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第203章


管家道是。
几个佣人忙上前求饶。
一个说:“夫人,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
另一个说:“…那位夫人身边的随从带着枪,小的不知道她的来历,怕得罪人。”
还有一个说:“夫人饶命,以后定会当好差。”
阿蕙见警示的目的达到了,训了几句,就让他们留下来。
她自己又往前厅去。
骄阳似火,明晃晃的刺眼,阿蕙走了几步,额头已经冒出了汗珠。
往里走了一段路,就是哨楼。
那位狂妄的客人被哨楼的副官拦下了。
她身边的随从在发火,要见廖士尧,副官不予理会。
看到阿蕙赶来,副官才上前叩靴行礼,把事情禀告阿蕙:“这位女士要见元帅,却直呼元帅姓名,又没有名帖,属下不知该如何,请夫人示下。”
说着话儿,那位夫人目光就在阿蕙身上转了转,而后,很不屑冷哼着撇开了眼。
她的确够狂妄的。
阿蕙也看她,她带了四名随从,个个高大结实;她大概四十来岁,肌肤瓷白,神态倨傲。
“你去忙吧。”阿蕙挥手让副官退下。
然后她问那位夫人:“请问您是?”
“廖士尧呢?”那位夫人却很冷傲,不搭理阿蕙,“让廖士尧来,他知道我是谁!”
她说话的时候,让人感觉她是来寻仇的。
看这口吻,应该是廖士尧的熟人。
“元帅今日不在家。”阿蕙道,“要不,您明日再来?管家,送客吧。”
说罢,阿蕙转身就要往回走。
既然不肯跟她这个主人说话。那么她也没有必要接待她。
“放肆,在夫人面前如此不敬!”阿蕙刚走一步,那位夫人身边的随从就拦住了阿蕙。
这是廖府啊,阿蕙自己的家!
哨楼的副官们看到有人对阿蕙不敬,一起子弹上膛,对准了这些人。
那位夫人这时才纡尊降贵,看了眼阿蕙:“这是做什么?枪炮无眼,让这些人把枪收起来。小丫头,南京城可不是乡下地方,动刀动枪可是大事。”
“不错。南京城的确不是乡下地方!”阿蕙笑着回应,“该有的礼数应该有。张副官,请这位夫人和这几位去花厅坐坐。问问他们到底干什么来了,居然明目张胆闯元帅府!”
张副官立马叩靴道是。
十几名扛枪副官围了上来,把这位倨傲夫人和四名随从全部包围了起来。
说着话儿,几个人就要下随从的枪。
那个为首的随从看夫人的眼色。
那位夫人冷哼,点点头。
廖府的人就下了随从的枪。
“拿枪容易。还回来就难了!”那位夫人面色不改,“小丫头,你被廖士尧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吧!”
阿蕙也笑笑,挥手让副官把这位夫人和几名随从押了下去。
无缘无故的闹出这么一出,让阿蕙啼笑皆非。
这么一走路,她出了一身汗。回房换了件衣裳。
廖士尧直到晚上才回来。
阿蕙把今日的事告诉了他。
他先是一愣,继而想起什么,站起身问:“人关在哪里的?”
“看押在花厅。”阿蕙道。“你可知道是什么人?”
“倘若没有猜错,应该是位故人。”廖士尧笑了笑,“你居然把人家关起来?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语气里没有责备。
任何人闯阿蕙的家,阿蕙都有权利扣押她。
况且那个女人的随从带着枪,就算闹到总统那里。阿蕙都有理。所以那位夫人恐吓阿蕙的时候,阿蕙丝毫没有手软。
“既然是故人。咱们看看去?”阿蕙也笑。
廖士尧说好。
夫妻俩去了前面的花厅。
花厅里没有放冰,热得厉害,那位夫人却端坐着,不烦躁、不愤怒,神态阴冷。
她的鬓角都汗湿了。
倒是她的随从,个个面容带牛
看到廖士尧,却没人敢发作。
看清了那位夫人的面容,廖士尧就笑:“表姐,果然是你。”然后向阿蕙介绍,“这是徐夫人,我的姑母表姐。”
徐夫人这才冷笑:“当不起啊廖帅!你这门,可是越来越难登了!”然后她也看阿蕙,“弄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在家里,妖妖冶冶的,你也不怕人笑话。你就不能正经娶个太太?”
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
廖士尧含笑的脸霎时就冷了:“这是我太太!”
徐夫人微讶。
感情她一直当阿蕙是小妾。
她对阿蕙态度不好的根源源于此啊!
阿蕙浅笑,没有说什么,安静站在廖士尧身边。
“今日是误会大了!”廖士尧敛了心绪,半晌才露出笑容,“表姐先去客房歇息,我让佣人准备晚膳。”
“不必了!”徐夫人道,“我说几句话就走。”
她看了自己的随从几眼,那些随从就退了出去。
然后廖士尧也让身边的佣人退出去。
阿蕙还在那里。
徐夫人就看阿蕙。
廖士尧故意装作不明白,亲自虚掩了大门,然后问她:“表姐有话请说。”
“不能私下里说?”徐夫人今日是气急了,语气里带着很明显的厌恶,又看了眼阿蕙。
阿蕙不为所动。
廖士尧却笑了:“这还不够私下?表姐是想找个密室说?”
他故意不懂徐夫人的暗示。
徐夫人恨不能踹他几脚。
“我要带他去美国。”徐夫人见阿蕙不肯离开,只得开口说正事,“你准备一下。”
他,是指谁?
第198章离婚后的成就
徐夫人何许人也,阿蕙一时间真没想起来。
姓徐的权贵应该有,特别出名的就寥寥无几。
廖士尧表面上对徐夫人挺恭敬的。
只是等她说完要求,廖士尧的脸就冷了下来,再也没了笑容:“怎么可能?表姐,你这个要求太强人所难了!”
徐夫人却是笑了:“我求你了吗?我通知你罢了。”
“我大哥已经不在了,这件事我没法子做主!”廖士尧道,“孩子已经十五岁,他有权利做选择。倘若他愿意跟你走,我不会拦着。”
“那你去问他!”徐夫人厉声道,“问他,他的亲娘来了,他认不认娘!”
阿蕙就明白了他们在耍
定是说兆寅无疑了。
兆寅一直说,他不知道他母亲是谁,而且廖士奇的夫人能容下兆慎和小禹,偏偏不喜欢兆寅。
再看面前这位说话就带刺的徐夫人,阿蕙隐约明白了一点。
廖士尧没有接话。
他不想和徐夫人吵架。
于是,他站起身,道:“你今晚是住在我这里,还是另有安排?时间不早了,表姐也累了一天,该休息了。”
徐夫人气的脸色大变。
她没有住在廖府。
阿蕙和廖士尧回房之后,她问廖士尧:“徐夫人是兆寅的生母?”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廖士尧自然是不会瞒着阿蕙的。
“嗯。”他道,“其实当年结婚也没有登报一说,家里三媒六证就娶了她。后来我大哥遇到了大嫂,想娶她做二太太,表姐不同意,就离婚了。离婚后,大哥就让大嫂做了太太。过了六个月。表姐把兆寅送了回来…”
阿蕙愣在那里,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她还以为这位徐夫人和廖士奇是私情…
不成想,中间还有这点曲折。
只是廖士尧说起来,怎么没有半点感触,反而轻松平常?
“原来是这样。”阿蕙轻声道,“你大嫂后来不能生育的,对吗?”
廖士尧点头,却不知她为何这样说,正要开口问,阿蕙又道:“焉知那不是插足旁人婚姻的报应?女人有时候。做事得有底线!”
说罢,她撇开了脸。
心里对那个傲慢无礼的徐夫人,居然多了份体谅和同情。
廖士尧先是不解。继而失笑,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的腰。
“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廖士尧笑着和阿蕙解释,“当年大哥遇到大嫂的时候,很爱她。那时候和表姐的婚姻,是家里的媒妁之言。他们感情并不怎么深。大哥对表姐也不是没有感情的,所以他没有说离婚,只让大嫂做二房。是表姐没有容人之量…”
阿蕙猛然就推开了他,将他抵在墙上,盯着他的眼睛问:“廖士尧啊廖士尧,你这思想多么可怕!”
廖士尧从来没想过被女人这样。心里一悸,低头就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她唇齿间的清香缠绕着他,让他欲罢不能。
阿蕙却心里不太舒服。
廖士尧说起他大哥和两个女人的纠葛。好像还挺推崇他大哥的做派。因为对徐夫人还有点感情,所以没有剥夺了她的正室之位,给心爱的女人做偏房。
偏偏那位正室夫人还没有容人之量,不能忍受夫人娶两房,要离婚。多么不识好歹!
廖士尧字里行间都是这样意思。
这让阿蕙的后背有点凉。
廖士尧从小接受的教育,仍是封建士大夫时代的。
婚姻、爱情和专一。对于接受过封建士大夫教育的男人而言,都是陌生的。很多人为了新欢抛弃糟糠,把正室赶出家门。
廖士尧的大哥没有如此无情,在廖士尧心里就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阿蕙心里起了怒火,她推开了廖士尧。
“关于女人的容人之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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