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经济适用男》第255章


陈大哥打了金钗,换下了她这枝簪子,可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粟娘拨下了头上的如意金钗,摆放在青铜簪子旁边,一钗一簪在灯下闪着微光。
齐粟娘凝视着一钗一簪,久久没有挪眼,到得最后,终是伸出手去,将如意金钗纳入了袖中,喃喃自语,“三爷和太子爷……皇上正看着太子爷呢……”
过不得几日,三哥又差了荣喜儿来召她到算术馆讲学,荣喜儿到玉嬷嬷跟前说了些好话,玉嬷嬷便点了头。
齐粟娘隔三差五的便走:了慈宁宫,在慈宁宫通向算学馆的宫道上慢慢走着。
春天早已过,夏日的夕阳慢慢吞吞沉入紫禁城中的万寿山,夜风儿吹起来时也不觉着凉了。
秦全儿提着灯笼走在算学馆前宫道上,正要去德妃长春宫里接四阿哥。远远见得宫巷口有一个红灯笼晃晃荡荡,大半会儿没动静,似是那提灯的人站在巷口不肯进去,不禁奇怪。
他正觉着那人影儿有眼熟,走近一看,又惊又笑道:“齐姑娘,这时节你怎么不在太后宫里,出来做什么?”
齐粟娘缩着脑袋,白着脸,哆哆嗦嗦双手举着灯笼,“三阿哥方才召我去算学馆里,如今方散,我不敢进这条巷子……”满是希冀地看向秦全儿,“公公去哪里?”
秦全儿笑道:“我也去西六宫,德妃娘有小恙,四爷去探视,留着用膳,现下应是回去的时候了。”
齐粟娘喜笑颜开,几步赶上和秦全儿并肩走着,一块儿拐上了宫巷。
秦全儿随意问道:“甘陕总督呈来的消息,齐姑娘知晓了罢?河源图已是制备十之,过不了几日,陈大人便要出藏回京了。”
齐粟娘点了点头,“多承公公动问,确是如此。
”秦全儿见得齐粟娘紧贴着他走路,狠不得挂到他身上来,失笑道:“齐姑娘的胆儿一时小,一时大的,奴才一向觉着奇怪……”
齐粟娘一边左顾右盼,一边悄声说道:“不瞒公公说,别人我也不怕,就只有刘三儿,当年死得有点冤……”说话间,似是被自己阴惨惨的声音吓到,立时紧闭了嘴,挨得秦全儿更紧了些。
秦全儿不动声色,“齐姑娘是觉着四爷那事儿没办好?”
齐粟娘惊得不轻,连忙摇头道:“不!干得好!四爷办的事儿哪有不好的?”说完又开始拚命点头,“办得好,办得好,要不是四爷,我早就被刘三儿拉去做垫背了。”
秦全儿微微笑着,“齐姑娘记得好。到底齐姑娘也侍候过四爷一场,总有些情份,四爷待齐姑娘一向宽和。”
齐粟娘连连点头,“公公说得是,四爷的恩典我一直都记着。”
眼见着出了宫巷,从毓庆宫门前走了过去,齐粟娘身上已是被冷汗湿透,只觉最近各位主子的贴身太监越来越不好说话。她和秦全儿、李全儿相识十来年,见面说事儿俱是笑脸相迎,客气平和,这入宫不过几日,连受了两回刺儿。
齐粟娘细细思量,宫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听说太子门下时时聚饮,皇上虽是没有出声,但心里的打算却是难说。她想想十四阿哥说的那一句“火候儿”,暗暗琢磨,主子们怕是都赶着替自己添柴加火,火气大一些也是正常。跟前的太监们免不受些火气,说话自然不如以往缓着。
她稍稍和秦全儿离开了些,悄悄儿打量秦全儿的脸色,四爷在高邮的事儿已经是年前了,秦全儿还是头一回提起,总有个原由才对,总不会因为她提了提刘三儿,他就要提提醒,让她回想回想四爷待她的“宽和”?
齐粟娘咬着唇,想想以往在四爷面前摆过的脸色,隆福寺里的侥幸而退,自我安慰道,她对四爷也是分外忠心……
秦全儿瞟了齐粟娘一眼,见她皱着一张脸,费神思量他的话,不禁笑道:“齐姑娘,慈宁宫到了,赶紧回去罢。”顿了顿,“四爷说,齐姑娘还是安安分分呆在慈宁宫里,等着陈大人回来的好。”
网友上传章节 第十二章 人走茶凉后的齐粟娘'四'
条儿绿了极深,春花儿开了又谢,通直斋外已是碧叶朵儿虽还要一阵儿才开,但枯荷干枝早已不见了踪影。
八阿哥独自坐在通直斋中,听得斋外脚步声响起,转头一看,微微笑着站起,“老十四回来了。”
“八哥,我刚一到京,你就递信儿叫我,什么事儿。”从直隶河标军营里赶回来的十四阿哥,身上荷绿色宫缎箭袖长袍上的风尘还未来得及掸去,皱眉听完八阿哥说的事,慢慢站起,执着乌金马鞭,满脸烦恼在通直斋里走来走去。
八阿哥手中的白纱折扇收得整整齐齐,扇骨内侧隐约见得刻有铭印,却收住了,只见得一沿窄窄的湘妃泥金扇骨。
他瞅着十四阿哥,“你也管管她,她胆子太大了些。德隆杀了她哥哥,她杀了他也就罢了,现下还不肯罢休,虽是没有动静,却是在瞅着空儿。你再不弹压住她,就只能和上回一样,等她事儿办完了,赶着去替她收拾尾巴。主子奴才全乱了套。将来怕是你惹了她,她照旧敢翻脸。”
十四阿哥皱眉:“她现下也不会如何,她向来怕太子,现下不过是忍不过一口气,看看风向罢了。再者,大事儿她明白规矩,她和我,也是闹一闹完事。”
八阿哥叹了口气,“虽是如,你就惯她也得有个分寸,你再不教教她规她以后哪里还知道什么是主子,什么是奴才?”顿了顿,“若是只要用她一回,倒也罢了,反倒是个好事儿,和当初刘三儿一样,办完了收拾干净就是。偏偏她是你眼前得宠的,你在一日不了要关照她一日,你就得教她做奴才的规矩。主子们说事儿,轮得到她为自个儿的私事去插一脚么怪我,齐三这事儿我压着,她却自作主张,但她到底出了老九一口恶气,也叫太子在皇上面前召了些厌,江南的差事她也算办得好一时也只顾着高兴,待她也太宽了些……”
建福宫西花里的葫芦湖上荷花盛开,碧叶红花一直连到天边。因着是德妃三十五岁的整生。各宫主位都聚在莲花馆里,各位阿哥们也来贺寿。
莲花馆内堂,齐粟娘站在皇太后侧远打量外堂上十四阿哥的脸色,只觉他脸上虽是带着笑,却分明冷着脸在生气。
她咬了会唇着十阿哥去了外头几月,按规矩她得上前请个安。她虽是三品的命妇,说到底不过是贵人们的奴才,她讲究些皇太后也见着欢喜。
但见得十四阿哥哥这般地色。想去寻傅有荣问一问。又想起最近阿哥们跟前太监们都不大好说话。十四阿哥这副样子。傅有荣怕是也受了不少气。她犯不着去寻刺儿受。
齐粟娘这般想着也只敢远远着。想等十四阿哥脸色好些了再上去请安。
过了午。皇太后便有些倦意齐粟娘跟着玉嬷嬷服侍皇太后在后堂里安置。德妃便起了身了请内堂里各位宫妃往莲花池里看花。免得扰了皇太后休息。
坐在莲花馆外堂地阿哥们纷纷站起。送了母妃们出门。便也一个接一个走到了西花园中。莲花馆里地太监宫女渐渐便散了。外堂上空荡荡地。只有德妃娘娘地两个亲生儿子四阿哥和十四阿哥还在喝茶。
齐粟娘躲在内堂格门边。听得平咣一响。探头一看。十四阿哥把空了茶碗掷在了案几上。傅有荣也没见影子。四阿哥身边也不见着秦全儿。
她犹豫半会。看着十四阿哥满脸烦躁。暗忖总不能让他亲哥哥去替他倒茶。便在茶水间泡了一盏热茶。小心翼翼走了过去。双手捧着。呈了上去。“十四爷。”
十四阿哥看了她一眼,伸出手去接茶,也不怎的,又是平咣一声脆响,茶盏儿砸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流了一地。
齐粟娘看着十四阿哥被烫红了几点的手,脸色微变,卟嗵一声跪在了湿地上,也不求饶,低着头一声不吭。
十四阿哥半晌没有出声,外堂里只有四阿哥慢慢喝茶的声音。
不一会儿,秦全儿和傅有荣急步走了进来,秦全儿道:“四爷,德妃娘娘召四爷和十——”眼睛瞟到了跪在地上的齐粟娘,嘴里的话顿时打住,傅有荣连忙接上,“德妃娘娘请两位爷过去说话。”
四阿哥搁下茶盏,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门口,顿住了脚步。
一直没有动静的十四阿哥终是站了起来,也不低头看齐粟娘,径直向门外走去,“你就在这里跪着,学学规矩。”
虽是初夏,午后也有些闷热,女主子们转到了湖边的集英水轩,男主子们上了飞翠楼,一面趁凉一面听戏。
戏楼上唱的还是康熙爱听的老戏《长生殿》中《剿寇》一折,因唱的是两军对垒的热闹戏,飞翠楼上的各包间里的声响宜发大了。李全儿走进包间,看了看正在说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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