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回宫吧》第140章


江桥一个眼色使向了捧着白绫站在一边等候的太监,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道:“送关良娣上路。”
“是!”那个太监即刻应下。
而那跪在地上的太监,抖着腿一连用力了好几次,才让自己站了起来。直到他的同伴已经走到了关月柔面前,他才强鼓起勇气一步步僵硬地移了过去。
始终不吭一声的关月柔终于开口了,却是同那明显胆子不大从未干过这种事的太监说道:“都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难为你了。安心吧,这皇宫,我是不想再回来了,就是做鬼,也找不上你。”
这番话似是自语似是宽慰。却是那太监听了,脚抖得更厉害了。
门关着,但外头寒风呼啸的声音,在里边却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在这样“呜呜”的声音中,关月柔的声音显得是那么清冷冰凉。“动手吧,两位公公。”她说道。
于是,两个太监展开了白绫,勒住了她的脖子。
江桥叫了两个太监进来,原想着万一这关月柔挣扎了怎么办,毕竟她是个有武功的女子。结果却真是多虑了。实际上,仅是个最柔弱的太监都能把这关月柔弄死。
按说,连上吊自尽的人在被绳索勒住脖子的时候,腿都会蹬上那么一两下,可这关月柔,却连动不都不动一下,犹如木头一般任人宰割。唯在被勒得气喘不过来的时候,她陡然睁开了眼睛,一张脸憋得通红,眼珠子如同要爆出来一样瞪得滚圆滚圆,可竟依旧是连个挣扎都没有,只有那张嘴张得老大,显得她好像还想在活着的最后一刻,尽可能地去呼吸这个世界上她根本就不可能再呼吸到的空气。
关月柔头一歪,身子一软,死了。
胆大的那个太监把手指放到关月柔鼻子下方,探了探,然后恭敬地向江桥和柳雁飞禀报道:“回殿下,回娘娘,关良娣去了。”
江桥的脸依旧黑着,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嗯。”一个简短的“嗯”字之后,他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出手去扶起柳雁飞,牵着她向大门走去。而在即要跨出大门的时候,他对身后的两位太监说道:“关良娣的身后事就由田公公来处理。”这意思就是,有关于关月柔的一切事宜,都全权交给田公公办理,特别是,关月柔为何被他派人勒死这个说出去比较麻烦的事。
关月柔毕竟也曾“主动”地去做柳雁飞的替身,并因此被刺客刺伤,导致终生无法怀孕,身体“一辈子羸弱”。虽然关月柔的父亲犯下滔天大罪,且算是柳雁飞的仇人,但是,关月柔却何其无辜。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有功之人,若没有她,那帮刺杀柳雁飞的瓦刺人能够被那么轻易地一网打尽?
虽然很多人都在看着,想那柳雁飞究竟会如何处置关月柔这个“仇人之女”,不过,还真没有人会想到柳雁飞和江桥居然会利用一句,“皇太孙请关良娣过去有话要问”,就派人把关月柔给请过去当场勒死了。虽说勒死一个罪臣之女也不算什么,毕竟这个罪臣所犯之事足以令全家一同堕入罪籍,但是,关月柔可暂时还是个三品良娣,那头衔可尚未摘去呢。这件事若一个处理不当,便很容易让世人对江桥这个“宅心仁厚”的储君产生诟病。
田公公对外公布的原因是:关月柔目中无人,以下犯上,不但对皇太孙不敬,甚至对皇太孙出手。
此消息一被公布,立即引起哗然。
信的人称关月柔受到刺激,疯了。不信的人,将矛头直指柳雁飞,说柳雁飞为了杀去关月柔,随意捏造了这样一个可笑的借口,却全然没有想到,柳雁飞堂堂一个皇太孙妃,真要杀死一个罪臣之女,何必挑那样的时间找那样的借口,待到关月柔被收回三品良娣官号时,她分分钟钟可以弄死她!
却有有心之人嗅出了不一样的东西,他们联想到了关月柔是被叫去问话的,便猜到了关月柔定是在被问话中惹怒了江桥和柳雁飞,甚至想到了许是关月柔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被江桥和柳雁飞灭了口。就连张清婉的死都被人想了起来。张清婉的死因,由慎刑司对外公布:死于意外,死于炭毒。本来早该被人给遗忘了去。偏偏个别阴谋论者在这个时候将两位高品阶嫔妾的死放在了一起,说东宫短短时间里一连死了两个嫔妾,想来这东宫中必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然,这些东西,那些思维比较发散的有心之人是根本不敢在人前胡说的,顶多就是自己心里想想而已,或是同信的过的人随意扯了一下。
江桥和柳雁飞自然猜不到有些人的脑筋会转的那么快,连“东宫中必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都猜得出来。在关月柔死后,他们就把大部分的精力都调转到关月柔传出去的那封信上。
调查的结果很快就收到了。原来那个叫宁公公的传话太监,把信送去了宫内的副主管太监,安公公那里。
“那个老家伙果然有问题!”江桥皱着眉头道。“还记的当年被关月柔弄死的那个想要爬我床的女人吗?”江桥向柳雁飞问道,“查到最后,似乎那事能和他牵扯上一点点的关系。”
说是有一点点的关系,可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证据任何表明那杀死那个女人的宫女是出于他的教唆。
江桥头疼了:“那个老家伙可是丁贵妃贵仪宫里的常客!莫不是丁贵妃收了那封信?若真是这样,我倒希望那封信直接落到八皇叔的手上!起码八皇叔聪明得很,知道在手头上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把这个秘密撒布出去,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可丁贵妃那个女人……她不会直接找上皇爷爷,把这个告诉他吧!”
第125章
江桥直接点明了八皇子;显然已经把猜测当成了事实,确认那八皇子就是丁贵妃和关月柔的幕后之人了。
八皇子虽无要职,但常进宫追思先后,是最有可能与丁贵妃秘密接触的一个。而且去年围场春猎时,他的举动是最令人怀疑的一个。围场春猎之后,江桥就一直盯着他了。他的一切行动都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但这指的仅是他愿意让人看到的部分;想再进一步地去深入探究,却是不可能办到了。正如江桥曾经说过的:“一个闲散王爷而已;竟会让我手下最优秀的暗卫都无法靠近他的宅邸一步。你觉得这正常吗?”
江桥认为八皇子和远在南疆的五皇子是一伙的;八皇子就是五皇子在京城的眼线,甚至当年清江他被刺杀一事也是八皇子所策划,更别说后来围场的那一次了。“杀了我对谁最有好处?当然是五皇叔了。但五皇叔远在南疆,如何能够操控这里的事情?定是八皇叔替他做下的这一切。”没有证据,但江桥却说得掷地有声,不容置疑。不过,当柳雁飞问他若八皇叔真是五皇叔的同谋的话,那为何当初围场春猎的时候要救她。江桥却沉默了。谁都知道柳雁飞对江桥而言意味着什么。五十万的边关军,少了柳雁飞,就没有尚未上位的江桥什么事了。为什么八皇子和五皇子一伙,却要救下柳雁飞?这根本就说不通。
江桥不愿意谈这个,每次一说起这个,江桥就眉头紧蹙,不知在想些什么。柳雁飞便就作罢。她想,或许这只能去问八皇子本人,才能得知真相吧!
现在,江桥说,宁可那封信直接落到八皇子手上,也不要先经由丁贵妃再转交给八皇子。猜过去,丁贵妃应与那八皇子是合作关系,信若先落到她的手上,她百分之百会先打开来一睹为快的。
柳雁飞问道:“若这件事真被丁贵妃知道了,她跑到皇上面前去说,那你该怎么办?”
江桥答道:“无稽之谈,我当然不会承认了,倒要反咬她一口才是。只是皇爷爷会因此心存疑虑吧!唉!毕竟,那个女人的某些作为,实在太不像个母亲了!”
柳雁飞也头疼了,但她说道:“不管怎么说,没有切实的证据,这件事情一时倒也不足为惧。皇上就算心存疑虑,你毕竟还是他最疼爱的皇孙,这一点并不会因为你是否是那个女人所生的儿子而有任何改变。我认为,皇上肯定会站在你这边,而且就算他知晓了真相,也会替你隐瞒,避免此事散播出去,闹得众人皆知。”
“哈哈哈——”江桥一听就笑了,边笑边摇头。
柳雁飞立马就黑了脸:“有什么好笑的。好吧,就算皇上真注重什么嫡庶有别,但你都已经立为皇太孙多少年了,突然就这样改变皇储,对大楚来说,合适吗?再说了,除了你外,皇上他还有其他的人选吗?”
江桥止住笑,看着柳雁飞,眉眼依旧弯弯的,虽没笑出声来,但笑意不减:“我没有说你讲的不对啊。只是,你忘了,现在知晓真相的可不是皇爷爷,而是‘其他人’,与其想着皇爷爷会帮我隐瞒真相,还不如想法子,让那些人找不到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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