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第46章


匣⒁懒恕!?br /> 「这事我也听说了,当时在场的人不少,回来传得可是沸沸扬扬,二皇子那之后借口养伤几日未上朝,皇上似乎还责怪他小题大做呢。」
酒楼里好几个百姓围在一起正说得热火朝天,皇甫灏和宁斯然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惊讶。
皇上竟然要立太子了?这事实在是有些突然啊,而且竟然是立四皇子?
「四皇子锋芒太露,他再这样抢下去,恐怕是要出事了。」宁斯然垂目看着桌上的茶碗,声音很淡。
皇甫灏认同地点了点头,「二皇子这种韬光养晦的人,如今会让人明显占了上风,恐怕是因为后面的计划已经都安排好了。
四皇子如今虽然得意,可这太子之位是否能真的落到他头上,真是很难说。
两人吃完了饭,去了一趟一品居,皇甫灏写了一封信,让掌柜转交给二皇子,出人意料的是,那掌柜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毫不意外地收下了信。
「皇甫将军,殿下也有一句话要我转告您,他说让你们放心出游,期限到时,他自然会找到你们。」
掌柜转达了这句话后,朝两人欠了欠身,便转身回去忙了。
皇甫灏与宁斯然对视着彼此,心中都有些惊讶,看来他们这一路行来都在容寂的掌握之中,否则的话,他又怎么会知道他们的来意,还能提前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走吧,洛州现在是是非之地,我们不宜久留。」
「嗯。」
第二十章
淮浦的郊县,有大片大片的黑杨林,经过那里时,宁斯然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苦笑。
与他并驾而行的皇甫灏很快捕捉到了,不禁转头问道:「怎么了?」
宁斯然抬头看向高高的黑杨树,成片的树枝在头顶交汇成繁密的网,几乎要将天空一起网尽。
「那年从青楼逃出来,被人一路追,追到这里,是爬上了黑杨树,追兵才没找到我。后来我怕他们再来找,就在树上躲了两天,饿得饥肠辘辘,差点就没法爬下来。」
宁斯然淡笑着追忆往事,说到这里,便像是想起当年的情景一般,无奈地摇了摇头。
皇甫灏抬头望着宁斯然的「救命恩人」们,心中也是万般感慨,便双手合十朝着黑杨树林拜了拜,口中还煞有介事地说:「黑杨树大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的斯然。」
宁斯然被他的动作逗乐,「噗」地笑了起来。
两人顺着官道到了淮浦镇上,便见那里景色秀美,人文气息浓厚,走在街上,文人墨客随处可见,风土人情也很特别。
「这就是你的家乡,真是个很美的地方。」皇甫灏抚着下巴,感慨地笑道。
宁斯然嘴角勾着浅笑,眸光中也带着几分感慨,淡淡答话:「只可惜我小时候没怎么出来玩过,这次倒是可以借你的光了。」
皇甫灏便得意地笑了笑,勾着宁斯然的肩,带着他往前走,「走,大爷我带你好好逛逛淮浦去。」
中午在镇上最有名的酒楼吃饭,坐下后,皇甫灏问宁斯然:「地方你虽然没玩过,不过这里的特色是什么,你总知道吧?」
宁斯然笑着点头,看着他答:「淮浦三件宝,麴酒捆蹄加鸡糕。」
「小二,麴酒捆蹄加鸡糕,各来一份,再给我几样家常的小菜。」
「好咧,客官您稍等,很快就来。」
等着上菜的时候,皇甫灏便要宁斯然给他多说一些淮浦的特色,一听这里盛产云锦后,他兴致勃勃地表示等会儿要去买一些云锦,随后让人给他娘捎去。
酒楼里有说书人在讲故事,说的都是淮浦出过的名人,名人自然都是真的,不过故事多少有些添油加醋,皇甫灏和宁斯然一起听,听过笑过也就罢了。
只是宁斯然没想到,竟然在那些故事里听到了自己。
他的故事并不长,从他在青楼中成名开始,说到他当上将军,与皇甫灏一起带兵追击昊族,一直到最后殒命于绝壁峰。
那说书人说得摇头晃脑,底下听的人也都分外认真,这里文人雅士多,对于宁斯然这样的故事,自然是感到惋惜的多。
「欸,宁将军算是我们淮浦的名人里最有出息的一位了,可惜天妒英才啊,竟然那么年轻便去世了。」
「可不是嘛,当初要不是他们打下昊族,哪有如今这么安宁的边疆啊。」
「而且宁将军这样的出身能自己努力到那分上,真是不容易。」
众人互相议论着,都是摇头叹气,大叹可惜。
宁斯然安静地听着那些话,曾经他以为是污点的过去,似乎突然变得无足轻重了。
野种又如何,在青楼出身又如何,当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谁还来计较他的过去呢?
皇甫灏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看着他温柔地笑了起来。
吃了饭,两人去附近的布庄买了几匹云锦,皇甫灏又找了要北上的商队,托人把布料送去他家。
随后,他们才去了墓地,找到了宁婉儿的墓碑。
望着那漂亮宽敞的一块墓,宁斯然嘴角不由得勾起了苦笑,淡淡地说:「虞家虽然生前没给我娘什么好处,在她死后,倒是给足了面子。」
这样的话,皇甫灏自是不会去接,人生前得不到的,死后得到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宁斯然在墓碑前安静地跪下,将路上买来的寿点摆在墓碑前,低声开口:「娘,孩儿不孝,没有再想到要回来看您,来生若是有缘,孩儿愿意再投胎到您肚子里,到那时,您让孩儿做什么,孩儿都做。」
皇甫灏听了这话,眉头一挑,一撩下摆,就在宁斯然身边跪了下来。
宁斯然一怔,不明所以地转头看他。
皇甫灏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对着宁婉儿的墓碑说:「伯母,您虽然没见过我,不过我还是给您磕个头,斯然以后就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您放心吧。不过下辈子如果他还做您的孩子,您可不能再像这辈子这样对他了,不然的话,我可不答应。」
他话说得很快,表情严肃得很,就好像是在警告宁婉儿一般。
宁斯然愣了片刻,抿着唇,低声笑了起来。
皇甫灏见他听到自己的话了,心里松了口气,转头,揉了揉他的脑袋。
两人相视一笑,又一起给宁婉儿磕了个头,起身离开了墓地。
一路南下,游山玩水,亏得皇上之前给的赏赐多,皇甫灏用银子用得爽快,袋子里的银票还是有很多。
后来一路走到了南面一座人烟稀少的大山里,两人在那里找到一大片朝南的缓坡,临着一条河,倒是很适合种地。
见无人管理,皇甫灏便自说自话地把这地当成了自己的,和宁斯然一起把整片山坡的地犁了一遍,真的当起了农夫。
他在来的路上便买了很多油菜花的种子,如今有了地,第一件事就是把油菜花种下去。
宁斯然每日见他在油菜花田里忙碌,不由得就会想到他之前说的话,而每每想到,眼前总不禁浮现起些迤逦情色的画面,便不由得脸色潮红。
他们在缓坡的坡顶盖了间木屋,每日只要一出门,就能看见他们的油菜花田,虽然如今还什么都没长出来,但是皇甫灏似乎已经想到了一年后的光景,总是笑得合不拢嘴。
后来皇甫灏见田地足够,便又去买了些别的种子,各种各样的蔬菜水果都种了些,号称是要先观察一下哪些东西适合在这里种。
他们每日日升而作,日落而息,在这片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里,小日子倒是真的过得很舒畅。
光阴似箭,当田里的油菜花都长得很茂盛了时,一年之期,终于到了。
皇甫灏从前几日起便有些心神不宁,自从他的油菜花田长好之后,他的心情一直很好,这般整日忧心忡忡,还是他们开始新生活来的头一次。
每日起了床,他便站在屋子门口向入山的方向张望,他在等容寂来送解药,几乎等得已经望穿秋水。
相比之下,宁斯然要淡定得多,每日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似乎已经将那个一年之约给忘记了。
这日早晨起床之后,皇甫灏急急地穿了衣服,便又要出门去等。
宁斯然还在床上,听到他的动静,睁开眼睛拉住了他的手,看着他淡淡地说:「灏,不要等了,他如果要给解药,总是会来的,若他反悔了,你等白了头发,也是白等。」
「斯然,会不会是我们住得太隐蔽了,他和他的手下找不到我们?要不我今日起去山外头等,或者,索性我们一路北上,去洛州找他?」
皇甫灏很明显的心绪不宁,话都说得不是很利索。
宁斯然知道他在为自己担心,坐起身,凑过去亲他的额头,低声说:「若他不想给解药,我们去找了也是无用,我前两日进城,听说江山易了主,灏,顺其自然吧。」
「什么?江山易主了?「皇甫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
宁斯然点了点头,握紧了他的手,「那个人,已经是天子了。」
皇甫灏猛地站起了身,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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