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第35章


或者说他心中也有希翼,但是他说不出口,不仅仅是不敢,还因为羞于开口,这样的话,怎么看都显得有些大言不惭。
「起初进入军营的那两年,每次听你吹笛,我便会想,那是你在信守和我的约定,你在用笛声代替自己来见我。君玉总说你这一吹,便能交到许多朋友,可我从未想过那个问题,我把它当成只有我们知道的秘密。斯然,你呢?」
一连串的话脱口而出,皇甫灏紧紧按着宁斯然的手,分外认真。
久远的往事在此刻被揭开,宁斯然心头飘过万千思绪,半晌后无奈地叹道:「我吹的所有的曲子,都只是为了你一个人。」
听到这句话,皇甫灏眼中闪过鲜明的喜悦,他直视着宁斯然藏在面具后的眼,认真地说:「我喜欢你,就像你喜欢我一样。」
这样一句带着轻叹的话溢入空气中,似乎将空气也点燃了。
宁斯然的脸在刹那间变得有点发白,但是很快,那白渐渐褪去,淡淡的绯红爬上了他的脸,就好像是逐渐爬上天空的夕阳。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的喜欢,是哪一种。」似乎到了皇甫灏的面前,他就只能无奈地叹气了。
皇甫灏不答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低头直直看着宁斯然。
宁斯然纵然戴着面具,在他这般直接的目光的注视下,依然觉得极不自在,何况两人现在的姿势也着实暧昧诡异到了极点。
正想伸手将皇甫灏推开,皇甫灏突然俯下身,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唇。
不同于在洛河之中,这一次,没有人要溺水,没有人有危险,这般直接的双唇相贴,很明显的是一个吻了。
宁斯然像被炸了一般,整个人一抖,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反应。
皇甫灏却认真地捧住他的头,细细加深了这个吻。
隔着衣物,似也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体温在不断升高,口中渐渐充满了对方的味道,柔软的唇舌在交缠间逐渐挑逗起身体深处的情欲之火。
皇甫灏的身子紧紧贴着宁斯然,很快便让他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他捧着宁斯然的脸吻得投入,直到将对方口中的每一寸都品撷过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斯然,现在你还想问我,知不知道你对我的喜欢是哪一种吗?这么多年来,我还真不曾对谁起过欲望,就算是再美艳的女人在我面前脱光了衣服,我也没什么兴趣,但是现在,我却恨不得立刻将你吃进肚子里去。」
如果说前一刻宁斯然是被皇甫灏突然而至的吻惊到,那么这一刻,他是被皇甫灏用低沉沙哑的嗓音说出来的话吓到了。
皇甫灏趁着他呆愣的机会,终于掀开了他的面具。
熟悉的面容和记忆中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看到的刹那,皇甫灏觉得自己这三年来不断飘零的心在那一刻终于归位了。
他禁不住微笑起来,却觉得光这样笑还不过瘾,便又低头去吻宁斯然。
那吻比之刚才的要磨人许多,依然热情满满,柔情满满,但这会儿多余出来的,却是一丝在热情和柔情间夹杂了的错失美好年华的遗憾。
皇甫灏在暗地里掰着指头开始算,他们错过了三年,三十六个月,一千零九十五天,两千一百九十个时辰。
这样想着,就觉得愈加后悔,为什么当年就没想到昊天越那小子说的全是鬼话,自己怎么就没去草原上找一找?
宁斯然被他吻得浑身燥热,下身也跟着硬了起来,两处灼热的硬物抵到一处,他脸上滚烫,几乎要着起火来。
皇甫灏察觉到他也有了欲望,心里激动,嘴下就愈加不留情面。
直把人的嘴唇都吻得红肿了,皇甫灏才停了下来。
「斯然,你信了吗?」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浓浓的情欲在那声音里呼之欲出,身体热得快爆炸了,却还坚持着想听一个回答。
他向来都是很执着很认真的人,当年想和宁斯然结交,不顾对方是乞丐就这么拿热脸贴上去,他成功了;还是混小子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要把昊族打出祁临山去,一打打了那好些年,他也成功了;后来,他老是对自己说宁斯然没死,他总有一天会找到他的,他又成功了。
所以现在,他要宁斯然承认他的感情,他知道他还是会成功的。
宁斯然却不会那么简单地顺了他的意,虽然他在刚才的吻里也表现得很热情,虽然他现在也被皇甫灏这家伙挑逗得欲火焚身,但是要他那么容易地说出「相信」两个字,未免太小看了他的韧性。
谁叫皇甫灏让他伤心了这么多年,他伤心的年份,可不仅是他们分开的这三年。
「所以说,之前有很多美艳的女子在你面前脱光了衣服?」
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宁斯然问出来的话却让皇甫灏差点吐血。
「是君玉见我整日想着你,担心我已经不是正常人了,所以强拉我去了妓院,还叫来人在我面前脱光了衣服……」
「那,你就真的从来不曾有过感觉?」
「总之,君玉至今仍觉得我不正常。」
提起过去的惨痛经历,皇甫灏忍不住叹气,可刚叹完,便看到宁斯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这是在幸灾乐祸吗?」他再度叹气,眼前的这家伙,似乎没有自己才是罪魁祸首的自觉。
宁斯然微微眯起了眼睛,如长空般澄澈的双眸中透出一丝狡黠,「若是我,恐怕也会如此认为。」
见他还有心情调侃自己,皇甫灏扯了扯嘴角,微微瞪他一眼,凑近了他说:「好,我便让你看看,我是不是正常。」
说完,他低头吻上宁斯然的脖子,抬手就想拉开他的衣襟。
宁斯然一惊,直觉地捉住了他的手,瞪着眼睛道:「喂,你才刚刚从鬼门关回来,便这么急着想再回去吗?那样重的伤,居然还……」
皇甫灏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笑着说:「你放心,容烨给我用的可是灵丹妙药,何况,我错过了一千多个夜晚,不拿白天来补,岂不是亏大了。」
说完,他张口含住了宁斯然柔软的耳垂,鼻息直喷上他的耳廓,让他轻颤了一下。
这般赤裸裸的求欢动作,自然天雷勾动地火,宁斯然只觉体内情潮如万马奔腾,也有些控制不住了。
却在这时,门上响起两下拍门声,紧接着,容烨便推门走了进来。
皇甫灏低咒一声,抓起枕头就朝容烨砸去,一边从宁斯然身上翻下来。
宁斯然更是如惊弓之鸟,猛地跳下了床。
等容烨莫名其妙地把枕头从自己的脸上拿下来,那边的两个人已经分开了,只不过,一个脸色苍白,一个脸色潮红,总之都是不大正常。
容烨是有妻子的人,盯着他们看了一会,便猛然明白了过来,当即哈哈大笑,走过去把枕头好好地放回床上,对着宁斯然说:「宁将军,看来我昨日跟你说的话,你是明白了。」
皇甫灏一把抓过枕头就又朝容烨丢去。
宁斯然一声不吭,面上的血气倒是更浓了,拜容烨的突然出现所赐,他刚才激昂的欲望全没了。
「下次我没应门,你不许进来。」皇甫灏没好气地开了口,重新回到床上坐下,拉过薄被盖住了自己,欲望也是褪得干干净净了。
容烨笑着应好,又把枕头递回去,问:「昊天越他们准备上路了,你们不一起走吗?」
皇甫灏的眉微微皱了起来,问:「这场储位之争,究竟谁的赢面比较大?」
见他还在关心这件事,容烨叹了口气,直视着他的眼睛问:「你当真想知道?」
皇甫灏点了点头,宁斯然也直直看着容烨,显然也在等他说出答案。
容烨叹了口气,摇头道:「表面看上去三哥、四哥很得父皇欢心,但在我看来,还是二哥赢面大些。」
「可我听说你也是储位之争中比较被看好的一位。」
「因为我娶了婜儿,众人便都以为我掌握着昊族这支后盾,但其实以目前我国的实力来说,昊族并不足为惧,所以我的后盾,等于是虚的。父皇虽然宠爱我,但之前便跟我说过,我不是很适合当皇帝。」
「若是二皇子赢面大些,那净珽岂不是很危险?」
提起此事,容烨面露难色,沉吟了片刻,才答:「此事说来也是奇怪,以净珽的出身,要坐到今日的地位,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朝中似乎始终有个人在暗中支持他,而那个人是谁,净珽自己都摸不着头脑。」
叶净珽出身陈镇,祖上几代都未在朝中担任过官职,他是叶家头一个有出息的人。
他十四岁便中了探花,独自来到洛州发展仕途,起初的两年,皇上并不重用他,只给他封了个七品的小官。
后来却不知道为什么,皇上突然提拔他当了兵部侍郎,而叶净珽也确实是争气,在官场的这几年,为人清正,反应敏捷,便也日渐得了皇上器重。
今年更传出皇上有意扶持他接任兵部尚书一职,一个毫无背景的毛头小子,短短数年从七品芝麻官爬到一品的大官,这几乎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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