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经济适用男》第249章


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我头回见着她和十四爷一人一头站在楼船上玩那些泥巴沙子,当时一晃神,倒觉着是两个十四爷,她脸上的表情和十四爷一模一样,都是皱着眉,抿着嘴,低着头……”
傅有荣和李全儿到得齐记牙行门前,正见得伏名在命人套车。李全儿挥了挥手,命跟着的小太监把八爷赏的一匣子杭州芳风馆白纱团扇儿递给了伏名,“齐姑娘这是要出门?”
伏名接着匣子,脸上带着笑,“今儿牙行里的事不算多,说是要去查府里散散,和查府里的女眷说说话儿。”
傅有荣顿时松了口气,“这样就好。你劝着她多去查府里住几日,散散心。”
网友上传章节 第十章 陈演离开后的北京城'四'
着齐粟娘的马车在西直大街上缓缓走着,眼见着过了拐过一道弯,便到了西直门大街虎头胡同查府门前。
齐粟娘径自进了自香斋,便说要洗澡睡觉。查府里的丫头们连忙掇了汤桶,送了热水及各色用品进来,便退了出去。
“今日是三庆园的戏子们来唱曲儿?”道升坐在后宅暖阁里和刘夫人、查大小姐闲谈,“请了哪些府里的人?”
“前几日多是八爷那边的人,这几日太子爷和四爷人不少。今晚四爷听说也是要来。”查大小姐笑道,她穿着一身白底挑绣红牡丹对襟春衫,黛眉斜画入鬓,胭脂浓浓晕腮,眉间贴一朵玉石梅花,耳下坠一对梅花红石,当真是娇媚无比,这般的媚妆之下,与齐粟娘七分相似的轮廓倒也只辨得出两分。
道升惊异道:“四爷也来?这可是个希罕事儿,这位爷可难请得动最多也是十三爷走动走动罢了。”
“正是呢。所以才意请了三庆园的红戏子,再加上咱们府里的苏戏班儿,多少也要让这位爷能过过眼罢。”查大小姐手中的六花扇子半掩粉面,斜露出额间半边玉石梅花,衬着水眼桃腮,道升虽是个女子,也看得心头一动,笑道:“府里的苏戏多是淡妆清唱,三庆园的戏子怕是要上大妆唱大戏罢?”
查大小姐伸指点了点道的额头,“忘了你们爷是什么喜好的了?我听陈夫人说,四爷也是个好佛吃素的,必是不爱看大妆大戏。再者三庆园这样的班子,四爷怕也是看多了,总不能让他瞧得无趣。”转头道:“来人份贴子来,送到芳阁给宋爷,请他今晚到前头来听戏。”
夕阳残照,撷阁院中的白玉大花盆泛着一抹血色,盆内绿牡丹花在太阳下晒了一日,有些萎顿,因着这一抹颜色衬起是鲜艳了起来,刀剑般的绿叶儿在随风摆舞,若隐若现,带着有节奏的沙沙声响,如查府前宅里弦子琴弹奏的曲儿一般。
查府前宅大堂掌上了,照得通亮。里头摆着八座席面,坐着七八十名贵客。首席上坐着的宋清借着倒酒,打量坐于主位的四阿哥,没料到竟是愣了神。四阿哥似是察觉有人偷觑,双眼扫了过来。
两眼神一触宋清回过神来,似有若无地叹息一声,双手捧杯,敬上四阿哥。四阿哥一怔含疑惑,抬手端起桌上的酒盅到唇边慢慢饮了。
次席上地宾客热闹了起来。喝酒猜拳。动静不小。四阿哥皱眉看了过去。眼光一冷。轻轻哼了一声。
宋清顺着他地目光看去。却被一片云霞般地身影挡住了视线翩翩而入地十余名苏戏素颜淡妆。轻启歌咙番献唱。宋清在云袖雾发之间。隐约辨出次席上坐着地是太子地门下似还有乳公凌普府里地管事。
歌吟三套。正是起更时分热宴之时。席上客人皆有三四分醉意。三庆园地戏子班头上前笑道:“各位爷。往日里小地们多是扮大妆唱大戏。今儿也玩个新鲜。班里地姐儿们把那些小曲儿细细唱上几段。还请爷们赏脸听听。”
众席上一时间纷纷叫好。果真见得三庆园地戏子没有上大妆穿戏服。但个个浓装艳服。面上香墨燕脂香浓。发髻钗环夺目。与苏戏班子大相径庭。宋清见得四爷微微皱了皱眉。自又顺着他眼光看去。不禁也皱了眉头。
苏戏们散入了席间陪酒。宾客们已是喝了五六分醉。纷纷嘻笑招手。将她们抱入怀中。首席上地四爷没得动静。查家大女婿只是喝酒微笑。宋清这会儿地心思全在四爷身上。其余几人便是心里发痒。也厚不了脸皮招人。倒叫次席上拉去了五六个。喧闹声越发大了。
三庆园地戏子唱起曲儿不比苏戏们差。因着唱惯了戏。声腔儿免不了脆亮了些。少了几份雅致。却多了几份娇媚。
宋清心不在焉,全没听进耳朵里去。
四个戏子各唱了一曲,施礼下席,便有三个被人看中,直接拉到了席上陪酒,此时听得二更鼓响,客人们怕是有**分醉了。宋清突地见得四爷左眼角微微一抽,顿时醒过神来,便听得弦子琴拨响,有戏子开腔唱着一曲《驻云飞》:“举止从容,压尽勾栏占上风……”
这声音虽是变了腔调,仍是将宋清惊得不轻。他扭头看去,却见得极艳丽一名戏子,面上燕脂浓抹,眉上香墨深描,五朵金花翠钿从她额头斜贴至腮边,一时间只觉得满目艳光,却细辨不出眉眼。颈上一个金灿灿的包金项圈儿,缀着五彩缨络,腕上两个赤金腕儿,通身绿满地锦祅儿,宽枝百叶绿宽裙,衬得肌肤如雪似玉,便把身形过于单薄了缺点掩去了大半。她十指纤纤拨动弦琴,“……行动香风送,频使人钦重。玉坠污泥中……”
这戏子声腔极响,模样身段儿又好,弹唱间眼波四转,媚眼儿满堂上都抛了去。一曲儿还未唱完,醉客的嘻笑叫好声连连不断,尤以次席上为最。首席上也有人趁醉向主人家的打听这戏子的名姓。
刘和亭是主人,自是喝了不少酒,带了四五分醉意。他仔细看去,烛光浓妆下,那艳妓面目模糊,
觉着甚是妖媚,“我也未见过她。怕是三庆园新进~是看着有些眼熟……她身上头面不菲,应是个红戏子才对……”
那艳戏唱罢施礼,抱着弦琴弯腰低头向三庆园戏班退去,正路过次席与首席间。宋清见得四阿哥的脸愈来愈阴沉,再看看次席上酒醉贪婪的眼光,待得那戏子路过他身边时,低声笑道:“过来。”
那艳妓脚步一顿,却似是没听见一般,继续向次席退去。宋清伸出手,牵住了她绿满地锦祅儿的衣角,“过来。”次席上便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那艳妓低头坐在宋清身边紧紧抱着弦子琴,既不陪笑,也不劝酒。宋清也不管她,只顾着和席上的众人笑谈,对身边艳妓满身散发出来的怒意只作未知。
刘和亭惑地看了宋清一眼,努力瞪大了醉眼,打量着那艳妓四阿哥开口与他说话,刘和亭便连忙转过头去了。
三庆园的戏子唱完了曲儿,全散入了席中。首席上既有宋清开了头,四阿哥虽是没动静,仍是有人叫了三个戏子入席陪酒,喝酒猜拳的笑闹起来。
宋清听得隔旁客人身边戏子惑低声道:“你怎么了?虽是不及你妹子目儿,到底也是到处走班的知道规矩的。木头木脑的,没见着班头瞪你么?仔细回去连累你妹子挨鞭子,还不给客人倒酒?”
宋清微微侧,那艳妓含糊了几句过三庆园戏子好意塞来的酒壶,低头给宋清倒酒。宋清看着十根纤瘦细长的手指,紧紧握住了银盏壶,白得透明的手背上浮着淡淡的青筋是玉脂上的纹理,又似是用力太大不得把银盏壶捏碎了一般。宋清不禁笑了起来,端起倒得满满的酒盅儿一口喝干。
那艳妓愣了愣,微一迟,又倒了一满杯。
宋瞟她一眼,仍是笑着一口喝干。那艳妓似是发觉宋清好哄,是个呆客一言不发只管倒酒。宋清扫了一眼和刘和亭说着废话的四阿哥,酒到杯干点不需她劝,三两下就把银盏壶里的酒喝了个精光又不理会她,转过头去继续和众人笑谈。
那艳妓打量了半会得他精神头儿比开先还好,说话条理分明,没有半点醉酒的模样,微一犹豫,“奴,下去更衣——”话音未落,宋清在席面下的手就摸到了她的衣角。
宋清听得身边艳妓牙齿咬得卡发响的声音,只作未知。他见得别席上的客人上前来向四阿哥敬酒说话,刘和亭得了空转脸过来,便推了推桌上的空酒盅,“倒酒。”
早有侍者将空了的酒壶换了下去,那艳妓似是急着想脱身更衣,非要把宋清灌醉一般,不停地倒酒。宋清连喝了四五杯,见得刘和亭的眼光看了过来,终于侧过身子面向那艳妓,正巧挡住了刘和亭的视线。
那艳妓见得宋清看了过来,眼神躲闪了开去,宋清微微笑着,将酒盅儿取在手中,伸到那艳妓面前,“倒酒。”立时便听得那艳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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