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一帝大凰儿》第755章


耳畔里始终响荡着南染夕临走时谨慎不容推拒的命令言语,落阳怔在原地回神了小会儿,按着南染夕的吩咐支开身后一干奴婢们,待所有人都走开了,急忙轻咳一声,暗中放快了脚步,再也无暇顾及其它,肃起一张面无表情的冷色容颜在张扬的白色雪海里急行而去。
安若语在茶厅里修剪掉破损的指甲,缠好了受伤的手指,看着逐渐烧开的热水等了约有一个时辰,也没有等到想见的人儿到来,而茶厅里伺候着的奴婢们,也都在安若语的耐心快要磨没的时候各自寻着理由远离了燥火烧燃之地,避免被安若语随时都会爆发的怒火给波及。
“南染夕,南染夕,你骗我,你骗我。”
炉灶上的水,烧的滚滚腾起热气,冲撞在水壶的瓶口,顶着壶盖不断的向上涌起,落下,砸出一声声嗒嗒的燥音。
安若语在茶厅里等的烦了,无聊的拿起面前的空茶杯拈在指间,离得垫杯的磁盘约有半指的高度了,指尖儿一下松开,空茶杯就朝着磁盘摔去,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当~~
吵得安若语捂住耳朵不去听,闹得站在茶厅外等候传唤的小侍们个个心惊胆颤,就怕他们下一刻会成为安若语拈在指尖儿里的茶杯,被安若语打发时间一般的,摔个叮当乱响,面目全非,折了一身脆弱的腰骨。
“来人,来人,来人。水都烧得快要干涸见底了,快去看看王爷怎么还不来?”
空茶杯与磁盘相撞的声音细丝还在空气里回响,捞出着尾音没有停歇,安若语受禁不住的烦躁不安就开始慌乱起来,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使劲拍着桌面闹吵起来。
“是,主子。”
候在门外的小侍一听到安若语在茶厅里的呼喊,急急的站在门前朝着里面躬身行礼,道了一声回应着,拔开步子就往院子外面跑去,箭步如飞,身似雀影,离开的速度,几乎可以与身上会着轻功的人儿相形媲美,就差没长着两个翅膀扑扇年扇的起飞了。
其它的小侍见到有人成功逃脱候在茶厅外一颗活人胆,生生要被吓成死人胆的可怜命运,都暗自叹息怎么刚才没快一点抢先应声离开这块是非之地,那远离怒火波及的人,就有可能是他们了。
、什么叫作逢场作戏?
“若语,你寻我?”
得了令的小侍前面刚离开,南染夕就在另一处拐弯的小道里现出了坐着轿辇的影子,人未进门,耳边就已经响起安若语吵嚷着要见王爷的任性脾气,坐在轿辇内,扶着眉额生叹,下了轿辇,开口已有浅薄的怒气怀于胸内。
“嗯,喔,是啊。呃。。染夕,王、王爷呢?没来吗?不是要带王爷来茶厅品茶?王爷她。。的人影子呢?”
探着身子向站在门口处的南染夕身后望去,又小作隐忍的休息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见到心上人儿的到来,安若语斜着一双美眸侧着脑袋看向南染夕,不悦的皱着眉头,视线闪烁着,不死心的向着门外偏又望去。
“若语,王爷承蒙女皇圣恩,赶去宫中赴宴,哪里有得闲来的时间陪你我饮茶?以后类似的事情,还是少作些为妙,平日里多呆在你的烟语轩里练些琴棋书画,也好等王爷从宫里回来,陪得王爷赏词抚琴,多个相处的念想。今日的茶约,就算了吧。”
走进屋里,带来户外的一股冷空气,寒霜遇着火炉上的热温缓化成水,一滴落打在南染夕浓密的睫毛上,湿了南染夕的视线,顺着眸子滑落脸颊,冰凉中,带着清心的温度,南染夕取出帕子擦干,递给跟在身后的小侍,不由分说的命令道。
“为、为什么?你不是说我的手包好了,不多说话就会让王爷过来。。怎么总是这样?你,是在命令我吗?”
听不惯南染夕话语里的强硬,安若语走回茶厅,内心里的欣喜一扫而光,烦愠渐起,说话的语气不觉生硬严肃了几分。
“不是在命令你,而是在担心你,明不明白?你对王爷的示好表现的太明显了,都让府里的奴人们给看出来了,以后还能得好?你我在凰笞王府里,不管是有多么真心的想对那个女人好,也要把它当作逢场作戏,说过便罢。这也是保护你我安全的重要方法。如果你还想在那女人的身边呆得长久一些,就先学会保护好自己,其余的,再作打算。”
茶厅外伺候的小侍们,都被南染夕摒退了下去,留下几个守在门外的,都是南染夕身边的亲信,可以肆无忌惮的在茶厅里说话。
南染夕取来湿帕把烧得滚开的热水从火炉上取下来,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在手里暖着,俊美的容颜里,严肃的态度不比安若语差得多少。
“你、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作逢场作戏?我对王爷,从来都是认真的,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纯心戏弄,你为什么要叫我那么做?”
看着南染夕深沉凝重的表情,安若语察觉到事情许是不同寻常,但南染夕的说话,以及态度,并没有得到安若语的认可,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事出非所愿,安若语真的很不喜欢南染夕用‘戏’这个字来形容他对心爱女人的认真态度。
他不允许有任何人,来侮辱,或是降低,他对梦里都离不开的那个女人的,真正的爱。
、王爷喝了那杯茶了吗
“若语,你是个清楚的明白人,怎么一遇上王爷,就什么都不明白了?‘水满则溢,月圆则亏’的道理你不懂吗?太过对王爷表示你内心里的示好想好,只会让有心人给钻了不必要的心思,惹来大祸。若语,以后如果有了什么想法,要多和我商量一下,好么?只有其它院子里有了动静,你我才好赶赴过去。你理解我的意思了吗?若语,忍得了一时风平浪静,才能静等雨后天睛,万里安宁。”
年少轻狂,锋芒所向逼人,软骨毕露,那遗留下来的,就只会有无穷无尽的祸患伤感。
眼下里凰凤国两凰之争,早有先兆,南染夕心里担忧着凰争之战的后果,亦担忧着安若语会被卷入这场无妄之灾里,成了争战之后的血腥杀戮,白白浪费了十几年来对女人的用心,软言硬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得安若语无言以对。
“染、染夕,那、那王爷喝了那杯茶了吗?”
送回凰笞王府的贡品茶里,藏了安府里快马加鞭送来可解天下万毒的解药,只需饮上一杯,即使遇到了再锋利的毒,动了再多的真气,也可在生命弥留之际,保得体内气息尚存,不会断血折脉,停了呼吸。
安若语知道南染夕的话里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情感中的理智也没有完全被覆盖住,些许斟酌过后,气馁的呼了口气,坐回原来的地方,拈起适才把玩的空茶杯继续拿起丢下,在茶厅里发出好一阵瓷器碰撞的声响,也不去看南染夕沉得铁青的脸色,玩得倦了,才开口问道。
“嗯,你我都把话说到尽处了,王爷那么聪慧的人倘是还不明白,那只能说王爷福薄命浅,与你我无由。”
铁青的脸色,见到安若语说话了,终是缓和一些。
南染夕握着手中杯里的热水变得发凉,想着一杯热水变凉的时间里,再不能办的事情也该办妥当了,点点头,把茶杯放到桌子上,回道。
“嗯,知了。与你我无由。可是王爷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我该怎么办?”
松了拈在指间不知掉了多少次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磁盘上,碎了几块。
安若语的指面划过碎茶杯的杯沿,不小心划出一道红色的伤痕,安若语看着,丝毫不觉得疼闯,眼眸里的颜色,却是仿佛忽然之间深了又深,深了再深,深暗的,不见底色。
“若语,怎么又伤了手指?哎,来人,快把药箱拿过来。”
指尖儿被划出的血痕,鲜红的流淌,湿了纯白的桌布。
南染夕瞥着纯白桌布上一摊越发变大的血迹,头痛的揉着额角,拿安若语一旦伤神,便会伤身的性子颇为无奈。
唤来屋外伺候着的人提来药箱,南染夕打开药箱,亲自替安若语蘸了盐水清洗,被安若语麻木空洞的眼神,浇得心上火烧,愁绪乍起,直认凰笞王府里的这位天子真主,当真是要变成了安若语命里的苦劫,难熬似剪,藕断丝连,非一时半刻能消减。
、但愿王爷能安然无恙
“染夕,但愿王爷她。。能安然无恙吧。”
不好的预感,在指尖儿划破的时候,猛得沉入心底。
安若语僵着手指给南染夕包扎,意识里浑浑噩噩的,仿佛眼前总是能够闪现出恋在心底里的女人浑身是血与人撕杀的样子,想着想着,便突然陷入一片黑暗里,迷失了眼界。
“染夕,我看不到东西了,什么都看不到。染夕,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黑暗的视野里,被滚滚升起的浓烟笼罩了所有能看见的事物,不消一会儿,安若语便被绊倒在黑暗里,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依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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