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媚授魂与》第171章


叶昔昭命人上茶,遣了下人之后才问道:“你们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么?”
“昔昭,”孟氏坐到大炕上去,携了叶昔昭的手,正色问道,“依你看,昔朗是不是真的品行很好?他日后会不会翻出昔寒的旧账,向皇上弹劾昔寒?”
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叶昔昭看看母亲,又看看正盯着她看的许氏,猜着大概是叶昔寒与她们两个说了个中利害。
叶昔昭信任叶昔朗的品行,源于前世今生所有的记忆。说到底,前世相府落难时,叶昔朗算是被她、父亲、大哥连累了,平白被牵连其中,却一直未曾站出来为自己洗清干系,只默默陪着父兄受了那一段牢狱之灾。到了那等地步,都不曾背叛家门的人,已足以值得她全心信任。
虽然心里有答案,叶昔昭却不知道孟氏问及这些是何目的,便只是反问一句:“娘为何问起这些?”
孟氏与许氏俱是一声叹息,险些落泪。
许氏站起身来,满面羞惭地将叶昔寒先前说过的话委婉道出,之后才道:“昔昭,我明白是我糊涂,真的明白了,以前竟没想到过这些,也不知那一段是怎么了……”随即便急急证明自己是真的知错且在改正了,“来侯府之前,我已命人去好生照看二姨娘了。下午我就去毅勇侯府,将乔宸请到家中,为二姨娘诊治——她医术是你都认可的,想来也能让二姨娘的病情有所缓解。”
“是真的。”孟氏将话接了过去,“原来都是我糊涂,你在我眼前,我就觉得你说什么都在理,等你一走,一想想这些那些的事,便又会钻进死胡同去。”
“二哥不是那种人。”叶昔昭这才回答了先前问题,之后又笑道,“自然,这也要看娘、大嫂如何对待他。毕竟,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二哥如今正为二姨娘的事伤心着。人一辈子又能有几件事算得大事?将人的心寒了的,往往是平日里的小事累积而成。”
“我明白,明白。”
孟氏与许氏异口同声。
随即,孟氏又问道:“眼下我们又该如何是好?先前已经退掉了两门亲事,多少人怕是都听说了,若是再张罗婚事,还有人从中做媒么?”
“有啊。”叶昔昭笑道,“我求着太夫人为二哥说合婚事可好?上次太夫人与我一同去相府,就是为这个,可我还没等老人家把话说出,就求着她与我回来了。怪我。”这是场面话,其实太夫人在那样的情形下,怎么还会有做媒的心,可她也只能说是自己的错。
孟氏与许氏又何尝不知,闻言尴尬又羞愧不已。孟氏连忙道:“既是如此,不如我去与太夫人说说此事,求亲家帮我一把。”
叶昔昭想了想,“那再好不过。”之后也不耽搁,立刻带婆媳两个去见太夫人。
太夫人正笑眯眯地看着忻姐儿鼓捣着七巧板,听人通禀,忙下了大炕,抱着忻姐儿迎到了门外。
孟氏看到忻姐儿,心情便好了许多,又笑嗔着叶昔昭:“哪有你这么做娘的人?不是整日里让太夫人哄着忻姐儿吧?”
太夫人忙笑道:“可别这么说,昔昭不让我哄着忻姐儿我才会生她的气。我那孙儿离不开她娘,也只有我们忻姐儿肯整日陪着我。”之后将婆媳两个引到室内各自落座。
忻姐儿则看着叶昔昭,将手里拆下来的几块彩色小木板递向叶昔昭,要她帮忙的意思。
叶昔昭走过去,接到手里,嘴里却道:“你才多大?哪儿玩得了这个?”
太夫人便嗔道:“照葫芦画瓢还不行?我们忻姐儿看着昊哥儿玩儿过几回,很是喜欢这东西呢。”
孟氏便是无奈,对太夫人道:“也不知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对忻姐儿说话总是这样。”
“她呀,”太夫人笑着看了叶昔昭一眼,“是看着我们都太宠孩子,一心一意要唱黑脸约束着忻姐儿。”
一句话引得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叶昔昭将忻姐儿抱起来,又放到地上,牵着忻姐儿的手走去里间,对太夫人道:“娘与您亲家说说话,找您有事呢。”
太夫人听了便止不住的笑,“这孩子就是会哄我高兴——什么叫我与我亲家,不都是你的娘?你也不怕亲家听着不高兴。”
孟氏随着笑起来,“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这分明是亲家宠着她的缘故。”女儿与太夫人之间如今很是随意,甚至于,女儿在婆婆面前偶尔有些没心没肺的样子,自然可以看出是婆媳亲如母女,她没道理不高兴。
许氏在一旁听着、看着,看向叶昔昭的目光,有点羡慕。她就从不会在婆婆面前这般随意,何时说话也是一本正经,亲近归亲近,却非这般亲昵无碍。
叶昔昭在里间哄着忻姐儿,一直留意着外面三个人的谈话。
太夫人满口答应下来,之后道:“我与昔昭细细商量一番,尽快命人去相府回话,如此可好?”
孟氏、许氏自是喜出望外,连声道谢,又闲话多时才告辞回府。
这日晚间,太夫人留了叶昔昭说话:“我看得出,你对你二哥的情分,一如绍衡对待绍谦、绍桓一样,这样是最好不过。也是因此,你二哥的婚事,我还是要与你好好商量一番——你心里可有看中的人选?”
叶昔昭如实道出心绪:“娘对此事上心,也是不想相府闹出风波殃及侯府清誉,我明白。因着是娘家的事,先前那边又是让我心烦不已,眼下若是斟酌,也不会做到清醒。娘,这件事您做主就是,我做个来回传话的即可。”
太夫人赞许地笑了,“我是尽力为着相府、侯府两家反复斟酌了此事,我说说看,你听听。行与不行,到最后还是要看相府愿不愿意。你告诉亲家的时候,不可闹脾气,我们好好商量着来。”
叶昔昭就笑了起来,“娘算是将我在娘家的样子看透了。您只管说,我日后不会再耍性子了。”
太夫人先是呵呵地笑,之后慢慢敛了笑意,语声变得很是缓慢:“依你看,芳菲怎样?”
“芳、菲?”叶昔昭意外之下,缓声念出这个名字。
“是。”太夫人缓声解释道,“我这一整天,想了又想,觉得芳菲是最合适的人选。我原本相中的是井家那孩子,模样出挑,人没心机,又是刚及笄。可是相府之前出过两次退亲的事了,我们再上门提亲的话,井家少不得细细打听相府近日的事,不可能做到心无芥蒂,便是只看中你二哥一表人才又有才干,终归是少不得私下生出计较。再有,不是有那句话么,低头娶媳妇,抬头嫁女儿,井家不会同意尽快让两个孩子成婚,来来回回的商议婚事,不知要拖到何时之然才能嫁入相府。这样一来,相府二姨娘离世多久之后,你二哥也不见得能娶妻成家。除去之然,也还有董家、郭家,可情形必然也是大同小异,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叶昔昭听了这一席话,心里自然是明白,太夫人所说的皆是金玉良言,看向太夫人的眼神,便多了一份自心底的感激。
太夫人笑着携了她的手,“我明白你的心思,自然,也是为着绍衡与你在做打算——我有心管这件事,也是怕相府闹出兄弟不睦、你二哥日后为难你大哥。那样的话,你与绍衡劳心劳力,我看着又如何能心安?你该明白,我从你们远赴漠北那档子事之后,最见不得的就是你们吃苦受累,有些事还是能免则免。所以我就想,眼下还是尽快让相府二姨娘得偿夙愿,她含笑九泉,你二哥也才会一如既往。”
叶昔昭反手握住太夫人的手,“娘说的是。”
太夫人便又道:“芳菲的出身不算高,而你这小半年也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嫁入相府之后,便是为着你,也必然会踏踏实实过日子。再者,你二哥的品行,也是多少人都交口称赞的,芳菲便是年纪小不懂事,他也会细心开导,不会由着芳菲闹出事来。再加上我与绍衡这层关系,亲家与你大嫂,想来也会满口赞成这桩婚事——你照顾这么久的人,她们是一百个放心。最后一点,说起来总是我们侯府走出去的人,只是亲上加亲,两家还是一如既往,不会让人忌惮相府又与哪家权贵联姻。”
叶昔昭听后,连连点头。
“四月初,就是芳菲十五岁的生辰,我与你给她好好弄个及笄礼,之后她也算是大人了,成亲恰是时候——嫁得早的人也比比皆是,年岁不成问题。”
叶昔昭承诺道:“嗯,我明日就回趟娘家,将这件事告知。”随即又是不安地看向太夫人,“娘,您为我娘家的事……会不会觉得委屈了芳菲?”终究是故人之女,芳菲与太夫人也是母女相称,情分不浅。
“怎么会。”太夫人笑道,“你这性子我也算是了解得不少,便是只看你,芳菲在相府也不会受委屈。若是她日后嫁到别人家里,我反倒是摸不清实情,少不得会担心她过不上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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