”我看着她苍白的唇色,心里酸涩的直想哭,只怪我太没用,连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了。
我已经明白,一味的退让是不会让对手放过你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冷景黎当年教我的话,我竟是忘记在了脑后。
唰啦——
竹帘轻轻掀起,一截湖青色衣袖露出来,冲我摆摆手。
我起身出去,看见楠娅,不明所以地轻问:“何事?”
楠娅从袖中取出一片竹简,我狐疑地接过来,倨傲的字迹,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字。
小心……?
我皱了眉头,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楠娅摇摇头,道:“不清楚,应门的侍童说此前并不曾见过,送信的人也没说身份。”她顿了顿,又道:“婢子以为主子认得呢,主子没见过这字迹?”
我摇摇头,道:“不认得。”伸手将书简递给她,吩咐道:“这片竹简先留着罢,仔细放好。最近把殿内看紧点,我可不想再生什么变故。”
“诺。主子只管放心便是。”楠娅行礼退下。
我看着窗外飘着槐花香的院子,心里一阵担忧,我觉得这并不是个好兆头。
小心……我想这并不单单只是一种警告,那个递消息来的人究竟想告诉我什么呢?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事情就发生的这样棘手。
嘭——
我丢开手里的药碗,在地上滚上一遭,勉强躲过眼前这个黑衣男子的袭击。
在宫里就这么放肆!好,真是好!
浓郁的中药味混着槐花香,倾洒在整个院子里,我静静地站着,看着黑衣人,并不出口喊叫。
僵持半晌,黑衣人开口,沙哑嗓音染上疑惑:“你不喊?”
“没必要。”我冷冷开口,屋子里侍凤大概在睡觉,若是出声惊动她出来便完了。
按照她的性子,我实在不敢想象会怎么样。
黑衣人使用双匕首,刚才我歪打正着踢飞他一个匕首,落在离我不远的位置,还真是天助我也。
我就地一滚拾起匕首,将曲裾划开一道口子,方便我施展身手。
这两年耽的安逸,身手已经远不如从前了,腰力腿力似乎都已经下降,但就招式还在,勉强还能唬住他一阵子。
此地不宜久留,我得引着他到外面去才好,这会儿时间不知道楠娅如何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紧了紧手里的匕首,那人旋身过来的时候,我的内心还是害怕的要死。
这不是一般的人,这人是个正八经的杀手!
我一直躲避,那人似乎也觉察到了,他蒙着面,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的剑眉紧皱着。
“你这女人真是奇怪。”
我冷冷一笑,道:“你是来杀人的,不是来说话的。”
扑哧——
匕首楔进我的肩膀,瞬时鲜血染红了我的浅碧宫装。
我单膝跪地,身形不稳,眼前开始出现眩晕感觉,这是迅速失血的缘故。
刚才那奋力一躲,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若非如此,我现在就是一个死人了。
“我值多少钱?”
他一愣,如实道:“三万金铢。”
我淡笑了一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道:“我死之后,你去城东广益斋找掌柜的,领两万金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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