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媚授魂与》第217章


钟离烨却再度俯首索吻,“我说了,我要你。”
“你给我滚!”虞绍筠别开脸,低声斥道,“你不是早就说了?夫妻情分已经被你我亲手斩断了。”
“我食言是多正常的事。”钟离烨笑得像个市井间的地痞,随即再度扣住她下颚,双唇牢牢地按了上去。
物是人非,他岂会不知。正宫一切都未变,身下女子容颜、气息也如往昔,变的是局势,是人心。
他今时已不想再揣摩人心,只想缓解心中相思。
他今时已不得不承认,对她的情意,远比想象中更重。
虞绍筠如今对他却是满心抵触,真的已习惯和他有名无实,真的想就这样各自过活,再不拉近哪怕一点点距离。
他却不让她如愿。
他吮咬着她唇瓣,舌尖攻城略地。
她咬他,他就让她咬。
她抓他、打他,他就让她肆意为之。
他只是不让她离开自己臂弯,不让她阻止自己扯落她寝衣的手势,不让她阻止索取她美好的意愿。
因着她百般抵触挣扎,他渐渐地被激出了些许火气,执拗行事。
黯淡晨光中,因着气氛中的对峙,偌大宫殿变成了牢笼,帝后则成了挣扎期间的牢笼。
虞绍筠以为他已由满带危险气息的猛虎变成了毫无杀伤力的病猫,却不料,便是这病猫,在如今与她这般近距离的对抗之中,仍然能占据上风——
寝衣被扯裂,发出悦耳却悲凉的声响,落在床下;她用来遮身的锦被,被他丢到了床尾。
唇齿间的血腥气越来越重,四肢的力道越来越微弱,头脑中的清醒一点点远离了她。
钟离烨呼吸有点急促,语声低哑:“当初赖着我,不肯让我上朝的绍筠去了何处?”
当初为了她延迟上朝时辰的钟离烨又去了何处?
想到这些,虞绍筠心头有着些许刺痛感,再对上他视线,看到他眼中是满满的殇痛。
他又俯首索吻。
虞绍筠飞快地抬手阻拦,却在同时以迎合之姿打开身形,“你……别亲我。”
“为何?”
为何?也许是觉得,亲吻是情投意合之人才会做的事;也许是觉得,亲吻时的温暖美好感受,他在那时舌尖的轻颤、呼吸偶尔的凝滞,是出自于一点真心的。至于别的……不过是男人的慾望使然。
总有些美好的回忆,是愿意保留不愿被破坏的。而他能让她保留下来不被破坏的东西,终究是太少、太少。
这些无从诉诸的理由,他却似明白,凝眸看着她,语声没来由地有些黯然:“我动过的女人不少,吻过的只有两个人,你是其一。”
虞绍筠的眼神满带质疑。
“第一个,是十几岁时一个贴身宫女,对这回事好奇。她是我第一个女人。”
虞绍筠情绪平静下来,对他的黯然甚是不解,“那她现在何处?我识得么?”
钟离烨语声似是叹息,“被母后处死了,说她不安分。”他的笑容特别苦涩,“以往很多时候,我其实并无选择谁到我身边的权利。到你那时候,才可自己做主。”
原来他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一辈子能记住的,也只有你与她。你是我时时会想起的女人,不愿意想起都不行。而她则是因我而丧命,甚至已忘了她容貌和名字,也不能忘记那件事。”
虞绍筠沉默下来。
他问道:“你生涯中有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虞绍筠阖了眼睑,不答,心头却是酸楚不已。有,怎么会没有。甚至是与她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平白因她丢了性命。说起来,她与他都不是什么好货色,都是害人害己的东西。
钟离烨轻轻吮咬她唇瓣,语声因之有些模糊:“最喜欢这感觉,这时候总会想起当初那个不经人事的丽妃,那时我的皇后还是个小女孩,轻易就会脸红气喘吁吁。”
“……”是分别在即的原因么?他再不闪烁其词,他言语很是坦诚直白。
“迄今也是这么认为,若说女人,有你这尤物就足够。”他双唇滑到她耳际,语声变得无力,“我真想过,一生只守着你,可是不行,那是椒房之宠,是毁你名声让你被言官诟病的事。后来,母后整日絮叨,你也总是规劝,都要我让别人侍寝。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我亦如此。在落入败局时,我是没少去别人宫里就寝,可我没动过她们。这些本是你一查便知的事,可你不屑为之,也就无从得知。便是前阵子,在你看来,我沉迷酒色放纵无度,可也只是喝喝酒、看看人。静嫔的事,你知道是为何么?”
说到这里,他侧头看住她。
虞绍筠抿了抿唇,又摇了摇头。
钟离烨继续道:“她那些日子,在眉间画了一颗朱砂痣,每日里给我弹奏你喜欢的几首曲子。那时我赌气的想,你既是不闻不问,我为何不能找个能代替你的人?结果自然是不能。”他握住了她的手,“我是薄情,我对你的感情真的是太少,可也全部放在你这儿了,再不能给旁人分毫。”又带着自嘲地轻轻挑眉,“可我又总是在想,也许是如今情形所致,让我将你看得太重了。分别一段时日,想来我就能将所有是非理清楚,包括对你。”
虞绍筠没来由地难过,眼中罩上了一层无形氤氲。
“而在此时,我是非要你不可。”钟离烨一面说一面将她身形摆放成想要的姿势,“我想你了。”
语声未落,猛然撞了进去。
虞绍筠不由轻哼出声。
、134
弃(3)
永平侯府。
惠嫔进到书房;看到宽大书案后的俊美男子,脚步停下,屈膝行礼;“见过侯爷。”
虞绍衡正在观看惠嫔生平经历:庶出,八岁那年生母病故,十七岁入宫;素来谦卑;谨小慎微……等等。
将手中纸张放下,抬眼看向惠嫔。他看到的女子容颜俏丽;举止不卑不亢,眼神透着一份坚定,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虞绍衡抬手示意免礼。
佳年搬来椅子,请惠嫔落座,又奉上茶点。
惠嫔道谢之余,眼中闪过一丝讶然。素来听说永平侯洁身自好,却不知竟到了这地步——自院外到室内,不见一名丫鬟,连奉茶这种事也是小厮来做。
啜了一口茶,惠嫔望向虞绍衡,视线定格在他容颜片刻,垂了垂眼睑才道:“我生平诸事,侯爷想来已了若指掌;我因何执意要见侯爷,侯爷可已猜出?”
虞绍衡慢条斯理地道:“说来听听。”
惠嫔定定凝视着虞绍衡,“我生母是被嫡母毒杀,为了给生母报仇,我只能一年一年地熬着、等着,等一个给生母报仇的机会。我至十七未嫁,是因秦家觉得我素来谦卑懦弱,还算有些姿色,可以为他们所用。另外——”她垂了眼睑,看着脚尖,“我自入宫之日起,就在盼着离开那里,因为已有意中人。”
虞绍衡没说话,因为这不是他关心的。
惠嫔开始谈及入宫之后的事:“进宫后,皇上一度不闻不问,到我那里就寝,不过是不想落一个专宠的名声,说到底,是为皇后着想。到最近时日,萦绕在皇上身边的女子,其实是个个沦为了歌ji、舞ji……到皇上染病之后,情形总算好了一些,皇上再不要女人相伴。”
虞绍衡微微蹙眉,“说些我想听的。”
惠嫔笑了笑,又点一点头,“毅勇侯昨夜找到了我,问是不是我给皇上下的毒——这件事是我所为。至于原因,侯爷应该能猜出一半,我这么做,是要报复秦家,在这同时,对侯爷亦是有益无害。秦家从没将我与生母当人看,我对他们亦如此。”她语声微顿,再度看向虞绍衡,“因着这些年谦卑懦弱的做派,秦家人待我还算信任,我知道他们日后打算——若是要我直言相告,就要请侯爷答应我一个请求。”
虞绍衡听了,目光微闪,之后漾出一抹笑意,“你给皇上下毒,难道就从不曾想过一件事——皇上其实自一开始就知道,只是因着消沉而不予理会?”
惠嫔想了想,觉得他这推断不大可能——怎么可能呢?自古以来的帝王,有哪一个不惜命?皇上怎么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抿唇微笑,问道:“我倒是没想过那么多。侯爷难道不想知道秦家的打算?”也是在隐晦的询问他想不想知道她的请求。
“……”虞绍衡沉默。其实话说到了这里,他已经猜出了事情梗概,并不关心她的请求是什么。
惠嫔见他不说话,咬了咬唇,道:“我的请求,是请侯爷帮我离开宫廷,来侯府安身立命,哪怕只是做一名丫鬟,我亦心甘情愿。”
虞绍衡勉为其难地给了她一句答复:“你心甘情愿,我却无意如此。我甚至并不想见你这一面。”
惠嫔不由身形晃了一晃,之后凄然一笑,“侯爷凯旋回京时,我有幸得见。我也不过是想偶尔能看到侯爷。”
听起来是无关紧要的话,可若将她自进门到此时的话串联起来,便是大有深意了——自虞绍衡战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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