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苞小丫头》第53章

要结束了。
她信任他，信任顾珏对林珊的那个眼神和微笑没有别的意思。
（6鲜币）第一百二十九章暗潮
来到老夫人院子里的时候，何欢因为有了身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气，额上还冒出了细密的汗。
“哟，好大的面子，一个丫头竟然也敢叫老夫人等了这麽久。”到了门口，何欢就听到一个十分尖锐的声音。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身子现在有些不方便，走的慢了些。”
“哼，居然还敢抱怨，既然不愿意，你还来这里做什麽？”
“好了，让她进来。”屋里传来老夫人威严的嗓音，门口的老嬷嬷不甘心的瞪了眼何欢，让开身子。
进屋，老夫人端坐在大厅里，林珊站在她身後，朝著自己眨了眨眼睛。
瞧著老夫人的神色，何欢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她开口。
一炷香後。
“老夫人，大少爷可是最疼爱何欢了，眼下她又有了身子，您让她一直这麽站著，恐怕不好吧。”林珊温柔的嗓音响起。
“哼，那个混小子，你自己不会找地方坐下？别一会儿又回去了对臭小子哭诉，说是我老太婆故意找你的茬。”
听了这话，何欢吓得跪在地上，“老夫人，何欢万万不是多嘴的人，而且也不会在大少爷面前编排这些有的没的。老夫人，您是大少爷的奶奶，您在他心中的分量是谁也无法取代的。”
老夫人那番话，明显就是捧杀，如果她真的听了她的话找个椅子自己坐下来，少不得又会被嫌弃和厌恶。老夫人对自己的印象本就十分不好，她不能够这麽愚蠢的将事态弄的更糟糕！
“你一个孕妇给我跪著，要是孩子没了，别人知道了还不得将这一切怪到我这个老太婆头上！”见何欢跪下，老夫人脸色更加不好。
她虽然不喜欢何欢，可对於何欢肚子里的孩子却是极为紧张的。怎麽说，这也是她第一个重孙，她最疼爱的孙儿的孩子。
可让她对这个拐走她的孙儿，害得她儿子气病的女人好脸色，却是办不到的。
拉不下脸的当儿，林珊机敏的赶紧走过去，将何欢扶起来，笑道：“何欢姑娘，你不要太紧张，老夫人不会对你怎麽样的？”
何欢不由得多看了林珊一眼。忽然的觉得这个看起来很温柔娴静的女子并不像她外表上给人的感觉。
因为她的那句“老夫人不会对你怎麽样”，明著是安慰自己，暗地里却摆明证实自己小肚鸡肠，没有度量，以小人之心踹度君子之腹。
瞧了眼老夫人厌恶的表情，何欢低下头，也不做解释。
她心中早已如此认定，自己再说什麽也是徒劳，还不如省著口水。
耳旁传来一阵低声的嗤笑，很轻，只有自己能听得见。
何欢咬著唇，明白了自己方才的猜想是对的。
这女人，很不简单。
“林珊啊，你先出去一会儿，我有些单独的话要对她说。”老夫人的声音十分的温柔，与对待何欢的态度，天壤之别。
“是，珊儿这就去门口站著，老夫人要是有什麽事就大声叫我。”盈盈弯身，端的是一派大家小姐的作风，如果不是知道她是专门伺候老夫人的丫头，何欢一定会以为她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门被关上，何欢依然低著头，不言不语。
气氛有些沈闷，老夫人也不说话，她手中端著一杯茶，不住的用茶盖扣著茶杯，好似心不在焉。可是何欢却感觉到，她一直审视自己的目光……
（6鲜币）第一百三十章继承人
“倒是个沈得住气的丫头。”
老夫人突然开口。
何欢低著头，并未言语。
不一会儿，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何欢好奇的抬头，只见老夫人已经不在椅子上。循著声音，何欢在室内的屏风後看到了弯腰的人影，似乎是在箱子里翻找著什麽。
没过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响就停了下来，何欢低下头，听著渐渐走近的脚步声停在自己身边，心头忽然的闪过不好的感觉。
“给──────”
一串珍珠忽然的塞进她的手中，何欢抬头，怔怔的瞧著老夫人，“您这是……”
“给你的见面礼，拿著吧。”
一听这话，何欢急忙的站了起来，极其不安的看著老夫人，摆手道：“老夫人，这麽贵重的礼物，奴婢受之不起。”她捧起珍珠，高高的举在头顶。
“怎麽，你不喜欢？”
“不是……”何欢慌张的答道，却不知道该用什麽理由拒绝。明明老夫人是讨厌她的，怎麽还会给自己礼物？对自己这麽好？
空气中忽然的传来一声叹息。
接著，何欢就听到一个苍老而哀伤的声音。
“你是不是以为，像我这样的老太婆就是蛮不讲理，极其讨厌你，给你东西也是不怀好意？”
“我……”抬起头，何欢咬著下唇，并不说话，她心中确实有这样的顾虑。
“其实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啊珏为你和他爹闹翻了，说不定我会很喜欢你。”
“老夫人……”何欢瞧著她，有些不敢置信她会突然地这样说。
“你知道吗？阿珏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小小年纪，就精於算法、为人处世，是极难得的商才。”突然地，老夫人说起了关於顾珏小时候的事情，何欢不明白她的用意，只能静静地听著。
“因此，阿珏是被当做顾家的继承人来培养的。他很优秀，处理大大小小的事务也得心应手。我和阿珏的爹商量著，等他的成人礼一过，就让他娶了杜家的小姐为妻，然後正式接手顾家所有的商铺。我们设想的很好，可万万没有想到，阿珏会因为一个你而放弃了他十几年的才学，放弃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放弃了诺大的顾家商铺，甚至是，放弃了我们────”
说到这里，老夫人的言语中已是带了怒气。
何欢咬唇不语，心中也极不好受。顾珏放弃的东西，她如何能不知道？正因为知道，她才确定了他的心，勇敢的和他在一起，珍惜与他生活的每一天。即使她心中早就隐隐约约的觉得，这样的幸福生活不会永久。
“你，一个小小的丫头，获得他的宠爱与情分，如今还有了他的第一个孩子，我们顾府的长孙，也该知足了。”
何欢眨著眼睛，笑看著老夫人，轻声道：“您希望我怎麽做？”
“我喜欢聪明的丫头。”老夫人脸上露出对著何欢的第一个笑容，接著道：“阿珏的爹快不行了，顾府的继承人只能是阿珏，身为继承人，他面对的不只是顾府，也是天下的所有商人，我不容许他有任何被人耻笑的地方。你若是出身名门，倒也当得阿珏的妻子，只可惜……怪只怪命吧。”老夫人看著何欢虽然在笑，却满是哀伤的面庞，心中叹了口气。
“我已经和杜家说好，十日之後就是黄道吉日，宜嫁娶。”
十日？只有十日的光景，他是只属於她一个人的……该满足了，何欢，你拥有的已经很多了，不是吗？
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至少，你还有孩子。
双手抚摸著听起来的小腹，何欢甜甜的笑著，笑容里，一滴冰蓝的泪飞了出来，化作无形的雾，消失不见。
（5鲜币）第一百三十一章没有人逼我
月上柳梢头，薄薄的雾渐渐地蕴开，不一会儿就笼罩了整个院子。
何欢睡不著，披了件衣服走到院子里，呆呆的站著。
“娘子……”睡梦中的顾珏伸手揽著身边的人儿，却是扑了一空。他疑惑的睁开眼睛，没瞧见何欢，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
屋中查找一番，不见人影，焦急的推开门，院子里纤细的人影叫他松了口气。
“娘子，夜里凉，你怎麽就起来了？”
顾珏温柔的嗓音从身後传来，何欢转过身来，瞧著他清俊而柔和的眉眼，低声道：“我睡不著。”
“你有心事？”顾珏心疼的瞧著她满是愁容的脸，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著她的额头，沈声道：“是不是今天奶奶为难了你？娘子，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等爹的病好些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回家去。”
回家去？这样的字眼叫何欢的呼吸一滞。她该怎麽告诉他，那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
“夫君，我有话想和你说。”沈默良久，何欢从顾珏的怀中抬起头来，眼睛定定的看著他。
“嗯。”
“我现在身子不方便，你……另娶一个妻子吧。”
“……娘子，你以为我是贪欢之人吗？”顾珏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脸色一沈。
何欢红著脸，点了点头。
顾珏生气的转过身，留给她一个黑黑的後脑勺，闷闷的道：“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有兴趣。”因为与他欢好的那个人是她，他才会不知餍足，要她几次都不够。换做别的女子，他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更别说碰她们！
“娘子，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好吗？”
薄雾笼罩的月色下，何欢听到顾珏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